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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可以命一大将捉拿即可,何必亲自辛苦而来”,这副将的话也是冯朔手下很多人的疑惑。
“胡秉纯虽然籍籍无名,但从小熟读诗书兵法,胡律光又从小请名师教他习武,实乃智勇双全之人,而王显跟随胡律光久经战场,实战丰富,他们仅仅两人竟能突破重重关卡畅行无阻,就连我一路追了他们这么久也没能将他们亲手擒获,足见两人之能,若让他们越过周境投靠宇文家,其患无穷,因此必须要在我大齐境内将他二人擒获”,冯朔深知留着二人始终是个隐患,必须斩草除根才能高枕无忧。
胡秉纯与王显一路狂奔,连着几天赶路终于到了齐国边境的天平关,天平关乃是重要关隘,远望天平关,城高楼深,上下皆驻着重兵,来人只准进不准出,所过之人不论老少妇孺必都严厉盘查搜查,想要强行出关难如登天。
“看来这里已经加强了戒备,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通缉我们的画像,我们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贸然闯关是肯定不行的”,胡秉纯坐在马背上遥望着天平关上的守兵不禁皱起了眉头。
“也好,这一时半会儿我们是出不了关了,反正也赶了这么久的路,就先到城里歇个脚,等填饱了肚子再作打算”。
于是胡秉纯与王显下了马牵着入城,找了一家小店儿,王显头戴斗笠遮掩面部,胡秉纯则往自己脸上抹了泥尘,然后往嘴边粘上胡子掩饰。
两人进到店里,要了一间上房,又点了一些酒菜让人送到房间,不敢在大堂多做耽搁以免被人认出很快便上了楼。那店家开门纳客,天天南来北往的人不计其数,眼睛毒辣,总觉着两人有些奇怪,等他们上楼之后悄悄拿出藏在一旁的通缉令,对着上面两人的肖像仔细看了看,确定刚刚进店的两人正是通缉令上的胡秉纯与王显,赶紧招来跑堂,对他耳语了几句,那跑堂点了点头一溜烟儿出了店。
胡秉纯与王显进了上房,放下包袱兵刃,卸下一身的疲惫,没过多久便有小二端来点好的酒菜,两人关上房门,坐下喝了起来,酒菜进入肚肠,十分惬意。
两人所坐位置靠街临窗,一眼便将街上情景尽收眼底,突然见那跑堂带着一群官兵往店里匆匆忙忙往这边赶来。
“糟了肯定是刚才那店主认出了我们向官府告密了!”胡秉纯一眼便看出楼下这群官兵所来非善。
“走吧,正好我们已经吃饱了!”
两人拿起各自兵刃,王显持刀,胡秉纯佩剑,直接从窗户跳下轻松着地。
那店主亲自带着官兵上楼,等官兵散开,一人壮着胆子去敲门,可敲了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旁边领兵的头领推开那店主一脚把门踹开,众人冲到屋里,可里面空无一人,再看看窗户打开,往街上一看,早已没了踪影。
“人呢?”那头领没好气地叫嚷。
“他他们肯定是刚刚从窗户跳下去跑了!”那店主手指着街路抖个不停。
“追!”
一群官兵连人影都没有见过,便下了楼往大街上胡乱地跑去,到处追索搜查,胡秉纯和王显镇定自若地走在街上,任凭官兵从身边经过面不改色,而那群官兵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却丝毫没有发现,搜寻了半天无果便撤走。
经此一事,两人虽然有惊无险却再也不敢住店,傍晚之时,正在街上徘徊,忽见一大群人马扬尘挥鞭飞驰而来,轻骑骄狂不避行人,路人见状皆自行躲开,胡秉纯细细一看,不觉脸色大变,怒从心烧,他分明认得为首那人便是杀他胡家满门还追着他赶尽杀绝的冯朔。
“是冯朔,没想到他也来了天平关,我要杀了他!”
仇人见面,冯朔那狰狞的面目,那嗜杀的眼神胡秉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顿时满腔怒火烧掉了理智,紧握剑柄准备在冯朔经过之时冲上去杀掉他。
王显察觉苗头,及时将胡秉纯拉回原地,冯朔疾驰而过。
“王将军你为什么拦着我?”
“公子千万不要冲动,冯朔飞骑而来,身后还有那么多人,你这一冲动不但没有杀他的把握还会暴露我们,到时候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还会让自己深陷危险,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王显冷静分析利弊,极力劝住胡秉纯。
第11章 伸出援手()
王显虽然苦苦相劝,可胡秉纯只要想起胡家的遭遇便痛彻心肠不能自己,表面上答应了王显,也不想他与自己一起冒险。
两人不敢住店,只得在城中找了一处破旧无人的地方落脚暂歇,两人刚坐下不久,胡秉纯便借口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出门,出去之后胡秉纯循着冯朔大军光亮之处而去,而此时冯朔正扎营于天平关,胡秉纯抓了一名小将打听到冯朔的营帐,孤身一人翻墙而入。
王显见胡秉纯出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觉得奇怪,突然翻身而起,拍腿大叫,“糟糕!”拿起兵刃飞奔而出。
胡秉纯悄悄摸到中庭,从外窥见屋内一个人影倒影在窗户纸上,而那身形也与冯朔极为相似,趁着暂时没人,快速冲了过去,一脚踢开房门拔出长剑。
胡秉纯进了里面,屋内之人回过头来,却只是一个与冯朔身形相似的士兵,自知中计,拔腿便往外奔,刚出门外,冯朔带着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天平关守将商弋等人围堵而来。
胡秉纯不与他多说,跳上低矮的石墙翻出,虽然出了大门,但外面仍是一堆凶神恶煞的士兵等着他。
“胡秉纯我看你今天哪里走,早猜到你会来这里,所以才让人放松了警惕轻易放你进来”,冯朔喝住胡秉纯不由得大笑起来。
“冯朔匹夫,弑君篡位,陷害忠良,助纣为虐,今天就替我娘和大哥报仇,替天下百姓杀了你这乱臣贼子”,胡秉纯一言放出便挥剑而去直奔冯朔。
胡秉纯根本没来得及靠近冯朔就被他身边的士兵给挡了回去,瞬间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几十杆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杀而来,胡秉纯一跃而起跳出包围,又杀向另外一批,剑刃刚硬锋利,将前面伸来的长矛砍断,可后面又往他刺来,前后相击,左右互堵,胡秉纯陷于刀枪剑戟之中,被层层包围,打退一批又迅速涌上来一批,杀掉一人又补上另外一人,似乎无穷无尽无边无际,身上素衣染血,脸上粉面浸汗,脚上被连割两刀,身后被连刺两枪,每每又顽强挺过,反制他人。
正当身处险境危险万分之时,冯朔突然出手,一柄长刀嗖的一下如同冷箭飞来,胡秉纯身后一凉立感不安,身体往斜边翻侧,冯朔长刀虽然落空,但一脚跨出迅速抽回忽然反手一转将刀柄拍在胡秉纯腹部,胡秉纯受此撞击,被铲到了地上,冯朔趁势而起,拖着长长的纯钢刀柄劈头而去,胡秉纯正要举剑拦阻,忽听远处一声马鸣,人流变动,王显飞马而来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挑刀而出,将冯朔的长柄钢刀挡了回去,然后一把将胡秉纯拉上马背,抬起马头夹紧马脖跃马而起,两人一刀一剑左砍右杀,辟出一条血路疾驰而跑。
“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冯朔挥手大喝,商弋翻身上马率先追出,其余士兵紧跟其后狂追而去。
王显飞马而出在城中饶了半天被人追着紧跟不止,而小道狭窄不易马行,只好下马步行。
胡秉纯几处伤口血流不止,王显扶着他往偏僻小巷里钻。
“公子你可一定要挺住!”
“皮外伤不要紧!”胡秉纯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脚力与体力明显跟不上之前,而跑得越是剧烈,背后的两处伤口就越是流血。
“不行,我得先找个地方帮你包扎好伤口给你止血,否则就算是没被冯朔给追上,你自己也会血尽而死”。
两人穿过陋巷,走了不到两里路,路过一处偏宅,见院门虚掩,便推门而入,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便停下来关了院门给胡秉纯包扎伤口。王显扯断身上的一节衣服熟练地给胡秉纯把伤口给包扎好,两人背靠在门口喘着粗气、
“大将军这里有血迹!”商弋很快便发现胡秉纯一路滴在地上的血渍。
“他们肯定就在不远处,给我仔细搜!”
众人顺着地上血渍的方向一路寻去,很快便从陋巷穿出,王显敏锐得察觉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盔甲抖动的声音。
“公子他们已经来了,快走!”
两人开了门出去,见前面荒凉不知何处,于是又从另一边往回走。
冯朔与商弋来到方才两人停留的门口,见血渍在此停止再无痕迹。
“仔细搜!”
身后的士兵迅速往院子里面进去,在里面翻个不停就差掘开石板。
“禀告大将军里面没人!”
“这边也搜了没人!”
“看来他们刚刚应该是在这里休息的,继续追!”冯朔又亲自带着众人走出院子追去。
胡秉纯与王显带着冯朔等人饶了一番又回到了天平关,只见此时的关口火光冲天如同白昼,关口上的士兵手举火把排成一排如同一条火龙。
“看来我们是出不了关了!”胡秉纯擦了擦汗水忧心如焚。
“现在全城都已经戒严,一旦天亮我们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所以今晚必须要想办法出关!”王显虽知出关不易,可要是出不了关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躲在一旁望着近在咫尺却难如登天的天平关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望洋兴叹。
“谁!”
黑夜之中一只手突然伸向胡秉纯的肩膀,胡秉纯一把将那人的手扣在肩膀上,然后紧紧捏住用力一掰右手拿剑正准备朝他砸去,那人出手将胡秉纯的剑鞘挡住。
“好身手!”黑夜之中身后那人身着铠甲笑容可掬。
“什么人?”胡秉纯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但仍紧掰着他的手不放。
“特来帮你们的人,快把手放开!”那人见胡秉纯松手把手抽了回来,“想必你们两人就是大将军正在亲自捉拿的胡秉纯和王显了吧!”
“你是天平关副将黄丘思?”王显不敢确定,但又觉得来人有些面熟。
“不错,正是在下,没想到王将军还记得,你们听我说,现在冯朔已经将天平关里里外外全部封锁,关上也全部都是他的人,而且正在全城捉拿你们,你们现在非常危险!”
“黄将军所言正是我和王将军眼下的困境,还请黄将军为我们指一条明路”,胡秉纯猜想黄丘思这个时候找到他们定不会有加害之心。
“眼下唯有出关一条生路,你们且随我而来,待会换上齐军衣服我带你们出关!”
“多谢黄将军!”危难时刻黄丘思伸出援手令王显感激不尽。
“我多年之前曾受大都督提拔,现在公子有难岂能坐视不理,你们快随我而来!”
黄丘思将两人带到天平关附近的营帐之中给他们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齐军衣服,让两人跟在身后佯装随从亲信士兵走出营帐。
“来人!”黄丘思站在营帐之外大声呼喊。
声音刚落,他平日所领天一队天平关士兵便跑了过来站在面前。
“刚刚接到消息,逆贼胡秉纯与王显已经悄悄出了天平关,大将军命令我们立刻出关追击,大家快快上马!”
黄丘思话刚说完便与众人一起骑上马背,往天平关下飞奔而去,可到了城门之下便被冯朔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