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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知道要是换个警官,凭着大日本帝国的威名,恐怕不敢这么认真地反对。可现在面前是沈宸,他可不怕日本人,或者说他就是愿意跟日本人作对。
“那沈先生的意思——”酒井知道硬来也不是不行,但一旦情报不准,想再搞类似的行动,沈宸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工部局警务处也不会就这么听之任之。
沈宸伸手指了指宅院,说道:“这里是我的辖区,如果你们在马路上,或是公共场所抓捕到了人犯,我自然不会管。但要进入民宅搜查,那就是我们巡捕房的职责了。”
“只是——”酒井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说道:“如果由巡捕房搜查人犯,万一有哪个巡捕循私,恐怕会对沈巡长有影响吧?我看,不如这样。两边都派人,共同搜查。”
沈宸沉吟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缉捕许可证,说道:“这上面有人犯的体貌体征和姓名,谅你们也不敢随便抓不相关的人。但我也要事先说明,不管能不能抓到人犯,类似的搜查仅此一次。在我的辖区内,绝不允许你们随便行动。”
酒井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点头答应。
说是无奈,酒井并不觉得以后会有多大的麻烦。凭着大日本帝国的威逼,从工部局警务处再开出缉捕许可证,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沈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抽出五个人,并让酒井也挑五个人,组成五组,入宅搜查。
“手脚都给我放干净点,谁敢偷鸡摸狗,别怪我对他不客气。”沈宸用冷酷的目光扫视着这十人人。
酒井也瞪着自己的手下,说道:“搜查要仔细,绝不能让人犯漏网。可也要小心留意,不要给帝国抹黑,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抓到把柄。”
沈宸斜着眼睛看了酒井一眼,也懒得和他斗嘴,只是冷笑一哂。
搜查的时间不算短,沈宸和酒井都很焦急,但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
沈宸是等得不耐,但焦急中还有几分窃喜,把日本人拖在这里,楚娇该顺利地把那个商人和文物转移到自己家里了吧?
酒井则是担心扑个空,又要重新去找人;而且这次还被沈宸把话堵死,再抓住理的话,日后多少有些麻烦。
沈宸早已敏感到意识到大门口停着的汽车里,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很可能就是叛徒,至少也是认识孙姓商人的。
因为,在搜查前,沈宸通知了宅内的住家,所有人都出来,站在了院内。而酒井则向汽车那边多看了几眼,仿佛在等什么指示。
可惜,出来的人都不是目标,这连沈宸都看出来了。酒井也没有得到任何暗号,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前宅、后院,甚至连杂物间都检查过了,搜查的人回来报告,并没有发现人犯。
酒井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他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毕竟帮派也可能侦察有误,也可能得到不确实的情报。
“沈巡长,看来是情报方面有了点小失误。”酒井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只得向沈宸表示抱歉,“给巡捕房带来了麻烦,在此表示抱歉。”
沈宸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抱歉就不必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在此间主人确认没有什么物品损坏丢失前,你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再走吧!”
说完,他迈步走向此宅院的住户,请他们去检查一下物品,如果有损坏丢失,他会负责。
酒井咬了咬牙,还真没敢走。人还没有找到,说不定还藏在这附近,要是把沈宸得罪死了,处处作梗,可就麻烦了。
再说,沈宸若是向徐怀义施压,帮派力量转而和他们作对的话,就又平添了一个大阻力。
又等了一会儿,宅院主人出来向沈宸说明,并没有丢失或损坏的物品,沈宸才算放过了酒井一伙。
……………。。
正常下班,沈宸回到家里,这才与孙海涛见了面,进行了第一次的长谈。
“是珍贵文物,还是金银财宝?”沈宸开门见山地询问道:“是要转移出去,还是要出手换钱?”
孙海涛苦笑了一下,说道:“沈巡长,如果只是金银财物,我们会这么紧张嘛,日本人会这么兴师动众嘛?这些都是我们中华文明的凝聚,是不可复制的珍贵文物,绝不能落入日寇之手。”
停顿了一下,孙海涛继续说道:“日寇在占领区搜刮财富,这些无价之宝更是不放过。一些抗日志士为了夺回来,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而我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带到安全地方。”
“什么安全地方?”沈宸问道:“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孙海涛点了点头,说道:“先到香港,再转机飞往大后方,或者是国外。”
沈宸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在这里暂住几天,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包括周侨。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安全离开上海的办法。”
孙海涛说道:“日本人已经盯上我了,相貌和姓名,或许已经被他们知道。”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沈宸说道:“他们今天扑了个空,但在汽车里,肯定有认识你的家伙,等着辨别指认。这一点就很麻烦,即便是从租界里的码头上船,也保不住日本人会在海上拦截。”
孙海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沈宸,似乎有什么想法,但嘴唇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现在也有简单的办法,就是人和物分离。既然日本人盯上了孙海涛,就由别人把东西带出去。
甚至,可以用孙海涛来扰乱日本人的视线和注意力。当然,这有些象是弃车保帅的意思,需要孙海涛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如果孙海涛有信赖的人,或者他真的视死如归,进行这样的计划就没有什么问题。
孙海涛现在想的是沈宸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把应急布署执行得顺畅,处处有人接应,几乎没有漏洞可寻。
能力一流,实力也超群。孙海涛确定沈宸有着更神秘强大的人脉,即便是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也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
“情报有误?”福山此时听完了酒井的报告,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酒井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告诉徐怀义,让他继续派人寻找;我们的人也布置在各个交通要道,姓孙的跑不了。”
福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觉得是帮派得到了不确定的情报,还是有人故意给的他们假情报?”
“这个——”酒井心中一惊,对后一种假设,他还真没这么想过。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福山沉思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调虎离山?!我也认为可能性不大。韩富川落入我们手中的时间不长,对手发觉异常,再制定计划,还要执行无误,在时间上应该来不及。”
酒井想了想,说道:“卑职也觉得不太可能……”
正说着,有特务敲门而入,报告道:“福山阁下,酒井阁下,我们发现了二十七号的尸体,在某某地方。”
福山的眼睛蓦地睁大,射出一缕精光,问道:“具体情况呢,他是如何死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重新布置,潜移默化()
“据初步检查,他的颈骨被折断,腹部和脸部有淤青伤痕。”特务说道:“详细的报告,稍晚才会出来。”
福山微微眯起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特务退出去。
酒井心中顿时有不祥的预感,刚才还认为不太可能的事情,现在说不定就是真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手可能已经转移了目标人物,以及他手中的东西。而好不容易确定的所在范围,一下子全都没用了,又要从头再来。
而从一个很小的地域,一下子扩展到整个上海,想再找到目标的确切位置,岂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会不会是徐怀义在捣鬼?”福山若有所思,“明面上答应帮助,暗地里却想独吞。”
酒井苦笑了一下,说道:“帮派人物可能靠不住,如果见财起意的话,这种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福山陷入沉思,并不敢确定。
如果不是徐怀义干的,前去质问恐怕不妥。毕竟在租界里,无孔不入的帮派力量还是很有用的。得罪了他们,恐怕又增添了阻力。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自己调查,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还要与徐怀义保持表面上的合作。
“带着徐福川,开车在租界内四处走动,希望能发现他认识的人。”福山边想边缓缓说道,作着布置,“继续与徐怀义保持合作,但是要注意他们的异常和可疑,并在他的帮派中收买拉拢眼线。”
“卑职明白。”酒井点头领命。
“另外——”福山拉长了声音,说道:“之前让那个周侨跑掉了,找了一段时间也就松懈下来。既然他们是一个组织的,那就重新启动对周侨的缉捕。与宪兵队、梅机关、岩井公馆,还有76号,都递份书面材料,请他们予以协助。记住,只有周侨的,不包括孙海涛。”
“哈依!”酒井答应一声,转身便欲离去。
对福山的布置,酒井全部明白。既然没有了准确的指向,那就撒大网,说不定就从哪里有了突破,再找到有关孙海涛的线索。
至于隐匿孙海涛的情报,显然是福山不想那些宝贝落到别人手里。如果梅机关、岩井公馆知道了,肯定要分一杯羹的。
“酒井君,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在意那些文物吗?只是因为我喜欢搜集,还是因为文物价值连城?”福山叫住了酒井,沉声问道。
酒井愣住了,想了想,说道:“卑职不知。或许这些方面都有吧?”
福山笑了笑,又敛起笑容,郑重的说道:“这是因为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如果你通过这些珍贵的,不可再生的文物能认识到支那的真实面目。当研究了她的历史,考察了她的形胜,凭吊了她的古迹,那就会对她产生由衷的敬意。”
“对支那?由衷的敬意?”酒井不解地问道。
福山点了点头,说道:“我最感兴趣的是七雄逐鹿的战国时期,支那史上壮丽的一幕,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造就了多少杰出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军事家和外交家。百家争鸣,群星灿烂,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还有荆轲、高渐离这样的一代侠义节烈之士,百世传诵,千载流芳。”
酒井很了解福山,知道他在谈话中经常引用一些中国的历史典故和名言警句。
尽管有些反感,认为这是借以炫耀他汉学的渊博,但还是不好扫兴,而是附和着点头微笑,表示赞叹。
福山的本意并不全是炫耀,他想借此事情引导酒井,引导他注意研究自身所处的实际情况。
不了解一个敌对国家的历史和现状,不了解她的国情民俗和人文,至少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缺陷。
福山知道酒井并不完全理解,便继续说道:“为了帝国征伐的需要,反抗的支那民众是可以尽情杀戮的,因为他们还可以生养。各种设施是可以放手破坏的,因为它们还可以修复。”
停顿了一下,福山的语气加重了,“而这些无价的艺术珍宝呢,一旦遭到损坏,永远也无法再恢复原样。按照某些人的观点,古代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