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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往西走正是雨琴村,小子你真是大难不死啊。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回米拉斯城。艾丽小姐,你看……”
“嗯,我想伊尔先生见到你肯定会喜上眉梢的,一起走吧。”
“好嘞,上车,小子!”尼古拉大喊一声,跳上了马车。
艾里克迅速跟着跳上马车,坐在一旁。
“驾!”尼古拉一抖缰绳,林中惊起一群飞鸟,马车颠簸着往前行去。
“我说,尼古拉,那天晚上城内后来怎么样了?”
尼古拉凝视前方:
“那群胆小鬼逃回小科潘了。我在混战中砍杀了一晚上,到后来我也分不清是我抡着斧头还是斧头抡着我,当我擦干眼前的血迹时,天就亮了。城内尸体堆成了山,血流成河,哀嚎声比公鸡叫还难听。我迷迷糊糊走回了家,然后洗洗睡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点,具体细节艾丽小姐比我清楚的多。”
艾里克转过脸去看艾丽,她正闭着眼睛悠然自得地享受空气中的一切,一只鸟停留在她肩上啄着翅膀。艾里克怎忍心做一块打碎宁静湖面的小石子呢?
“此仗虽然是米拉斯城获胜,”艾丽悠悠开口了,“但也是悬而又悬。方才尼古拉也说了,四圣石周围敌我双方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血水在一条条街道串流,古木河上到处漂浮着残肢断骨,散发出阵阵窒人鼻息的恶臭。战后粗略统计,我方副将级别以下均伤亡过半,副将四死三伤,弗兰将军重伤。而小科潘伤亡更加惨烈,他们活着回去的恐怕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其中三个大祭司、十几个祭司全部战死。后据弗兰将军说,他击杀了小科潘四大铁卫之一,令对方宿体元灵俱灭。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双方均无力再战,整顿和防御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朋友罗伊还活着吗?”这是艾里克最为关心的。
“罗伊?很抱歉,我不认识你的朋友。”艾丽做出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艾里克急急地问:
“那么红发呢?我是说马休德萨。”
艾丽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令人难以捉摸,但这次如果没有他的鼎力相助,战败的是米拉斯城也说不定。说实话,我不了解这个人,他的眼神好像茫茫无边的大海,让我望不到边。”
看来从他们的口中无法得知罗伊的安危了。艾里克答谢过艾丽的热心后转身钻进了车内。里面堆满了用来采集魔石的铁镐,他差点一头撞上去。他硬是给自己挤出了一个空间,撩开了后面的车帘。鲁埃摇晃着光溜溜的脑袋不知道在咿呀咿呀唱些什么,看上去他很开心,一旁的离策则一副神情漠然。
“鲁埃,你还好吗?”
“艾里克对吧?我很好,我的身子骨和我的嗓门一样出色。”鲁埃说着吹起了很长一段口哨。
艾里克被他兴致盎然的情绪所感染,呵呵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就不能在这跟你说话了。”
鲁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光头:
“别提啦,我真是太没用了,没伤到对方分毫就被变成了雕像。”
“那是因为对方太强了,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了,鲁埃,你见过我的朋友了吗?就是那天晚上你背着的那个?”
“哦,我记得他负了重伤,不过我失去知觉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艾里克失望地把目光转向了离策:
“请问——你见过罗伊吗?”
离策横了他一眼:
“没有。”
艾里克自讨没趣地回到了车前。这时候他要把头仰的很高才能望见峰顶了,索森山已耸峙在他们眼前,马车正绕着山脚下的一个弧形的湖泊前进。远看还看不出来,近看才发现山上鲜有树丛,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黑色,像座煤山,还有点像跟在马车后面的鲁埃。
艾里克问尼古拉:
“为什么索森山的山石都是乌黑的?”
“魔石是种靠吸收地底精气的神奇石头,不要说山石树丛,连山底下都是黑的。”
“那其他山脉没有魔石生长吗?”
“有是有,但是品质太低。真要派上大用场,那些远远不够格,还得来索森山。”
他们在连泥土都是黑色的山脚下停了下来,艾丽吩咐两个人驾着马车先行回城,其余的拿上铁镐骑马上山。
分配完毕,尼古拉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艾丽紧随其后,一干二十几个人落在后面。山路呈波浪形往上延伸,虽算不上陡峭,却也狭窄到刚够一匹马行走。黑乎乎的山路,两旁全是煤炭一样黑的岩石林立。好像刚经历过一场大火的炙烤,万物涂炭,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全然没有风景可言。真要是在晚上赶路,多半会摔下山崖。
枯燥无味的风景逼着他们马不停蹄地埋头赶路,不久在半山腰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旁众人纷纷下了马。尼古拉走上前摸了摸那块岩石,然后托起双掌,只见有金色的碎屑不停聚到他手上,他的两只手在金光一闪后凭空变成了一双足有芭蕉叶那么大的铁爪,金灿灿的。
尼古拉看着它们自言自语地说:
“虽然你们的长相和颜色我都不甚喜欢,但我冥想出来的东西总归是我的。在这里,你们的用处无与伦比。”
说完,他双爪死死抓在岩石上,岩石在他一声低吼之后开始缓慢地移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赫然暴露在眼前。
尼古拉招呼大家和马一同进去,然后他又故技重施,把岩石牢牢合住了山洞。
潮湿的洞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不时能听到脚下趟水的声响,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在洞中回音四起。时有水滴滴到头上,冰冰凉的,每滴到一次,艾里克的脖子都会忍不住缩一下。
“放心大胆地走,是条直道,畅行无阻。”尼古拉的声音在前头响起。
深入一段后,前方似乎有微弱的光亮射过来,路面也开始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在挤过一个异常窄小的口子后,眼前豁然开朗,满眼的晶光闪耀。一块块透明的晶石如同盛开的花朵出现在眼前,地上,洞壁,比比皆是,真是别有一番洞天。矮小的魔石不过及脚腕的高度,大的魔石却足有半个人高。
尼古拉得意的笑声在洞里响起:
“这里是我目前为止所发现的最为优质的魔石,为了防止别人进来胡乱开采,所以跟他们玩了个小小的捉迷藏游戏。现在大家可以埋头干活了,记住,魔石本身的硬度是难以撼动的,但它用来吸收精气的根却脆弱无比,大家要找准魔石的根部凿下去。”
说完,他还做起了示范,用铁爪夹住一块魔石的根部,把它轻轻提了上来。
“马匹上都备有皮袋子,大家把凿下来的魔石放进袋子里就行了。我们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城里,留给大家的时间并不充裕,开始吧。”艾丽命令大家。
尼古拉欢快地喊起了劳动号子,大家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在洞中不绝于耳。艾里克手摸着一块块坚硬的魔石,脑子里忽然想起在小科潘的时候罗伊曾经拿过金刚石制的玻璃刀划过一块类似玻璃的物质。
(难道那是用魔石打造而成?罗伊要是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感兴趣。)
第二十九章 重温旧忆
在经历了两个多时辰齐心协力的劳作后,众人满载着魔石离开了山洞。出洞口那会儿,尼古拉还像个贼一样在洞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大家都被他的举止逗笑了。
不过在早上与尼古拉他们前往索森山时,艾里克心里就一直装着一件事,那就是上次尼古拉在铁匠铺里跟他讲起的奇遇。按照他当时的描述,如果确有其事的话,那么那块东西应该就在往山顶不远的地方。
“尼古拉,”艾里克说,“你上次和我讲起的奇遇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你小时候和你父亲在这里采魔石时看到的那个景象。”
“那还用说,生意人讲的是诚信。你认为全城数二就没人再敢数一的铁匠尼古拉会撒谎吗?”
又来了。
“可以带我上去看看吗?”
“这个嘛……”尼古拉看了看艾丽,显得有些为难。
“艾里克,你想干什么呀?时候不早啦。”艾丽骑上了马背。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艾里克怎能半途而废放过眼前的机会呢?
他坚决地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们先下山,我想单独上去看看,稍后我再追赶上来。”
他执意的态度让艾丽面有难色。
最后还是尼古拉出了个提议:
“艾丽小姐,要不你们先下山,我陪这小子上去。反正就在前面不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艾丽想了想,点点头。由于满怀兴致的鲁埃也要求跟着一同前往,于是三个人一起朝山顶策马进发。
越往上的山路越发变得陡峭,到后来三人不得不下马徒步前行。过了一个有九十度的拐口,果然不远处有一块庞然大物堵住了山路。
尼古拉指了指前方:
“看到没?再向前就是了,由于去索森山山顶的人稀少,所以都懒得去动它。它这一呆就是几十年。”
尼古拉说话的时候,艾里克和鲁埃已经彻底惊呆了。
艾里克终于相信尼古拉之前的所述是完全属实的。挡在他眼前那一整块铁疙瘩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飞机机翼连着部分机舱的残骸。破损的机舱倒扣在路面上,断裂的机翼直指向天空,从机翼的形状来判断是飞机的左翼。
而机翼上并未被时间涂抹掉的飞机型号告诉他的吃惊还远远没有结束:A1780。
A1780?两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2271年春天无故失踪的美国航空公司的客机吗?而消失的地点不是他处,正是百慕大三角洲上空。与众多失踪飞机一样,当时各大权威给出的答案不外乎两种:一是坠入海底,无从打捞;二是钻入时间黑洞的科幻说法。在一段象征性的搜寻之后便不了了之。
但A1780的部分残骸此刻近在眼前,那些狗屁权威完全就是依仗着有顶高帽子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飞机明明是在百慕大三角洲上空消失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上界呢?)
“艾里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你能相信我所说的了吧?”
种种疑问充斥在艾里克的脑海里,他完全顾不上回答尼古拉,快步朝机翼走去,鲁埃紧紧跟了上来。
索森山特殊的地质结构让残骸还能保持好飞机坠毁后的原样,只是略微的有些锈迹斑斑。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出现飞机的残骸?”鲁埃朝空洞的机舱里望去。
“我也正想把这个问题抛给你。”艾里克苦笑道。
“飞机型号是A1780吧?”
“没错,是2271年美航在百慕大三角洲上空无故失踪的客机。”
“真是太神奇了,要不是我们亲眼所见,全世界的人恐怕想破脑袋瓜都不会想到飞机会出现在这样的地点。”
尼古拉在身后大声嚷嚷起来:
“喂,我说两位!看完了我们就该返回了,别让艾丽小姐等太久了。”
艾里克蹲下来触摸着眼前的一切,不单单是冰凉的钢板,更多的是记忆。
2271年的初春,阳春三月的时节,艾里克一家参加了由英国环球旅行社组织的纽约七日游。出发前夕,艾里克因为与出版商之间发生了一些刻不容缓的矛盾需要立即处理,所以只好放弃了陪伴双亲的机会。他在机场简短地拥抱了他们,并答应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定前往接机。就这样他简练又匆忙地送父母上了飞机,与其说是飞机,倒不如把它形容成死亡列车来的更加贴切。
之后他始终等不到他们平安抵达的电话,他想可能是玩的太过尽兴而不小心忘记了他们的儿子,也就不以为怪。后来艾里克接到了来自机场的电话,脑子里顷刻间嗡嗡乱响,当时他能在喧嚣的街道上很清晰地听见自己惊慌失措的心跳声。
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