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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课不做的人,三十教鞭!”
阴测测的声音,又是从一处传来,依旧是郑平。此时,他原本白净的脸庞,倒是显得奸诈起来,让人看了有些恶心。
柯正山见着秦奕发愣,也是眉头一皱。按道理来说,往日这个秦奕都是挺守规矩的,怎么今日他不是迟到,就是忘记做功课了呢?
至于这后面的一点,柯正山是有些不信的。毕竟,柯正山的印象中,这个秦奕学得不错,且功课也一直按时完成的。
“把帛书展开,让我检查检查!”
柯正山带着怀疑来到秦奕面前,指着四角方桌上秦奕的书袋。秦奕脸上再次浮现出尴尬之色,但也无可奈何,此时此景,谁也救不了他,只能依靠他自己。
秦奕照做,打开书袋,翻出自己的帛书,展开以后,才发现上面的写了一段话:时值中秋,以中秋为题,写一首中秋相关的诗或词。
但是,这句话下面,却是空白的。
这,便是秦奕功课的内容,也是昨日他们上课留下的作业。
柯正山见着空白之处,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喝道:“仲奕,为什么不写功课?”
秦奕望着柯正山手中教鞭,又是感受到左手掌那隐隐的痛感,不禁心中嘀咕起来,我又不是故意不写的,只是忘记写了而已。
当然,这番话是绝不能明面说出来,否则的话,这三十教鞭妥妥的。秦奕脑海中一动,便是想到了应对办法,不过他还是得假装委屈一下:“夫子,您听我说,学生昨日为了构思这首诗词的意境,特地去城楼上赏月,以进行体会。因为赏月有些晚了,所以误了时辰,才会在今日迟到。不过,学生早已经拟好了腹稿,只是未曾写下来!”
只有秦奕自己明白,自己昨晚究竟在干嘛。但是他又不能说出来,只好向柯正山撒了个小谎。
“哦?这么说,你的迟到还有理了?”柯正山用教鞭拍了几下帛书,“你既然有了腹稿,不妨诵读出来,让为师的我听听。若是符合格律,且的确有些意境,那么就算你做了功课!”
秦奕闻言,心中大喜,不就是中秋的诗词吗?自己这个汉文学的参军大学生,难道还不会吗?
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以免得外人有所怀疑。秦奕结合记忆,又是思索了一番,而后沉声,倒是有些意境的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出自秦奕前世宋代苏轼的作品中,如今被他拿来应急了。正好跟前面秦奕说自己登上城门楼的谎言,有些搭边。
城楼登高,抬头望天,一轮中秋之月,却寄托着相隔千里亲人的思念。好在,上天并没有隔绝彼此,千里的距离,依旧能够共赏一轮明月。
如此这般,自是有着一番绝美的意境,哪怕是秦奕自己在诵读这首名词的时候,竟是不知不觉沉醉于其中了。
“学生用的词牌名,为水调歌头,取得名字则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秦奕一边说着,一边把这几个字,写在了帛书上。
“好词,好词,好词啊!”
秦奕刚写完,就听到了朗朗笑声,其中夹杂着许多的赞许。
可不就是吗?这首苏东坡的名词,在前世可谓是冠绝古今,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同样有如此的反响。
“真可谓是出口成词,你这一顿鞭子免了!”
柯正山是镇上的老夫子,自然听得出这等诗词的精妙,因而连连夸赞秦奕。只是,他这么一夸赞,便是引来学堂中无数学生,对秦奕的嫉妒。
这个秦奕,真是走了狗屎运!
第六章 门第()
在白鹿书院,“甲”字号学堂中,秦奕虽然学习不错,但既非名门出身,也不是望族旁支,更不是富户之子,自然为众人所瞧不起。哪怕是爱才的老夫子柯正山,也会在评论诗词的时候,会对那些名门望族之子有所偏心的。
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不仅仅是镇上书院如此,就是县学、郡学,乃至是州学,每一个夫子都会有这样的心思。
寒门出奇才,固然可贵,但这毕竟属于概率极小的事件。可名门望族的后代,就不一样了。他们自幼读书,有足够的银钱参加科举,从而完成大国试,能够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夏朝的中央官员。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记得当初的授业恩师,对他们进行一番照顾。
这种事情发生在名门望族之后身上的概率,还是挺大的。至少,柯正山老夫子,在他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能够教出几个能通过大国试的学生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能够安享天年了。
正因为如此,柯正山虽然心中认可秦奕的诗词,甚至是想要继续大力表扬一番,但奈何他也是有着这样的心理作祟,挥了挥手道:“虽然是一首好词,但细细品读之下,还是有些瑕疵的,夫子的建议,还是写下来回头再修改修改!”
这叫什么?这叫先扬后抑!
准确的说,柯正山因为摆脱不了门第观念,才会这样子说的。既照顾到了学堂中其余名门望族之子的感情,也能顺带在之后的功课检查之中,对那些人进行一番表扬,以巴结巴结他们,说不定将来这些人就能出将入相,给他这个老夫子带来一番好处呢?
更何况,“甲”字号学堂中,又不是没人比秦奕学得好。相应的,那些人作的诗词,自然也应该比秦奕的好。这种大力表扬,自然是要留给这些人的。
秦奕听着柯正山的表扬,原本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此时在听着柯正山的言语,心里不由的鄙视柯正山起来。前世闻名于古今的名词,到了这个老夫子的口中,竟然还说有瑕疵?大文豪苏东坡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要和柯正山这个偏心老夫子死磕了!
不过,秦奕也是清楚,柯正山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上的起学院的,都是有钱人家。秦奕的家境贫困,原本是上不起的,只不过是他的兄长秦甲,去往别家做工,换来的银钱供着他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寒门出奇才,最终能够通过大国试的概率会那么低。
寒门子弟上不起书院,自然就是务农为民,直至终老。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平年代之下,唯有科举!
“我就说嘛,就秦奕这等贫贱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写出美妙至极的好词?”
“毕竟是西城贱民出来的子弟,还想平步青云?真是做梦!”
学堂内窃窃私语的声音,自然是传入了秦奕的耳中。秦奕的脸上也不生气,只是朝着柯正山拱手施礼,请求坐下。坐下之后,他的双手便是紧握起来,心里埋下了一种不可告人的想法。
这些个富家子弟,给老子等着,在来年夏初的县试之中,看谁能笑到最后。
秦奕本是个退伍军人,理性的思考,要远远多于感性。因此,他选择了忍受这种嘲讽贬低,只是他多看了一眼这些人,将他们的模样一一记下,以待秋后算账。
“郑平,你做的词,诵读出来一下!”
柯正山对于学堂中所有的学生,都进行了抽查。他让学生们,将自己做的诗词,当场诵读出来。在众人聆听的时候,他自己也作着点评,并指出其犯得错误,与某某学生相似。不过,遇到好的诗词,他倒是大力表扬一番,以作鼓励。
然而,秦奕也是听得仔细,对于那些学生的诗词,只在心中评价了四个字:狗屁不通。作为研习过汉文学的大学生军人,自然是有这个资格评价的。
好在,“甲”字号学堂的学生不多,柯正山没花费多少工夫,就点到了最后一个人。否则的话,也不知道秦奕要忍受多久这种狗屁不通的诗词。
“薛贵,你的词!”
“及笄春花对窗谈,束发秋月倚门言。自小青梅英雄论,不知今夕多少年。”
这是一首诗,为薛贵所做。此时他刚一读完,便是引来柯正山老夫子的赞许:“好诗,好诗,好诗!”
“若是用这首诗,参与十月中旬的院考,必定会得到高分!”
“多谢老师夸奖!”
柯正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这个薛贵,他印象极为深刻,乃是本镇北城薛家的长房次孙。他的兄长,现如今在县学之中读书,也是出自于柯正山的门下。爱屋及乌,柯正山自然对薛贵,也是极为照顾的。
秦奕循声望去,自然是看见了薛贵,白净的面庞上,颇多的骄横傲气。这人在学堂之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周边自然依附着数量不少的狐朋狗友。就是他,最先传出,郑平的玉佩是秦奕偷的怀疑之言。
想到郑平,秦奕又是一番心塞,这个阔少爷,仿佛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一样,处处提醒着柯正山自己犯了哪些错误一样。秦奕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如此这番三番五次,着实让秦奕心里窝火。这个仇,迟早要报。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准备准备接下来的院考。
“十月中旬,有一个院考!取全书院的前一百名,留待将来参加联考。若是进不了这一百名,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柯正山的话,越往后,就越重。听得和秦奕同样是寒门学子的戚飞,眉头不断皱起来。
他说的是全书院,而不是一个学堂。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个“甲”字号学堂中,将会有人遭受到淘汰。这个“殊荣”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谁也无法知晓。
毕竟,整个书院大概是两百人,一个学堂,大概二十人,也就是说几乎每个学堂,都会有一半,无法获得参与联考的资格,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参与县试,也无法继续往前走去。
秦奕自然明白,这院考的模式,其实就是前世之中,古代科举所谓的童生试。这一关若是过了,那便有资格,继续参加镇子上士学司组织的联考;联考若是过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便是能够参加县试
不管怎么说,每一次选拔,都是取前一百名,这也就意味着,到时候参与县试的西宁镇学生,将只有一百人。
如此层层选拔,最后能够真正的进入县试的环节,从“甲”字号学堂走出来的学生,用手指头掰掰都未必能够超过三个。
县试之后,便是秋季的凉州青云榜之试,再往后便是郡试、州试、乃至大国试每一个环节,都是严格选拔,控制人数,直至最后为夏朝提供最为优秀的人才。
五年一次的大国试,之下的诸多环节,却是年年有。故而,年年都是有人参与考核。甚至是白头之人,也都有所参与,其目的自然是要走上为官之路。
正所谓:皇榜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宣宗皇帝真长策,赚的英雄尽白头。
第七章 阉宦之后()
现在是夏朝延平二十三年,大国试在今年的七月初就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下次的大国试,将在五年之后的延平二十八年举行。
算下来,秦奕倒是赶上了好时候,一切顺利的话,他只需要五年的时间,就能够走上仕途。当然,若是中间出现了差错,自是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