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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的燕军!”
听着闹咋咋地叫喊声,王然紧忙起身,抓起一副铠甲,便冲出了营帐。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猛得将王然撞到,女人孩子的哭喊,混杂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再看着全营上下鸡飞狗跳的场景,气得王然只翻白眼,大怒道:
“燕军在哪呢?鬼影没见一只,乱什么!”
“二哥,他们在烧船!烧船!”
“我擦!”
王然撒丫子就往河岸跑,离着老远就看到冲天的火光。走近再一看,河上有两只大船,上面搭满了燕军,正向河岸射着火箭,所有己方的舟船、木筏甚至木料都燃起熊熊大火。一些人为了救火,也被乱箭射死在滩涂之上。
“妈了个巴子的,给我射回去!”王然怒吼道。不过只有零星几支羽箭,射中对方的大船,惹得燕军大笑不已。
“草尼玛,有种就下船一战!”王然扯着嗓子咆哮道。话音刚落,船上便有人带头对骂,王然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弄死他!”
“嗖、嗖”两支羽箭顺声而去,那边船上便没了动静。随之两只大船便转向,驶回了南岸。
大约两个时辰后,仇琼等人陆续赶来,一一向王然汇报着情况。虽然这次燕军没有登陆,北岸的燕军也没趁机袭营,但王然这边的人基本都跑光了。好在仇琼与薛家兄弟带人急追,才收拢了不到五千人。粮草也被哄抢,所有的渡河用具也已经付之一炬。
整整一天,王然就这么呆呆痴痴地看着对岸,身旁到处都是焚毁的灰烬。良久,他嘶哑地问道:“铁蛋,你带来的那位老人家呢?”
铁蛋沉默半天,才缓缓答道:“我、我、我不知道。”
王然的目光更是黯然,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希望。他可以听到对岸的喧闹,仿佛已经开始庆功了。杨伟强蹲下来,拾起一枚石子丢到了河里,道:“你与渴烛浑大人的约定,也没说要带所有人都过河啊?哪怕是你自己能过去,也不算违约吧?”
“算了,告诉薛家那几位大哥,北岸的燕军也快来了。”王然拍了拍身上的土,茫然地向大营走去。
“老王?”
杨伟强伸手要拦,却被铁蛋拽住:“他会想出好主意的。”
太累了,可一闭上眼睛,马上各种思绪便涌了上来。为什么?这就是人生无常吗?太尼玛诡异了。不知道躺了多久,王然伸手指天,却又哑口无语。此时营帐外,又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又特码的来了!真是怕啥来啥!”王然闭目长叹一口将手缩了回来,好像是彻底放弃了。
帘布一掀,铁蛋走了进来。王然翻了个身,背向铁蛋道:“袭营了?”
“嗯,应该是的,而且火势也很大。”铁蛋的语气却显得平静,体现出一名弓箭手临危不乱的气质。
“老仇他们呢?”王然的语气也很平静,但更显绝望。
“在观火!”
王然听罢不由冷笑:“观火?还特码的赏灯呢!不去救火也就罢了,倒是逃命啊?等着燕军来开篝火晚会啊?”说到这里,王然觉得有什么不对,马上翻身坐起。却见铁蛋一脸神秘的坏笑,伸手拉起他又往外跑。
第92章()
又是冲天的火光,不过这次更远些,火势更大些,南岸的天空都似着了起来。闹哄哄地众人纷纷汇集到河岸边,驻足观望,对岸的燕军大营都在燃烧。肉眼可见,不少冒火的身影,纷纷冲到河水里。到处都是凄惨、绝望地哭喊声,像是地狱一般。
许久许久,对岸依旧在燃烧着,可叫喊声渐渐平息下来。但时不时的一声惨呼,划破这破灭寂静,更是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河水有规律的拍打堤岸,一叶小舟冲破滚滚的硝烟和清晨的水雾缓缓驶来。一个满身血污的青年,双手倒背着站在船头。
江云平?当王然看清船上之人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很快,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来对岸这一场大火,又是这小子的杰作,王然感觉他自己是提线木偶一样,又给人家当了陪衬。
江云平跃到王然身边,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提了起来,再一跃便回到小舟之上,转而高声对河边众人吩咐道:“尔等稍安勿躁,不时三刻,便有大船将至。”
薛家兄弟听罢紧忙带众人参拜,只有铁蛋木讷地站在河岸之上,挥着手,好像要说些什么。王然扶着船舷,一只手掠着水花,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之下,仿佛可以看透那浑浊的河水一样。
“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能为人所用不好吗?”江云平的回答很淡然。
“如果不是我带着这几万大傻逼,在这里吸引敌军,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两艘燕军大船,从小舟稍远处驶过,带过的涟漪让小舟不停的上下摇曳。江云平依然稳稳地站在船头,不过他却侧过身子望向王然,眼神没有波澜,笑容依然平静。
“笑什么?你能做到的,我也行。”王然不屑地嘟囔着,“小爷我早就定下瞒天过海之计,怎奈你早了一步而已。”
江云平将脸扭了回去,望向天际道:“你若能独挡一面,为兄自当高兴。”
“你!?”王然重重拍了一下船舷,“好啊,待我集齐人马,把兖州给你打下来看看。”
“那便不必了,廖智传书,兖州已得。”
什么?开玩笑呢?就那些老弱病残?写的也不敢这么吹牛逼。王然有些失神,差点跌下船去。
江云平随手将一物掷到王然怀里,那是一块折好的皮子。王然将其摊开,仔细观瞧。皮子是一副地图,其中有一处树林,却被朱砂圈住。
“这是什么意思?”
“贤弟大才,用我直说吗?”
“这是那笔记所记门中之门的其中一处咯?”王然再次打量起地图,继续道:“不过为何我看着它离济北要近一些呢?那当初为何不打济北郡,舍近求远去打兖州啊?”
“这兖州乃你我兄弟立身之根本,贤弟你可守得?”
“有你这个神一样的人物存在,为何要我去守?难道你要自己去开宝藏?”
“安邑战事吃紧,吾须即返。此间事,便托付贤弟了。”
“啥?”
“你怕了?”
“小爷我就不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何为人是为忍,没有豺狼之心,怎能撕裂这乱世?”江云平说地很耐心,只见他轻轻微笑笑:“莫在无望与犯浑的时候做出决断,这条路上,你我兄弟没有退路,切记、切记。”
王然却翻了个白眼暗道,拉倒吧,不说文言文,聊哲学?和我谈人生,谈理想呢?
河岸边漂满了的尸体、杂物,不时地随浪撞击着小船。王然向中间挪了挪,尽量不去注视那些痛苦狰狞的表情。燕军大营还未燃烧殆尽,缕缕的浓烟直窜天际,许多的人影穿梭在火光之中,忙碌着,搜寻着。
早有一队骑兵在岸边守候,见二人上岸后,便牵马过来服侍。江云平刚翻身上马,就有一堂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纸卷。片刻,江云平便冷汗连连、青筋直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的表情上解读出惊怒这个词。
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呢?王然有些好奇,刚要拨马靠前。但那江云平却将那纸条捏成团,吞入口中。挥手唤来一名骑都尉,低声吩咐了两句,转而对着王然抱拳道:“兖州固然重要,倘若强敌来犯,望贤弟速与为兄汇合,不可以身犯险。为兄归期不定,贤弟好自为之。”说罢一抖缰绳,只身冲出营寨。
“天都快黑了,赶死也要喘口气啊!”王然怒目环顾着左右的士兵,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这一路,他的马一旦放慢速度,就有人靠过来,狠狠地抽几鞭子。马儿便不要命一样的向前狂奔,颠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了。直到所有人的坐骑都开始喷吐白气了,这才齐齐地放慢了速度。
队伍中有人引燃了火把,除了马掌接触地面的哒哒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地图、守城、还有江云平,王然思绪有些混乱,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根本没留意到已经来到一处城门之下。从可以看到的城墙部分来说,这是个比昌黎还要大的城市。城墙上灯火林立,王字大旗与各式皂旗、旌旗迎风招展。城门下一字排开百余名掼甲士兵,他们没带头盔,双臂上都缠着布条,用以与燕军做出区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这些士兵的体态和面容,也能区分出来,因为是清一色的面黄肌瘦的。
“属下恭迎大统领入城!”廖智、程良率队齐齐单膝跪下。
王然狐疑地盯着城门的匾额喃喃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程良道:“这是兖州?”
程良只是嘿嘿一笑,起身接过王然手中的缰绳。
王然再扭头望向廖智道:“怎么打下来的?”
廖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日后属下自会详细禀告,大统领一路劳顿,先入城歇息吧!”
王然还要追问,但廖智却招呼众人起身,簇拥着王然进了城门。
一桌简单的酒食,钱多多扑在王然的怀里,眼睛已经哭得红红的。
“怎么不见小宝啊?”
“入城后,便结识了一位季先生,整日围着他学这问那的,我也少见!”钱多多用丝帕擦了擦眼泪道。王然点了点头,拉过一只圆凳,顺手又扯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嚼了起来。吃得噎了,便抓起酒坛豪饮一阵。
“小心吃醉了。”钱多多也陪坐下来,为王然夹菜。
“那个季先生什么来头?”
“小宝说,此次夺兖州,他也是有功之人。”
“小宝若若习得本事,你便有了依靠,就算我不在了”
“不许你这样说。”
“好,”王然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道:“那江云平没有一同来兖州,我们正好可以在此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做他图。”
“二哥已经谋划好了?”钱多多为王然满上了酒,继续道:“此事我一女儿家家不便多问,吃罢饭,快些休息,赶了这么多日的路,二哥一定乏得很。”
“多多,如果天下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穿新衣”
钱多多突然脸红,转身便跑,王然有些发蒙,他却不知此刻钱多多的心里,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嫁给你。
第93章()
天还有些蒙蒙亮的时候,王然被一股凉风吹醒。正要埋怨是谁没关好门窗,却发现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王然翻窗而出,尾随人影来到一处放置杂物的小院,他趴伏在月门旁小心向里观瞧。廖智正站在院中,那个黑衣人单膝跪倒,小声地说着什么,神神秘秘的。片刻功夫后,又有两个黑衣人由对面的房上翻进了院子。一一禀报过后,廖智又逐一的吩咐了些什么,三个黑衣人施礼后,便转瞬又翻出了院子。
“出来吧!”
廖智冷冷地开口,王然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无奈走了出来。廖智面有不快,但还是施了一礼。
“属下见过大统领。”
“起的都挺早啊!”王然装做锻炼身体样子,继续道:“早起的空气就是好。”
“大统领既已领兖州事,当尽心尽力,才不辜负我家渴烛浑大人之期望。”廖智转身便走向月门。
王然慵懒地打着哈气,“这就咱俩,你家少帅就你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