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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自量力。”露清晓剑式下压,金属摩擦爆出浓烈火炎。
御火灼灼。
轻盈驰风,青影一晃来到游苍狗面前。
游苍狗气定神閒,若是只有三人要与青城门人对抗本难如登天,但有河南府通判天下第一齐遇在场自己有恃无恐。
果不其然,齐遇已出手制止露清晓。
游苍狗不知道其实齐遇动手的原因并非遵从锦衣卫是上级领导,而是他并不清楚众人混战的原因,齐遇要先弄明白为何自己讨伐黑风寨檄文“辰时”发出,“未时”黑风寨变成一座鬼城,根据优良的行政传统,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而自己正好可以上山会一会黑风寨大哥。
锦衣卫不但利用了赤胆镖局的石头镖,还杀了许多黑风寨人,河南是我的地盘何时轮到你们锦衣卫来撒野。
齐遇唯二能确定的是:
一、严不惭的杀意难灭,事出必有因,不让他释放,怎麽向他问也没用。
二、游苍狗是个王八蛋。
青影露清晓与紫袍齐遇缠斗,齐遇感叹好久未见的斩龙三式十三剑,只可惜故人已不在,礼让青城三分,决定腰间宝剑不出鞘,赤手与之拆招。
齐遇眼角看见严不惭往前冲,暗道:“啧啧这可难办了。”
虽然游苍狗貌似比严不惭功力要深厚,但是怎麽看游苍狗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严不惭阴冷剑气之下。
潘宫基和李安淳一左一右夹击严不惭。
凛冽剑杀,万物天敌。
两名锦衣卫又怎能敌得过杀意罗汉决心,时间过的越久,化杀意为冰冷真气的内功心法。
刀锋刺出的冰寒气劲,李安淳復部中剑,虽不及要害,但冰冷的剑气从伤口窜入,冻住五脏六腑,李安淳像被点中穴道般,身体机能停止运转,无声倒下。
严不惭震脚,气劲注于肘,顶心冲出,潘宫基原本能接下迅速的肘击,不料严不惭凛冽气劲已先灌肘而出,挡无可挡,潘宫基身子受力飞向游苍狗后头的古松。
齐遇担心游苍狗莫名其妙就被严不惭一剑毙命,连忙先不与露清晓缠斗,挡在游苍狗面前。
严不惭先凛冽杀意刺出,空气冻结。
露清晓后斩龙三式划下,大地崩裂。
青城与墨家一前一后联手出击,攻势连绵不绝,露清晓急躁,严不惭冷静,相辅相成恰巧天衣无缝。
齐遇紫影飞舞,暗叫不妙,你们俩有必要配合的那麽好吗?
右袖一挥,“嵩阳碑手”一波三折,内力豪放雄浑将二人笼罩。
嵩阳碑手是嵩山派以隶书璞拙笔势化为剑法,齐遇在化繁为简成为一路挺拔古朴赤手功夫,指尖,掌拳,臂肩,无一不可攻向敌人。
露清晓每次闯过,却又让齐遇古朴的笔势逼退。
“嵩阳碑手不足以应付你两啊。”齐遇赞叹。
“八天极式”齐遇一人忽而化作八道身影,转守为攻,同时以八种武技攻向两人。
嵩山派原址本为佛家寺庙,后改为道教宫观,辗转成现今儒家的嵩阳书院,院内藏书甚囊括古今儒释道三家学说藏书、历代武功,“八天极式”连图画都未有流传,只是一个武林传说。
八天极式“改”,如今重现江湖。
齐遇转防御为攻击。
八种武技之一“三将柏枪”,齐遇以双臂作长杆闯入两人连绵剑气之中。
第一大将枪击退严不惭,匕首脱手往游苍狗身后飞去。
齐遇正要出招时对上露清晓微迟疑,自古男女授受不亲。第二将枪击向露清晓左肩,若只是单一肩膀受力凭露清晓的修为肯定会被挡下,当下以第三将枪攻向右肩。
露清晓和严不惭前后共中三枪,却同一瞬间望后直飞。
“听我说,别在打了,待水落石出後,我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齐遇道。
严不惭无言勉强站起,双脚颤抖,摇摇欲坠,杀意未减。
露清晓往后飞后翩翩立定,斩龙三式十三剑仍蓄势待发,但她知道齐遇手下留情,不愧是与露华浓师兄分庭抗礼之人,想起死去的大师兄,暂且听齐遇如何明辨是非。
“齐遇我需要你的保证”游苍狗笑。
嘶,游苍狗胸口溅血,喉咙炙热上涌,嘴中喷出一片赤红。
游苍狗低头一看,赫然是自己匕首刀锋透胸而过。
明明齐遇已从严不惭手上打飞,何以游苍狗往后一瞥。
持刀之人,赫然是游苍狗的属下潘宫基。
“潘潘你”游苍狗嘴满口泥泞鲜血,话语结巴模煳难辨。
“我本姓铁,不姓潘。”铁宫基冷冷说道。
铁宫基被击退倒在游苍狗身后,哑穴被严不惭阴寒气劲一震,已恢復言语,拾起严不惭撒手的匕首,冷不防贯穿游苍狗胸膛。
众人震慑。
“潘宫基,你做什麽。铁?”李安淳茫然不解。
铁宫基迟疑一瞬,绣春刀已从游苍狗背上拔出,刀光一闪,李安淳咽喉见血。
霎时两名锦衣卫死去,众人仍不解其意,看锦衣卫死前僵硬的惊讶表情,死前也不明不白。
“阁下是?”齐遇问。
“我姓铁,爹乃是赤胆镖局铁千砚。”铁宫基道。
严不惭身子一震,他竟是铁千砚的儿子。
“所以你真的是武师?”露清晓质疑,与赤胆镖局同行时丝毫不见父子感情流露。
“不,我是东厂曹公公属下的锦衣卫。”铁宫基坦然。
“我爹他”铁宫基道。
“你爹他死了。”严不惭回道,忆起被铁千砚临死仍不忘护镖的英姿。
“果然。”铁宫基低头,黯然神伤。
“你爹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家人,他慷慨就义令我敬佩。”严不惭直言。
“是吗,谢谢。”铁宫基道。
“你是锦衣卫又本姓铁,有何证据,你乔装成武师你爹难道没瞧出来。”露清晓问。
“”铁宫基情绪纷乱,思绪难整。
“你不愿说也无所谓。”严不惭谅解道。
吴子涯嘶声叫道:“咋无所谓,你今儿不说别想下山。”锦衣卫为何要绞杀黑风寨,这件事与自己身世有很大的关係。
铁宫基激动,语音颤抖道:“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是潘家螟蛉子,我爹为了报恩将我过继给潘家,算起来,我们已十年不见了,爹也没能认出我来施行计画时我只能祈祷第一车队能逃出生天。”顿了一顿“游苍狗查档案文书时发现卓莫修是墨家残党仍未死”
“卓莫修是谁?”吴子涯听到卓莫修与墨家残党心中一动。
铁宫基指向吴子涯背上老人:“机密卷宗我无法阅览,但据传此人三十年前名头很大,三十年前剿灭墨栏城时锦衣卫千人全军复没。黑风寨也就是过去的墨栏城,游苍狗与另一人密谋引潜伏的卓莫修现身,用赤胆镖局的十万两石头引黑风寨人马上勾,青城的露姑娘不知是否也在计画中。”
“另一个密谋者是谁。”吴子涯问他。
“那人身穿大红锦袍,胭脂浓厚,不知是宫中哪一位公公。”铁宫基坦荡荡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望你们能答应,我这人有一个毛病,那便是不会说谎,如今我以下犯上,杀死上司与同僚,对朝廷我无法尽忠,对父亲我无法尽孝,我不能在苟活。”
“你为何要杀死同僚。”齐遇奇道。
“锦衣卫为了自己不论何人皆可出卖。”铁宫基道。
“锦衣卫当真冷血。”齐遇一叹。
“并不全然,连坐罪罚,游苍狗是曹公公之子,必然深究。只有死人不会说谎。”铁宫基道。
“你不报仇吗?向那密谋者。”吴子涯问道。
“我已杀了游苍狗又如何,我爹也无法復活。我当锦衣卫三年,死在我剑下者并非全是恶人。只是没想到报应这麽快降临。”铁宫基语中尽是懊悔。
“报应嘛。”吴子涯想起卓莫修为了自己扛起掳人的罪责,默默出神。
“严不惭我也是逼死你妻子之人,你也要向我復仇吗?真是抱歉,我已先杀了游苍狗,来,我的脖子也是一样的。”铁宫基望向严不惭。
“你不怕死吗?”严不惭问,铁千砚和铁宫基父子的脾气一样倔。
“我超怕死的,怕的不得了,但是我不得不死。”铁宫基昂首,义正辞严。
锦衣卫日誌:黑风寨剿灭战,总旗游苍狗潜伏一年,不幸与贼人交战慷慨赴义,三名锦衣卫死后官升三等。
第25章 夏风()
县城以西,无名群山梅花林间,大雪初停,露清晓刚走,结义兄弟八人望着青影逐渐消失,但悲恸之音围绕山谷不觉于耳。
严不惭朗声道:“那位大鬍子没说清楚,我在半山腰驿站遇见他的”
大鬍子指的是林落尘。
夏风没等严不惭话说完,抢问:“驿站裡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到驿站店时,人全死光了。”严不惭隔了半晌:“夏风你爹娘他们也在那间驿站。”
夏风脑袋一阵空白,不能思考。
先去驿站确认再说,夏风心急如焚,转身走前一步却摔倒,迎面撞向雪地,嘴角露出鲜血,也并未拭鲜血,头也不回冲往驿站。
众人远远看着夏风的身影倒地又在爬起,一路跌跌撞撞下山。
候弓不忍道:“我去看着他。”迈步追着夏风足迹。
严不惭屋内十日中不说出他在驿站所看到的惨况,便是害怕夏风做出鲁莽举动。现雪已停,虽然仍有危险之虞,但已不想在有所隐瞒。
严不惭对着黄氏双姝道:“你们都回去看看。”
黄莲点头,虽然知道奶奶身体硬朗不碍事,但仍忧心连绵大雪将家中淹没。姐妹十日在外亦需回家一趟给奶奶报平安。向泉儿、郡主和碧眼儿道:“我们回去吧。”
郡主和碧眼儿借宿在黄家,和蔼可亲的祖母更视郡主与碧眼儿为孙姪一般无微不至照顾,向三人道:“赶紧回去吧,免得奶奶操心了。”
碧眼儿连连点头。
严不惭走进空荡荡梅林小屋,环视周遭,深深叹气,屋裡仍留着露清晓三人打斗的短箭刀痕。
严不惭撕下袖口一块布,将喂毒短箭捡起,折断箭头,将毒物深埋土中,免得再度有人受害。
天色已然昏暗,将箭杆放在一旁预备作为柴火。
见屋中仍有数枚小刀,心中正沉吟是否应如法炮製将刀器也都埋藏土裡。
砰一声,夏风粗莽地打开大门跑进屋内,气喘吁吁,满脸结满冰霜,眼睛却好似喷出火,直瞪着严不惭手中短刀。
夏风上气不接下气,飞奔跪倒在材火前,喘道:“这把刀与那紫衣男子手中短刀一模一样。”
严不惭知道夏风急欲想确认杀死父母之人,将遗留下的小刀平抬。
夏风举起手中短刀,放在火光之下,两把刀面平滑带有一股碧绿油渍,不论大小还是重量均无异。
夏风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夏风两道泪痕滑下。我知道,我不能哭,爹,娘,孩儿不会再哭了。
这是孩儿夏风最后一次流泪,此后眼中只有血而无情。
血债当血偿。
夏风紧握仇敌的短刀。
“我以这刀起誓,必报仇雪恨,将恶贼诛于此刃之下。”
火在烧,火将泪燃乾,并非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