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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到消息,逆贼胡秉纯与王显已经悄悄出了天平关,大将军命令我们立刻出关追击,大家快快上马!”
黄丘思话刚说完便与众人一起骑上马背,往天平关下飞奔而去,可到了城门之下便被冯朔带来的人给拦下。
“逆贼胡秉纯与王显已经出关,大将军命令即刻出关追击,快快打开城门!”
“大将军有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关,请将军下马!”立在城门处的冯朔亲信没有收到冯朔的命令不明状况不敢放行。
“大胆,我乃天平关副将,与商弋将军一起负责天平关的一切事务,你要是再敢加以阻拦耽误了本将捉拿反贼你可知道后果!”形势紧迫,要是冯朔返回天平关必然立刻暴露,因此黄丘思急急忙忙冲着那守将又吼又嚷。
“可是!”那人既怕耽误了捉拿胡、王二人,又怕其中有诈,犹豫不觉。
黄丘思容不得多想,拔刀便将那人斩于马下,“此人极力阻拦本将捉拿反贼,一定是反贼同谋,尔等速速开门,出关捉拿反贼!”
城门口的士兵见守将被杀,慑于黄丘思之威,立马打开城门放行,黄丘思挥动着马鞭,“大家速与我捉拿反贼,荣华富贵在此一举!”
黄丘思与众人拔马而出,胡秉纯与王显紧跟左右混在中间,行不多远,黄丘思向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悄悄离开,王显和胡秉纯点了点头,但人多嘴杂,不敢与黄丘思多说,千言万语所有感激之情都埋在心里,又望了黄丘思几眼,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队伍往旁边奔走。
冯朔与商弋追了没有多久也回到了天平关。
“天平关今晚可有动静?”冯朔立于马上询问守关之人。
“启禀大将军,一切正常,黄将军已经带人出关追击反贼,相信很快就可以收功而回!”
“你说什么?黄丘思带人出关了?去了多少人?走了多久?”冯朔闻言大惊,顿感不妙。
“您不知道?黄将军不是说您下的命令吗?”那人见冯朔脸色大变赶紧低头不敢再说。
“你们这群笨蛋,我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看来他们是出关了,希望还能追上!”冯朔扭扯马头,紧急率领一干人等拍马出关追奔而去。
第12章 雁翎山中()
冯朔没追多远便迎面撞上黄丘思领兵而回,两边人马在黑暗之中碰面,呼呼的西风像一根根棍子似的打在人的脸上,黄丘思脸色暗沉却坚毅沉着。
“末将黄丘思拜见大将军!”
冯朔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黄丘思却一言不发。
“黄丘思你为什么擅自带兵出关,大将军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商弋开口打破了黑夜之下尴尬的气氛。
“是不是你把胡秉纯与王显放了出去?”冯朔仍旧冷冷地盯着黄丘思。
黄丘思方才谎称受冯朔之命,如今与冯朔碰面立马被揭穿,争辩无用。
突然从远处出现一名飞骑,走近冯朔低声道:“禀报大将军已经发现了胡秉纯和王显的踪迹!”
“好!”冯朔转动着手中的钢刀铜柄,准备率军追击。
黄丘思见势不妙突然大喝一声,“冯朔老贼,吃我一刀!”拍马而出,横刀而来,直击冯朔,冯朔似乎早有防备,将长柄钢刀从腋下飞出,“哐当”一声击中黄丘思刀身,突然跃马而起抓住铜柄劈头砍去,黄丘思举刀相迎,却被冯朔钢刀震落马下,黄丘思翻身而起,冯朔刀已落下,连砍两下,黄丘思横刀于前,手却被震得发麻,冯朔突然调转大刀,将铜柄直接捅在了黄丘思胸膛,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根肋骨已被敲得粉碎,还未站稳,冯朔离地一跃,劈头一刀又将大刀穿过后背从左腋传出,黄丘思的兵刃还未落下,冯朔的大刀已经远远插入他胸口,将他斩于刀下。
一旁的商弋看得心惊胆颤,咽了咽口水,悄悄避离冯朔几步。
冯朔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赶紧追,一定要抓住胡秉纯和王显”。
一时之间,上千飞骑卷动尘土,会合黄丘思带出关来的人马浩浩荡荡追赶而去。
胡秉纯与王显在巨大的黑幕之下拼命地与紧紧追在后面的死神赛跑,前方之路一片广阔,可前路之行却何其艰难,已经被命运紧紧扼住咽喉的两人极力想要甩开死神的枷锁,逃离这令人窒息地危局,命运虽然让他们一次次从危险之中侥幸存活,但仍不肯松开死死抓着他们的双手,胡秉纯与王显甚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明日从西边冉冉升起的那轮让人心怀荡漾的红日,因为身后那个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冯朔仍然没有放弃追击的步伐。
眼看冯朔越追越近,与他们的距离渐渐地缩短,两人除了拼命地驾着坐下的飞马疾步狂奔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冯朔在黑暗之中隐隐能够看到两人狼狈逃窜的身影,突然拉弓引箭离弦而去,虽然由于天黑模糊,箭矢只是从胡秉纯与王显两人的中间呼哧而过,但那锋利的箭头所刮起的一溜冷风却如同一颗尖针插进两人的心脏,让两人一阵惶恐。
冯朔拉弓射箭,两边马上配有弓箭的士兵也纷纷拔箭而起如雨点一边射向胡秉纯与王显。
两人一手紧抓着缰绳赶路,一手拿着兵刃挡箭,行至一弯道处,两人迅速改变方向往东而走,行不多久,旁边出现一条岔道,岔道之上乃是一条斜坡。
“公子我们往岔道走,冯朔人多,这里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来”。
“好!”胡秉纯紧拽缰绳,拍着马尾跳上斜坡,王显也紧跟而上,两人跨上斜坡费了力气终于冲上坡去,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条蜿蜒漫长的山脉,而两人正对着的面前则高高耸立着一座山峰,远远望去如同一根大雁的羽毛矗立在云端。
“显叔,我们上山吧,在这平地上迟早得被冯朔给抓住,我看这山中雾气颇深,要是进去也许还可以躲一下!”
王显点了点头,“公子主意甚好,我们快下马!”
于是两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拿着各自兵刃进入山中。
两人进山不久,冯朔便领军杀到,但来到山前只看到两匹被他们丢弃的马匹,却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看来他们两个是进山了,我们也赶紧进山把他们捉住!”
“大将军万万不可!”冯朔准备进山,商弋慌忙将他挡住。
“有何不可?”冯朔两只眼睛瞪着商弋。
“大将军有所不知,您看前面那座山峰,形如羽毛,名叫雁翎山,这山上有一阁名叫珠玑阁,而这雁翎山处在我们大齐和周国之间,属于两不管的地方,最厉害的乃是这山上的珠玑阁,里面住着一群厌世嫉俗的江湖人士,个个武功高强,而为首的阁主名叫杨玄朗,更是精通天文地理,布阵排兵,方圆百里之内大大小小的江湖人士无不依附于他,而珠玑阁最讨厌的就是官府的人,这山中遍布机关阵法,这大晚上我们要是贸然闯入恐怕凶多吉少!”
“杨玄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了,一个小小的珠玑阁,不过就是一江湖上的帮派而已,我冯朔堂堂齐国大将军难道还会怕他不成?他要是敢包藏反贼,我正好将这珠玑阁夷为平地!”冯朔自视甚高,商弋在他面前如此抬高珠玑阁他自然不能失了面子。
商弋立马察觉冯朔表情的变化,言道,“大将军自然不会怕这个小小的珠玑阁,只是此刻夜色暗沉,山中情况不明,大将军乃国家重臣,若是因此有半点伤害,末将如何跟陛下交待,如何跟天下百姓交待?胡秉纯和王显不过是两只丧家之犬,他们擅闯雁翎山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大将军出来已有些日子,不可因此而置国家大事与不管,若是信得过末将,倘若他们命大活着走出雁翎山,末将必定生擒此二人至邺城!”
冯朔一番思虑,若珠玑阁真有此本事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进去冒险,况且现在众人已经出了天平关,不远处就是周国的领土,若是被周兵发现免不了一场大战,为以防万一,冯朔答应了商弋的建议,返回天平关,次日便引兵回到邺城,只是一路追捕,仍然空手而归,不免有些遗憾和不甘。
胡秉纯与王显进入雁翎山,此时也是深夜,山中雾气弥漫,凝成水滴,循着山路而走,一阵晚风吹来让人直打寒颤,在山中饶了半天,脚下之路虽然有平日里走过的痕迹,但山中夜黑,加之山路弯曲奇怪似乎总是走不出去。
胡秉纯突然停下脚步,“显叔,我看这山中天冷雾重,而且夜黑难走,不如暂且生点火歇息一晚等明天早上天亮之后再走”。
“也好,看样子冯朔并没有追进来,大晚上的我们又不熟悉路势冒然前行恐有危险,还是暂歇一晚再走!”
于是两人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捡了些柴火生了一堆火,然后把兵刃放在一旁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天边放白,日出东方,一丝温暖而微弱的阳光越过山川大河缓缓照进雁翎山中,直射在胡秉纯与王显清晰而又平静的脸上。
胡秉纯与王显差不多同时醒来,此时地上的那堆篝火早已在下半夜的时候燃烧成灰烬,两人睁开眼睛,发现清晨的雁翎山清新而自然,如同一股从深谷之中潺潺流下来的涧水,滑入急躁烦闷的心灵,将连日来的疲劳和焦虑冲刷而尽,昨日之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恶梦,一个新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敞开怀抱,两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中纯净而新鲜的空气,但脸上很快便重新掠过一丝不安和迷茫。
两人站起来将昨晚结在身上的露珠抖擞干净,循着地上行人的足迹继续往前走,不久踏入一片怪石嶙峋的石山之中,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直立在地上好似被人深深嵌在地下,每个石头如同人形站立,但最高将近一丈最矮也超过半丈,走在其中如同被一群石身人面的巨人包围。
“公子小心,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些诡异!”
“我也感觉到了,这些石像都是人身,像是被人故意雕刻而成,一个个凶神恶煞,怒目而视,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小心翼翼一步一脚穿梭在人身石像之中,突然周围的石像像是受了人的指挥一样开始挪动起来,胡秉纯刚刚迈开一脚,旁边的石像如同长了脚一样直直得朝他移来,再往后退,身后的石像也朝他移来,两尊石像一前一后把他夹住,胡秉纯一手推着身前石像,一脚踢住身后石像,刚将两尊石像给挡住,左右两旁的石像又朝他移来,四尊石像从四面八方而来想要把他困死在其中,王显见状从斜侧推开胡秉纯身前的石像,胡秉纯趁机从石像中间跳了出来。
“王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石像怎么会自己动了起来?”
“肯定是有人故弄玄虚,给我们摆了阵法出来想要困住我们!”
两人在这些来回移动的石像之中纵横穿梭,从缝隙之中寻找出路,可前后左右全是不停移动的石像,两人早已分不清楚东西南北,被绕得晕头转向。
“王将军你认不认得这阵法?”胡秉纯刚说出话就被身后的石像从背后撞到在地上,眼看前面的石像又像他碾压而来,迅速从地上翻身而起。
“我王显冲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可识局破阵非我所长,要是大都督在此,此等阵法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