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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却极是熟悉,却是从旁边传来,中间隔了一层碧纱橱,并不能看见之后的景致。
白蒹葭打了个眼色给凌纤纤,轻移莲步,带了立春拐进碧纱橱,只见一位素银白缎,冷蓝滚边的宫装女子正坐在桌旁,一双宛如星辰的明眸非笑的盯着自己。
旁边却是一位穿着月牙儿白衫裙的温婉少妇,衣着没什么出奇,却俊眼修眉,温婉可亲,眸清似秋月笼烟,眉秀如晓月映天,看见白蒹葭,便嘴角微微一勾,朝着白蒹葭笑了笑。
闻人秀正站在宫装女子的身后,听得声音,便冲白蒹葭微微含笑点了点头。
白蒹葭走到那女子身边靠着坐了,那女子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汝窑蝉翼纹天青色小尊塞进白蒹葭手里,白蒹葭也不客气,就听那宫装女子道;“他们这些人吵的厉害,亏得你有闲工夫拉了我和衣衣来。”
白蒹葭喝了口茶,闻人素微懒懒的道;“你可尝的出是什么?”
“今年的六安茶,不过泡茶的水是荷花上的露水。”白蒹葭笑道;“你怎生不用梅花雪了。”
当年闻人素微收那梅花上的雪给闻人嘉和煮茶,传为佳话。
闻人素微冷笑道;“这几年京城也不见点雪,哪来的梅花雪吃,有点荷露你就凑合着吧。再说那梅花雪早被人糟蹋了。”
第684章 竹霜()
白蒹葭知晓闻人素微素来怪癖乖张,虽然这京城这几年不见雪,但是自然有那要讨好九公主的人巴巴的收了梅花雪送来,但是闻人素微却嫌染了铜臭味和其他心思,连带着梅花雪也脏了,那里肯碰。
当初因为闻人素微的缘故,集雪煮茶倒是成了一种极风雅的事情,偏偏这引起梅雪煮茶的人却不稀罕这个了。
一看白蒹葭的神色,闻人素微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哼了一声。
白蒹葭又吃了一口茶,只觉得轻浮无比,中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冷香,不由笑道;“我知你爱净,别人送来的梅花雪,不是嫌收的人不好,就是嫌送来的路上脏了不要了,只是这京城没下雪,你又脱不得身,也没办法的事情。”
素微哼了一声,就听白蒹葭道;“好在昆云城是见雪的,我给你收了一花瓮梅花雪,过几****给你送去。”却见闻人素微的神气,不由笑道;“我知道你的性子,这收雪封坛都是我亲自做的,断然没有其他人插手的,只是数量上少了些。”
闻人素微冷笑道;“你这醒了没几日,又要去床上再躺几年才舒坦是吧!这雪冷得很,也不怕邪寒入体,倒是让你那医者费心了。”
她声音虽然冷淡,但是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冷寒冽之意,一双冰凛凛的眼睛扫了一眼一旁的立春,立春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垂目,不言不语,倒是让闻人素微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白蒹葭假装不知道,只是道;“这味道吃起来比那荷花上的露水还多了几分回味,不像是雪的味道,我却吃不出来是什么了。”
闻人素微眯了眯眼睛,挥袖道;“谁让你寻了那么个莽夫,活该吃不出来味道,旧日我们吃茶下棋,说不出来的快活,如今哼。”
说着她又恼怒起来,那温婉少妇却在一旁柔声道;“是霜降日竹叶上的新霜。”声音清柔明澈如镇南月琴,清脆柔和,让人一听之下就产生了这声音果然是这人的念头,让人听了就感觉舒适无比。
闻人素微瞪了一眼那温婉少妇,恨道;“你们姑嫂二人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吧!”
那温婉少妇正是嫁给了白抒怀的雪胜衣。
虽然已经夫妻多年,但是却是温婉如旧,听闻人素微说起夫妻之事,雪胜衣顿时脸浮桃花色,偏头对白蒹葭道;“阿九也是很想念你的,这荷露她只收了一花瓮,竹叶霜更少,亲自在她宫里那一丛潇湘竹下埋了三年都不让人动一动,收了你的书信,特意让人挖了出来。”
闻人素微柳眉一挑,哼了一声,恼羞成怒的瞪了雪胜衣一眼,雪胜衣急忙改口道;“抒怀也是念了你多次,只是如今这京城里乱的很,你回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叹了口气。
在场的都是聪明剔透之人,那里不知道这京城如今风诡云谲的,眉间都浮现了几分凝重之色。
白蒹葭倒是笑道;“左右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有他们那些个儿高的男儿家顶着,总不至于砸到我们身上。”却又偏头对闻人素微道;“那梅花雪你要不要,你若不要,我就让人砸了去。”
闻人素微本来正在慢吞吞的喝茶,就白蒹葭这么一说,水眸一瞪,又不肯说话。
只是她虽然目光凌厉,那一双眼睛却是含水带雾一般,说不出来的妩媚多情,却没多少凌厉,便是吓得了别人,却唬不住在场的女儿家,白蒹葭咯咯的笑了起来。
还是雪胜衣知道闻人素微爱面子,在一旁笑道;“我新近从清云观移了一株梅花,前几日开了花总算是养活了,回头蒹葭将那坛子梅花雪送到我那里埋上两年,等过几日阿九有了好茶叶,再掘出来大家一起吃。”
白蒹葭眼眸闪烁,倒是轻轻一笑道;“这样也好。”
闻人素微冷笑道;“你们两个就合谋起来骗我的茶!”
白蒹葭轻轻一笑,道;“品茶这种风雅的事情,怎么能说骗呢。”她心中清楚闻人素微不肯要梅花雪埋在自己宫里,就像雪胜衣说的,如今胜负未分,即便是埋了下去,也未必有挖出来的一天。
不过她眼看闻人素微在这里,倒是放了心,说笑起来。
离愁别恨被淡漠的化开,最后只剩下当初花骨朵儿一样的少女,在经历了岁月之后,在风中开出不同的姿容。
倒是闻人素微挑了挑眉,看向白蒹葭道;“这苏青鸾有什么好的,让你巴巴的写了信让我和衣衣来。”
雪胜衣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蒹葭。
苏青鸾虽然在她的地方极有名声,但是也入不了她们的眼。
就好像桑娉娉说的,这京城里自成了一个小圈子,有意无意的,小圈子这种东西,总是排外的,想要融进去,除了本身外,机缘巧合也是不可少的。
更何况白蒹葭他们这一波人。
白蒹葭亲写了信请了闻人素微来,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给凌纤纤和苏青鸾做足了面子。
苏青鸾名声再好,也只是在河间一带,在这京城里,说白了,也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入闻人素微等人的眼。
白蒹葭抿嘴笑了一笑,眼波流转;“我这小姑子第一次请我,总要为她做些面子。”
闻人素微斜斜的挑眉看了一眼白蒹葭,眉目间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气,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放在一旁却不说话,倒是雪胜衣在一旁笑道;“你这身子,可大好了?”
白蒹葭点了点头,闻人素微哼了一声,伸手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牡丹绿玉瓷瓶塞进白蒹葭的手里,皱眉道;“说来也奇怪,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一睡这么多年。”
白蒹葭将瓶子收到袖子里,偏头笑了笑;“我也不大清楚,大抵是身子太虚了些吧。”
倒是雪胜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病了不在这京城里也好,以你的性子,思虑过度,只怕伤了根子。”
第685章 笄礼()
她们几人都是一种人,雪胜衣知白蒹葭甚深,知晓她虽然表面温柔和顺,但是在几人之中,却心思最重,又身在旋涡中心,这平时也说不上好与不好,但是在这几年里,她这种性子,委实身体难以担负。
虽然包裹的厚实,但是双目明澈,双颊微红,分明是被养的极好。
若是这几年都在京中,以她的性子,只怕是早就熬干了里子。
虽然记恨闻人轻柔肆意妄为,但是最后这个结果,却是谁也想不到的。
白蒹葭抿嘴轻轻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左右他们的事情,我再操心也没什么作用。”
听得她话语轻快,雪胜衣微微凝眉打量,却见她眉目间再无旧日晦涩之情,一派天晴云朗,倒是忍不住笑道;“你想开了我也就放心了。”
白蒹葭抿嘴一笑,倒是闻人素微接口道;“说起来衣衣倒是夸了你女儿许多次,等什么时候有空将离儿带来我瞧瞧,橙姐儿倒是我自小见着长大的”她却忽然皱了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取了离这个字。”
却听外头传来付娘子柔和的声音;“吉时快到了,可方便出来?”
闻人素微道;“外头吵闹的很,我是不去的,阿秀你出去吧。”
闻人秀柔声应了,白蒹葭笑道;“这小姑娘倒是玲珑剔透。”
“那里剔透了,像极了她父亲,骨子里都是个温软的。”说道闻人信芳,闻人素微眉间掠过一丝淡淡的情绪,闻人秀脸上浮现一抹薄红,垂下脸去。
虽然跟闻人信芳属于同父异母,但是眼看闻人信芳遁入空门,明明大事将定,但是却免不得生起同病相怜之感。
雪胜衣笑道;“阿九既然不去,她出宫一趟也不容易,我便也在这里陪她说说话。”却抬眼瞟了一眼白蒹葭。
她们二人都不肯出去,白蒹葭那里看不出来她们的意愿,便笑道;“那你们先歇着,我去外头瞧瞧热闹。”
毕竟凌纤纤亲自给她递了帖子,如今见这孩子多少也算成长了,白蒹葭也不忍心落她面子,更何况
她对苏青鸾很有兴趣。
非常有兴趣。
苏青鸾的笄礼是在京城办的,闻人衍出面,主人照理说应该是苏青鸾的双亲,但是苏青鸾的父亲却不能随意离开河间,这主人便只有苏夫人。
正宾要求是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虽然凌纤纤年纪也不算大,但是算起来也是身份很尊贵的一拨人了,她也有些算计,正好便答应了下来。
赞者则是正宾的助手,白蒹葭倒是也认识,就是刚才跟凌纤纤在小房间里说话的李净心,李净心温柔和顺,娴静贞雅,身份也很清贵,做这个也是很合适的。
主人的助手摈者则是苏青鸾的好姐妹,跟苏夫人一起来到京城的河间督粮道赵倚璧之女赵明霞。
白蒹葭出了碧纱橱,就看见凌纤纤投了个目光过来,她微微点头示意,便跟着水涟拣了个地方坐了。
她是作为观礼者来的,也就是看个热闹,给个面子,需要她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倒是有闲心四处打量。
苏夫人年约三十四五,却生的面若银盆,眼如水杏,一身正红衣袍,浑身赤金头面,正是富贵逼人,正慢慢的拿了茶盏,轻轻啜饮了两口,笑道;“我这女儿,最是仔细,若是有一丝一毫不妥,也是整理得好了才肯出来见人,却要劳烦各位等上一二了。”
凌纤纤笑道;“女孩儿家的心思,我等也是经历过的。”偷眼去看白蒹葭,却见她神色从容,只是坐在那里,很是安静。
她既然这么说了,在场的人自然都点头应是,一位夫人掩口笑道;“若是换了我们作女儿的时候,听闻花会诗社,便要提前三五个月却定做衣衫首饰,还要让人去打听别人要做什么,如今想起来,还是做女儿家的时候有空。”
旁边立即有人笑道;“可不是,我可记得,当时我娘给我准备头一次见人的衣衫首饰,可是足足筹划了一年多。”
众女倒是追忆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顿时说笑起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