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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居然还识得王某呼。”
“你怎么会在北府军的?当初你不是说过,此生亦不会替恒家效力吗?”
“谁说某是为恒贼办事了?王某如今归在北府,为的是除奸佞、清君侧,复我大晋河山。谁会与那乱臣贼子同流合污的。不过话说回来,荆州一别也有几载,当初恒贼寻你二人不得,没想到尔等居然是在此间落草了?真是辱没了你家先人的名头。孰不知,朱老将军泉下有知会做何想啊?”
“匹夫,竟敢辱我先父!”
“大哥,先打了再说!”
“慢!”
“怎么?怕了?”
“匹夫,尔还有何话说?”
“哈哈,虽说你朱家与恒贼蛇鼠一窝,可今日只要能交出万箭火轮牌的造图、或是王然那个小贼的话,某便可留得尔等一条性命。”
王镇恶年纪也就三十出头,和段续差不多的样子,但他说起话来却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而且话里话外间全是嘲讽之意。见他如此狂妄自大,可是把朱超石气坏了。这朱家老二也是个急脾气,二话不说,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唏律律”地便跃了出来。
“啪啪啪!”朱超石舞着手中小树连拍,转瞬便将面前长牌刀手一一放倒。眼见他便要杀将到王镇恶的身前时,又是一组狼筅加长枪将去路截断。长枪到没什么,这东西根本没有小树长,也没有小树粗。反而是狼筅的数量太多了,逼得朱超石的战马连连倒退。眼见王镇恶愈加得意,朱超石气得直骂,可还是拿人家没有办法。
“二弟不可鲁莽,快快回来!”朱龄石招呼弟弟的同时,侧头小声,道:“如今仅凭你我三人之力是出不了这鸳鸯阵的,段先生可有良策破之?”
话是如此说,确实是因为局势困乏的不行。如果当前的鸳鸯阵没有改动的话,朱家兄弟是很容易将其破解的,毕竟是深谙此道。当初远在京口时,二人便从北府中弄出来过一队会使此阵的兵士,对于这中间的变化真是一清二楚的。可眼下的鸳鸯阵在王镇恶的手中被改动太多了,连基本的模样都变了,所以才会让朱家二人如此焦头烂额。
可未等段续开口呢,那边王基却将剩下的百姓往阵前赶。这些百姓基本都是些妇孺,她们也知道自己落在这帮兵痞手中命不久矣,一个个地死命挣扎。可女人们再怎么彪悍,又何尝是训练有素的北府兵的对手。三五下便打的一个个活动不得,像是死狗一样拖拽了过来。
泥雪和着血迹,寨中充斥着淫声浪笑。笑声之下,有些妇女的衣服被扯碎了,露出白嫩嫩地胸脯。还有一人居然被人活生生地抛开了肚子,那场面简直是令人发指、惨绝人寰。这还不算完,又有两名北府兵将其用长矛挑起。尸体还在矛尖上摇晃,她的双眼却已经变得灰白,破烂的内脏顺着创口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有的时候选择生存,只是选择了一种更加痛苦的死亡。
“好狠的手段!”朱龄石瞠目结舌。
“如此歹毒的心肠,真是生平未见!”朱超石傻愣愣地。
“亏得尔还恬不知耻地叫什么王镇恶!今日段某便让尔知道什么叫遇善不欺,什么叫逢恶不惧!”
“段先生不要!”
“段先生小心!”
朱家兄弟想要阻止段续的行动,但却已经晚了,段续整个人已经像是离弦之箭跃了出去。手指连弹,一枚接一枚的石子在其手中击发出去。即使王镇恶身前竖着七八面高大的长牌,也被那股惊人的力道一一洞穿。
眨眼只剩下一面长牌了,段续双脚点地再次腾到了空中,倾尽全力打出最后一枚石子。正当王镇恶被穿过长盾的石子打落下马时,段续也被两柄狼筅拍了下来。这一串动作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当段续闭上眼睛的时候,朱家兄弟的马还未能冲到身边。
时间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所有在场的北府军都似疯了。不论手中操着什么样兵器的,这群疯狂的人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面前段续斩成肉糜。翻浆的地面,溅起无数暗红色的泥点,又缓慢地四散开来。飞溅到脸上,飞溅到身体上,却无法飞溅到任何一个北府军兵士的心上。并不是铠甲防御的密不透风,也许那里不需要混杂着血水的泥渍涂抹,因为那里已经是黑色的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颜色,只能是黑色而已。
凄厉地嘶号下,两匹战马撞开了人群,却没有带着自己的主人冲出包围圈,撞开的两条通道很快便被人流填满,朱超石依旧挥舞着小树,朱龄石则拾起一面长牌挡在了段续的身前。以三个人为中心,慢慢形成了一个圆弧,所有人都好似被中心的引力吸附了过来。
一波一波的,一具一具的,圆球越滚越大,越转越圆。渐渐地,朱超石手中的小树折断了,朱龄石的长盾也碎裂开来。好像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悲情的一幕了,痛苦的结局就在眼前。段续从昏迷中睁开了双眼,那一刻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笑脸,也看到了一组组火羽扑到了身前
第362章 362指桑骂槐()
反射在瞳孔里的光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好似万千金乌喷吐着火舌飞将过来。万事万物失去了声音,只是在眼前慢慢地划过,一点一滴,连最细微的动作也变得清晰可见。没有什么见怪不怪地惊恐,反而是感受到了一丝丝恬静。等待也许太久了,但它还是来了。笑意挂在脸上,死亡已不会太远了。
混乱之中,朱龄石单手持着残盾并拖着段续的衣领,尽量让彼此的身体远离那些火羽覆盖的地方。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哽咽着:“是咱们的人,来的是咱们的人!段先生你醒醒啊?你看啊,是咱们的援军到了!你快看看啊!真的是援军到了!”
“大哥小心!”身后的朱超石轮着一柄大刀,还在砍杀着冲到近前的北府兵,可这些人并不是要血战到底的意思,只不过是慌不择路而已。在失去了王镇恶的指挥,加之被火箭偷袭的双重打击下,北府兵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冰点,所有人都似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大哥,往寨门走啊?”
“箭矢太多了,过不去!”
“那也要冲啊,咱们的人在那边呢!”
“段大人?”二人还在争论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段续身边。
“吉祥你是如何过来的?”
“段大人他是怎么了?”小吉祥泪眼相望,可身旁的朱龄石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以他的经验判断,段续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境地了,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靠着一口气吊着了,也许下一秒人便走了。
“别废话了,可是援军到了,人呢?为何不见人呢?”朱超石吼道。
“啊!?那有什么援军啊?这是段大人事先交代的。他说到了紧要关头,便动用万箭火轮牌,无论如何也要救那些百姓们出去!”
“什么!?没有援军?”朱龄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眼下如何打算?”
“还能怎样,横竖是个死,拼了吧!”朱龄石刚要起身,手却被段续拽住。只见段续很吃力地说道:“去寨北,去寨北,四平她认得路”说着说着又没了动静。
按着段续的指引,众人汇合了王四平,而后在赶往北面的路上又救下了几个百姓。不过此时万箭火轮牌早已打光了箭矢,操控它们的梁山兵士也随之逃之夭夭了。三架火轮牌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似乎又将一切带入到了平静。可是山寨之内的大火却越来越大,很有席卷一切之势。
当北府军发现没有任何一个梁山援军出现在寨门时,他们又开始了疯狂地搜捕。不过这次大面积的搜捕显得很急切,近似乎慌里慌张,毕竟山寨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离此地最近的东平水寨,是不会一点察觉都没有的,那边可是存有赵乾等人的南燕水军的。
朱家兄弟等人带着奄奄一息的段续,终于来到了寨北的一处房舍。这个院子是多兵根的家,现如今应该只是住着他老娘一个人。众人遁进院子,没有看到多兵根的老娘,可那些接踵而至的北府兵,却咬住了他们的尾巴。几个冒失鬼大咧咧地冲了进来,但很快便被朱家兄弟干掉了。
“四平,段先生却是指得此地吗?”朱龄石道。
“是啊,段先生开始便叮嘱带着百姓来这里的。”王四平答道。
“这也没路啊,刚刚我等还不如翻出墙外去!”朱超石道。
“你二人逃得,可段先生和这些百姓怎么办?”别看王四平小小年纪,但还是牙尖嘴利的,而且在遇事应变上,也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不然,当初王然怎么会撕她衣服,当其是穿越者呢。
可话音未落,十几名北府军便将一架万箭火轮牌抬到了小院前。正当众人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西边柴房的门却打开了,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招呼众人钻进了柴房。这只手的主人便是多兵根他娘,只见老人家将门关好后,便继续招呼王四平和小吉祥将灶台上的大锅抬了下来。
“老太婆,为何刚刚老朱没看到你呀?”在现如今这种情况下,朱超石居然不是想着如何逃命,反而是关心起多兵根他娘刚刚去哪了,也真是够费解的了。可多兵根他娘并没有搭理朱超石的意思,只是让众人顺着灶台下黑洞洞地坑道去看。
“这是?”朱龄石点着深不见底的坑道。
“还能是啥,密道呗。”朱超石却不以为意。
“快走,快走!”多兵根他娘急切地挥舞着手臂,招呼着那些百姓赶紧离开。此时柴房外,已经传来了箭矢钉进木头的声音。“噗噗噗”的,好似雨打沙滩。鬼机灵的小吉祥第一个跳了下去,紧跟着便是朱超石以及余下的百姓。当王四平也跳进密道时,院子里已经传来了乱糟糟地脚步声。可多兵根他娘并没有打算钻进密道的意思,反而趁着刚刚那段时间找出来一个木箱子,并将其立在了门口。
“老人家快走啊?”朱龄石招呼道。
“不走了,老身腿脚不好,再说也累了。”老太太的笑容居然很平静,可朱龄石却被这样的举动弄得一怔。他真没想到一个素未平生的老太婆,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而不顾性命。朱龄石刚要说些什么,可背后的段续却气若游丝地说道:“此人乃是八弟最敬重之人,视其如母,朱将军务必要将其带走,这里便交由段某来应付吧。”他边说边从朱龄石的身上滑了下来,并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了柴门。
“朱某糊涂了,为何非要留下一个啊,咱们同去可好?”朱龄石抱起了大锅,那意思是大家走了之后,把锅盖住不就行了吗。
“万万不可,这条密道关系到八弟的身家性命,断然不可让他人知道。”段续的双眼清明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这是要难死朱某了!”
“你等快走,快走啊,不然便来不及了。”
“也罢,段先生保重了!”望着段续如此坚毅的眼神,无奈之下的朱龄石,只好又将多兵根的老娘抱了起来,并跳进了密道里。可他的耳边仿佛一直存在着段续的低语:爱民如子,子,乃庶民也
隧道倾斜向下,很窄很黑,石壁也不光滑,不可能是人工开凿的。众人行至百丈之后,身后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