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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响,痛苦的声音更加强烈了。
“别别过来!别过来!都给老子滚滚开!”城墙上,一名燕军将弓弦拉满四下比划着,惊惧中的双眼并没有提醒到他,自己手中的弓臂上根本没有箭矢。他还在一步步地倒退,牙齿不停地互相击打着。那诡异地面部表情,在这刺鼻地烟雾中若隐若现。
“哎呦,快过来救我!救我?”不知是谁在附近喊叫着,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浑身汗毛倒立。刺目地火团还在硝烟中随处释放,绚烂的闪烁后,便是一声声绝命的嘶吼。
“别过来!”
“救我救”
“滚开!”
那个持弓的燕军兵士,向着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疯狂地拉拽着弓弦。那密集地动静,就好像是在弹棉花一样。这是要准备将心底所有的怨气与怯弱,全部都击发出去似的。如今这个时候,他不会想着去帮助任何一个人,更不需要任何人来陪伴。他只想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找到那条消失在烟雾下的马道,尽快地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段粗大的铁筒抵住了这名燕军兵士的后背,他的耳边也同时响起了那种“噗滋滋”地怪声音。燕军兵士除了惊恐再没有任何反应了,双腿还在好似筛糠般摆动时,人便在“砰!”地一声巨响中,碎成了一段段的了。血水和尸块飞溅地到处都是,硫磺的臭味更浓了。
城墙上的炮声还在轰隆轰隆地响着,空隙间还夹杂着那些三眼铳的齐射声。燕军部队一直在遭受着各种武器的袭击,这就是魏军的实力,三眼铳、梨花枪,还有那种粗壮但炮身很短的铁炮,元顺的火器营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暴戾。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它们的存在。
“关门打狗,把两边城门堵死!”卢木舟招呼道。
“吼哈!”
“把那几尊铁炮都架到箭垛上去!”
“吼哈!”
“铁铳在前,梨花枪护住两翼!”
“吼哈!”
“兄弟们,好好招呼这帮燕国的狗杂碎!”
“吼——哈!”
三眼铳的齐射声向脚下的瓮城转去,忽然一阵低沉,忽然又一阵猛烈。再加上火花和那隆隆作响的炮声,真是让死亡都变得刻苦铭心。可以这么说,好像没有谁经历过的屠杀是这样美妙的。
密集的烟雾埋葬了那些不甘地怨念,爆炸声压制住了求生的呐喊,短暂的记忆里全都是血与嚎叫,连眼球中最后的影像,也全都是那种摧枯拉朽式的奔溃。
甲具的碎片在飞,弹丸在飞,残肢断臂也在飞。尸体中间时而还会发出,那种断断续续地呻吟声,不过迎接他们的却是更冷酷地笑骂。
躲在角落里的燕军弓弩手们,用箭矢将一个个魏军射手打下城墙,然后那些还残存着求生欲望的人便反扑了上去。
瓮城里翻涌着热浪,好像一切都在摇曳。到处是奔跑的火人,那冲上云霄的一缕缕黑烟,在空气中散发着烧焦的味道。看到这样的场面,如果你还想着,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你就真有问题了。
大概有五六个黑影利用空隙,再一次地翻过了平原郡的城墙。这些人隐在暗中沿街而走,好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他们一样。杀戮依然继续,只是求生的欲望被碾碎了
第299章 连环计()
“你还真有命儿,本王的火器营可是很少拿出来示人的,今天用来招呼你,也算是特别的礼遇了。”元顺得意地抚掌笑道:“王然你听到了吗?这个声音对于你来说一定很熟悉?是不是觉得它好美好美,就好像天籁一般的存在?”
“恩,算是吧。”王然刚刚的震惊中,慢慢地恢复了些许平静,看来这一次偷袭战,应该是魏军取得了胜利。
“你不觉得惊讶吗?”
“这有什么?小爷我都如同蛆虫般地活着了,难道还在乎是谁来结束我的性命吗?”
“你现在不会想着怎么逃跑了吧?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本王可是还没玩够呢!”
“你笑得太早了!”
“好,太好了!你还有什么?大可以全都拿出来,莫要吊人胃口!”
“小爷可不觉得,你能承受住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王然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这也让二人之间的谈话开始变得有些诡异。突然变换的气氛和失去对话的主动性,让元顺很难受,他不喜欢看到一个失败者,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的表情。
元顺强忍着不满,点指着王然嘲笑道:“别说笑话了!这句话,正是本王要对你说的。看看你这满手的烂牌,是什么支持你走到现在的!”
“这句话很多人问过我,可你问过自己吗?问过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吗?”
“你说呢?”元顺反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你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
“那好,本王来告诉你,我的到来这里就是为了改变这个时代的,让文明之光提前照亮每一处阴暗的角落。从今以后,你所知道的任何屈辱历史全部灰飞烟灭,所有有悖于这个理论的人或物,本王都会提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甚至不会让它降生于此。”
“越文明,越孤独?”
“是越痛苦便会越绝望。”
“你真的认为文明构成的基础只是杀戮和掠夺?难道不是”
“住嘴吧,你知道这十年来,本王看到过多少人,多少死人?他们要比你坚强的多。可到了最后,还不是要屈膝于本王的铁蹄之下。甚至腐朽到身体变质,还要在地狱里瑟瑟发抖呢!
他们是什么?是灰尘,和你一样。他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连生存下去的权利,都是本王施舍的!”
“妙啊!”王然面露遗憾地笑道:“你把所有的生命都放在了自己的沙盘里了。可他们是什么?棋子吗?不对,他们是人,是根据自己的思维、意识,努力活下去的人。你要记住,这里没有上帝,你不是,我也不是。”
当王然再一次露出那种略带嘲讽的自信,开始他那无休止的说教时,元顺的耐心终于要在这个夜晚消失殆尽了。愤怒之火已经快要不受控制,它正一点一滴地撕掉伪善的面具。也许下一秒它便会呲出獠牙,带着摧毁一切的决心,对准那张该死厌恶的嘴脸,狠狠地咬下去,不留余地的、没有怜悯的。
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元顺便从不惧怕任何人的阴谋阳谋,更不在乎那种舍命相拼的同归于尽。但是,残存地理智还是在告诫他不要这样,因为他所倚重的大部分骑兵还没有赶回来,敌人的主力部队也没有走进那些早已设计好的陷阱里。在这样的夜晚,仅凭手中这些人马,是不可能将面前这些垃圾、杂碎彻底地抹除掉的。再看看,再等等,这个时候的耐心,便是决定一切的根源。
“既然是你邀本王看戏,那这里总该有个戏码吧?”元顺强做镇定,但他问的问题却别有深意。元顺总是想着在第一时间里,寻找到王然的弱点,可对方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十面埋伏。
元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带着他身后那些训练有素的亲卫兵士们都露出怪异地笑脸。这场交锋已经持续有些时日了,现在谁不知道南燕军在黄河北岸的实力,王然手头根本不可能凭空出现十几万的人马来,即使把所有燕军全都集结起来也不可能,更何况王然也没有那种权利与能力。这所谓的十面埋伏,看起来简直是一句天大的笑话。
“本王没听错吧?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十则围之?你该不会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力,和那张破嘴出来打天下的吧?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许立即杀了你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嘘——!不要吵,用心听。”王然有些迟缓、呆傻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样的动作强行打断了元顺的意淫,看起来十分僵硬不自然,就像是排练过的一样。
接下来,土丘周围一堆又一堆的篝火被王然的部下引燃。寥寥几颗柳树在光影中飘忽起来,那斑驳的树皮和扭曲的树干、还有那摇摆的枝条,像极了勾魂的恶鬼。噼啪作响的声音,更是让所有人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不少。
元顺留意到了一些反常的细节,王然的眼睛很无神,他只是空洞地注视着,自己身后那座刚刚沉静下来的城池。刚刚只是你们的先头部队吧?元顺的嘴角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丝狡黠,心里激动地默念着:来啊,快来啊,把你们的部队都送进平原城去,统统都送到本王的碗里来!慕容麟,贺赖卢,本王在平原城里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最好的礼物,这个夜晚不属于你们之中的任何人,只属于我——拓——跋——顺!
果然,正当元顺的大脑运作起来,一字一顿地默念着自己名字的时候。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平原城好像被抬高了一截,大地摇晃了、颤抖了。升腾的灰尘中冒出一团刺目耀眼的火球,它跃进了人们的视野里,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荡悠着,没有声息地向顶点慢慢爬升。它的边缘还在不断地朝周围喷洒着火花,眨眼之间掉落下来的星星点点,再次引起一连串的爆炸。所有人还在瞠目的时候,平原城以及平原城的无辜民众们已经开始烧成了灰烬。
第300章 连环计()
没有听到己方部队发来的信号,也没有看到燕军大队人马冲入平原城,但平原城却爆炸了,这一切不是自己最初设计的那个样子的。元顺的嘴角剧烈地抽动着,他指着王然骂道:“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安全知识你没学过吗?不知道火药是属于易燃爆炸物吗?本来想寻个下雨天弄死你的,可惜我看过天气预报了,你我相约的日子里,风和日丽,无风无雨。也不知道这个老天爷,到底是怜悯你还是厌恶你!”
王然的目光坚定,却胸无成竹,这样的气场属于英雄,也同样属于一个疯子,两者的界限从来都是很模糊的。他边说边掀开了身上的布帘,下面居然藏着一架改装后的小型弩机,十几支锋利的箭簇,正齐齐地对准元顺所在的位置。
又有几十张强弓硬弩也是张弓以待,只等王然一声令下,便会在这最短的距离里,有效的结束所有生命。对峙地场面有些冷得可怕,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让一群孩子,或者说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来执行这样的命令,也不知道王然是怎么想的。可能他现在真的没有了人性,真的变态了。
“我擦你妈的,你他妈的卑鄙小人,刚刚还假仁假义的和本王谈什么无辜、谈什么人性,最他妈的不是人的就是你!”
元顺的耐心终于像平原城与他的火器营一样,在这场爆炸中消失殆尽了。再看到王然反复变换地表情,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王然会约他出来,这是调虎离山。即使自己计划的再怎么周祥,还是会百密一疏的,而且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部队。想到初遇王然的那个夜晚,还有之后的种种,难道自己真的走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损失个城池算什么,即使是火器营这样的杀手锏没了,也不代表自己无力再战了。一切大可以从头再来。最起码以现在双方兵力的对比,王然根本没有抗衡之力的。
唯一要顾及地,便是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