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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难道只能眼睁睁看露清晓杀死髹老吗?
胡玉知道露清晓无伤严不惭之意,但若严不惭执意出手相助,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髹老身子纵起,长剑刺出,露清晓轰出一道雷。
刹那
双剑互击,瞬,两人身影交叉而过。
髹老身左臂中剑,虽说只中一剑,左臂像红花绽开,已看不出髹老左肩吊着的是手臂还是肉块。
露清晓丝毫未损。
一击过后,髹老伤重并未停止身形,向前急纵。
居然拼着重伤,强行突破露清晓。
是要逃走吗?
髹老在一丈远停下脚步,封住左肩穴止血,眼神扫向露清晓。
缓缓走进屋内,潇洒从容留下众人,彷佛是刻意吃下露清晓一剑。
露清晓知意,不想牵连无辜,跟上髹老。
髹老走入黑风寨大院中,将灰上衣扯下,把左肩上曾经是人类手臂的肉块包裹住。
黑风寨厅堂,大柱耸立,基地古朴,却被粉饰成金碧辉煌的模样。
髹老长剑疾走,在厅堂大柱上写了几个大字:
“吾命丧斩龙十三剑之下无憾。”
髹老失血过多,眼身虚弱却闪烁精光,在柱上十二个字旁硬挺孤立。
“好。”
露清晓知道髹老是绝世高手,有着七十岁的高龄,却在黑风寨等待蛰伏,究竟为何。
不论。
此刻的髹老回归武艺的本性,与露清晓比试。
诚。
露清晓对髹老不生厌恶,反生敬意。
激起露清晓赤胆发烫,道:“今日成全你。”
自己临阵对敌从来没把斩龙三式使全,并非轻敌,而是至今从未遇到能与相匹的对手。
没有使全三式的必要,
露清晓此时使用全力,向即将死去的髹老置上崇高的敬意。
敬肃的战场。
只属于两人的斗争。
髹老向露清晓恭敬一揖,彷彿平辈请教指点。
露清晓躬身还礼,长剑飞舞。
斩龙三式十三剑。
奔雷,驰风,御火。
黑风寨大厅,地狱降临。
第21章 冰心惭()
古松参天,太阳西斜。
髹老远离众人视线,露清晓跟上前去,留下五人在原地。
阻碍已走,游苍狗命令还在,潘宫基飞身上前,李安淳绣春刀随后而至。
两柄刀,来得又快又疾,肩上剑伤使严不惭虚弱许多,身形凝滞。
严不惭以一敌二,胜负立晓。
两柄刀一左一右交叉在严不惭颈项之上。
“你从何处学来武功的?”游苍狗问道:“你使的似剑非拳的武功难道不是出自墨家一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严不惭道。
“你看到我的牙牌了吧,上面写什麽?”游苍狗道。
“锦衣卫。”严不惭道。
“既然知道我是锦衣卫,还不跪下。”游苍狗道。
“我跪天跪地,就是不跪垃圾。”严不惭知道黑风寨众人之死绝对和游苍狗拖不了关係。
潘宫基刀仍架住不放,一手拿住严不惭肩膀被贯穿的剑伤,五指抓入体内,给与严不惭二度重伤。
窟窿血涌,严不惭痛得难以思考。
两把绣春刀正逐渐施加重力在严不惭双肩之上。
但严不惭依然拒绝屈膝。
“我再问你一次,卓莫修是否是你师父,你知道墨家秘密在哪裡吗?”游苍狗道。
卓莫修是谁?
“我和卓莫修半点关係都没有,更不知道什麽秘密。”严不惭暗忖莫非是石碑上的武功,还是其他更重要的秘密。
“死鸭子嘴硬。”游苍狗长袖一翻,绣春刀在手,明晃晃刀锋架住胡郁。
胡郁性命捏在尤苍狗手里。
“跪下”游苍狗喝道。
咚。
严不惭不假思索双膝跪地。
游苍狗狞笑:“严不惭你是不是犯贱,非得要以他人性命做为要胁,偏要我这锦衣卫做坏人。我再问你一次,墨家秘密在何处?”
“我不知道墨家秘密是什麽。”严不惭直言不讳。
“唉,既然你不说,留你何用。”游苍狗意兴阑珊,对于不听话的人他自有一套方法。
游苍狗从怀中掏一把匕首,掷到严不惭面前,刀锋没入土中。
严不惭不解其意,抬头望向游苍狗。
“我和你还有不少旧帐还没算呢。我的下巴痒得很,你哪一支脚踹我,便卸下你哪一支脚。”游苍狗道。
严不惭怒目,凭什麽,我的命已捏在你手裡,要就一刀杀了我。严不惭死盯住游苍狗不放,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这人最公平了,胡郁你的不惭哥哥不肯切下脚来,你愿意代替他吗。”游苍狗见严不惭仍傲骨凛然,心中不悦转头向胡郁细细说道。
胡郁点头。
“爽快,你比严不惭要有胸襟,但,男人的脚重,你得用一双轻腿来抵。”游苍狗道。
胡郁知道严不惭无法度过这一关,露清晓不知何时回来,回来后又是否会听信自己的话,走到严不惭面前拾起刀来。
“郁儿你在作什麽。把刀放下。”严不惭嘶吼。
胡郁孤苦无依,黑风寨恶煞环绕,严不惭俨然成为胡郁精神的寄托。
两人在皎洁望月之下,约定每月十五都会偕手数着天上的星星。
在黑风寨上已经一个月,它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恩爱之时,胡郁整理严不惭衣襟,胡郁偷偷伸出纤指在严不惭掌心里画圈暗示,与游苍狗对决当晚正是月圆时分。
胡郁握住匕首,手指颤抖。
不惭大哥的衣袍还在我橱中未缝完。
不惭大哥,今天早上的玉笋粥好喝吗?
月亮,我们还没看见今晚的月色。
郁儿是苦命的姑娘,就连大妈也不要我,将我卖到黑风贼窟,谢谢不惭大哥愿意娶我为妻,那时我真的好高兴丶好开心。
郁儿的生命中只要有不惭大哥足已。
不惭大哥还有七位弟弟妹妹在等您。
如果不惭哥哥死了,郁儿也无法独活。但我死了,不惭哥哥一定会将我留在心中好好的活着。
“不惭哥哥希望你在看到月亮时,能够想起郁儿,郁儿就很开心了。”
反手持刀,刎颈一抹。
胡郁小手无力,但刀锋锐利,白皙脖子鲜血潺潺涌出。
“郁儿,你真傻。”严不惭道。
胡郁细腿一软,身子左顷,摇曳坠地。
严不惭罔顾两把利刃的威胁,站起身来。
嘶嘶两声,严不惭双肩绽红。
严不惭抱起无力站立的胡郁。
胡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先指着严不惭肩膀新的刀伤,弩唇娇嗔,彷彿再责备他。
白嫩郁手摸了摸严不惭的脸庞,微微一笑。
胡郁闭上双眼轻轻靠在严不惭胸膛上。
听见严不惭的心跳仍规律的跳动,胡郁放心了。
“金创药,快。”向其他三人叫道。
三人伫足在原地,锦衣卫潘宫基下意识摸了摸怀中伤药。
但
其一无游苍狗的命令,他们不得做出任何举动。
其二这位姑娘伤势已无任何伤药所能挽救。
严不惭将胡郁拥入怀中:“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为了不让我摔着,也是这样抱着我。”
胡郁嘴角含笑。
“郁儿,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应该立刻带你下山。不应该在山上想磨练武功,好胜,好强,错皆在我,自干堕落沦为黑风寨贼子。”
胡郁血流不止,严不惭衣襟越来越湿,越来越沉。
胡郁气息逐渐细不可闻,纤细胸脯不在起伏。
严不惭抱起胡郁往古松下走,将胡郁身子轻轻倚在树干旁坐着。
我错了。
还以为盗亦有道,贼窝也会有一个大英雄,未料朽木不可凋,大哥,二当家,游苍狗,尽是些卑鄙之流。
严不惭拾起沾满郁儿鲜血的匕首,死命握在手裡。
只要为恶便是恶人。恶人之中,不可能有人为善。
我严不惭让一位好姑娘为自己而死,便是一个大恶人。
拔一毛以利天下,
为之。
以恶治恶,杀光世上所有恶人。
郁儿看着我,我会送他们下去给你提鞋。
你会看到我最强的样子。
罗汉拳架式。
扎稳马步,一脚踏出,砰一声,地板碎裂。
严不惭身形疾冲游苍狗而来。
游苍狗举剑刺去,讥笑道:“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赶跟我对阵。你当真以为罗汉拳能奈何我吗?要不是我被禁止用使他派功夫,你当真以为能打败我。”游苍狗向两名部下使眼色。
潘宫基与李安淳提刀相助,三副兵器往严不惭身上刺来。
罗汉变招,以匕首施展石碑剑法。
寒风袭捲三人绣春刀,刀锋渗出冰冷杀气,霎时令三人深陷隆冬,忍不住打了寒颤。
严不惭忆起这套石碑记载的武功为:
“凛冽剑杀”
这是与髹老同样的剑法。
但何以髹老剑中仅有剑招变化而无威力呢?刚才以手作剑也无诺大威力。
严不惭杀心顿起,出招间却不见一丝莽撞。
怒气冲天,杀气沸腾,但脑袋却冷静无比。
是凛冽剑杀的作用吗?
钉钉兵刃相交,数招过去,严不惭身中数刀,但不及要害。
对峙的三名锦衣卫稍感“棘手”。
潘宫基与李安淳两人经验丰富知道严不惭手中匕首越舞动越是凌厉,持续飞速成长,到时非仅只棘手。
三人围攻。
严不惭匕首接住两把绣春刀,左手紧握游苍狗长剑,拿捏不住力道,掌心渗出鲜血。
一刀架开三人,划出凛冽刀势,游苍狗等人身体彷彿陷入冰窖之中不听使唤。
罗汉拳,天下武术的根基。
凛冽剑杀正一点一滴融入侵蚀罗汉拳势之中。
游苍狗后纵,甩一甩手,让气血得以运行,在三名锦衣卫眼中已看不出严不惭所使的是罗汉拳,还以为他练了甚麽冰寒真气。
严不惭心中只有一股杀意。
彷彿一尊杀意罗汉。
潘宫基的绣春刀凝滞,严不惭困兽则噬。他看过这充满杀意眼神,上一次这眼神的主人杀死所有同梯的锦衣卫。
放生之权不在我,所以我必须在你完全成型之前把你杀掉。
凛冽剑杀,化杀意为冰冷真气的剑法,练成之后超越绝对零度的剑气能将经脉冰封,是练武之人的天敌。
凛冽剑杀与墨家理念兼爱非攻不合,是墨家消弥战争的最后手段,以杀止杀。
胡郁香消玉殒,严不惭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将寄宿在罗汉拳长久的佛心毁去。
以惭修杀禅。
第22章 卓莫修()
黑风寨山上两处进行着生死对决。
一个拼的是命,爆的是怒,冰冷杀意。
一个战的是荣,舞的是心,高昂战意。
夏日,酉时,太阳西暮。
黑风寨厅堂内晒得红火,不是被太阳而是露清晓手中的斩龙三式十三剑。
奔雷式甫出,巨响肆起。
驰风式初使,满室生风。
御火式闪现,火炎灼赤。
尝到露清晓的斩龙剑神威的不只是髹老,还有大厅上的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