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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你误会了。张仁旧日里素闻老将军的忠义武勇,对老将军仰慕已久,一直有意结交却苦无机会。如今老将军能光临我泉州张仁心中甚慰,自当一尽主礼,好让老将军能安心在的我泉州安养天年,张仁得闲也当多向老将军讨教一二。至于授与老将军官职俸禄,实是敬重老将军旧日里不辞辛劳为国事与百姓安危奔波,至老却因受『奸』人所害无所依靠,故此代国家奉养老将军天年而已。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因此,老将军对我张仁来说就是张仁之师长,当言敬而不当言得。”
黄忠闻言哑然,张仁这是把他当成庙里的泥像给供起来。看上去风风光光,实际上好像半点用处都没有。默然间黄忠应道:“老夫与张夷州并无尺寸之功,却身受此显职厚禄,老夫深感受之有愧……”
话未说完,刘晔就直接代张仁开了口:“老将军此言差矣!想昔日里黄巾作『乱』,危害乡里,老将军始举孝廉便率义从军兵平叛,守卫一方平安,此为国之大功,又岂言无功在身?”
黄忠道:“话虽如此,可是……”
看到黄忠那副心有不甘的表情,张仁强忍住想偷笑的冲动,努力摆出一副狼外婆式的微笑道:“老将军,论年齿功绩,您是我张仁的师长,张仁对老将军只有敬重而别无他意。而且……老将军年事已高,张仁就算怀有私心,想请老将军领统兵马也不得不为老将军的身体考虑一下。老将军,引领兵马争战沙场这些事,还是让我们这些年青力壮的后辈去吧,老将军只管在我夷、泉两州安养天年便是。”
……
那一宴散去,黄忠这几天来一直闷闷不乐的。论待遇张仁对黄忠可真是没得说,而且对黄忠也是“执以后辈之礼”,在众人面前对黄忠礼敬有加,但就是什么活都不派给黄忠去做,摆明了就是一副我敬重你老人家,让你安心养老的姿态。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换作旁人肯定会倚老卖老(比如说张昭张老头就是这样),可是,心中一直想做点事出来的黄忠却绝不会如此。
此刻黄忠背起了双手,在花园里面皱眉沉思:“张夷州在我落难之时倾力相救,自到泉州之后又敬为师长礼遇有加,此等大恩不报不足以为人。可是看张夷州之意,对我只有敬而并不欲用,连我唤其一声主公都惊得离席而拜……难道我这把老骨头真的已经无甚用处了吗?每日里就这样吃饭睡觉的等死不成!?”
越想心中越是不甘,没来由的带出几分愠意想舞刀出气。只是在取刀的时候本已握住新刀的手突然停住,思索了片刻松开手,却抓起了自己的旧刀。
身形舞动,刀走如飞,花园中也呼呼生风。比起刚才那缓慢无力的刀势,这会儿黄忠才真正使出了自己的本事,强悍霸道的刀风甚至卷动起了草地上的花瓣与落叶。这柄刀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在黄忠的手中依旧寒光闪烁,虎虎生威!
“啊——哈!!”
刀入收势,黄忠一刀砍向花园中的一块山石。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过后,山石碎裂四散!
黄忠收回刀,检视了一下刀口上的卷口,爱惜的***』良久,忽然放声大笑道:“人虽老迈,刀已残破,但我人老心不老!浑身仍有千斤之力,沙场厮杀不输青壮!”
或许是舞了一通刀发泄出了心中的不满,黄忠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把刀放回刀架,黄忠的眼珠转了几转,忽然嘿嘿阴笑几声,大声的唤过自己的两个亲兵作了些吩咐……
泉州城城区北部,新兵慕集点。
打建安十四年的一开春起,刘晔便按照张仁的意思,在泉州四门设立了慕兵点慕集新兵扩充军备。注意是慕兵而不是征兵,汉时各方诸候一般采取的都是军籍制,也就是强制『性』的划定一些百姓作为兵源。这种方法的弊病太多,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士气与战斗力,很难真正的提升上去,而且,作为军籍的百姓生活也都比较困难。
考虑到自身条件的限制,还有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惰『性』,张仁初时也采用了征兵制来保证夷州所必须的兵力,但是却取消了军籍。按照张仁的定下的规定,划为军籍的百姓不必在脸上刺字,另外就是家中如果只有一个男丁的话可以申报免去军籍,如果是家中有困难的还可以申请军籍的补助。此外,张仁对士卒的待遇定得比较高,一个双亲三子的五口之家,一子当兵的话就可以养活全家还稍有盈余。反正张仁有的是钱粮,该拿的要拿的张仁不会去吝啬,时不时的对一些训练出『色』(那段时间夷州根本就没有什么战事)或是军纪严明的营还会发下奖励,当然相应的军规处罚也少不了。总之既然生活能过得好,当兵的自然肯拼命。君不见,史书上对一些能征善的名将记载总是有这么一句——能厚养士卒,士卒亦乐于为之用命。
后来随着夷、泉两州人口的渐渐增多,张仁便大胆的将征兵比例缩小,同时再扩大慕兵的比例,另外将士卒待遇再次调高。反正夷、泉居民以迁居而来的人居多,短时间内分不到地种,寻不到事做的青壮比比皆是,去参军对许多流民来说就是养家糊口的最好方法。再说家中如果有当兵的人,那么其他家人在安排学习与就业方面也会得到一定的优待,换句话说就是能早些在夷、泉两州安下家来,所以肯应慕入伍的青壮不在少数。
泉州城四门的慕兵点都差不多,每个点是十六张桌子一字排开,桌子后面的书吏会向来人询问姓名、籍贯、家中状况这些问题并帮来人填好表格。领到表格的人再去军营报到,并接受初步的训练与测试,根据每个人的特点与专长,分配到合适的营盘去,当然,也有不少不合格的人会淘汰出来。
(本章完)
第2005章 激将(三)()
记得有一次张仁来这里巡视,心中偷笑不已,因为张仁看到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大型企业招聘会现场,自己也好几次是这招聘会中求职的一员。现在这慕兵点的情况和招聘会差不多,每每想起来这些,张仁心中总是会颇有些自得,自己曾经和他们差不多,在各处穿梭求职,现在却成了最上面的大boss、大老板。
十六张桌子前排起了十六条长队,书吏们也都各自忙碌着,偶尔有个内急外需什么的只要打个招呼就会有后备应急的人顶上来,加上周边有一营将士在维持秩序,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前来应慕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些什么,目光也时不时的会向后飘视一下。这些应慕的人基本上都衣衫褴褛,整齐一些的不是没有,但都是些平常货『色』。可是中间一队中有一位衣着光鲜的人也排在了队中,单看服饰都知道是衣食无忧的那种,根本用不着来当兵才对。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这位衣着光鲜的主头上已有过半白发,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纪的那种。不过看这位老者神彩弈弈,眼光如电,浑身上下透出的精壮之力能让周围的青壮为之汗颜,因此也就没人敢出言取笑于他。
议论声一传开马上就引起了维持秩序的小校的注意,等到他明白这议论声的源头来自于那位老者时小校瞪目哑然。想了半天才走到老者的身边恭声道:“老先生,您来这里做甚?”
老者怀抱着双手微笑道:“听闻张夷州慕集兵马,某特来从军。”
“啊?老、老先生,敢问您今年多大年岁了?”
老者听见小校问他的年龄显得颇有些不快,不过仍然应道:“五十有七。”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本就如此,老者的回应声如鸿钟,中气十足。
小校再度哑然,看了老者许久才开口道:“老先生,我看你衣着光鲜、气度非凡,想必是颇有家底之人,根本就无需从军求食,又何必以几近花甲之年从军受累?依在下之见,还是请您回府去安养天年吧。”
老者很不高兴的嗯了一声道:“此言差矣!老夫自到泉州便深受张夷州大恩,除从军之外无以为报。你莫要阻我,别看老夫年迈,真正上了沙场绝不输给你们这些后生青壮。”
小校愕然中摘下了头盔,猛抓其头后复又劝道:“难道说老先生是家中困难,非要从军赚取钱粮养家糊口不成?张夷州有令,但凡是鳏寡孤独无力独存者,可以送入相应之所养命。似老先生这般年岁可入敬老院……”
“你说什么?老夫哪里是鳏寡孤独无力独存者了!?”
这一声大喝真把小校给吓了一大跳,人还楞着老者便向他招手怒道:“你见老夫上了些许年纪就甚是轻视是吧?来来来,你且与老夫过上几招,看看老夫的拳脚老也不老!”
“我、我,这、这这……”
小校在那里劝又不是打又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间有一人赶了过来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话未出口来人就发现了老者,惊呀的向黄忠抱拳一礼道:“黄老将军!您因何在此?”
黄忠迟疑的望了来人几眼问道:“阁下是?”
来人道:“末将王历,现任泉北关隘都尉,一月前奉命回泉州调送粮草去关隘山寨故暂留此间。数日前与老将军在酒宴上见过一面,故而认识老将军。”
黄忠点头道:“原来是王都尉,老夫有礼了。”
双方礼罢,那小校可就有点傻了眼。黄忠的名号他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黄忠一个堂堂偏将军居然会跑来应慕从军。不止是他傻了眼,周围的人也全都傻了眼……
泉州府衙。
因为是刚刚忙完春耕,张仁与刘晔也难得的能偷下闲,正兴致勃勃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黄忠的身上。
刘晔品了口茶放下茶杯,抖开大折扇笑道:“主公,黄老将军那里是不是该探探口风了?晔担心激将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以晔观之,黄老将军是那种不食无功之禄的人,你再这样只是敬奉而不肯用,说不定他会弃官他往的。”
张仁扔了块点心下肚,点头道:“子阳说得是,要不今晚我就去走访一下,探探黄老将军的口风如何。如果他有出山之意,我会顺水推舟的应下来的。说真的我也想尽快取用于他,我们定下西取交址的策略是分兵两路,一路由甘兴霸领兵沿江直上,另一路则由张路进击。张路这里的领兵将帅本来当属元直,可是元直要镇守桂阳不可轻动,那就只有寄在黄老将军的身上。他如果肯现在就出仕的话,我们还能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给他训练、磨合士卒……”
正商议着晚上怎么探听黄忠口风,王厉差来报信的人就赶到了。听过来人报的信之后……
噗——
张仁刚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部喷将出去,对面的刘晔啐不及防,被张仁喷得满脸都是茶水。
“主公——”
张仁一边咳嗽着一边赶紧向刘晔道歉:“咳、咳……勿怪,勿怪!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黄老将军他、他太……太什么来着?”
被喷得有如落汤鸡一般的刘晔也着实发作不起来,自怀中取出绵帕缓缓的擦去茶水道:“这到真是出人意料,看来黄老将军比我们想得还要心急。主公,不能再激了,黄老将军为何会如此相信主公也该心中有数才是。”
张仁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