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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要出声,胡公子和王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我夫君贪图富贵想要抓两位向朝廷请赏,可我不能坐视他成为不仁不义之人,背上残杀忠良的骂名,我现在就放了你们”。
王显与胡秉纯将信将疑,面面相觑,“可外面这么多人你就算是放了我们恐怕也难逃温功礼的魔掌”。
“两位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待会你们穿上我这两个丫鬟的衣服随我一起出去,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王将军与胡公子可敢?”徐氏一边给两人割断绳子一边探听两人的意思。
“有何不敢,反正是死,就算是你们要耍什么花样最后不过还是一死!”
徐氏割断了胡秉纯手上的绳子,胡秉纯自己扯起了脚上绑着的绳子,然后给王显也解开。
“夫人好了没?”
“马上就好,快了!”徐氏一边走招呼着外面一边催促二人与两个丫鬟交换衣服穿上。
四人换装完毕,胡秉纯与王显把碗里的饭菜倒在地上把空碗放在了食盘上,徐氏脸色有些紧张不停地呼着气。
“夫人不要紧张,你只管大胆出去就可以了!”
“要是待会儿被发现你们就挟持我做人质!”
徐氏如此说话,令胡秉纯与王显十分诧异,他们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但对徐氏的怀疑又明显减轻了许多。
徐氏将房门打开一半,胡秉纯与王显低着头用手将脸挡住躲在徐氏后面,徐氏出了门故作镇定,心里却紧张得怦怦直跳,大步前走,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个小小的院子竟会如此之长,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却始终走不出去。
“等等!”
徐氏和胡秉纯、王显三人都被身后衙役的声音给吓住。
那衙役走近徐氏,往胡秉纯和王显看去,总觉得两人有些怪异,还老是用手挡着脸庞,眼看情势紧张,一向温婉的徐氏突然大声呵斥,“放肆,她们两个都是我的丫鬟,你这样看着她们难道是起了非分之想?”
那衙役被徐氏的话给吓住,“夫人恕罪,属下不敢”,说完连忙退下。
徐氏壮着胆子加快步伐走出了院子。
“我怎么觉得夫人今天有些怪怪的?”旁边一名衙役摸着脑袋望着徐氏慌张离去的背影满脸怀疑。
“怎么奇怪了?”
“夫人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十分温和,从未见她对谁大声说过话,而且刚刚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些紧张!”那看守说着又摇了摇头。
“不好”,那衙役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打开柴房跑了进去,只见跟着徐氏一起进来的两个丫鬟身上被脱掉了外衣一起蹲在地上,那衙役拽着一人的肩膀连声质问,“怎么会是你们,这里关的两个人呢?”
那两个丫鬟被衙役那张惊恐和愤怒的脸庞吓得铁青,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那衙役已然明白,一边往外跑一边连声大呼,“不好了,犯人跑了,快追!”
院子里看守的士兵闻声风动,一起追了出去,温功礼和方乾闻声跑了出来,抓着其中一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夫人放走了那两个要犯!”
“你说什么?一群饭桶,还不快追!”方乾气得一脚踹在那人身上,紧跟在后与温功礼一起追了出去。
其时胡秉纯和王显还并未走出太守府,外面的人闻听里面的呼声连忙行动起来,从府外冲了进来,这一前一后很快就把三人围堵在中门的庭院。
“夫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在把我架到火炉上往绝境里推你会害死我的!”
温功礼又气又急怒不可遏,指着徐氏一顿数落。
“夫君,你这样做才是在把自己往火炉上架,把自己逼到与天下为敌的绝境,妾身所做只是为了让夫君不被天下人唾骂!”徐氏义正严词,到了此时反倒不惊了。
“妇人之言,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为陛下做事怎会被天下人唾骂?要是大将军来到临城发现胡秉纯和王显已经逃出了太守府非但我这官位保不住,恐怕这项上人头也得离身,等我捉回他们两人再来收拾你,来人,把夫人给我带下去”,温功礼说完便让一旁的两个家丁强行把徐氏给带了下去。
“公子怕吗?”
胡秉纯冷冷一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好,待会你只管去捉温功礼,我来清除周围的障碍!”
两人背对着背,赤手空拳,扎腿虎视。
“给我上!”方乾一声令下,率先奔出,其余衙差家丁统统群起而攻,从四面八方相围。
王显迎面向前,如猛虎上树,冲天而起,一脚将最前面两人踢翻在地,突然又如蛟龙下海,一记猛拳打得旁边三人眼冒金星,脑袋开花。
方乾挥刀砍来,王显稍退一步伸出两掌把他兵刃夹在中间,然后顺着刀身前推,直到方乾身上,两只手腕猛然打去,震得方乾胸上肋骨嘶嘶作响,连番后退。久经沙场茹毛饮血,取敌之头如摘瓜削果的王显面对这群表面上维护一方治安实则只会欺压百姓之小徒犹如原上踏马雪中踩痕,只是以多压少群起而攻才让王显稍感吃力。
胡秉纯望了一眼站在人群之后悠然自得的温功礼,直冲而去,很快便涌上来一群衙役把胡秉纯挡住,胡秉纯飞身一脚踢开挡路之人,左手一拳右手一勾,揍得众人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突然躲过其中一人握在手中的刀,左挡又拍,把刀背往他们身上脑袋猛拍,所到之处一片惨叫嚎啕不止。
“快拦住他,快!”
温功礼眼看胡秉纯往他越靠越近,快要冲到面前,顿时慌了手脚,嘶声力竭地呼叫衙役挡住胡秉纯,瞬间十几个人蹿出来乱刀砍杀,胡秉纯越战越勇,横眉冷对,握紧刀把左砍右杀,紧咬牙关,面目冷峻,一刀砍倒挡在温功礼最前面的三人,温功礼一脸惊恐转身便准备往里面跑,胡秉纯紧追而去大步一跨挥刀落在温功礼肩膀,温功礼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顿时立在那里不敢动弹,眼睛斜瞟了一眼落在肩膀上的刀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都给我住手!”胡秉纯大喝一声,在场众人全部怔住,循声而看,温功礼已成了刀尖之人,纷纷停下注视着胡秉纯。
“秉纯干得好!”王显放声一笑,推开前面的两名衙役,径直走到了温功礼旁边,方乾与所有衙役都堵在他们前面。
“你,你们想怎怎么样?”温功礼虽然贪婪狡诈,但不过一酸朽文人出身,遇此情形立马心惊胆颤惶恐不已,身体发颤抖个不停。
第10章 绝尘而去()
胡秉纯轻蔑一笑,掰着温功礼的肩膀转了过来。
“我想怎样?我和显叔只不过是想苟且偷生活着,可你却偏偏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不想让我们活,我问你,要是别人不想你活你会怎样对他?”胡秉纯声音轻细温和,可温功礼却感到异常的恐怖与无措。
“胡公子你留我一命,我知道错了,都怪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想要抓你们去邀功请赏,我真的错了!”温功礼哆哆嗦嗦话都快说不清楚,完全没有了刚才怡然自得的神态。
“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胡秉纯突然提高了嗓门,“给我和王将军各自准备一匹快马,还有干粮和水”。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呀”,温功礼稍稍放松,急忙呼喝着方乾。
“是,是”,方乾带着两人拔腿便跑了出去,过了不久便急匆匆赶回来,“胡公子马已备好,就在外面!”
“温大人,麻烦你送我们一起出府吧”,胡秉纯把刀背往温功礼脖子上轻轻一拍,温功礼像只被人踹着屁股的鸭子,一摇一摆地小心走路。
胡秉纯挟持着温功礼出了太守府,与王显一起上了马,温功礼像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仰头看着胡秉纯,“胡公子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
“要不是看在徐夫人的份上我今天定不会这样轻易饶过你,你要是敢因此而报复徐夫人我一定回来取你脑袋”。
“不敢,不敢,胡公子放心我绝不会牵罪夫人”,温功礼轻轻地摇着脑袋。
胡秉纯把刀从温功礼脖子上拿下收回鞘中,扬鞭一挥,与王显绝尘而去。
“大人,追不追?”方乾望着两人扬马而去十分不甘。
“还追什么追,我们都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凭你能捉住他们吗?”
转眼之间到手的荣华富贵如梦如幻烟消云散温功礼恼恨耿怀却又无可奈何任他们高歌而去。
没过半天,冯朔便带着人马赶到了太守府。
“大人!大人!”方乾急急忙忙飞报温功礼。
“这里是太守府,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属下知错,禀告大人,大将军冯朔已经到了府外!”
“什么?这么快就到了,赶紧与我出去迎接”,温功礼放走了胡秉纯与王显,惴惴不安,十分忐忑,到了府外,只见冯朔披盔带甲立于门外,身后则是一群跟他一样穿甲带刀的士兵。
温功礼放开笑脸慌忙迎上,“下官拜见大将军!”
“起来吧,胡秉纯与王显在哪儿,赶紧带我去见他们两人!”冯朔与温功礼并不多话,着急着亲眼见到二人。
温功礼与方乾低头而视,面露难色,“大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官先带大将军去喝喝茶歇息一下吧”。
“喝什么茶,我是来带胡秉纯与王显的,这次你立了大功,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赶紧带路!”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温功礼隐瞒不过,无法托辞,只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什么意思?”温功礼如此举动,冯朔顿感不安。
“就在大将军来此之前胡秉纯与王显打伤守卫杀了十几个衙役逃出了太守府,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大将军恕罪!”
温功礼不敢将事情据实相告,若是冯朔得知助他们两人逃脱的是他的夫人徐氏定会论罪于他,权衡之下只能说谎,惶恐不安,一个劲地碰地磕头。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两个阶下之囚竟能打伤守卫从太守府逃走,朝廷养你们何用,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皇上解释吧”,冯朔说完转身跨上马背,与众将一起追赶而去。
冯朔走后温功礼不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灰土,对冯朔十分不悦,“我是废物,你有能耐怎么从邺城一直追到临城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他们区区两人,也不知道这真正的废物是谁”。
冯朔行不多远停了下来,前路广远,根本不见胡秉纯与王显踪影。
“大将军,胡秉纯与王显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太守府现在都已经不知去向,我们这一路追来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现在往哪里追?”冯朔旁边一副将在这岔路口上陷入了迷茫。
“他们两人一路从邺城经临城,若不出所料应该是想逃往周境,因此两人必出天平关,好在我来此之前已经命令天平关守将商弋加强守卫,绝不可放走两人,我们现在就去天平关”,冯朔一路追来对两人几乎穷追猛打。
“大将军,恕末将直言,胡秉纯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王显虽有勇名,但没了胡律光这靠山也不过就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大将军可以命一大将捉拿即可,何必亲自辛苦而来”,这副将的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