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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府衙。
几天前赵雨带着糜竺返回到泉州,而张仁与糜竺算得上是老相识,现在又有一层大舅子与妹夫的关系,因此把酒言欢痛饮佳酿这一类的事是少不了的。此外张仁还派人去夷州把糜贞给请来,让糜氏兄妹也好好的聚一聚。
婚嫁杂事说得太多没什么意义,张仁与糜竺商议的重心还是在双方的各类贸易上面。这一谈不要紧,糜竺所提出来的刘备眼下急需的各类器物数量之大着实把张仁给吓了一大跳,甚至大到了张仁都在怀疑刘备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钱的地步。也许是某种心理因素在作怪,张仁可不敢让刘备欠帐。
等到糜贞赶到泉州,张仁便把谈生意这档子事交给糜贞去摆平,不过也有向糜竺说清自己攻取桂阳就是想把桂阳建设成一个对中原地区张路的交易点,一但成型之后与刘备的交易就会方便许多,不必再像以前那样船队一年最多也只能派出两趟。
糜竺听明白这些事之后也松下口气,他之所以会提出那么大的需求量也是因为船队的次数太少,每次能交易到的东西就十分有限。现在如果按照张仁的想法打通张路交易路线,刘备攻取下荆南其他三郡又是肯定的事,那么双方的交易就能够方便太多太多。至少泉州到桂阳这条张路可以源源不断的把器物贩卖给刘备,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东西不够却只能干巴巴的等船队到来。而且还有一条,就是张路的单次贸易量虽然相对小上许多,但是相对应的刘备每次要付的钱就不会那么多,这样对刘备手中流动资金的储备与运作也有好处。
双方最后的商谈结果是张仁这里会马上着手准备,稍晚一些就派赵雨与糜贞一同去桂阳,而这段时间里相信刘备也能顺利的攻取荆南三郡。只要路一打通,赵雨便会把樊氏送去襄阳与赵云完婚,两家和亲也就正式确立,同时糜贞会在桂阳代表张仁与刘备进行最初的一次张路商贸互市。以后的双方贸易便集中在桂阳进行。还有暗中张仁向糜竺交了底,如刘备要帮助桂阳防备孙权这些,糜竺答应会转告给刘备。
等到正事谈得差不多,张仁就拉着糜竺每天都在泉州城里乱逛,这到颇有点向糜竺炫耀的味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时今日泉州的繁荣程度的确很令张仁感到自豪。糜竺早年也曾走南闯北多年,亦惊叹于泉州的繁荣快能比得上没被焚毁之前洛阳。
这天又逛累了,张仁便邀糜竺到酒楼里喝上几杯。言谈中张仁无意中问起刘备的老婆孩子现在怎么样,当得知甘夫人于年初病死之后,张仁握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心中暗道:“没有了长坂坡,没有了当阳桥,甘夫人却还是没能逃过这时病死的命运接下来是什么?孙权和周瑜会不会把香香”
“启禀张夷州,东吴来使张逊张伯言在衙外求见!”
听到门人的禀报,张仁默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低头沉思了片刻张仁吩咐道:“去请进来吧。”
不多时张逊被请入厅中,这对同宗兄弟各自礼罢就座,张仁先开口问道:“伯言,一晃又是好久没见过面了,现在在吴候帐下可还如意?你这回代表吴候出使夷泉,是有什么要事吗?”
张逊道:“承兄长挂怀,弟现在吴候帐下任中书令,到也说得过去。此番为使,是来夷泉请郡主回吴。郡主在夷泉两州游玩时日已然甚久,国太难免心中挂念,所以差弟来此请郡主回吴,好稍解国太思女之情。”
张仁沉默良久,缓缓点头道:“是啊,郡主在我这里是呆得时间太久了些,也是该回吴去了伯言就先在泉州馆驿里住上两日,我也正好准备要回夷州的。两天后船只准备妥当,伯言便与我同去夷州面见郡主吧。伯言你意下如何?”
张逊稍稍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张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其实香香之所以会在张仁这里逗留上那么长的时间,明面上虽然是孙权与张仁和谈的使节,实际上却是孙权放在张仁这里的人质。这次孙权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把本来已经闲置不用的张逊给派到张仁这里来,为的不外乎就是想利用张逊与张仁之间这层同宗兄弟的关系来劝说张仁放香香回吴。而这一码子事,张逊心里很清楚,也相信张仁同样会很清楚。本以为对张仁的劝说会有些难度,却不料张仁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这反到让张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张逊支唔着开口道:“兄长,郡主她在夷泉两州的身份”
张仁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缓缓道:“我知道,名为使,实为质。伯言,我之所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难做。此外还有一些事我已经料到了,就是不知道伯言你心里面有没有底,我也不好在明面上说出来。总之伯言你先去休息吧,我既然答应了你让郡主随你回吴,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张逊对这里面的事又怎么会不清楚?此刻虽然有心想对张仁明说,只是想想自己是孙权的下臣,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恭敬一礼后退出了厅去,自然有人引他去驿馆休息。
张仁目送张逊离去后在厅门那里站了许久,忽然向从人吩咐道:“速去将刘太守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数日之后,张仁领着张逊来到夷州。闲话休表,张逊与香香见过面的次一日,香香便来找张仁。只是张仁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专属游船“兰郡主”号的甲板上望着海平线发呆。
貂婵把一盘水果放到张仁身边的桌几上:“世清,孙郡主要见你,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人已经坐小船上来了,你见不见?”
张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见,当然要见,她也该来了。”
貂婵对张仁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像昨天就突然说要乘游船散散心,硬拉着貂婵陪她,而蔡琰、婉儿她们却没有一并带上船来游玩,这与平时张仁的举动不太一样。有心过问,看见张仁一脸的深沉模样貂婵又开不了口。现在张仁发了话,貂婵只能微微摇头,去领香香到船头与张仁见面。
夷州诸女之中香香与貂婵认识得最早,对貂婵的关系也是亦师亦友,彼此间的关系十分深厚。这会儿亲昵的拉住了貂婵的手,与貂婵一同来到船头,一见到张仁这副看上去悠闲不已的模样便笑道:“张夷州真是好兴致啊,身在画舫又有佳人为伴品味海景,何其逍遥。尚香真是心中羡慕呢。”
张仁随意一笑,也不扭头去看香香,反而闭上了双目:“郡主此来,是来辞行的吧?”
香香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对张仁也不用客气什么,笑盈盈的拉住了貂婵的手,与貂婵坐到了一起回应道:“是啊。自上次以使节之名来到夷州,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夷州住了很长一段时日,母亲也难免会心中挂念,此番便是遣张伯言来此唤我回吴与母亲相聚数月。待我在母亲膝下稍尽数月的儿女孝道,我想我还是会来夷州的对尚香而言,这夷州就是尚香日后的家。”
张仁依旧没有睁开双眼,沉声道:“郡主,只怕你这一去,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来我夷州了。他话不说,我既已许诺放郡主回吴,等再过几日船队都已准备妥当,郡主便回吴去吧。”
(本章完)
第两千零二十七章 认命否()
香香闻言脸上微微变色,问道:“张夷州何出此言?尚香日后怎么会没有机会再来夷州?此番回去也不过就是陪一陪母亲尚香在夷州自由自在,甚至在人前都有些骄纵,可是尚香自知这是张夷州宽容大度,由得尚香使些小性子而已。论身份,尚香实为东吴人质,能蒙张夷州如此大度,许我在夷州地界肆意妄为,尚香于心真的很感激不尽,纵然为质尚香也心甘情愿。今次回吴在母亲膝下稍尽孝道之后,尚香会复向兄长陈清利害,再来夷州为质的。”
张仁睁开双眼,缓缓的坐起了身道:“郡主,当日令兄吴候肯与张仁言和,实乃受迫于曹公兵势,非其本心。如今曹公兵退,吴候已无南北两面同时受兵之危,当日的那一纸和书,只怕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自然就无需再留质于此。”
香香与貂婵的脸上一齐变色,香香刚才的好心情,更是一下子被急燥的心情所取代,急问道:“那、那你为何会答应放我回吴?”
张仁平静的道:“张仁有想过,如果说吴候真的有意要攻取夷泉,单单留郡主在我这里为质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说在日后兵革战事一起的时候,真的让我砍下郡主的头送还吴候吗?张仁自问下不了这种手。”
“可是”
张仁打断了香香的话问:“他话多说无异,我想我与吴候之间若是相处得当,也打不起什么仗来,所以请郡主不必挂怀对了,郡主今年芳龄几何?”
香香楞了一下,回应道:“我与赵雨同年,今年二十有三。”
张仁抬头望天,沉吟道:“二十三岁,已经不小了郡主,有些话我现在不便和你明说,郡主回吴之后自会知晓。其实在张仁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暂时还无法确定,所以不便明言。郡主你也不必顾虑太多,早些回去收拾行装,作回吴的准备吧。”
香香这会儿是一肚子的疑问,却又问不出口,只好向张仁抱拳一礼准备离开。才刚刚转过身,张仁忽然问道:“郡主,你看我这只楼船画舫如何?”
香香环视了很久,点头道:“精美别致,乃是舟船中的上品。哎此船名为兰郡主吗?”
张仁默然道:“这只船旧日未成之时已是小兰喜爱之物,可惜在船成下水之日,小兰已经我以兰郡主为此船之名,为的就是想稍稍告慰一下小兰的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
张仁道:“或许再晚上数月,我会差人送一只与此相同的画舫去东吴,当是我、阿秀与郡主相识一场的礼物。若是郡主以后真的不能再来夷州,却又心中想念的话,不妨就登船一游,稍寄思绪。”
香香满腹狐疑的望了张仁数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夷州,尚香觉得你今天真的有些怪怪的,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种不拘小节的嬉笑之风,对尚香说的话又总是意不能尽张夷州,有话不妨明言。张夷州是否在担心我一回吴,兄长便会兴兵来犯?”
张仁摇头道:“如果是在几年前,我的确会很担心,但是现在张仁已经不再放在心上。我真正心中所虑者,是另外一件事,而这件事与郡主你切身相关。只是张仁终究是外人,不便多舌。”
“不能明言一二吗?”
张仁接着摇头:“方才我已经说了,这只是张仁心中的猜测,无法确定,自然不能。郡主你也无需多心,早点回去收拾行装吧。郡主临行之前,张仁会设下酒宴为郡主饯行的。可惜啊,当初夷州的两位郡主,一位已经逝去,另一位马上又要回转东吴可能再不复还,突然一的下,到令张仁觉得夷州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一般。”
香香随之沉默下来再不开口,只是向张仁施了一礼,便登上小船离去。张仁与貂婵站到了船头,目送香香小舟回转码头,貂婵忽然轻轻的拧了一下张仁的腰际发问道:“世清,自张逊一来时起,你就变得有些怪怪的,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在为孙郡主回吴一事担心吗?以你现在的实力,孙权也不敢轻犯,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