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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叫你去就赶紧去,就是现在,一个都不能留,另外传旨下去,对胡秉纯和王显的通缉一直有效,直到抓到两人为止!”
彭范深知高纬喜怒无常,不敢再多言,赶紧备上马出宫往冯朔府上去。
冯朔领了圣旨,心中虽有怨言,却也只能照做,果然把与都督府有关的一干人等全部诛杀,第二日早朝高纬特此对他进行了一番褒奖赏赐。
众人为了避开齐军耳目,一路走水路沿黄河,然后转而南下,行了几天终于回到珠玑阁。杨玄朗听闻众人安全归来,大喜过望,亲自下山迎接,走到山腰正好碰到众人回来。
“赫连兄一路辛苦,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兄这么客气干嘛,你我多年好友,这点小忙我能不帮吗?况且我乃江湖闲客,好久也没有来你这里了,正好来看看!”
杨玄朗发现胡秉纯旁边从未蒙面的元芷,虽然落难,但仍然难掩身上气质,问道,“这应该就是公主了吧?”
元芷走上前去,施礼答谢,“多谢杨老前辈帮忙,只是大魏已经没了,我这公主的身份也早就不复存在,前辈还是叫我元芷吧!”
“好,好,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记得我当初离开邺城的时候你母后才刚刚怀了你,没想到再次见到已经出长得如此亭亭玉立超凡脱俗,跟你母后也是十分的相似!”杨玄朗见到元芷如见故人,心中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
“只可惜高洋毒杀父皇母后的时候我还很小,都快记不清楚她的样子了”,元芷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悲凉。
“公主别哭了,都怪我这老头子好端端的非得提起这茬儿,都是前尘往事了,历来改朝换代无不如此,公主能够活下来已属万幸,高洋虽然残暴,但高皇后是个好人,听说是她向高洋求情这才保住了你?”
“这样杨阁主,要不我们先上山,然后再坐下来慢慢聊”,胡秉纯担心元芷想起高皇后被杀之事更加伤心,赶紧将话题岔开。
“对,对,见到你们平安归来一下子把我高兴坏了,咱们先上山再坐下来慢慢聊!”
杨玄朗领着众人上山,回到珠玑阁,赫连生见着山顶的风景连连赞叹,“珠玑阁这地方还真是漂亮,杨兄你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仙住的呢,哈哈!”
“赫连兄过奖了,我哪有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过得洒脱,实在是因为老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地方来了此残生而已,正好你也有些年头没有到我这里来过了,这次就多住几天,正好胡公子、王将军大家都在!”
众人寒暄之时,严华与人端上茶盘给众人奉上茶水。
“这是老朽在珠玑阁亲自种下的新茶,晨露暮雾受天地之气,只此一家,绝无分店,大家尝尝!”
众人欢聚一堂,聊得十分投机,不胜欢畅。
第22章 跃马西行()
众人在珠玑阁暂住的这段时间,虽然每日喝酒论剑,高谈畅聊,加之珠玑阁皆是厌世的隐者,若能在此世外之地人间仙境与众人一起欢度此生,逍遥快活,倒是一件十分美乐之事,可胡秉纯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中却怀揣着诸多的心事,杨玄朗似有发现,借着论剑之余,找来胡秉纯。
“胡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胡秉纯站在峰顶眺望远方,只见群山逶迤,万峰伫立,天边云蒸霞蔚,万籁俱静。
“我虽然逃出了齐国,可大仇未报何以能够心安!”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仇人是齐国的皇帝高纬,还有大将军冯朔、大司马韩长兴这些人,他们要么是手握生死大权主宰天下的皇帝,要么是执掌天下兵马大权在握的公卿将相,无论是谁都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仅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与他们对抗,如何能够得报大仇?”杨玄朗深知双方实力犹如云泥之别,两人投缘,不想胡秉纯以身犯险。
“这些我都知道,环顾当今天下,齐、周、陈虽成三足鼎立之势,但以齐国最强,周国次之,而陈国偏居一隅守且不足,要想进攻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准备前往周国,宇文氏和高氏两代死敌,彼此攻伐不断,也唯有宇文家才能与高纬抗衡”,胡秉纯这几日一直思考着今后之路何去何从,今天总算是有了答案。
“所以你是想借住周国的力量去对抗高纬然后报仇?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周国皇帝虽然是宇文邕,可掌权的却是宇文护,宇文护身为宇文泰之侄,以辅政之臣连杀三帝,此人不但气量狭小,而且阴险狡猾,周国国事复杂,你此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杨玄朗虽然闲居于此,但对天下之事却无遗漏,深知此间危险。
“正是因为其国事的复杂也许能让我在里面找到机会!”
“可这注定了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杨玄朗想到胡秉纯此后可能会遇到的重重危险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齐国已经容不下我,这是我唯一的路!”胡秉纯此刻的心境与这群山一样广阔,也与群山一样迷茫。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老朽也不再说什么了,以你的才智我相信你,只是若有一天你厌倦了那样的生活,珠玑阁永远欢迎你回来”。
胡秉纯与杨玄朗就像两个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交心而谈,原本的胡秉纯本没有必要像今天这般复杂,只是想过着自己平淡而简单的生活,可高纬的登基将所有的这一切全部打破,他注定要走上一条与之前迥然不同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坎坷与荆棘。
胡秉纯将要去周国的消息告诉了王显,王显自是义无反顾同去同归,可对于元芷,胡秉纯似乎并不想让她与自己同行冒险。
胡秉纯希望元芷留在珠玑阁,元芷得知之后只是淡淡问道,“秉纯,你还记得在关公庙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我现在想把这句话说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同进同退,谁也不能丢下谁好吗?”
元芷深情地望着胡秉纯,胡秉纯再也不忍说出与之别离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胡秉纯决心已定,几日之后辞别杨玄朗与赫连生,离开珠玑阁下山投周国而去。
走出雁翎山,三人并马而行,望着前方漫漫征途,胡秉纯不禁又陷入了那个他长久思考却又始终不得其解的问题,趁着进入周境之前的余闲,他又引出了话题向王显与元芷问道。
“自汉灵帝张角之乱以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各方势力相互厮杀你争我夺,及至三家归晋天下一统百姓才得到暂时的喘息,可不到十数年天下又开始大乱,而且比之之前更为黑暗和混乱,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偃武息戈和平相处,非得用战争和杀戮来解决事情,人与人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各司其职吗?”
元芷沉默了半晌,她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长长叹息了一下,“也许是人的私欲和野心撑起了战争和杀戮,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你争我夺的事情以前没有停止过,今后也还会继续,没有人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胡秉纯知道他得不出一个准确而完整的答案,而他自己也正在向着他所厌恶的事情而去,他举起马鞭拍在马后,跃马狂奔。
高纬任元芷和胡秉纯从自己面前远走而不可奈何,回到宫中闷闷不乐,越想越气,拿起黄金宝剑到处劈砍,周围近侍无人敢前,彭范随伴左右,带高纬怒气略消之后方才上前。
“陛下息怒,要保重龙体呀,切不可因此动怒”。
“息怒,息怒,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我怎么息怒,除非把胡秉纯的脑袋提到我面前来!”
正在此时,和士开走进大殿,见殿内一片狼藉,知道高纬余怒未消,而和士开善察言观色,行事说话每每体贴周到,深得高纬之心,恩宠日盛,此时换做别人躲之唯恐不及,而和士开却迎头而上。
“陛下,元芷郡主虽有容貌,但邺城之中倾国倾城者何止她一人,陛下岂可因此而抛弃其他千娇百媚的花朵呢,陛下要是愿意,微臣可以带您出宫去到处走走看如何?”
“出宫去?”高纬略有些惊讶,但片刻之后便转惊为喜,“好,你常在外面行走,就由你来带路。”
“陛下,外面鱼龙混杂,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待在宫中为好啊!”彭范看似为了高纬安全,实则不希望他与和士开走得太近恩宠过甚威胁到自己。
“侍中大人多虑了,邺城乃天子脚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如果连皇上都不敢随意出入街市,那百姓就更加不敢了,难道您认为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之下邺城会如此糟糕吗?”
彭范对和士开恨得咬牙切齿,可当着高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起来,不再多言。
“皇上,侍中大人刚才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世上人心难测,万一碰到理智不清之人误伤了陛下臣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臣早已让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等待外面随驾陛下左右,高阿那肱将军不但骑射之艺精湛,而且为人忠诚,有他在陛下当可放心”,和士开在不知不觉之间不但排挤开彭范还向高纬推荐了高阿那肱,一切都不着痕迹。
高纬与和士开脱下朝服,换上平常衣服,走到宫门处,一人膀大腰圆,样貌粗犷,正站在宫门之处,正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见到高纬连忙跪拜。
“别拜了快起来吧,少带几个人,否则可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高纬在和士开与高阿那肱的陪伴之下出宫往市集上而去。
高纬做太子之时行事低调,常年待在东宫,鲜有去过邺城的集市,初次这样当作百姓一般走在集市上颇觉有趣。
“陛下,其实这世间绝色女子不都出自王侯将相之家,许多都是藏于平民百姓之家,只是因为家世低微所以不得已被召幸,陛下若是能够看中谁家女子即可把她召入宫中”。
“还真是有趣,这的确是好玩儿,比之由宗正寺选人有趣多了,朕今天也来亲自挑选几个!”
高纬一路上四处观察街上年轻女子,凡有姿色容貌上佳者皆命高阿那肱强行掳走送入宫中,而有抗拒不从者则当众打杀,一时之间周围民愤四起,许多人指指点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也没一人敢上去制止。
其中一名被带走的女子亲属气愤不过,连忙将此事状告清都尹许从进,许从进听闻之后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这人到底是谁,在邺城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快带我去,本官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
许从进招呼府中衙役,一伙人摩拳擦掌风风火火地出了府门。
许从进被人带来了街市,见前面不远处围了许多人,指着前面问,“是不是前面那群人?”
“大人,正是前面那群人”。
“岂有此理,快跟我走!”
许从进吆喝着身后的官兵,风驰电掣般跑了过去。
此时高纬已经让高阿那肱掳走了两人,正准备让高阿那肱带走眼前的女子,那女子拼命挣扎惊惶不已。
“住手,是谁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清都尹许从进的地盘上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