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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瑶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还真稳得住,从回宫之后就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好像之前种种都是她的错觉似的。
“随你。”她也正好看看,他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皇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宝物。在沈心瑶对萧子墨说清跳棋的大概所需物后,萧子墨很爽快的让人献上了大小相同的夜明珠,刚好符合沈心瑶的要求。至于跳棋棋盘,沈心瑶则自己动手做了一个,那对她来说并不难。
此刻,萧寒羽已经让夜明珠纷纷归了位,使得沈心瑶抬头好好看了他一眼——因为他是第一次碰跳棋,而之前,他只是在一旁观看。
沈心瑶突然间就坐直了,原先云淡风轻的神情稍稍有些收敛,看着对面的男人轻扬素手先跳了一珠。她只是有种直觉: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好应付,她不可轻敌。
然而等萧寒羽一落子,萧子墨就叫了起来:“天呐!怎么可以落在这儿?这不是找死吗?心瑶很快就追上一步,跳到对面去了啦”没想到大皇兄连他都不如,他真是高估大皇兄的智商了,悲剧啊悲剧。
萧寒羽连头都没有抬,任萧子墨在那儿大呼小叫。
沈心瑶的神情却并没有放松,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小心翼翼地按部就班设下自己的阵法。
萧寒羽依旧是一副‘任君进驻’的自杀模样,随意的移动着夜明珠,使得萧子墨连声哀呼。
过了一会儿,萧子墨突然不叫了,微微张口看着突然变幻莫测的棋局。怪了!先前大皇兄好像胡乱跳的珠子,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直奔心瑶的老巢。连他这个棋艺奇差的人,都能看清每一条通往心瑶后方的棋路。
沈心瑶额上微微冒出了细汗,终于,她颓然垂下了手。
叹了口气,她幽幽地道:“你赢了。”
这男人实在太有心机了!一开始的恣意妄为虽然落后了她好些子儿,可之后她完全无法跳出他的包围圈,而他却连连直奔她的基地,几乎是直线奔进的。这种落败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可又有一种心悦臣服的快意,让她觉得很矛盾。
萧寒羽看了她一会儿,负手转身重回凉亭石栏上坐下,心中却想着:一个连‘我输了’都不愿说的倔强女子
“哇哇哇!心瑶你输了!哈哈哈,我就说我皇宫还是大有人在的?哈哈哈”萧子墨兴奋的手舞足蹈,但随着沈心瑶的脸色愈来愈下沉,他的笑声逐渐弱了下去。
到最后,萧子墨捂嘴,不敢再笑。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沈心瑶扔下手中夜明珠,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是愿赌不服输,只是莫名地不想输给那男人
“呃”萧子墨呆呆的看着沈心瑶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哭丧着脸转身看向萧寒羽:“呜大、大暗卫大人,我把心瑶惹生气了,怎么办啊?”
回答萧子墨的,是呼啸在亭中的凉清秋风。
而萧寒羽,则一直保持着纹丝不动的雕塑状态
夜色正浓,天上无月,皇宫愈显寂静。
一抹黑影从琉璃瓦上轻盈地掠过,直到离皇宫几里之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哼!”沈心瑶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那粉红灯笼高高挂的地方,目光冷然。原本想出宫缓解一下烦闷的心情,谁知刚巧不巧就停在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迎来送往的虚伪笑靥,脑满肠肥的垂涎嘴脸,无一不想让她拆了这座金庙——醉春楼。因为一见到‘醉春楼’三个字,她就想起那死去的可怜女子曾经抛却身份,委身在这京城最大的青楼里替那男人笼络势力。
踏着危险的轻盈步子,她慢慢朝醉春楼走近,完全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因她之举而染上了不悦。
“姑、姑娘”门口拉客的青楼女子见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时,呆愣到连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们醉、醉春楼不、不接女客”
沈心瑶瞥她一眼,倒没对她多加刁难,只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夜色已深,酒楼茶楼都已打烊,莫非要我露宿街头不成?”
语毕,她塞给那女子一颗随手从皇宫里带来的夜明珠,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那女子起先呆愣着,直到确认自己手中的确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时,终于欣喜若狂的尖叫起来。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赎身了!她终于可以逃离这个牢笼了!
菩萨,她遇到好心的菩萨了
而沈心瑶自然是没见到门口那女子虔诚在她身后跪拜的模样,她径直走进了醉春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了。再度扔出一颗夜明珠,她看向那嘴巴微张的管事模样的老女人:“上酒,上菜。”
早在沈心瑶进入醉春楼的时候,醉春楼里无论男女都停止了喧闹,整个大厅鸦雀无声。那绝美的容颜在男人眼中犹如一块肥肉想吃但不敢亵渎,因为夜明珠的光芒和她自身的冷然气势,无一不凸显着她的身份非富即贵、不可随意招惹;在女人眼中则是对她们天大的讽刺,因为白衣飘飘的她太纯净太圣洁。
被沈心瑶的冷然视线盯上的老女人,正是醉春楼的老鸨春妈妈。事实上沈心瑶之所以首先注意到她,也是因为她依稀记起了这个醉春楼的主事者。毕竟,那死去的沈心瑶和这春妈妈打了四年的交道。
春妈妈猛然回过神来,久经风lang的她明白眼前这位美人儿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于是谄笑着规劝道:“姑娘天人之姿,身份想必非富即贵,又何必到我这醉春楼来寻乐子呢?醉春楼实在不适合姑娘的。”
“是吗?”沈心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却听说,醉春楼有一花魁名叫‘阿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曼歌妙舞天下无双。若这样的女子都可委身醉春楼,我又为什么不能来?今日我前来,正是想见一见这阿莲姑娘呢。”
“阿莲”春妈妈似是突然间变了变脸,半晌才讷讷地道:“阿莲她最近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
沈心瑶冷笑一声:“是最近不能见客,还是永远无法再见客?”
春妈妈沉下脸,也冷声道:“我好言规劝,姑娘却不领情面,是否太过无礼?”
沈心瑶却是不吃这一套,她倒要看看若她挑了这醉春楼,萧寒羽是否会闻风而动。因此她凝聚内力在右掌之中,轻轻往桌上一拍,神情丝毫未变。
桌子在她掌下瞬间碎裂开来,残骸落了一地,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生怕下一刻就落了与桌子同样的命运。
春妈妈脸色又变了,但这回却变得谄媚起来。她笑的花枝乱颤,往前走了一步软声道:“哎哟,瞧姑娘给妈妈我气的,我这嘴真该打。姑娘不就是想见识见识阿莲的风采么?妈妈我这就去请阿莲姑娘下来。”
说完她就转身朝一龟奴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姑娘换个干净的地儿坐,好酒好菜的都端上来!”
那龟奴唯唯诺诺地应了,急忙飞奔着去张罗,事实上他巴不得赶紧跑,免得春妈妈让他去对付前来捣乱的女子。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可是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
“姑娘稍等,妈妈我这就去让阿莲下楼来。”春妈妈笑着说道,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扭着腰肢上楼去请人了。
沈心瑶自顾自的换了地儿,冷哼一声心道这人真贱!
§§第9章 才子变成神经病()
§;§;第9章才子变成神经病确认酒水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之后,沈心瑶悠然自在的喝了几口酒,然后视线往四周环绕了一圈。
美眸一瞪,她冷声喝道:“谁再多看一眼,我让他永远不能再看!”
话音刚落,一只筷子就从她素手中飞出,顺着一个神情猥琐的男人的发际,直直的插入了正厅木柱之中。半截筷子露在外头,浑厚的内力与劲道让人忍不住胆战心惊。
那原本用猥琐眼光色迷迷盯着沈心瑶的男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门口。直到确认身后那女煞星没有追上他算账的意思,才不顾一切狂奔起来,逃也似地离开了醉春楼。
沈心瑶再次露了一手,加上那猥琐男人的逃之夭夭,其他大厅里的男人也纷纷动了起来。有的直接结账后早早离去,有的大胆一些则搂着相好去了楼上卿卿我我,至于剩下来的极少数几人,似乎也是懂些武功或是有点身份地位的。大概,是自信他们只要不惹那女煞星,就会相安无事。
楼梯口有了动静,沈心瑶于是抬眼往上望去。
那春妈妈正带着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下楼,那女子就肤色、美目、身姿来说,倒也是十足十的美人儿,只是不知内涵如何。
“姑娘,阿莲我可是给姑娘带来了,只是这阿莲的规矩”春妈妈故意停顿了下,又谄笑道:“姑娘想必应该清楚?”
沈心瑶冷笑一声,她当然清楚,甚至可以说没人比她更清楚。
那颗夜明珠自然已是够份量,不过阿莲并非用银子能买到的女人。要见阿莲者,必须借阿莲所出的上联对出下联。或是,以其他方法打动阿莲,阿莲自愿陪客也不一定。
“阿莲姑娘出了一上联,至今无人能对出下联,我说的可对?”
阿莲看了春妈妈一眼,而后轻轻颔首:“姑娘说的没错,小女子的确有一上联,至今无人能对下联。这上联便是”
春妈妈心中冷笑,那可是阿莲走前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要知道,多少人一掷千金想见阿莲,都被这难题给难倒。银子倒是花了,人她也可以不交,白赚钱的事儿。她可不信,那么多才子都不能对出下联,眼前这女子就能。
“上联我早已知道,不过我今日倒想玩个新鲜。”沈心瑶看出了春妈妈的心思,不由得讥讽地一笑。
阿莲微微瞠目,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如何新鲜法?”
沈心瑶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淡地道:“既然这上联是阿莲姑娘出的,阿莲姑娘自然能对出下联。我今日便想让阿莲姑娘对出下联,而后我再对出与阿莲姑娘不同的下联。阿莲姑娘以为如何?”
阿莲愣住了,半晌接不了话。
春妈妈一见形势不妙,忙接过话茬道:“那可不公平!万一我们阿莲说出这下联,你耍赖对不上怎么办?到时候这上联无人对而自破,我们阿莲可亏大了!”
沈心瑶咯咯一笑,也不强人所难,径直说道:“阿莲姑娘的上联是‘禾花何如荷花美’,我对一下联——‘莓子每比梅子酸’,可算过关?”
一花对一果,三谐音字对三谐音字,一问对一答,春妈妈愣住了,阿莲也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半晌后,春妈妈挤出极难看的一抹笑容,看了阿莲一眼后说道:“要不是知道我们阿莲不曾认识姑娘,我还真以为是阿莲给姑娘透了答案呢,呵呵”
事实上,春妈妈心里头明白,她和现在的阿莲都不知道与这上联对应的下联到底是什么。因为,出那趣味对联的阿莲,已经不在醉春楼了。
沈心瑶早就知道这两人对不出,所以才让阿莲说答案后再对不同的下联,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二人胸无墨水。
微微一笑,她状似可惜地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却抢了阿莲姑娘的下联。这样,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