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里克,你还行吗?”罗伊踉跄了几步,扶住了围栏。
“死不了,你呢?”
“有些头晕,可能失血过多,暂时无碍。”
两人互相搀扶着穿过了围堵的敌人。一身白衣的离策就站在他们身后,他冷冷直视着前方,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他永远都是这副表情。
他们才走出没几步,那批士兵便从冰冻中苏醒过来。显然他们无法接受到手的猎物莫名其妙的消失,齐齐转身扑来。
“你们快点走,这里我来应付,下面会有人接应你们。”离策头也不回迎了上去。
走廊上的战事似乎令那些普通士兵特别感兴趣,又有两个朝艾里克和罗伊挥舞大刀,兴致勃勃地奔上了石阶。可他们没上几步,却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倒了下去。微弱的火光里,艾里克依稀看到一个张弓搭箭的硕大身形立在石阶下面。
是尼古拉吗?
很快,他的声音否定了他的猜测。
“喂,上面的两位,快点下来!”浑厚的嗓门显然与喜欢调侃的尼古拉出入太大。
走近的时候,艾里克还是不太能够看清他的脸。只认定他体型彪悍,光光的脑袋足足高出他两个头,有一副洁白的牙齿在隐隐的火光中特别醒目。他的肤色实在太黑了。
“我是南非热带丛林的猎手鲁埃。城里的军力不够,所以我们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帮助疏散平民。由离策和我来护送这里的伤员,我要把你们送往古木河畔的德萨家,那里被施有强大的结界,比较安全。”鲁埃一边说一边把罗伊从艾里克身上架了过去,“看来你的朋友伤的不轻,把他交给我吧,我们得快点。”
罗伊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苍白的可怕,人看上去昏昏沉沉,已经无法行走。而艾里克的伤势也不足以能搀着他一块儿行走。
鲁埃轻轻地把罗伊放在了背上,他指了指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的地方说:
“现在附近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都是些零散的兵卒,双方的主力都集中在前方四圣石一带,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所指的四圣石正是放置水晶头骨的四根石柱。
一路上又有几个小科潘的散兵企图袭击他们,都被强悍的鲁埃三两下就砍翻在地,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击。从他熟练的动作来看,确实是个中好手。
走过一段艾克大街,他们似乎已经听到了古木河潺潺的流水声……
第二十五章 米拉斯城夜战!(下)
几个黑衣人从夜幕中缓缓走了出来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个脸颊苍白的更胜此刻的罗伊。但第一下就吸引艾里克目光的是他胸口的三根白色的羽毛,小科潘祭司级别的象征。没错,正是他!在小科潘城给他们下达命令的大祭司。
“两位,好久不见,可安好?哦,不,看来情况不妙啊。一个在苟延残喘,还一个好像奄奄一息了。”大祭司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难听之极,如同枯枝上寂寞的乌鸦在叫唤,令人毛骨悚然。
鲁埃轻轻把罗伊放了下来,大步跨前。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大祭司又咯咯咯笑了,“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就像现在。但我是一个可以要你命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就凭你跟这两个叛徒在一块儿,你就死不足惜了。”
鲁埃忽然抽出腰后的单刀,大步跨前,斜劈向大祭司。他的身材魁梧,动作却迅疾无比,一般人绝对闪躲不及。但大祭司似乎早有防备,提前做出了判断,身体轻轻移到一边躲过了鲁埃的攻击。一刀落空的鲁埃正想回过身来复砍,身子却以奇怪的姿势固定住了。大祭司伸出的手掌上骤然聚集了一团白雾,并源源不断绕住了鲁埃。鲁埃的身体至下而上逐渐泛出骇人的白色,很快他就成了一尊白色的雕像。
“你看,你们的朋友和你们一样无能,我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我现在只要用手指轻轻点他一下,任何部位都可以。他就会——咔的一声,”大祭司做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动作,“断成两截。”
“不!”艾里克绝望地尖叫。
“嘿嘿!怎么了,心痛了?还是怕死了?”大祭司狠狠踢了几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伊,“放心吧,我对半死不活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致,我觉得惩罚活物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事。”
大祭司步步向他逼近,宽大的黑袍在夜风中啪啪作响。艾里克背过身勉强跑了几步,伤口的剧烈疼痛又使他立即摔倒在地。
“没想到你还有勇气逃跑,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好像你的气力已尽。真可惜,猎人与羚羊的游戏看来是玩不成了。话又说回来,其实早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不用在黎明到来之前,看到满城断壁残垣和尸体高筑,然后在妇孺的惊叫啼哭声中痛苦地死去。我们将在破晓时彻底占领米拉斯全城,屠杀光城里的军民,所以你晚死不如现在死。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背叛我,你就不得善终。”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艾里克哀叹自己方才在斧底逃过一劫,不但境况没有化吉,处境反而更加糟糕。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被一斧头劈成两半来的干净,痛快。死相虽然难看,起码不用受折磨。
“我们没有背叛你!”他歇斯底里地做着最后的辩驳,“我们甚至快要触摸到水晶头骨了,但两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我们确实尽力了。”
“可你们还活着。对于这座城池来说,你们两个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是死罪,可还是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呢?很明显,是甘愿卑躬屈膝的你们背叛了我。”大祭司恶狠狠地说。
“你们才是米拉斯城的叛徒,你们这群十恶不赦的恶魔都将不得好死,死后丑陋的灵魂必会在狱火中挣扎。”彻底不抱希望的艾里克用恶毒的言语咒骂。
大祭司狞笑了几声,一线白光从他手指飞出。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胛,钻心的刺痛令艾里克忍不住惨叫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不识趣,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应该是眼睁睁看着亲人和朋友一个个地死去,自己却又无力挽救。我现在就让你饱尝这种折磨,来嘉奖你先前可称之为勇敢的无礼。”
大祭司转过身走到了罗伊身旁,弯下腰抓住罗伊的领子把他拎到了半空。
“你说应该让你的朋友怎么死呢?是直接重重摔死呢还是把他甩到高空,然后慢慢欣赏他坠落的过程,最后——啪!摔个稀巴烂。”
“不!求你不要这样!你要杀就先杀我吧,他快是一个死人了。”艾里克摇摇晃晃撑起的身体一下子跪了下去,他把头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有哭,却没有眼泪,这就是欲哭无泪;他有动,可浑身乏力,这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喲,下跪了?这算是在求我了?求人不如求你自己吧。”大祭司说着把手上的罗伊甩向了空中。
“不!——”
艾里克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去看罗伊被摔死的惨状。
他等来的并不是罗伊重重掉在地上的沉闷声,而是几声惊呼。他似乎感觉到身前站立了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多么熟悉和令人怀念的身影,是他!红发,玛丽的丈夫马休德萨!罗伊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脚边。
大祭司身后的几个同伙纷纷围了上来,被坏了好事的大祭司勃然大怒:
“马休,你这是干什么?”
马休叹了口气:
“放过这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吧。你看,他们是多么的可怜,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吗?”
“马休,你不要太猖狂,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区区一个士卫长,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马休冷冷地说:
“我想大祭司先生应该也不会忘记我曾是这里的三大将军之一,你认为以你的伎俩有资格拒绝我吗?”
大祭司料想不到马休会反过来威胁他,一时支支吾吾:
“你……好啊,马休德萨,看来你是反了,反了。我早就看不惯你整天半死不活的累赘样,今日正好除去你这个无故让我恼火的杂质。”
“好极了,想不到我这个小小的士卫长能让大祭司大人整日困扰不已,真是莫大的荣幸。我希望等一会儿能平复你焦躁的心情,使你得偿所愿。”马休转过身把艾里克拉了起来,“小子,是个男人就挺起胸膛,站直了,谢谢你能替我把信送达。现在,你的朋友就由我来保护,你什么都不用想,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往安全的地方跑,听明白了吗?”
艾里克摇了摇头,接着又使劲点了点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促使他拼命往前跑去。体力上的回光返照让他在一段不分东南西北的跑动之后渐渐萎靡下来。他的脑子里浑然一片,只觉得眼前时明时暗。后来艾里克的两耳灌满了呼啸的风声,他只知道自己站在了风中,再后来他仿佛听见了飒飒的树叶声……
第二十六章 帕西的小木屋
如果你是坚强,请你守护好你的家人。
如果你是勇敢,请你站起来保卫你的国土。
如果你是风,请把雨调来滋润贫瘠的荒地。
如果你是火,请燃起一片希望,又一片希望。
如果你是神,恳请您掌控住恶魔的头颅。
如果我是你,我必会履行以上。
……
(有一飘歌声在哪里响起?不,它渐渐近了,又近了。这是谁在唱歌,是一个女人的歌喉,唱的如此动听又入情。)
(她是谁?)
优美的歌声使艾里克的眼皮为之动容,他睁开双眼时正好听见有吱呀的开门声。一个头戴方巾,身穿粗布衣裤的妇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的床上。艾里克连忙支起身子,但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又让他不得不重新靠了回去。
“呵呵,你醒了。”满身露水的女人放下了背上的篓子,从她的身后又钻出一个男孩的脑袋,他用异常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请问这里是哪儿?是你救了我吗?”
“这里是米拉斯城郊外的雨琴村,离城不远,但也算不上近。我清晨出去担水时,正好发现你昏倒在屋前的坡上。从迹象来看,你应该躺了一晚上了,没被狼吃掉真是大幸。我叫了几个人才把你搬回了屋子。看过你的伤势,大家都以为你活不成了。”女人笑了笑,“还好,你苏醒过来了,我出去采了些药草,一会捣碎了帮你敷上。你从头到脚全是大大小小的硬伤,在这之前请你安静地躺着,不要乱动。”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怎么称呼你呢?”
“帕西库拉,这是我儿子尤里库拉。”
“谢谢你,帕西夫人,我叫艾里克。”
帕西开始忙着把篓子里的药草倒出来,她的儿子尤里则在一旁帮忙分类。
“从你的相貌来看不像是米拉斯城的人啊?”帕西一边整理一边说。
“的确,我是来自于你们所说的中界,有好几个像我这样的人都在这边。昨天晚上米拉斯城遭受了叛军猛烈的进攻,我负伤后昏昏沉沉逃了出来,不知道现在城里怎么样了?”
帕西忙碌的身形忽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尤里扔下了手里的药草,转过身死死盯着艾里克。艾里克和他四目相接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尤里,干什么呢?”帕西拉了拉儿子的手,“快些帮妈妈把药草分好,叔叔等着用药呢。”
尤里却把一堆药草掸在了地上,用充满憎恨的口气对艾里克说:
“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父亲?是不是你们?”
“什么?”艾里克大惑不解。
帕西连忙一边向他赔笑一边扳过儿子的身体。
“孩子不懂事,说胡话呢。”
尤里倔强地挣脱开来:
“肯定是你们当中的人杀了我父亲,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些药草扔进火里面烧成灰。”
帕西一甩手狠狠打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