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法是先秦时期一部重要的、优秀的、著名的兵书,相传由司马穰苴所写,它论述的范围极为广泛,基本涉及军事各个方面,包括用兵与治兵的原则,包括夏、商、周三代的出师礼仪、兵器、徽章、赏罚、警戒等方面的重要史料,提出一系列对立统一的法则,如大小、多少、强弱、虚实、攻守、疏密、动静等,要求人们从发展变化中看问题。刘彻对它情有独钟,一有时间,就拿出翻阅它,几乎达到痴迷上瘾的程度。
刘彻认为,在大汉朝开国之初,由于战争损失巨大,民生凋敝,不得不采用黄老学说治国,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国家得到巨大发展。到了公元前145年,汉朝建国已经57年,国库充盈,仓满囤流,家给人足,出现前所未有的盛世。如果朝廷再沿用黄老学说,难免有它的局限性,他通过阅读大量的儒学经典和其它经典,发现各派学说各有所长,一种想变革的念头在他幼小的心灵悄然萌生,但在黄老学说盛行的情况下,特别是他的祖母窦太后信奉黄老学说的情况下,他畏于祖母的权势,所有的想法只能深深地埋藏于心底,还不能在朝堂上公开。
在太子大量学习书本知识的同时,皇上十分注重培养太子处理政事的能力。公元前145年,长安附近出现一起儿子杀死继母的案子,惊动朝廷。
事情是这样的,防年是长安附近的一个农民,因为丧母,父亲续弦,娶了陈氏。陈氏是当地有名的母老虎,不仅性格毒辣,脾气暴戾,而且好吃懒做,以至于人到了中年,也没人敢娶,听说防年的父亲丧偶,不惜屈尊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
陈氏过门之后,不是勤俭持家,尊敬丈夫,爱护防年,和谐度日,而是旧性难改,对丈夫横挑鼻子竖挑眼,天天吵吵嚷嚷,把家里搞得乌七八糟,一塌糊涂。对防年更是百般虐待,防年碍于父亲的面子,只好忍让。
不料陈氏怙恶不悛,变本加厉,因为与丈夫发生口角,竟然动手杀死丈夫。这下把防年惹火了,防年心里想:以前看在爹的面子上,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担待过去,而你狠心杀死爹,这是我不能忍受的,反正你不是我的亲娘,没有什么情义可言,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愤怒的防年行动了,他操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找到陈氏,骂道:“泼妇,你为何杀我爹?”
陈氏看着防年手中的利器,知道自己死期来临,心一横,嘴里不干不净地对骂:“老杂毛天天欺负老娘,老娘受不了啦,现在杀他都有些晚了,早该杀死他,以解老娘心中的仇恨。”说罢,发出哈哈哈的疯狂笑声。
“血灾要用血来还,拿命来。”防年怒不可遏,挺起利刃,向陈氏刺去,只听噗嗤一声,利刃刺入陈氏的胸膛,一股鲜血飞溅而出,陈氏应声倒地,一命呜呼。杀了陈氏,防年提着血淋淋的利刃,到官府自首。
官府接到报案,立即到现场进行勘查,对陈氏进行验尸,然后询问防年,防年对杀死陈氏供认不讳。官府取了口供,上移廷尉府。
廷尉张欧详细翻阅案卷,觉得子杀后母,大逆不道,应该给防年定谳大不敬罪名,判处磔刑,而磔刑是一种把肢体分裂的酷刑。
皇上接到廷尉张欧的上奏,不完全同意他的判决,但同时又提不出不完全同意他判决的意见和理由,恰巧太子刘彻坐在身侧,皇上把案卷交给太子,征询太子的看法。
太子一目十行,很快弄清案情的来龙去脉,不慌不忙答道:“所谓继母,她与生母不能相比,只是由于父亲之故,才把她当作母亲。在这起案件中,陈氏与防年就是这样,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皇上眯着眼睛,静静听太子发表意见,听他说得有理,不禁用鼓励的口气对他说:“继母与生母不一样,有道理,说下去。”
太子脑子果然转得快,意见高人一筹:“陈氏杀死防年的父亲,首先不讲情义,从她下手那一刻起,防年与陈氏的恩情便断绝了,不存在母子关系。”
“继母杀死防年的父亲,固然不对,如果她活着的话,应该让她偿命;但防年杀死继母,也是违法的呀。”
“防年杀死继母,应该按一般的杀人论处,判处弃市罪即可,而不应该以大逆罪名判处磔刑。”
听了太子的断案,皇上倏忽睁开两只眯着的眼睛,射出两道惊喜的目光,赞扬说:“太子果然非同凡响,看得对,断得准。”然后嘟囔一句张欧:“作为资深的廷尉,断案水平居然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张欧受了训斥,脸色涨红,转念细想,觉得太子年纪虽小,但在这起案件上,见识绝对超过他,一股敬意在内心油然而生。在磕头谢恩的同时,对太子赞扬有加:“恭喜陛下,臣通过这起案件,觉得太子圣彻过人,见识高远,此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回到廷尉府,张欧马上改判,按照太子的思路,判处防年弃市。通过对太子的锻炼,太子处理政务的能力越来越强,经验越来越丰富,这对他日后的成长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365章 改革机构()
桃侯刘舍在丞相的位置上,庸庸碌碌,无所作为,既没有陶青的机敏,也没有周亚夫的才能,当丞相可谓勉为其难。皇上明知他是个庸才,却对他格外迁就,原因在于他比较听话,遇到事情一味顺从,从未忤逆圣意。
其实,刘舍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丞相,回到相府,凝神细思,反复揣摩皇上的心意:在平定七国叛乱之后,朝廷挟胜利之威,直接削夺诸侯王藩镇,如从齐、燕、赵、代、楚、淮南、长沙等国削得平原、千乘、济南、北海、东莱、涿郡、渤海、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巨鹿、清河、太原、雁门、沛、庐江、豫章、武陵、桂阳等郡,诸侯国的领郡由高祖时的42郡减为26郡,而朝廷直辖郡由高祖时的15郡增加至44郡,使汉郡总数大大超过诸侯国郡数。这一变化,对于加强中央集权,维护国家统一,意义十分重大。
当然,皇上在削藩时并不完全是赤裸裸的豪夺,他通过迁徙诸侯王到新的封国,而使这些新的封国只占原来的一半甚至更少,剩余的部分另立为新郡。平定七国之乱后,首恶分子楚国虽被复置,但新楚国只有彭城郡数县之地,大部分地盘被置为沛郡,划归朝廷管辖。把衡山王徙封济北国,把庐江王徙封衡山国,如此一来一往,巧妙地隐蔽地获得平原和庐江两郡。
其三,皇上的儿子都是龙子,十三个儿子(除了太子)的分封,削弱诸侯之势,起到以亲易疏的效果。从公元前155年3月甲寅日到公元前145年3月丁巳日,刘德、刘余、刘阏于、刘非、刘发、刘彭祖、刘端、刘胜、刘荣、刘寄、刘越、刘乘和刘舜,先后被封为河间王、淮阳王、临江王、汝南王、长沙王、广川王(公元前152年改封赵王)、胶东王、中山王、临江王,胶东王、广川王、清河王和常山王。
平乱之后,皇上宣布,诸侯王不再拥有治理王国的军政大权,军政大权由天子任命的官吏掌握。朝廷为此铸造调兵虎符,调动军队均须由朝廷发出虎符,剥夺诸侯王调兵之权,从根本上消除诸侯国对朝廷的威胁。
去年卫绾给皇上建议:“凡是高过五尺九寸,牙齿未平的马匹,一律禁止出关,以防精装马匹落入诸侯之手。”
皇上闻言,龙颜大悦,对卫绾大加赞赏:“卿老成谋国,思虑深远,此乃固本强基之策。朕即令有司,付诸实施。”
如果想赢得皇上的赏识,不干出一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是不行的。纵观历史,善作善成,想干成大事,又不出事,可以说凤毛麟角。十年前,晁错献削藩之计,多么伟大,多么惊天动地,但晁错及家人的脑袋搬家,导致朝廷与七个诸侯国大打出手,朝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七个诸侯国镇压下去。
皇上平叛后与平叛前的态度发生重大转变,平叛前皇上尚且投鼠忌器,平叛后皇上腰杆比以前更硬,信心更足,手腕更老道。只要能削弱诸侯权势、加强中央集权的措施,皇上都在用直接或间接方式,紧锣密鼓实行。
在这种大的政治气候下,没有哪个诸侯公开跳出来,给皇上叫板。即使心中有怨气,也只能在背后发泄,而不敢在大庭广众面前发泄,这为朝廷进一步改革官员制度奠定良好的政治基础。事实上,诸侯国与朝廷拥有同样的机构,名字也与朝廷的称呼一样,有丞相、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谒者、郎和诸官长丞,包括朝廷有些职掌发生变化,现有机构已不能适应形势的变化。
从皇上平时的眼神、言语和举手投足,刘舍逐渐悟出一个道理,只要裁减诸侯国这些官员,定能获得皇上的支持。
刘舍整整想了十几天,才想成熟。他揉一揉发胀的脑门,逐渐变得思路清晰,伏案疾书,很快写出一道奏章,反复看了几遍,自以为还满意,然后唤来驭手,登上马车,奔未央宫而来。
在得到皇上的允准后,刘舍进入皇宫,把奏章呈给常侍春陀,春陀转呈皇上。皇上粗粗浏览一遍,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刘舍,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俄顷,皇上用不相信的口气问道:“这是卿想出的?”
“臣通过平时细致入微的观察,加上绞尽脑汁,冥思苦索,才想出减损诸侯国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谒者、郎和诸官长丞的主意,虽然诸侯国的丞相必不可少,但也不能像原来那样称呼丞相,窃以为称呼相即可,以示朝廷和诸侯国的区别。”刘舍说这番话时,眼睛看着皇上的脸色,见他满脸狐疑,不由心中像打鼓似的,怦怦乱跳。
皇上得知是刘舍自己想出的改革方案,心中很高兴:“都说丞相素学黄老之术,清静无为,不思进取,在很长一段时间影响朕对你的看法。朕看了这个改革建议,觉得卿肯动脑筋。”
“谢陛下褒奖。”看皇上支持,刘舍心里变得踏实许多,赶紧吹捧皇上:“臣之所以毫无建树,平庸无为,是因为皇上洞微烛幽,圣明仁慈,为臣等撑起一片参天大树,臣在下边好乘凉啊。”
“卿非常会说话。”皇上满脸笑容,夸奖刘舍,继而拈着颌下黑胡须,沉吟片刻说:“不过呢,朕觉得这个方案一下子实行有难度。”
刘舍听了皇上的话,心里咯噔一声,犹如兜头扑来一桶凉水,从头到脚都凉透,脸色发紫,很不好看。
皇上看刘舍的情绪不稳,笑着解释:“改革呀,虽然减少冗员,提高办事效益,但这要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往往容易引起轩然大波,造成政局不稳。为避免乱象发生,朕以为先易后难,先诸侯国,后朝廷,这样更稳妥些。这倒不是卿的主张不好,如卿想改廷尉为大理,奉常为太常,典客为大行,治粟内史为大农,少府为将作大匠,主爵中尉为都尉,长信詹事为长信少府,大行为大长秋,中大夫为卫尉,不仅仅是一个官名的变化,而且是职掌的变化,包括撤、减、并、合,这些主张和建议都很好,之所以分步走,主要是形势使然。”
“陛下英明。”刘舍听了皇上的解释,如释重负,心想不怕皇上说虽然,就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