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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我军大胜,斩首三万,俘敌两万余人,截获反贼马匹,财物,兵甲不计其数,只是粮草大多损于大火,只得小许。大半反贼皆死于火海,无法统计,不过,我军兵少让敌军主将波才突围而出,追之不及。另外,有骑都尉曹操,杨奉两军助战,还要等两位将军清单斩获才行。”
“唔……可惜未抓到反贼寇首波才。对了,我军伤亡如何?”朱隽听得颇为惋惜,接着又问道。
清点伤亡的军官当即站起身来对朱隽道,只是脸上颇为激动。
“回禀将军,我军伤亡不过两千余人,不过重伤只得三百余人,其中大部分还是被火势扩散烧伤。如此战果,当是完胜于敌啊。至于,另外两军伤亡,也要等曹将军与杨将军清点才行。”
朱隽闻言抚掌大笑起来,正准备大赞一番,但听庭外传令兵高声呼道,“报告将军,骑都尉杨奉将军到!”
“哦?快请!”朱隽点了点头,示意众将稍安。
半晌,只见杨奉满头大汗跑进大堂,但见朱隽当即半跪在地,朗声道,“下官杨奉参见将军!”
“杨将军快快请起,此战将军当记首功啊!”朱隽笑了笑道,不过脸色微微一变又沉声道:“不过你等军士喧嚣城门,扰乱百姓又是为何?”
杨奉一听,心里一慌,当即也顾不上太多。
“杨奉知罪!不过,启禀将军,我帐下司马突患恶疾,无奈只能让军士开道,抬车马入城,非故意搅扰百姓。但是,属下部将满城皆寻不到郎中,听闻将军此处有云游神医,万望将军体怜,请神医为属下部属疗治一番!”
朱隽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哼!我等行军之人,便有天大事情也不可惊扰百姓,你乃京中禁军将士,岂能如此草莽。”
杨奉见朱隽脸色不虞,心里略微有些慌乱,当下以头磕地,急道:“属下司马姓卫,名宁,字仲道,乃河东卫家子弟,先前火攻破敌便是此人所设,我已命人将还请将军速速请人医治,迟则再责罚下官便是。”
“卫宁?莫非曾经郎中蔡邕大赞之人?火攻之计是他所设?唔……既有大才,又是名门子弟……暂且记下你等过失。”朱隽脸色微微一变,惊讶道。
旋即对左右道,“快速速去请张仲景先生过来。”
长社县衙别院内,张仲景缓缓收拾着医具,身边童子一边帮忙一边说道:“先生这就准备走了么?右中郎将大人伤势还未痊愈吧?”
张仲景叹了口气道:“唉,昨日一战,黄巾贼寇伤亡无数,尤其是一场大火更是烧死不少人,若不早做准备,疫病必将流行蔓延开去。如今战乱四起,单单长社便是如此,其他州郡定然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张仲景略微踌躇小会,又道:“朱将军几日来受我悉心医治,伤势本就已经受到控制,如今贼寇尽退,不必过分操劳,不出半月定能痊愈。我留此也么什么大用,不如早些四处救治患者,我这就去向将军辞行,顺便叮嘱一些防止瘟疫扩散的方法,略尽绵力。你先收拾行装,回来我们便离城出去……”
“恩!”童子乖巧的应了一声。
张仲景这才走出门外,忽而想起什么对童子道:“我这几日新制的八味地黄丸切忌收拾妥当,别落下了!”
童子笑嘻嘻的说道:“先生真是,昨日你早将它装于匣中,却还要提醒于我!”
张仲景点了点头,笑骂了一句,这才走出门外。
却见县衙大门一阵骚乱,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不过当下也没想什么,径直朝大堂而去。
朱隽亲兵但见张仲景正往这里走来,当即大呼道:“先生来得正好,将军有急事正欲请先生过去!”
张仲景微微一愣:“莫不是将军旧伤又发?”
亲兵摇了摇头道:“非是将军旧伤,而是另有他人,先生切莫再问,先随小人来!”
“既有患者,我该速速前去!”张仲景一听又有病患,点了点头,随着亲兵向内屋快步而去。
杨奉部属将卫宁送往县衙时,朱隽便叫人将卫宁送往内院客房里。
杨奉心里焦急,更是坐立不安,来回走动,时不时跑出门外四下张望。
却见朱隽亲卫引了一中年男子快步而来,当下欣喜,慌忙迎了上去。
“先生便是张仲景,张神医否?在下部属恶疾突发,口中咳血,还望先生乞怜,尽力医治!”
不过因为心里急躁,一把抓起张仲景便往屋里跑去。
张仲景本是文士出身,哪受得了杨奉武人大力,当下只得苦笑跟着走进屋内。
刚进内房,便见一少年文士卧倒榻上,不停咳嗽,身旁一丫鬟焦急的用帕子擦拭少年额头。
微微皱了皱眉,只听那咳嗽声音剧烈,便知定是难缠疾症。
緑萼眼见有人进来,看他样子似乎便是郎中,当下对卫宁喜道:“公子,公子,郎中来了!”
卫宁被送往内院之后,只知道杨奉等人请了郎中来看他病情,却不知道,来者就是他让父母,苦寻数年的汉末三神医之一的张机张仲景。
本以为只是普通大夫,也不在意,不过一想如今已经咳血出来,还是勉强撑起身体来对张仲景道:“有劳先生了!”
张仲景只看卫宁脸色惨白,脸上尽是虚汗,咳嗽不断,嘴角还遗留着一丝血色,心里一紧。
慌忙挥了挥手示意卫宁趟下,当下直接抓过卫宁的手腕,探起脉来。
周围人皆屏气不敢出声,只看张仲景脸色愈发浓重,心里只如鼓响,提到嗓门。
半晌,张仲景脸色浓重,又直接翻了翻卫宁眼睛,舌头等地方,一直查探了半天,叹了口气。
卫宁见他一脸沉重,心知这身体已经被无数个郎中探过,皆无人能说出个大概,想来眼前这个大夫也该束手无策。
当下勉强笑了笑道:“先生诊不出我身体病情却没什么,我常年求医却也无一人能诊……”
张仲景摇了摇头道:“非张机自傲,在下医术放眼大汉也只有几人可比。公子之诊,并非未诊断出来,只是太过棘手,有些难办。”
“张机?张机?张仲景!”卫宁还未反应过来,听到名字只喃喃几声。
顿时心里大惊,险些喜极而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使他蓦然撑坐起来:“先生便是南阳张仲景?”
“哦?公子也闻在下之名?”张仲景只见卫宁神色激动,愣了愣道。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寻先生数年而不得,如今请先生救我性命!”卫宁一把抓住张仲景,喜道。
“为医者当全力而为,公子勿忧,在下定然倾尽所学!”张仲景点了点头,示意卫宁躺下。
又道:“公子所患之恶疾,乃先天所致。木火刑金,肺体自燥,阴虚而火动,痰淤阻肺而灼烧肺络,肺络既先天受损,肺气上逆,亦为火逆,咳伤血膜,血溢气道,而血随痰出也。”
“初始之时当身虚体弱,常咳嗽,又不喜寒热,风寒暑湿皆不能适,沾则牵引他病。此又乃脏腑阴阳气血衰虚之症状……”
卫宁虽然心里不懂,不过大多年来河东所谓名医皆是“公子偶然风寒”“公子先天不足”等话来搪塞。
心里只道张仲景已经知道自己病因,定能妙手回春,不禁喜上眉梢。
不过,又听张仲景低声道:“先天之疾,乃病根深种,若早日调养或许能够祛除,但公子如今年过十几,便是在下恐怕也无法除尽病根啊……”
卫宁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噶然凝固……
卫宁一听,当即挣扎着又想撑起身体。
却又听张仲景道:“公子之疾旁人无法诊断治疗,不过在下虽然不能祛除病根,但或可抑制病势扩散,使其不再恶化。张某行医数十年,对内患之疾还算精深,虽然多擅疫病,伤寒等症,但对医药之学颇有心得,辅以药石方剂,或可让公子身体日渐好转,不过……”
本来卫宁听张仲景话风一转,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声‘不过’,却又让他心脏吊到嗓子眼里,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本章完)
第468章 倒霉蛋徐晃()
“哎呀……你要说就一下说完,这样一停一顿,想弄死我啊!”卫宁也不敢说出,只慌忙道:“先生但讲无妨!”
“就算在下出手医治,恐怕……公子身体还是弱于常人,且咳嗽之症状依然不会停歇。而且以后恐怕公子还得汤药不断,才可压制病情……”张仲景摸了摸下颚胡须,沉声道。
“那…那…那先生,在下性命又可否保全?”卫宁身体一僵,连忙问出自己最想得知的问题。
“公子之症,积弱已深,但还未到病入膏肓,倘若再拖上一些日子,不出七年,定然无药可医。呵呵……不过公子大幸,遇见在下,只要按时服用在下方剂,性命定然无忧!”
张仲景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卫宁道。
“七年……七年之后我就是二十四岁,也就是死的那一年……”卫宁浑身一震,心里百感交集。
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生活在记忆中咳血而死这个阴影里,如今听到张仲景肯定的保证,卫宁当即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害怕。
“緑萼,快快扶我起来!”卫宁茫然抬了抬手,在緑萼的帮助下坐起身来。
紧接着跪拜在张仲景身前,身体不住颤抖道:“在下早知恶疾缠身,早晚身死殒命,得先生医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緑萼见卫宁拜下,当即也随着卫宁跪倒在张仲景身前,喜极而泣道。
张仲景脸色微变,慌忙扶起卫宁道:“快快请起!公子为何如此,仲景身为医者,救治病患乃是天职,又哪敢受此大礼!”
“对先生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在下却是再造之恩。卫三,我等行李还剩多少钱帛?快速速与我取来!”卫宁摇了摇头,接着对卫三吩咐道。
卫三也是一脸喜色,早喏了一声,取出全部财帛,递到张仲景身前,“先生切勿推辞!”
而一旁时而焦急流汗,时而张嘴欲言的杨奉,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听到卫宁的话,当即激动道:“得劳先生妙手,救得仲道性命,我杨奉定有大礼相谢!”
张仲景脸色一变,沉声道:“张某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报生长全,以养其身!非为求财而行医!公子如此莫不是轻贱于我?”
卫宁与杨奉笑脸一僵,不知所措,只得赔笑道:“先生高义,是我等唐突了。不过先生大恩,在下不表心意又怎么过意得去?”
“公子以后常救济贫民,多行善事,便是对在下的谢意了。而将军,若他日杀败贼寇……还请多多手下留情……”张仲景微微点了点头又道。
“公子之症,当宜清热泻火,凉青止血,疏风散寒,宁络止血,选诤阳理劳汤加减,酌加活血化瘀之药,以使血止而不留瘀。”
“另外切记适寒温,调情志,勿劳累,不食辛辣生痰动火之物,否则气血不畅,肺火再生,恶疾定然再发,而后再发便是在下也无法可医了,公子切记,切记!”
卫宁点了点头,好生记下。
便听张仲景又道:“在下再开一处药方,公子日后十日一剂,用于压制病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