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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说完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言。一路上,他却好象在想着什么。不是别的,而是在找理由,明天不想去参加什么联欢庆祝了。
回到陈村,沈宸还真就找到了借口。不是想出来的,而是家里来人看他了。
主力部队和游击队打了胜仗,是令人振奋和高兴。但伤亡也令人悲痛,出身王家洼的游击队员也有两名牺牲,家属自然哭啼伤心,举办丧事。
孙洪山等人听说游击队伤亡不小,各村都有,立时便担心起沈宸来。虽然没有不幸的消息,能证明沈宸还活着,但是不是伤着了,就瞒着家里人呢?
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大早上,孙洪山便让二旦赶上车,带上闹着想姐姐的小花,赶来陈村看个究竟。
沈宸回来的时候,孙洪山等人已经等了很久。游击队招待得挺好,也说得明白,可孙洪山等人不看见沈宸活蹦乱跳,就是不放心。
“看,我啥事儿都没有。”沈宸心中感动,给亲人们展示了一下活蹦乱跳的姿态,又伸手抱起了小花。
孙洪山这下才算放了心,看沈宸的样子,好象连根毫毛都没伤着。可刚才招待他们的游击队员却大夸特夸,说她如何如何厉害,打死了好多鬼子。
“大梅呀——”孙洪山伸手按了按,示意侄女坐下,缓缓说道:“这打仗啥的,哪是闺女家家应该干的事儿?家里人一听游击队和鬼子打仗,死了好些人,都担惊受怕得不得了。唉,要不咱家去?你当民兵,也能扛枪。”
沈宸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叔,这事儿咱们不是说过了吗?我再干上段时间。家里人都不用担心,我在游击队里是有人保护的,肯定不会有事儿。”
“那子弹还长眼睛啊?”孙洪山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侄女现在的主意很正,他是说不听的,只能嘟囔几句。
小花仰着小脸儿,对沈宸说道:“姐,他们刚才说你好厉害,一个人打死了好些鬼子呢!”
沈宸咧了咧嘴,说道:“他们说的,你信呀?连那壮汉子也不敢这么吹,这话可别跟外人说,让人听了笑话。”
小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啥时回去呀,娘说给你包饺子吃。”
小丫头,是你想吃了吧?
沈宸摸了摸小脑袋,笑道:“这才刚出来多久,哪能说回去就回去呢!”
“姐,明天大张庄开集,你去不?”二旦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老姐。
大张庄?赶集?沈宸歪头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这样,你们在这里住一宿,咱们明天去赶集。”
孙洪山挠了挠头,觉得晚上不回去,老婆该担心了。可要不答应,又觉得会让侄女不高兴。
二旦和小花倒是没想那么多,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沈宸看叔叔的神情,也想到了留在家里带孩子的婶子,便说道:“这样,你们今天先回家,明天一大早便赶车出来,咱们约个地方碰头。”
孙洪山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就让二旦和小花陪你赶集吧,我还要和村上的人赶着猪去慰问部队,这是村上安排好的,不好不去。”
沈宸就是想避开这个联欢庆祝,赶集也就是个理由,还不能直说,只能说是陪陪家人。
好在赵铁和老周并不知道沈宸受欢迎的程度,觉得联欢庆祝没她也无伤大雅,春节时不是就弄得挺好。
第九十八章 公路伏击()
几个队员参军走了,而受伤致残的队员也得到了区上的安置,更有牺牲而长眠于地下的烈士。
所以,如果以服役时间长短,来衡量士兵存活的几率显然是不对的。
在战斗中伤亡率最高的就是新兵,老兵的经验和沉着,可是在战火中磨练出来的救命符。
而这就是战争年代,死去的,伤残的,悲痛的,哭泣的,仇恨的,软弱的……
各种各样的人在你眼前打转,熟悉的远去了,说不定这一面便是永别;陌生的近前了,或许连名还没记住,又消失不见。
感受着战争年代的悲欢离合,还有这段时间的所闻所见,沈宸觉得老百姓似乎已经适应了战争年月。
鬼子来了便跑反躲避;鬼子不来便劳动便生活。就象那生长的大树,冬季叶落萧瑟,到了春天便吐绿,到了夏天又会郁郁葱葱。
这就是顽强,也是忍耐,更是一种可贵的本质,体现着不气馁、不屈服的精神。
也正是靠着这种本质和精神,在艰难困苦、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才会鼓起勇气去适应,习惯那不同于和平时期的生活,并且不放过短暂的、来之不易的快乐。
人哪!就是这样,可不能多想。一想多了,就会觉得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活着都没多大意思了。
队员们向沈宸描述联欢庆祝的热闹场面,为他没有参回而惋惜,沈宸却为和亲人赶集团聚而快乐。
只不过,战争年代的安生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经过研究讨论,经过侦察刺探,游击队又要展开行动了。
对于战斗,沈宸说不上多么喜欢,但那种奖励式的升级和身心的愉悦,却是他要追求的。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使命感更强。
对沈宸来说,现在都是在打基础,在铺垫,冥冥之中安排他完成的任务,可能只有他的能力增长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
所以,沈宸既是期待,又是出于本能,对杀戮相当的狂热。这也就难怪大家都觉得他杀心重了。
当东山顶上飞出第一块红霞,山川里仍然阴暗的时候,游击队已经接近了预定的地方。
不久,高山顶上的红光渐渐变成了白色,队员们还在加紧时间赶路,没有一个人掉队。
上午九时左右,游击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横岭。
这条不知名的河流的北岸便是公路,这条横岭一直插到河沿上,河水紧贴着石岸。而且这岭上只能走牲口,撤退的时候就不必太过担心鬼子的机动工具。
观察已毕,沈宸觉得心中已经有了底。赵铁、老周又召集小队长们商议了一下,便分头带人进入了伏击阵地。
所谓的公路,不过是条土道,上面坑坑洼洼的并不十分平坦。
而游击队选择的阵地是一段大约有两百米的直线路段,这里一面靠山,一面是个斜坡,斜坡上的树木给他们提供了隐蔽之所。
而且,这里的整段公路是S型,在拐弯处可以安排人员提前预警并指示敌情。
埋设地雷,设置陷阱,队员们在伏击地段紧张地忙碌着。
沈宸带着自己的小队进入阵地,并指点着他们进行了伪装,构筑了简易工事。
因为伏击的阵地距离公路只有一百五六十米,在敌人的火力范围内。所以,将由沈宸先对车队进行狙击,并负责敌人的机枪手、掷弹手,以便掩护队友,减少损失。
战斗不是连续进行的,但学习却是无时不在。沈宸有时并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来向自己的手下进行示范,然后再针对他们的不足进行指点和讲解。
而狙击手之所以会让敌人恐惧,一方面在其的枪法精准,另外一方面就在于他们一般是不会给敌人发现,杀人于暗处,给人一种无所不在的恐惧。
一位公认的前苏联超级狙击手瓦西里曾经讲过:“狙击手在战场上的任务就是发现而不被看见,杀而不被杀。”
可怎样能做到看见而不被发现,杀而不被杀呢?
关键是狙击手要懂得如何选择一个良好的狙击位置,并且学会伪装自己。
也就是说,狙击手能否在战场中完成任务完全取决于狙击手对于不同环境下能否充分运用移动、隐藏、观察及伪装的技巧,这些也是狙击手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能否生存的重要关键。
沈宸已经观察了阵位附近的地形和隐蔽物,伪装服是没问题的,只是脸上也蒙上了只露眼睛的白布。
眼睛长在头上,正因如此,狙击手在隐蔽行动中,还是要不时的从掩体后方伸出头来观察四周的情况,导致头成了身体上最容易被察觉的部分。
所以,伪装头部,能使得被发现的几率大大下降。
裸*露的皮肤很显眼,就算是你长得很黑,也会因分泌的油脂反光而暴露。
如果不是在冬天,沈宸就要拿出木炭,在眼窝、耳蜗、眉心和鼻子下等凹陷位置,涂上较浅的颜色;鼻尖、前额、下颚与两颊等凸出部分,则涂上较深的颜色,与光线在脸上造成的高光与阴影效果刚好相反。
是的,狙击手要涂抹“化妆”,这不是什么玩乐,而是取决于你在战场上能否存活下来的重要手段。
等全部准备工作就绪,队员们便各自隐蔽起来,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静。
在这之前,主力部队已经在祖旺周边展开行动,迫使兵力不足的敌人缩在据点内,不敢轻易出击。
根据情报,敌人有向祖旺增兵的意图,并不断向祖旺运送物资。
于是,主力部队负责在祖旺据点周边形成围困之势,游击队则负责袭击敌人的运输车队,使其顾此失彼。
只不过,对于游击队来说,伏击敌人的车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押车的鬼子一般有两个班,二十多个鬼子,也有很强的战斗力。
因此,游击队的计划是给敌人造成困难,并尽可能摧毁汽车,杀伤鬼子,但并没有全歼的打算。
在静谧中过去了很长时间,埋伏的队员开始有小动作,有点耐不住了。
等的无奈,就在于等的人对于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对于其他的事又完全没有心思,因而被迫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存有期待使人兴奋,无所事事又使人无聊,等待便是混合了兴奋和无聊的境界。
随着等的时间延长,兴奋转成疲劳,无聊的心境就会占据优势。这个时候等待宛如等候判决,心中焦虑不安,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大受颠簸之苦。
说起来,此次伏击也有守株待兔之嫌。
尽管情报上说今天会有运输车辆,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或者鬼子临时改变计划?
对此,沈宸却不以为意,今天不行就明天再来,而且这不正是考验队员耐性的机会吗?
快十一点了,就在大家都心焦难耐的时候,观察哨传来了信号,鬼子的车队来了,一共是六辆。
得到信号,各小队长立刻督促各自的手下打起精神,举起枪支,准备着一场大战。
等待敌人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慢;而大战之前,时间却是过得飞快,让人总觉得还没准备好。
十几分钟后,先是听到了远处的马达声,接着就看到鬼子的汽车一辆一辆地拐过弯来,慢慢进入伏击圈。
汽车越来越近,也看得越来越清楚,每辆汽车上都插着一面膏药旗,前面和最后两辆架着机关枪,而汽车的车厢里还有押车的鬼子。
“咣!”鬼的汽车前轮突然掉进了被雪盖住的坑里,虽然汽车开得不太快,但猛然的撞击也把车上毫无防备的鬼弄得七荤八素。
“呯!”沈宸率先开枪,子弹准确击中了头辆汽车上的鬼子机枪射手。
呯,呯,呯……队员们也向鬼子射出了仇恨的弹,两辆汽车驾驶室的玻璃哗啦哗啦地破碎,有驾驶员一脸污血地趴在了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