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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嘈杂,凌乱地叫喊声。
“不好了,官军杀进来了!”
“快逃命吧!”
“杀啊!”
“后院起火了!”
“救命啊!”
“”
大厅内也是乱作一团,中伤后的哀鸣、呻吟此起彼伏,更有胆小之人,在地上四处乱爬。
“归谷,归谷,真是变乌龟了,让人家瓮中捉龟了!”钱贵心里焦急,嘴还不闲着。
钱华将钱贵拉到一根柱子后面躲藏,但心里纳闷:自己暗中布置了许多的岗哨,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让人家打到家门口了,而且还是前后夹攻。不过他到底是镇得住台面的人,高呼道:“来人啊,组织人手死守南门。”
“是。”
“你们几个速去后院让他们不要救火,马上带府中家眷向西院撤离。”
“是。”
“你马上带人掩护主人速去西院。”
“是。”
几句话就先把大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众人领命行事。钱华又对钱贵,低声道:“西院正房的八仙桌下有一密道通往后山,主人先撤,我带人去南门看看。”
只有钱贵还有些恍惚,口中痴痴地念叨着:“怎会有此横祸?莫不是?”
“快扶主人先走!”钱华嘶吼着,双眼瞪得牛眼大。
归谷密宅南门,外面第一道防御居然在顷刻之间便被攻破了,官兵进攻南门的同时,正组织人手对正门解封。正门与南门之间的是个大院,两边是围廊。院子与围廊上已经躺着三十多具尸体,官兵和庄丁互有死伤。
南门的半扇大门已经被推到,门槛上趴着几具尸体,一些官兵试图冲进来,但门里的钱府庄丁奋勇抵抗,暂时阻挡住了官军的攻势。可内院里已经有十几个官兵翻墙而入,正和庄丁们缠斗,一些会武的钱府女眷也加入了战团。
“啊”一声惨叫,一名官兵被人从背后一剑贯穿,下手之人正是赶来支援的钱华。这钱华年轻的时候,跟随钱贵的爹走南闯北的也练过些防身的本事,不过现在岁数大了,单打独斗不行,但是背后来个偷袭还是可以的。
钱华将手一挥:“死守南门,弓箭手莫要再放让他们翻墙过来。”
“是。”
钱华身后二十几名庄丁冲向了门口,还有几名弓箭手拉开了弓弦瞄向了墙头。得到支援的钱家之人,个个士气如虹。又是接连的惨叫,后续想翻墙而入的官兵,纷纷被射落,内院的局势稍稍被控制住了。
“妈的!齐老二在搞什么?”刘世鹏大声的骂道,“说去放火,两面夹击的,这他娘的越夹,钱家的人越多。”
“大哥,上强弓手吧?”黄郎中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衬着他惨白地脸更显狰狞。
“内院里还有我们的人。”刘世鹏有些犹豫,一墙之隔,分不清敌我目标,刚刚冲入院中的可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是其心腹党羽。
此刻他身后正整齐的站着四十多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前列手持山桑木蹶张重弩,后两列则是紫杉长弓。这些强弓手的杀伤力可不是盖的,刚刚一波攻击,能如此之快的突破钱家正面防御,全仗这长弓重弩。便是那百丈远的内院大堂,也在重弩的火力覆盖之下。
“机不可失!”黄郎中阴阴的吐出四个字。
显然刘世鹏也知道错失机会的后果,他不再犹豫,大手一挥,暴喝:“放!”
箭弩如雨点一般,抛射、直瞄,顿时南门门口和内院里惨叫连连,哀嚎不已。长弓力大箭长,中箭者不死也就基本失去战斗力。包铁的弩箭更是透甲利器,门板都能射穿,更不要提钱家那些简易甲具。很快内院便没了动静,南门破损处也不见到有钱府庄丁的人影了。
“哇哈哈,好样的,小的们,给我冲!”刘世鹏狂笑一声,带领着百余官军鱼贯冲入南门。
夕阳的余辉仿佛宣告这一天的结束,人生也要就此终结了吗?西院正房外已经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钱华依偎在一根立柱边环顾四周,二十多男男女女都不同程度的伤,还好方才在自己的力劝下,主人已经带着一群人从密道撤离了,不过敌人的强弓太厉害了,逼的他们只能死守这最后的一个房间。
“钱贵你听着,你老娘在我手里,我劝你就别硬撑着了,把财物都交出来,本官也好给你条活路。”刘世鹏在门外哇哇大叫,一旁几名心腹也随其鼓噪。
钱华扶着柱子透过窗棂望去,院子里大约有二十多名女眷儿童被官军押着,跪在地上,钱老夫人也在其中。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刘大当家,老夫可以告诉你钱财藏在哪里,但是你要先放老夫人进来。”
呵呵一声冷笑,黄郎中抢先喊道:“钱华老儿,莫要心存侥幸。本帅到此,不为其他,为的是那先秦的宝藏!”
“三当家的?先秦?你说的是那始皇帝的宝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莫不是查探到了什么?”齐火在一旁问道,他的狐疑,也引起了刘世鹏的注意。
黄郎中此时象是变了一个人,他谁都不理,面带笑容地对着屋子大喊道:“你家二爷早已落入我手,尔等抗拒无意。”
片刻沉默后,只听屋里传出钱华的狂笑:“宝藏我知道,但要尔等到了阎王殿,老夫方可告之,哈哈哈”
黄郎中双眼一眯,喝道:“老匹夫,定要活拨了你,来呀!钱贵、钱华之外,不留活口。”
第10章 偷梁换柱()
“二哥你看,前边那就到庆云县了。”铁蛋有点兴奋,刚刚地痛苦分离,仿佛很快便抛之脑后了,也许是有张力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让他淡漠了孤独与从军的可怕。
王然暗道:铁蛋啊,你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可长点心吧!
这庆云县,张力只带铁蛋来过一次,还是在他苦苦央求下。王然顺着铁蛋手指的方向望去,大概能看清县城的轮廓了。本来三个多时辰的路,足足走了一天还多。陈凯默默跟在最后,一路也没有催促,押解的官军也乐得轻松,赶集一样,你说我笑的。
庆云县依山而建,东、南无路,北面有条小河是魁江的支流,地势还算险要,两处城门,西门外地势平坦,北门外的小河上修有一座木桥,过了木桥基本都是丘陵地带。破败的城墙围绕这不大的县城,城墙是用黄土和碎石夯起来的,一丈来高,要是换做王然以前的身体,两三步便能翻上去。
城墙上布满了旌旗,正中箭楼的旗杆上挂着一面红底白字的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燕字。城门是刚刚修缮的,漆黑发亮,与城墙形成鲜明的对比。城门旁的木牌上贴着通缉丹霞山匪首的榜文。门前一队官兵,有的椅墙、席地而坐,有的闲聊,还有几个正在赌钱。时有三五人群走过城门,官兵们却没任何一人理会,也许是地处于燕国腹地,慵懒懈怠的表情挂在每个士兵的脸上。
“燕北侯大军不日便将路过此地,尔等都给我看好了,若有疏漏,上峰怪罪下来,可别怪军法无情。”一名黄脸的中年军官带着四名亲随,由城内走了出来,城门外的官兵立即打起精神分两排站好。
“你们的什长呢?”
官兵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应答。黄脸军官顿时大怒,揪起一个士兵便是两个耳光,然后摔到地上。那士兵吓得忙道:“回禀县尉大人,郭什长去了城里的朱寡妇家。”一旁几名士兵垂首发出窃笑。
黄脸军官把脸一沉:“来呀,速去绑了郭狗子,押到县府,听候发落。”
“是。”
身后两名亲随领命离去,黄脸军官这才面容稍缓,举目看向远方:“这是何人的队伍?”
“该是出去征粮的队伍回来了。”
“卑职见过县尉大人。”陈凯面露笑容,紧忙下马施礼。
“陈曹掾。”黄脸军官正色道,“事办的如何?”
陈凯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全烧没了,刘校尉正命人施救,小的先行回来,报禀胡大人。”
黄脸军官点了点头,指着陈凯身后的众人说道:“这些可是新征募的兵丁,怎么还有孩童?”
陈凯将手一摊,说道:“卑职也是遵胡大人口谕,一户一丁。”
“那我便先领走了,来呀,带去军营。”黄脸军官大手一挥,旋即轻轻抱拳,“告辞。”
陈凯连连赔笑,还施一礼。
这个黄脸军官叫于震,为人刚直,统兵严厉,又不甘于与县令胡志、陈凯他们同流合污,经常受到排挤,但于震在士兵和中下级军官中威望甚高,又是城中蔡一堂蔡神医的女婿,蔡神医人脉甚广,朝中都有朋友,所以胡志也拿他没有办法。战乱时期不少地方都是军政同治,于震对于他的这个顶头上司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穿过三条小街,王然等人便来到了庆云县西北角的军营。众人被士兵驱赶到校场一字排开,等候分属。不多时,于震便也来到了校场。他从左向右走过人群,还会不时的停下来,拍拍这个的肩头或是帮那个整理一下衣服,当走到张力的身前他再次停了下来:“你可是钱家庄的张力?”
“是”张力一抱拳。
“好,这个编入我的散骑队,其余都编入步军吧。”于震对身后的从事说道。散骑队是于震的亲随,也是游骑、斥候。
张力面露苦状,随即跪倒:“大人我们全是被掳来的,我儿还小,不能从军啊。”
一旁众乡亲听罢也是哀求,都纷纷下跪给于震作揖。
“是呀,大人开恩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
“快放了我们吧”偌大的校场一片哭声。
“放肆!”于震一声暴喝,有如洪钟,震人发聩,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王然一个趔趄,险些倒地,暗骂:娘的,这嗓门不去唱摇滚都白瞎了。
于震继续用他浑厚地嗓音说道:“进了军营,就当知有军纪,不论你等如何而来,怠慢军令、有违军纪者,定斩不赦。”
大爷的,你这是不管我们怎么来的,只管我们怎么没的啊!看来不表现一下自己,怕真是要当炮灰了。铁蛋等哥哥发达了,便来解救你。王然举起手喊道:“大人,小的会算术!”
众人无不侧目,于震也是一怔,转而嗤笑。
“不信,你可试试小的。”王然也是豁出去了。
于震招呼身旁从事道:“试上一试。”
只见那个从事含笑作揖后,转过身,便是一脸的寒意。双眼中,居然还藏着要你命的感觉。
这眼神不善啊,难道这年头会个一到九的乘法口诀,也是异端邪魔了?王然不由一惊,长久的自卑,让他为人总是很小心,他现在知道可能闯祸了,根本没听从事所言题目,暗自盘算后,转瞬间,他便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在那里:一呀,二的。
“你个贼心的,居然敢戏弄于大人。”那从事突然一声暴喝,王然借势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张力急忙上前拦阻:“大人莫怪,此子是小的侄儿,上个月摔坏了脑袋。”
于震放声大笑,拍着从事肩头说道:“让他们领了军服后,背熟军纪,不熟者,不许吃饭。这几个孩童,先编入杂役营吧。”
“是。”从事答道,不过他还是若有若无地瞪了一眼王然,嘴角浅挂地笑意,像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