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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琼仙一时无语,她是女巫宗的少宗主,他们南汉国主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他连一个南汉都管理不来,更别说是整个江山了。
“我要离开。”花琼仙双目微凝,甚至带着一丝寒意。
可柳味却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继续留在这里,对你对我来说都不好。”花琼仙是真的想离开了,今天潘惟吉的话虽只是想激怒她,可却让她突然感觉到亡国正在慢慢向她靠近,她必须尽快赶回南汉才行,虽然在她心底,对于柳味刚才说的话,提不出一点反驳。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做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味对于花琼仙的话淡然一笑:“因为现在根本不是离开的时候,而你也离不开京城,我敢打赌,晋王和潘惟吉既然都怀疑到了柳家酒庄,那么在整个柳家酒庄周围,必定布有无数探子,你是出不去的。”
“可我一定要离开,我必须尽快回南汉,就算亡国,我也必须回去。”花琼仙望着柳味,眼神里有一股执着,那股执着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不忍佛她的意。
柳味犹豫了一下,最后起身道:“再等几天。”
……
寒风呼啸,晋王在马车中陷入了沉思,他们将柳家酒庄都看遍了,怎么会没有南汉刺客的踪迹,难道一切都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所为?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晋王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另看,道:“是否安插了探子?”
“王爷放心,柳家酒庄周围安插了两批探子,只要柳家酒庄有动静,我们立马就能知道。”苏另看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可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他对于自己之前的推测是很自信的,中秋节那天晚上的事情跟柳味应该没有关系,可此时的晋王却隐隐间有着难以言明的坚持。
晋王的坚持,让苏另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突然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对于苏另看的犹豫,晋王并未察觉到,现在的他只是想知道柳味跟南汉刺客有没有关系。以及潘惟吉跟柳味是什么关系。
“苏先生,你对潘惟吉在柳家酒庄出现,有何看法?”
苏另看沉思片刻,道:“以我们所知,潘美可能已经知道杀害潘惟德的人是柳味,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可没有证据并不代表不能报仇,从今天潘惟吉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于南汉刺客在柳家酒庄一事也是有心的,只怕只怕一切可能都是他在捣鬼。”
“你是说开封府衙的信以及那个方八都是潘惟吉所为?”晋王有些惊讶,因为他虽然对潘惟吉生有警惕之心,可那潘惟吉才不过是个弱冠少年,他怎么可能做的了这种事情?
苏另看并没有因为晋王的惊讶而有任何改口的意思,只说道:“我们的人在暗中盯着方八,不妨等有了消息后再做定论。”
潘惟吉的马车离开柳家酒庄后,柳家酒庄附近便多了另外几个人,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潘惟吉神色并不是很好,他搞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那南汉刺客怎么可能不存在?她明明就在柳家酒庄的,可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自己今天之所以去柳家酒庄,就是为了防止柳味在得知晋王到了之后有什么行动,可至始至终,柳味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啊?
难道他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潘惟吉这样想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摇了摇头,他针对晋王所做的一切,柳味不可能知道的,他也不可能聪明到能够预卜先知。
就在这个时候,潘惟吉脑海中突然闪现当时书房的格局,而后双眉微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冷笑后,则是懊悔,怎么现在才想到,如今已经离开柳家酒庄,就算再赶回去,怕也是不能的了。
不过潘惟吉很快便又恢复常态,冷冷笑道:“柳味,看我们两人谁玩得过谁。”
这样说完,潘惟吉又道:“通知方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准跟我们的人接触。”
潘惟吉对晋王身边的那个苏另看还是很忌惮的,苏另看是晋王的第一智囊,他肯定会想到派人监视方八,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方八出现任何差错。
潘惟吉这样吩咐完,马车突然停在了大街上,潘惟吉微微凝眉,道:“怎么停了?”
车夫指了指街前面,道:“公子,前面地上躺着一人,好像好像昏倒了。”
潘惟吉看了一眼地上男子,神色微冷,道:“绕过去便是。”
车夫连连迎着,然后从一旁小心饶了过去,马车经过那人身旁的时候,潘惟吉透过车帘看到了那人的面目,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色苍白,奇瘦,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昏倒,因为潘惟吉看到他还睁着眼睛,可怕的眼睛。
第37章 落魄文士()
柳味准备帮花琼仙离开京城,而要离开京城,首先就必须要想办法让她离开柳家酒庄。
可柳味思来想去,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如今的花琼仙成了一个进来容易出去难的活佛。
不过就算困难,柳味也必须将她送出去,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花琼仙,柳味不是南汉人,自然不能体会亡国之痛,可他却能够理解,因此花琼仙想回南汉,那他就帮她回南汉。
傍晚前,柳味坐上马车离开了柳家酒庄,既然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办法帮花琼仙,他却也不可能一直都呆在柳家酒庄。
马车在街上行着,秋风更为萧瑟了,连路边百姓都少了起来。
可当马车路过同福客栈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前面似乎颇为吵闹。
柳味在马车中问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答道:“驸马爷,同福客栈前面躺着一个人,很多百姓都在看热闹,要不我们绕过去吧。”
柳味微微凝眉,京城之中,怎么会躺一个人?而且就算躺了一个人,怎么没有人上前管管,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不必,本驸马下去看看。”
柳味下得马车,推开人群,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穿单衫的男子,男子浑身发抖,显然是因为天冷的缘故,也可能是在地上躺的太久了,男子全身上下似乎并无一点伤,可他却并没有就此站起来离开的意思,他的眼神是绝望的。
柳味愣了一下,是怎样的事情,能让一个男人露出那般绝望的神情?
旁边围的百姓叽叽呱呱的说着,柳味听的并不真切,可他也不想再听,国人的劣根性,是一早就传下来的,只怕再过几千年也不会改变。
柳味叫来车夫,吩咐道:“扶他到马车上。”
“驸马爷?”马车夫似乎不解,也好像有点反对,可柳味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马车走去,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马车夫无奈,只得将那个人给弄到了马车上,那人躺在马车中后,柳味这才又吩咐道:“回酒庄。”
马车掉头,向柳家酒庄赶去。
而直到这个时候,柳味才打量这个仿佛已经绝望的男子,他很瘦,很落魄,不过又给人一种书生感觉,柳味微微凝眉,道:“阁下男子汉大丈夫,因为何事,如此绝望,以至于卧在中街而不去?”
男子抬头瞪了一眼柳味,可是却并没有回答柳味的话,柳味却也不急,刚才在人群中他多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因此他自有办法让眼前男子把什么都说出来。
“看阁下摸样,好像也是个读书人,在同福客栈吃饭没给钱给轰出来了?”
“我”男子欲言又止,而后脸颊微红,隐隐间还有些愤怒。
柳味淡笑:“男儿生于世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算是吃了霸王餐不给钱,又能怎样呢”
“我没有!”男子突然怒吼了一声,以至于马车夫吓的连忙停下了马车,要来看柳味有没有出事,倒是柳味,仍旧很镇定,让马车夫继续赶路。
“既然没有,何不将事情说清楚呢,流言畏于虎,你不解释,谁也不知道。”
男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像柳味这样镇定的人,还有他给人的那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他从马车中坐起,道:“我是洛阳书生,来京城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春试,不料途中遇到强盗,将我身上的钱财席卷一空,小生来到京城,已是饿的难耐,于是便想到客栈寻几个馒头,不曾想同福客栈的伙计竟然羞辱我,他们一开始拿各种话来羞辱我,我乃堂堂大丈夫,怎堪受他们侮辱,于是便要离开,可他们却又诬陷我偷了他们客栈的东西,最后更是拿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往我嘴里塞,小生好歹是个读书人,斯文扫地,再无任何活头了。”
说完,男子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柳味则微微凝眉,无论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定然都不是滋味,只是因此便生出厌世之心,却也太不值得。
沉思片刻,柳味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男子看了一眼柳味,有点犹豫,可还是答道:“张齐贤。”
“张齐贤?”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柳味忍不住惊讶起来,那张齐贤则有些不解:“你认识我?”
柳味倒不认识张齐贤,他只是听说过,或者说是从历史书上听说过,他可是宋初一代良相啊,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甚至还想寻死?
柳味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浅笑道:“不认识,只不过觉得张兄名字大气罢了”说到这里,柳味忽而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相术,张兄是有宰相命的人。”
张齐贤苦笑一声:“一个像我这般落魄被人侮辱的人,何来宰相之命。”
柳味摇头:“张兄忘记楚汉时的韩信了吗?”
话柳味并未说尽,可意思却是能够让张齐贤明白的,韩信当年都能忍受胯下之辱,那么他张齐贤为什么就不能忍受今日的羞辱呢?
这个世上,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之前的羞辱也会成为别人歌颂的事情。
张齐贤恍然顿悟,连忙向柳味拱手道:“多谢兄台指教,在下已经明白,今后更不会寻死觅活了,他日在下若有成就,定不忘兄台恩情。”
柳味淡笑:“张兄客气,在下跟张兄说这些,并不指望张兄他日的报答,不过是遇到了,就说了而已。”
张齐贤一愣,遇到了便说了而已,多么随意的一句话,可这个世上,像他这般随意不计得失的人,又有多少呢?张齐贤心中又是一阵激动。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柳味,在下柳味!”
“柳味?大宋第一才子?”张齐贤惊了,他虽刚来京城没多久,可七夕晚上的鹊桥仙,中秋节晚上的水调歌头两首词,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的,他又怎能不知?
他早有心相见柳味,因为在他看来,他自己也是才子,既然同为才子,就应该相互认识一下才行,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人竟然是以这种情况相见的。
此时的柳味倒并无得意,浅笑道:“才子不过是别人的虚名而已,张兄比在下年长,以后叫在下名字即可。”
张齐贤被柳味一番开导,心胸已是豁然开朗,再不似以前,听柳味这样说,更加佩服柳味的坦诚,道:“好,柳兄弟是痛快人。”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而直到这个时候,张齐贤才终于醒悟过来,道:“柳兄弟这是要带在下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