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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蒹葭感觉到从脚上传来的清凉触感,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低声道。
“慎儿,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他说他讨厌孩子,不过,我父亲当年说,毕竟血脉天伦,无可轻逆。”
她闭上眼睛,却想起自己出嫁前几日,祖父在书房里召见了自己。
“这亲事蒹葭。凌家小子虽然尚还年轻,但是也是个有出息的。”
“你年纪尚幼,我只唯恐你,还想将你留上几年,既然执意要嫁他,”
她记得当时自己只是淡淡一笑,对祖父从容笑道;“为人夫妻,只需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想我能做的很好更何况”
她看着祖父,笑容里出现了一丝苦涩,“我不想嫁给他既然愿意娶我,总是再好不过的。祖父,我明白你的意思,白家不能轻易站队,更不能因为我的婚事而站到一个不好的方面去。”
他们白家,是真正的忠臣,只有真正忠于皇帝的人,未必能够权势无双,但是只要不卷入夺嫡之战,他们白家多年声望,要保住清流党首的名声也不容易。
知道白家独女素来受宠,用白家独女来逼迫白家站队的人太多,才十四岁的孩子,尚未及笄,但是将主意打在她身上的人已经不少了。
甚至有人差点就成功了。
她记得祖父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有些微妙的笑容,那笑容里纵然是有七分赞赏,但是也有两分苦涩,还有一分自己看不清楚的东西;“蒹葭,你认为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就够了么?”
她从小被祖父教导,虽为女子,但是行事果断之处,并不在其兄白抒怀之下,听祖父这么说,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所谓婚姻,不过是连两姓之好,祖父请放心,我必然不会丢了白家女儿的脸面。”
他祖父沉默了许久,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伸出手来摸了摸白蒹葭的头发,低声道;“怜我蒹葭,身为女子。”却又摆了摆手,想说什么,却又吞了下去,道;“好孩子,你小小年纪,就这样懂事,我实在是欣慰的很只是”
白蒹葭伸手轻轻一踢,想起旧事,低头就看见湖水若有若无的映出自己的容颜,因为涂了药粉,并不算熟悉,忽然看上去,竟然还有些陌生。
白蒹葭茫然的盯了一会自己,然后在河水中踢出一个小小的水花,脸上却露出一丝茫然的笑意。
当年执意要嫁给凌绝尘,除了为了逃避那人的苦苦相逼和为了白家不卷入夺嫡之争外,真正隐藏过的是
她欢喜过他的。
彼时少年年纪轻轻,却是一张绝世容颜,逸尘气质,小小年纪就在外打下彪悍战功,比起同龄的少年,别说是纨绔子弟了,便是那京城里出众的少年,谈起来也是羡慕嫉妒恨的多。
她哥哥虽然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子,但是言谈中对于这个凌家少年,还是极为推崇的。
常常叹息身为男子应该建功立业才是,只恨自己生在文官世家,不能学人投笔从戎。
她免不得宽慰哥哥文武各有所长,只是在哥哥的闲谈之中,却对那个小小年纪在战场上就横冲直闯战无不胜的少年生了好奇心,她知道自己哥哥素来心高气傲,又有着文人的一股孤傲,能够引起他这般推崇的,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就不由不好奇去打听一下了。
这人一旦生了好奇心,就是阻拦不住了。
白蒹葭天性清冷,除了家人之外,凌绝尘是唯一能够勾起她好奇心的人,如果白抒怀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勾起了白蒹葭的好奇心甚至将自己的宝贝妹妹就那么送了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对凌绝尘收集的越多,白蒹葭的好奇心也就越重,好奇心越重,也就越好奇这个人,然后不知不觉得的就将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绝尘了身上,最后不知不觉间那个人在不知不觉得中已经沁入了白蒹葭的生命里太多了,等看着他做过的事情成了习惯,等得到他的消息会嘴角微勾,等发现的时候,却再也拔扯不出了。
那年她十三岁,为了给白抒怀求一本孤本去了书斋,结果去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三皇子。
原来那三皇子早就和书斋老板勾结上了,放出那本孤本在老板手上也是为了勾引她送上门来。
她年纪尚幼,虽然聪敏机智,但是毕竟身体虚弱,那三皇子却是铁了心想生米做成熟饭将她纳为侧妃,从而将白家的势力归为己用,她怎么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白家卷入夺嫡之争中。
甚至那个时候,她是抱着死的念头。
结果不曾想那样的巧合,竟然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自己默默关注了许久的少年。
若不是真正的欢喜过,那么那时候又怎么会那样的悲伤和绝望。
白蒹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微微的笑了;“慎儿,你说你爹,有没有喜欢过你娘。”
不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而是缠绵悱恻,恩爱缱倦。
肚子里的凌慎之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白蒹葭的意思,只是转了个身,轻轻的踢了她一脚,睡了。
白蒹葭抿了抿唇,轻轻的笑了。
第217章 当局者迷()
凌绝尘欢喜还是不欢喜白蒹葭,这个问题前世的时候白蒹葭并没有考虑过。
她是凌绝尘的正妻,又有凌慎之这个嫡长子傍身,即便再过二十年她人老珠黄了,也不会有女子越过她去。
白蒹葭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天真。
她既然嫁了他,欢喜或者不欢喜,又有什么重要的。
他们那样的人,一旦成了亲,便是联两姓之好,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真正地一生一世。
白蒹葭从来没想过凌绝尘是不是欢喜过她,她只是想,比起三皇子,对于凌绝尘她是自己愿意的。
既然自己选择了,无论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只是到底意难平。
白蒹葭轻盈的从河边站了起来,只是今生和前世不同。
前世他一世冷硬,又常年驻守在外,欢喜还是不欢喜,白蒹葭不在意,她活着的时候,没人能越过她去,她死了她死了谁又管她死后是不是洪水滔天。
今生。
白蒹葭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她自负冰雪聪慧,但是大概是人在局中,终究为局所迷。
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既然前世的恩怨没有办法讨回来,那么总是能从这个十七岁的凌绝尘身上讨些利息吧。
白蒹葭笑了笑,又检查了一次庄园,这几天下来,庄园已经离升九级只差收获一次了,白蒹葭查看了一下,九级解锁的种子虽然只有两样,但是却是核桃和南瓜。
核桃又名胡桃,既可以研碎和红糖拌合蒸包子,还可以煮核桃粥或做成核桃饼,也可以生食,不但吃了可以补脑护肤,补虚强体,而且可以入药。
南瓜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食物了,味道甜美绵软,一个成熟的老南瓜可以放上一个月都不会坏的,它的南瓜子不但可以晾干,是一种既能够当饭充饥,也能够当菜下饭的食物,很受农人的欢迎——毕竟南瓜极容易栽种,无论是墙角田埂,只要给一个地方它就能郁郁葱葱的长起来,一个南瓜苗就能结出不少南瓜,往往冬天的时候就指望墙角的南瓜红薯大白菜过日子了。
而且最让白蒹葭满意的是,这南瓜有着防治妊娠水肿的作用,要知道,到了孕期末期,各种水肿起来简直要人命,而孕妇只需要用南瓜与粳米煮成南瓜粥,不但能够防治自己的水肿,而且还能增强胎儿的活力。
不过比起南瓜和核桃,白蒹葭还是特别眼馋十级的草莓和苹果,还有十一级的西瓜,不过最让白蒹葭好奇的应该是那种叫魔法神花的东西。
草莓这种东西白家曾经得了皇帝赏赐了一篮子,白蒹葭分了一盘,倒是很爱草莓滋味,而且夏天的时候,吃上一片冰镇西瓜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了。
没有看到的时候倒是还罢了,眼看那个被锁在大黑锁后面的大西瓜,白蒹葭无比怀念起以前吃西瓜的日子来。
虽然因为体质原因素问严禁她吃西瓜的数量,也并不是冰镇的很厉害。
白蒹葭觉得她一个人可以吃掉三个。
等升到十一级,白蒹葭决定将所有的田里都种满西瓜。
我现在身体健康,素问再也不担心我多吃西瓜就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白蒹葭转了一阵,退出庄园,也许是在庄园里泡了太久的缘故,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走到床边,拿了竹竿撑开窗户,窗外月光如水银泻地,虽然并非十五,但是也是月色皎洁,凉风习习。
月色皎洁,映照着凌绝尘鬼魅一般的身影。
揍人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是打摇光的时候凌绝尘还有些生涩,但是这第二次就像天生骨子里的敏锐一样,让凌绝尘很轻易的就摸到了张召才家。
庄户人家,大多休息的早,青砖大瓦房房门紧锁。
凌绝尘耐心的蹲在角落里,等人出来。
张高木小时候养成了起夜的毛病,不过夏天还好,冬天出来人冷不出,进出被窝的时候总是免不得被小杨氏踹上两脚咕哝上两句。
小杨氏睡得正好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阵悉悉索索就知道张高木多半是起床起夜了,便将身子一侧,脑袋埋进糠枕里,咕哝了两句。
张高木透着月光一看,只见小杨氏只穿了一件绣着桃花的肚兜,露着雪白的膀子和肩头,一晃一晃的软腻的简直像汤圆一样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他吞了吞口水,基本就想再扑上去;但是胯下一阵尿急;不由踩了床边的草鞋;随手抓了件衣服;抱着快去快回的念头出了门。
小杨氏其实还是有点小脾气的;最开始是张召才不像别的人那样图方便在房中放个尿壶;嫌尿臊味重;后来小杨氏爱面子;就不准人往房里放夜壶了;不过屋后有个张高木挖了个茅厕;倒是还方便。
张高木念着小杨氏白花花的身子;一路低头疾走,黑漆漆的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不是自己视若宝贝的小儿子是谁?
张召才脸上还带着几丝倦意,不如白天衣冠楚楚的样子,黑发散乱,披着一件外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稚气,被张高木撞的一个跄踉。
张召才晚上被小杨氏和张玉凤气的慌,连喝了好几口水,半夜里也是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匆匆往外走结果被张高木撞了一下,喊了声爹。
就看着张高木脸上露出跟他一样的神采,顿时明白过来,两人对视苦笑一下,一前一后就朝着捂屋后的茅厕去了。
月色皎洁,房子里虽然黑漆漆的,但是外头却是感觉干净的很,张召才眼看凉风习习,明月无边,本来白日里十分普通的景色竟然有一种异常的朦胧美丽,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银沙一样,甚至在这样的景色下,张召才觉得心中一阵骚动,连本来几乎忍不住的尿意都淡了,顿时就想吟诗。
“江南孟夏天,慈竹。”
刚念了七个字,剩下的话却全部吞了下去。
一记手刀精准的劈在他的后颈上,张召才一声轻哼,只看见月下一条修长身影。
青衫飘忽,黑发飞扬,如仙如魅,难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