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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部分警员都在外面训练,宿舍区很安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炸声,看得见城市各处不断升起的黑烟这是在清剿叛军残余以及趁乱打砸抢烧的罪犯
中队长有单独的宿舍,林靖走到冯秋生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冯秋生的声音响起,“请进”
林靖推开门,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冯秋生现在伤势未愈,不能参加日常训练,便一直在房里学习有关特种作战指挥方面的各种知识看到林靖,他马上起身立正,听候指示
他一身上下都扎着绷带,即使衣着整齐,也能从脖颈、手腕看出来,脸上虽然没有绷带或创口帖之类的东西,但几处伤口都结着痂,仍是一目了然
林靖走进门,对他说:“坐”
“是”冯秋生坐得很规矩,腰板挺得笔直
“放松点”林靖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冯秋生这才略略松弛了些,“好多了,谢谢林大队”
林靖看过他的伤情报告和病历,确认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只要养好伤,恢复体能,对以后的训练和执行任务不会有丝毫影响,心里感觉很安慰
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这时便开门见山,“我要回国了”
冯秋生霍地站起身来,眼圈一下就红了,“怎么这么快?仗还打着,你怎么能走呢?”
林靖见他真情流露,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个年轻人曾经受过那么多罪,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必须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与意志,让人非常欣赏他的声音很柔和,微笑着解释,“我们雷司令受了重伤,宁副司令正率人进攻叛军司令部,无法抽身我们司令部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我必须回去主持工作”
冯秋生很难过,“那你还会回来吗?”
林靖尽量说得委婉,“我是军人,得服从命令不过,如果有了假期,我会来看你的”
冯秋生听到“假期”二字,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对,我也可以休假,那我可以去北京看你吗?”
“当然可以”林靖立刻点头,爽快地说,“你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吃住游玩都交给我,我来安排”
冯秋生开心地笑了,“好,我一定去”
林靖见他不再难过,这才放下心来,温和地说:“你坐,我有事跟你谈”
冯秋生马上规矩起来,“是”然后便坐下了
“我已经向上面写了报告,推荐你代理大队长”林靖抬手,止住他想要出口的话,“你很年轻,但在指挥意识上比其他几个中队长都强,这次在古鲁岛上的战斗你表现出色,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对你是服气的你也在训练和实战中多次指挥自己的小队,有一定的经验当然,指挥一个小队跟一个中队有差别,指挥一个大队更不容易,这需要你努力学习,尽快提高我只是一个人回国,教官团仍然留下,继续在这里指导训练另外,由秦教官暂时代理副大队长,一是协助你的工作,二是为你培养一、两个助手,他有丰富的指挥经验,你要多向他学习”
这位秦教官在国内是一支突击队的副队长,林靖当然不会说出他的身份,但冯秋生已经明白,对他的安排无比感激
“林大队”他的眼圈又红了,“你放心,我一定记住你的话,绝不辜负你的信任和栽培”
“很好”林靖满意地点头,告诉他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在北京的电话,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难以解决,可以问我”
冯秋生如获至宝,赶紧记下,“谢谢林大队,我少不了会麻烦你的”
“不麻烦”林靖站起身来,“你先休息,回头我通知你和秦教官一起来开个会,把工作交接一下”
冯秋生连忙答应,起身送他出门
林靖大步离去,下楼穿过操场,回到办公室
坐在桌前想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出去,关切地问:“童叔叔,我是林靖,请问,鸿飞的情况怎么样了?”
童阅刚做完一台手术,听到是他,便微笑着说:“情况很乐观,鸿飞的伤势正在痊愈,我们打算一个月后为他安装义肢”
“是吗?那个义肢怎么样?”他问得很艰难
“是我们最新研制的”童阅又向他详细介绍了那种义肢的各种性能虽然每个雷鸿飞的亲朋好友都会问,他也解释了好几遍,现在却仍然很有耐心
林靖仔细听完,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能做到跟原来的胳膊基本一样,那就太好了”
“从我们以前的病例来看,安装上这种义肢后,确实跟原有手臂的各种感觉都差不多”童阅温和地说,“我们使用的生物技术是很先进的,在神经传导方面的研究更是走在了世界前列人体的所有感觉都是通过神经末梢传导到神经中枢的,只要义肢上的神经系统与原来胳膊的一致,使用起来感觉就是一样的”
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出极其复杂的原理,林靖一听便明白了,心里很高兴,“我懂了,谢谢童叔叔”
“别客气”童阅关心地说,“你那里在打仗,多注意安全”
“我会的”顿了一下,林靖对这位年轻的长辈没有隐瞒,“童叔叔,我很快就回北京了”
“是吗?那太好了”童阅回到办公室,对着窗外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林靖,一般来说,刚刚失去肢体的病人都有可能出现肢体幻觉,产生虚幻的肢体疼痛鸿飞虽然不说,但我能够看出来,他也同样有虽然他的胳膊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大脑却总是产生错误信息,让他觉得胳膊还在,而且伤得不轻,因此非常疼痛,甚至无法睡眠到目前为止,这仍然是一种神秘的现象,医学科学无法解释,也找不到病因”
林靖皱紧了眉,非常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我只能用药物减轻他的疼痛感,然后想办法与他交流”童阅有些无奈,“鸿飞的意志非常坚强,他意识到了来自不存在的右胳膊的伤痛其实是幻觉,所以只是自己忍着,坚决不肯说出来,更不愿意让子寒和他父母知道你是鸿飞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回北京以后能协助我对他的治疗”
“没问题”林靖马上说,“我一回北京就去医院”
童阅很欣慰,“那好,我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靖桌上的紧急呼叫装置响了,“林大队,林大队,后南区的一家银行被一群歹徒抢劫那边的军队和警察出动包围,把歹徒逼到了一家医院里面伤病员太多,歹徒劫持了大批人质,外面的军警无法进攻我命令你们特警大队立刻出动,前去解救人质”
那是警察总长,由他亲自下令,可见事态的严重
林靖马上挂断童阅的电话,一边回答“是,我们立刻赶到”,一边按响了战斗警报
第26章()
雷鸿飞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病房里,即使是凌子寒也不行,因此屡次赶人,到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大发脾气,这才把父母朋友全都赶走,只剩下自己独自养伤
他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凌子寒从弓岛回来以后就变得自闭他不愿让别人察觉自己的软弱,只能忍着痛谈笑风生,可一天、两天的还行,如果长此以往,根本坚持不下来他不想崩溃,因此最好是一个人待着,可以忍痛,可以发呆,如果实在痛得很了,还可以轻轻地哼两声,以缓解内心的压抑与难耐的伤痛
他失血很多,但养了半个月后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可以下床走一走童阅不反对他适度活动,但坚决不同意他走远,建议他不要下楼,最好就在病房里转转就行了他其实没力气多走,也不想让亲朋好友担心,便痛快地答应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的右胳膊已经完全没有了,可是知觉却告诉他右臂还在,而且伤痕累累,始终没有得到治疗,疼得非常厉害他不肯说出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来克服,除了咬牙强忍,别无他法
每天都疼得很厉害,医生给的止痛剂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缓解疼痛,他也不愿意总是用止痛剂,害怕这么一来会伤到神经,导致反应迟钝,记忆力减退,那就真的废了,因此,他喜欢看电视,主要是关注新闻,这样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让疼痛不是那么厉害
这天,外面下着小雨,护士已经赶过来将窗户关严,不让一丝风雨透进来等她走后,雷鸿飞靠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大屏幕,心不在焉地听着主播报告着世界各地的大事小情
忽然,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林靖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便衣,似乎没打伞,头发和肩头都淋湿了看到病床上的雷鸿飞,他马上露出微笑,急匆匆地走过去,爽朗地说:“老雷,我回来了”
“这么快?”雷鸿飞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在溪罗”
“上级调我回来”林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表情、声音都与平常一样,“b国的仗基本打完了,觉非还留在那边,帮着肃清残敌,我就回来,司令部这儿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没人不行啊”
“那倒是”雷鸿飞很高兴,“我这两天也在担心这个,你回来就好了”
从溪罗赶回来,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林靖的心情一直很焦灼他甚至来不及回家放行李,直接就从机场赶到医院童阅正在手术室,他问了一下便不去打扰,把行李扔在护士站就来到病房此刻,看着雷鸿飞没有什么血色,消瘦了许多的脸,再看看那只虚垂下来的衣袖,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雷鸿飞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变化,兴致勃勃地问:“觉非现在还在打吗?听说你在溪罗夺回了总统府,打得是不是很激烈?对了,我把咱们牺牲的五个战士都移到总统府的地下室了,你看到了吗?”
林靖的脸色更加黯然,轻轻点了点头,“占领总统府的第二天,就把他们都送回来了”
雷鸿飞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最惨的是那个飞行员,飞机被炸后起火燃烧,连遗体都没抢出来”
“我们从飞机残骸里搜集了他的遗物,也都送回来了”林靖安慰他,“他们都是英雄,他们的家眷都会被妥善照顾的”
“嗯”雷鸿飞深呼吸了两下,调整了情绪,对他笑道,“看你这样子,刚下飞机?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上班,一定会忙死你”
“没事,我在飞机上就是吃吃睡睡,又不辛苦,精神好得很”林靖的心情也不再沉重,一边轻松地笑一边起身到浴室洗干净手,出来后就调侃他,“我来照顾照顾你,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嘛您老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雷鸿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萎靡了多日的精神顿时大振,“如果要报恩,那就把我弄出医院,这里太闷了,真让人不痛快”
“那我可不敢”林靖笑着拒绝,“这得童叔叔说了算,我哪敢乱来?”
雷鸿飞把枕头垫在身后,但看他靠着的弧度便可以判断,肯定不舒服,林靖过去把他的身子往上抬一点,将枕头往上拉,正好托在他的颈后
雷鸿飞顺着他的手势躺下去,感觉舒服多了,便道:“其实真要说起来,这里倒跟咱们军营差不多,吃饭有人做,到时候还给送过来,什么都不操心,有网络有电视,也不算太闷,可就是被医生、护士管头管脚的,让人难受”
林靖呵呵笑道:“你现在是伤员,就得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