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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色却已经晚了。
她眼睛一转,就琢磨着今天要赖在白蒹葭这里吃饭,还没等她扑上去撒娇,就听着外头帘子一挑,凌绝尘已经走了进来。
凌离儿倒是跳了一跳,立即坐的端端正正,脊梁挺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绝不多说一句话。
白蒹葭倒是抬头笑了一下,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凌离儿急忙将手上的槐花糕吃了个干净,在手巾上擦了擦手,道;“爹。”
凌绝尘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伸手将身上湿淋淋的蓑衣斗笠摘了下来,丫头接了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白蒹葭笑道;“这样大的雨,怎么这么急着回来。”
又嘱咐丫头去小厨房里端热腾腾的姜汤来。
凌绝尘没有说话,看着桌子上的棋盘,扬了扬眉,道;“你们在下棋?”
白蒹葭看着凌绝尘,轻轻的皱了皱眉,道;“这雨下的倒是大,家里又没什么事情,你又何必赶着回来。”
虽然现在雨已经小了不少,但是看凌绝尘这样子,在外头的时候,那雨还是大的紧。
凌绝尘抿了抿唇,看了眼白蒹葭,进了里屋自己换了身衣服出来,正好丫头送了姜汤来,白蒹葭盯着他三下五除二就喝了一碗,又招手将凌离儿叫了过来。
凌离儿皱了皱小脸,还是捏着鼻子将那姜汤喝了下去,看她小脸跟苦瓜似的,白蒹葭柔声道;“最近天气变化无常,这姜汤也是驱寒又防治风寒的,先喝些总比你染了风寒再来治来的好。”
第928章 没了()
凌离儿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将一碗姜汤都一口气灌了下去,伸手拿了旁边的清茶,又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觉得嘴里那可怕的味道略淡了些。
凌绝尘道;“事情妥了,六月十二。”
他说了个地方,白蒹葭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凌离儿不知道他们在打的什么哑谜,一双眼睛左顾右盼了一会,眼看父母似乎都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撇了撇嘴。
凌绝尘道;“你也喝一碗。”
伸手倒了一碗姜汤,八分满的样子,放在了白蒹葭的面前。
白蒹葭伸手拿了一个骨瓷小勺,低头喝了两口,抬头道;“阿九添妆的单子我拟出来了,回头你看一看,等定了我再给慈姑过过眼。”
她说的差不多了,看凌绝尘点了点头,便垂下眼睛,专心喝汤。
凌绝尘在一旁坐下,看着白蒹葭轻启朱唇,小口小口的喝着姜汤,不由轻轻的皱了皱眉。
这天气也寒凉的很,虽然在屋子里,白蒹葭却只穿了一身月白绸衫,看起来莫名就单薄的很,自从立春被打发去照顾两个小娃娃后,白蒹葭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人了。
似锦几个,毕竟年纪小,又谨守分寸,又对如月那件事情心有余悸,倒是大多都在外头伺候着,白蒹葭虽然琴棋书画诗茶酒样样精通,但是有时候对于自己的身子,却有些不太在意了。
他摇了摇头,想了想,记得白蒹葭有件青色的小披肩,正要让似锦将这那披肩寻出来,就听着外头已经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来,窗外本来已经停歇的暴雨又瞬间大了起来。
将大丫头的声音掩盖在了那狂风暴雨中。
“将军,夫人!老夫人没了。”
凌绝尘的身躯,微微一僵。
白蒹葭捏着小勺的手一抖,顿时小勺从瓷碗旁边滑了下去,发出轻巧的一声。
凌离儿手上的茶盏一滑,那滑腻的骨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却顾不得疼惜,已经飞快的跑到了白蒹葭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白蒹葭。
凌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冲了进来,脸上模糊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一进屋,就湿淋淋的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道;“将军,夫人,哇呜呜呜老夫人老夫人她呜呜呜。”
却是一路哭哭啼啼的,白蒹葭力持镇定,定了定神,她早有心理准备,如果不是庄园里的东西,只怕凌老夫人连这个年都撑不过。
她下意识的盯了一眼凌绝尘,却见他脸色仍然是木木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白蒹葭却知道,凌绝尘这时候的心里,只怕是极伤心的。
她看着凌绝尘,又感觉到一旁的凌离儿,伸手捏了捏凌离儿的袖子,道;“你在这里等着。”
又对那丫头喝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还不快把事情说来。”
伸出手去,站到凌绝尘身边,这人虽然说起来冷淡,但是这种时候,只怕也是真正的懵了。
她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倒是比凌绝尘镇定很多。
那大丫头哭道;“午后的时候老夫人说要睡一会,便将我们都打发了下去,呜呜呜,后来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起来,直到李麽麽让我们去请老夫人起来用晚膳,方才方才发现”
白蒹葭只觉得手里的一只粗糙大掌,异常冰凉,不由下意识的握了握凌绝尘的手,低声道;“相公。”
凌绝尘才似乎回过神来,低低的道;“我我没事。”
他盯了一眼那丫头,道;“走。”
白蒹葭急忙跟在他身后,飞快的朝着凌老夫人的院子走了过去。
外头有人扣了四声云板,凌绝尘听得这丧音,只觉得一身冷汗,迷迷蒙蒙的才回过神来,只感觉白蒹葭还死死的握住自己,不由反手握住白蒹葭的小手,又向前两步。
白蒹葭倒是冷静,低声道:“可要给纤纤递个帖子。”
凌绝尘应了一声,里头乱成一团,他走了进去,就看白蒹葭脸色沉凝,唤了几位婆子丫头来,问了两句,那婆子丫头哆嗦的厉害,这老夫人不知不觉的去了,虽然当时是老夫人将她们打发下去的,,但是毕竟说起来也有他们伺候不周的罪名。
若是寻个理由,将自己随便发卖出去也是应当的。
还是李麽麽毕竟见过几分市面,撑着来说话。
原来凌老夫人今日精神好了不少,中午的时候,也额外多吃了半碗银耳羹,李麽麽本来还想放着一个小丫头伺候着,被凌老夫人嫌太吵闹,图清静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说是谁不听命令,便将人发卖出去。
众人不敢违背,一直到了用膳的时候,才怀疑凌老夫人是不是睡过了头,结果唤了两声没有反映,一凑上来,才发现早没了气息。
众人不敢妄动,急忙让人去请白蒹葭,结果不曾想凌绝尘也已经回来了。
李麽麽心里倒是略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白蒹葭走了上去,只见凌老夫人躺在大红酸枝贵妃榻上,身上盖着一件天青锦绣寝衣,上头却绣了榴开百子的图样。
凌老夫人虽然已经没了呼吸,只是却脸色红润,嘴角微微翘起,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衣服也很整齐,甚至那衣裳是罕见的正红色宫装,莫名的给凌老夫人添加了几分年轻娇艳的感觉。
看着凌老夫人的样子,白蒹葭心里忽然想到,凌绝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这眉目间,还是有几分凌老夫人的影子的。
白蒹葭低声道;“看来慈姑是在睡梦中没的,也没受什么苦楚这”
她只觉得这话说的艰涩,心中不由一顿。
平时话语行止,她总是做的妥妥帖帖的,但是真的面对这种事情,却是觉得说什么话都很苍白,最后索性闭了嘴。
床边的小几上,却用一个白玉榴开百子摆件压着一张薛涛笺。
那薛涛笺上,尤有字迹。
第929章 小皇子()
贤王爷家的暗卫蹲在门口,以各种身份将那凌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是暴雨,也没有抹灭他们的意志。
先是凌绝尘冒着暴雨回来,倒是将旁边的一个装作货郎的人吓了一跳,只当是自己出了什么纰漏,不过好在凌绝尘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了府邸。
正琢磨着这凌家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凌家却传了云板出来,连扣四声,是为丧音。
那暗卫不由惊的脸色煞白,这凌家就这么几个主子,能让他家传丧音的,不管是谁,都不是一件小事。
正想着,就看见凌绝尘一骑绝尘,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不由惊的脸色通红,又看见角门开了,一个丫头送着一个戴斗笠的姑娘出来,那小丫头道;“如今家里出了事情,也没时间照顾你啦,你路上多小心些。”
那脸色苍白的姑娘摇了摇头,道;“只是不能跟夫人亲口说一声谢谢,总是有些”
“我们夫人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你也不比将这事情放在心上。”那小丫头是个很活泼的人,说了两句,吐了吐舌头,道;“府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就不送你啦!”
姑娘摇了摇头,转身撑开一把油纸伞,却是朝着北区去的。
京城里分区甚为严谨,南区非富即贵,北区却极为
这姑娘看样子却是出身北区出身的普通人,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裙,看上去跟这南区也有几分格格不入。
那少女雨中撑伞,倒是颇有几分袅娜之意。
只是去的方向跟凌绝尘却是截然不同。
这姑娘正是闻人轻柔亲自叮嘱过,要盯紧的一个人。
暗卫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心一横,伸手从腰间掏出几样东西,飞快的写了几个字,冲另外一个暗卫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回贤王府去禀告贤王,自己却立即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那位袅娜少女。
那少女一路缓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到了北区,先进了一个米铺,买了些米,又买了半桶油,便缓缓的一路走了过去。
这北区里,也是分的很清楚的。
越是靠近北街和南街的地方,就越是热闹,当然,房价也越发高昂。
虽然是京城,但是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
暗卫一路跟着那少女到了一处大杂院里,这天气,大杂院里也安静的很,不过却有几个人从窗口看见了跟她打招呼,她走到了一间房里,将手里东西放下,似乎松了口气,那屋子极小,只摆的下一张床,外头却又有半间屋子,充作厨房。
少女在床上坐了一会,收拾了下东西,便缓缓走了出来,开始做饭。
只是受了这雨,这柴火有些潮湿,她皱了皱眉,很不容易才生起火来,却只觉得后颈陡然一痛,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暗卫扫了一眼这小屋子,将那少女负在背上,几个起落,顿时便飞快的从这大杂院里消失了。
那薛涛笺上写了几个字,白蒹葭眉目微凝。
刚才在看见凌老夫人的时候,她却不知道怎么想起了一句话。
年二十九,天下大定,旧伤复发,一月乃逝世。
她十四岁嫁了凌绝尘,十五岁生了凌慎之兄妹后不久就陷入了沉睡,便是睡了足足八年,如今醒来后,又过了一年。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
而凌绝尘,刚好大了她三岁。
离那个要命的年头,还有两年
白蒹葭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薛涛笺,旁边的人只看见上头写了子渊两个字。
白蒹葭就已经将那薛涛笺收了起来。
她神色冷静的看了眼丫头们,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她神色沉静,却是眼圈红了,看在眼里,却觉得比那大声啼哭还要厉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