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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新文扫视全场:“同志们,韩局长生病了,我想同志们一定都很关心,想去探望的心情也很迫切。我充分理解大家的心情,也非常支持大家这样去做,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同志们,就是韩局长即便做完了手术,身体一定很虚弱,想去探望韩局长的同志,一定不能影响韩局长休息。毕竟,我们每一个人,都热切盼望着韩局长能够早日康复,回到局长领导岗位上。”邹志刚说:“翟书记说得很好啊!我完全赞同。我也希望探视的同志要把时间缩短,尽量不要影响韩局长的休息。”孙红军说:“我有一个提议,为了尽可能的缩短探视的时间,别影响韩局长身体康复,我建议集体探视。局领导班子一起探视,然后呢,三、五个科室自由结合,一起探视,使总探视的次数少于5次。”孔丽丽说:“我同意孙书记的意见。病人最需要安静,最需要休息,集体探视能够让韩局长得到更好的休息。”翟新文看看大家,问道:“大家对于红军书记的提议还有什么异议吗?”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翟新文说:“好,既然大家都支持集体探视,我也支持,这样确实能够最大限度地不妨碍韩局长的休息。当然,有个别同志要单独探视,我看也应该尊重嘛。所以我的看法是:总体上,我们按照红军书记的建议集体探视,个人同志要自行探视,我也支持。大家看这样好不好?”冯亮说:“我看这样挺好。”翟新文说:“那这个问题就讨论到这里。现在我们讨论下一个问题,韩局长生病期间,谁来照顾韩局长?我想听听同志们的意见。”宋萍说:“今天翟书记临时安排了两个科室的女同志去照顾韩局长,我看由机关的女同志轮流陪床,好不好?”冯亮说:“我不同意宋主席的意见。今天是特殊情况,临时这样安排是可以的。但在未来几天,我觉得由机关的同志陪床并不合适。”翟新文说:“那冯处长的意见是什么?”冯亮说:“主要还是由韩局长的家人来照顾,另外,我建议聘请一位或两位社会上的专门陪床的陪护人员比较合适,我已经打听过了,一个陪护一天一夜的费用是60元,两个陪护的话才120元。”
大家都明白冯亮的顾虑,机关的同志陪护,要做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也确实很不方便。翟新文说:“未来的几天,都是五一长假。咱机关的女同志也不少,我想也有许多同志很想去当陪床的护理。”孔丽丽说:“是啊,我也想去陪陪床。”宋萍说:“我准备办完互助基金的事情之后,也去陪陪床。我看,也没有必要从外面请人了,请人还得花钱,机关的女同志,都是免费的。”冯亮有些语噎,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钱也不多,从哪里走帐都很容易就出了这笔钱。机关的领导和同志们都很辛苦,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也应该多休息休息。我看,还是从社会上请专业的陪护比较好。”翟新文说:“那么大家看怎么做比较合适?”
没有人敢接茬。谁敢说啊?这明摆着是局长的人马和书记的人马在交锋嘛,虽然局长的人马看起来势单力孤了些。见没有人说话,翟新文说:“现在,我说说我的看法吧。宋主席的意见是不错的,冯处长的观点也没有错。不过,还是请专业的陪护更有经验,能够更好地照顾韩局长。只不过,费用的问题呢?”冯亮说:“谢谢翟书记的支持,费用的问题不必麻烦翟书记费心,我会想办法的。”翟新文心里冷笑:就怕你不想办法。如果请陪护的钱也走教育局的公帐的话,那你可真是错上加错了。翟新文说:“那么,这个问题大家还有意见吗?”扫视了全场,没有人提出异议,翟新文说:“韩局长生病了,咱教育工作还要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按照组织程序,韩局长不在岗位的时候,我临时负负责,这份责任我还是要担起来,毕竟东州教育的大盘子还是转,而且要平稳的转。我想,机关的同志们务必要树立稳定高于一切的政治觉悟,不能因为韩局长生病而放松懈怠,更不能因为我临时主持工作而产生别的想法。我的态度是:一切如旧。各分管的领导该怎么工作还怎么工作,各科室该怎样工作还怎么工作,一切与韩局长生病前一样。希望同志们心中想着东州教育的大局,心中想着如何做好本职的工作,把你们份内的工作完成好。一般的工作依据上级的政策、法规和教育局的有关规定自行处置,感觉无法自断的工作也可以找我谈一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看还是等韩局长养好搀再作决断。总之一句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州教育的大局,都是为了东州教育的发展,都是为了办好让人民满意的教育事业。”
说得太好了!邹志刚忍不住为翟新文鼓起掌来。都说书记与局长不和,不纯粹是瞎扯。局长生病,一点也没有见到翟新文争权夺利,处处看到的,都是他维护东州教育的大局,看到他时刻在关心韩素贞局长,这才是真正的领导,真正的领导都是一心考虑工作的。他这一带头,大家都为翟新文鼓掌。邹志刚说:“翟书记说得太好了,我首先表个态,我虽然年纪大一点,在咱局机关算是个老东西了,但我坚决支持翟书记的指示,把自己分管的教育教学工作抓实抓好。”包括孙红军、于胜利、耿清、孔丽丽、宋萍在内的副处们也纷纷表态,做好本职工作,冯亮也从翟新文的话里挑不出半点毛病,也只好表态要在韩局长生病期间做好自己的财务管理工作。以冯亮表完态后,汪兴邦、蒋春华、楚国香、申军等科长们也纷纷表态,表示要扎实工作,把份内的工作出色地完成好。
翟新文非常高兴,这样的表态意味着权力的顺利过渡,韩素贞不在,教育局的盘子仍然会正常运转,只不过请示汇报的主角换了他翟新文。虽然这是临时主持工作,但翟新文清楚,很多机关部门,对于临时主持工作的同志常常是不支持、不配合,临时主持工作的同志实际上被这些对他有意见的副职和科长们挤兑得什么工作也做不了。翟新文知道,他的硕士同学被市委市政府安排到市国土资源局担任副局长主持工作,就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日子简直比呆监狱还难受,甚至有一次与翟新文吃饭的时候,竟然伤感得落下泪来。翟新文还高兴的一点是:自己的话确实是从东州教育的整体出发,每一句话都是这样说的。翟新文相信,这些话肯定也会透过不同的渠道传到韩素贞的耳朵里,而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见大家都表完态,翟新文说:“韩局长生病了,我们每一个同志更应以百倍的工作热情来工作,这样才能让韩局长安心养病,才能让韩局长不会为东州教育事业的发展担心。刚才,同志们的表态我很感动,这才是我们党的干部,这才是真正的*员应该说的话,应该做的事情。在这里,我郑重提出,任何人不得趁韩局长生病的时候,做一些违背党的组织纪律的事情,每一个同志都要把心真正地用到工作中,用到学习中。对于某些同志做出违背党的组织纪律的事情,局党委、局纪委都将严肃处理。”翟新文其实是在语带双关,表面看来是不希望干部们不安心工作,其实隐含的意思是谁要是给韩素贞送钱送礼,等着瞧。这层含义隐含的很深,不知道这些副处和科长们是否听得出来。
全场肃然。翟新文说:“关于韩局长生病的事情,我也提议,向市委市政府报告一下。毕竟,韩局长是教育局的行政主官,这么大的事情,向市里汇报很有必要。”冯亮急了,这要是让市领导知道韩素贞病了,而且病得还很严重,很有可能以韩素贞不能履行职务为原因免去她的局长职务。冯亮说:“翟书记,明天就是五一假期了,说不定,韩局长经过7天的休息,8号就能上班呢!我看,向市委市政府汇报,就没有必要了吧。”翟新文并不理睬冯亮,左顾右盼了一下,问道:“大家的意见呢?”
第1927节 951站队与翟新文举重若轻()
这样的会议,科长们能列席就不错了,基本上都没有评论或发表看法的机会,或者更直白地说,没有人敢在这样的诚轻易发表看法。看到整个党委会都和风细雨一样,但科长们分明感受到了翟新文书记已经在用这种平和的办法,轻易地掌控了局党委会的局面,展现出了领导深不可测的领导艺术和宽容平和的友善态度。对于冯亮的发言,多数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虽然翟新文没有批评他一句,有的都是肯定与表扬,但冯亮的政治生命今天算是光明正大地宣告结束了。谁与冯亮站在一起,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现在,翟新文和颜悦色地问参与会议的大家的意见,又有谁敢与冯亮谈同样的看法?在官场上常常说的一句话叫“沉默是金”,这个时候不沉默,什么时候沉默?冯亮的观点本身就是违背组织纪律的,要是不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这件事,那就是隐瞒不报,这样的错误又在谁能承担得起?可是公开表态支持向市里报告这件事,又意味着与韩局长顶牛儿,万一韩局长身体恢复了又回到教育局主持工作,这苦果子谁敢来尝?
但就在翟新文的话音刚落,安全科科长孙全举起了手。翟新文笑笑说:“哦?孙科长要发言。”孙全从后排站了起来,勇敢地说:“各位局领导,按说今天是党委会,我作为安全科的科长没有发言的资格。但是,既然翟书记给了大家征求意见的机会,我也想谈谈我个人的看法。我不同意冯处的想法,我认为,不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过错在教育局,这叫知情不报,说得严重一点,叫瞒报。当前,国家对于瞒报的处置是越来越严厉了,河北某县发生矿难,上下隐瞒,结果县委书记与县长同时被免职;河南某市发生矿难,隐瞒不报,结果市长被撤职;山西的黑砖窑事件大家都更清楚,省长于幼军引咎辞职。当然我举的例子或许不合适,都是大事;但对于东州教育局来说,韩局长生病住院,这也是大事,如果我们知情不报,谁能承担市领导追究责任的后果?我的看法谈完了。”
孙全说完了,立刻一屁股坐下。心里虽然有一点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孙全看过沧浪之水这部道什么时候站队很重要,必要的时候,人生就是要赌一把,赌赢了,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赌输了,认了。反正在教育局不受重视,一直被韩素贞排挤着使用,原来还有机会升任督导室主任,那就是副处级了,但韩素贞不但不给他机会,反而直接给安排到整天担心受怕的安全科。主持安全科的工作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市的学校,全市的学生,出了一点安全事故,他孙全就是替罪羊!反正是政治上快死的人了,这个时候,还不如赌一把,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
孙全抢在大家的前面,第一个表态,气坏了冯亮,急坏了好几位科长。被韩素贞从基教科调整到督导室的张元庆,对韩素贞也是意见多多,本来他也想讲,但勇气还欠缺一点,这个时候再讲,显然效果就不如第一个讲来的好。汪兴邦也想讲,想想自己的资历那么老,本来应该在孙红军、孔丽丽的前面提拔为副处,结果虽然自己忠心耿耿地跟着韩素贞干了这么多年,还是连汤连水都没喝着。早就应该转向了,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变故,汪兴邦已经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