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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弓拦住剑拔弩张的两人:“别,大哥的意思是露华浓有可能是出於正当防卫,才杀了你父母,乃是出自无心。”
“防卫乃是正常,杀人便是过当。”翠袖道。
“杀人者,人人得而诛之。”严不惭道。
“你也杀人,怎麽不诛了你自己。”翠袖道。
“善人能杀我,但在弑尽天下恶人前,我不会死。”严不惭道。
“杀就是孽,你杀的人难道无一个好人。”翠袖反问。
“我的剑只吮恶人之血。”严不惭道。
“你从没想过杀的可是某人的慈父丶孝儿丶良友丶仁兄丶爱人。”翠袖道。
“我想过。”严不惭道。
“但他们都被你杀了。”翠袖道。
“没错。”严不惭道。
“若他们的女儿丶母亲丶妹妹丶妻子来找你报仇呢?在他们眼中你严不惭就是恶。你剥夺了他们的亲情与爱情,你杀尽恶人,反让你成十恶不赦之人。”翠袖道。
“你说的不假,但我义无反顾,我会被恨,我会被追杀。我也是恶,但唯有此恶能震慑天下恶人。”
严不惭提气长啸,凛冽寒气鼓荡竹林之间,竹叶之尖结上了一层淡白薄霜。
竹林内众人感觉空气温度陡降,皆被严不惭弑恶决心所慑。
候弓想缓和气氛对翠袖道:“夜行侍杀人为职,被人所杀在所难免,你又怎能归罪正道失手。”
“你要说我的父辈和我皆是邪魔外道,任意杀人,咎由自取?”候弓这话反激起翠袖强烈反应。
“我不是这个意思。”候弓慌张解释。
“你就是,不必狡辩。”翠袖厌道。
“杀人实在并非解决事情的方法。”候弓嘆道。
“我没有要解决事情,我只是要让露华浓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翠袖道。
“露华浓不只失去至亲,最後他也因未服用绛草冷还丹死了,而露夕颜与翠袖也都死了,全家灭口,这就是你想要的?”候弓道。
“不”翠袖语塞,一时多种情绪涌上心头难以表明。
“你其实也不想杀翠袖吧。”候弓见翠袖行为有异紧接着问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翠袖喃喃道。
“你告诉我,你杀死翠袖之後,为何要用翠袖的名子?”
候弓知道翠袖必定还隐藏了八妹的秘密。
翠袖被候弓质问答不上话凄然垂下头,心中五味杂陈,悲伤又带着痛苦,痛苦夹着一丝愤恨。
候弓摇了摇青萝的肩膀,青萝才逐渐将情绪收敛。
“啊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青萝大叫,情绪仍起伏不定。
候弓出手抓住了翠袖的小脑袋瓜子,使劲的摇了几下,希望她能冷静一下。
“脆鱼你可有难言之隐?”候弓又用回了脆鱼的称呼。
“我没有,你莫要摇我的头。”翠袖皱眉。
“怎麽着,我就是要把你摇醒。”候弓使劲摇着翠袖。
严不惭此时喝道:“候弓你让开。”
“大哥,你先把剑放下。”候弓道。
“我若不放,你耐我何。”严不惭道。
“你必须放。”候弓道。
“八妹翠袖在鬼哭山出生即无父无母,她是个无辜的婴儿,而她竟然冷血杀害她,如此大罪无可恕。”严不惭斥喝。
“脆鱼也是有她的苦衷。”候弓袒护翠袖道。
“有何苦衷,她只是为了自己扭曲的仇恨滥杀而已。”严不惭道。
第249章 御火凛冽()
翠袖忽道:“严不惭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仇恨,一己的私欲而肆意屠杀。”
“什麽!”严不惭道。
“你听见了,你是为了自己,与狗屁正义八竿子打不着,你是因为妻子胡郁被锦衣卫所杀。”
翠袖凭着严不惭在武林大会的言行,与夜行侍情报的蛛丝马迹,推测胡郁与黑风寨必定影响严不惭甚深。
翠袖一针见血,黑风寨胡郁之死确实是严不惭立定“以杀止杀,以恶制恶”的元初。
严不惭被刺中内心深处芥蒂,握剑之手一紧。
“你说的不错,因为胡郁之死告诉了我善与恶是两极,善需救,恶必灭。我严不惭不会在让无辜被恶所杀,今日就要先杀了你。”
严不惭字字发自肺腑,越说越激动,剑上寒气刮起阵阵阴风,语毕剑起,直取翠袖咽喉。
候弓举伐树剑一拦,右手经脉雷伤未愈,用的乃是左手。
两剑相交,候弓手一震,严不惭凛冽寒气从伐树剑侵入候弓的手腕。
“候弓此事你莫管,你还有伤,站在旁边歇息去吧。”
严不惭将寒气逼入候弓体内,眼看候弓的左臂凝结一层白霜,严不惭将凛冽真气持续灌入剑中要将候弓内力冰封。
候弓手结冻,放不开剑柄,将膝盖弹起,往手腕重一击。
冰霜飞散,候弓膝击力道甚猛,将剑一并踹飞。
候弓右手接过伐树剑,但右掌五指无力,差点将剑撒下。
严不惭冷笑,知道候弓左手外层霜雪可碎,但冰封之经脉一时半刻无法解开,而候弓右手更是个硬伤。
“凭你那右手,还想上前?”严不惭道。
“我只是坚持做该做的事,大哥这还是严师傅教的。”候弓道。
严不惭知道候弓所说的是其父严青,搬出严青的话实是候弓所知的最後手段。
“该做的事?保护恶人便是该做的事?”严不惭道。
“脆鱼虽然笨了一点,两次都是投身在恶老板夜行侍与徐率旗下,但她不恶。”候弓道。
“她杀了翠袖,这是恶。”严不惭斩钉截铁道。
“人死不能复生。”候弓道。
“她杀的不是旁人,是咱们的义妹,如果她杀的黄莲,黄泉,还是郡主呢?你也要放过她?”严不惭道。
“这脆鱼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候弓迟疑。
“若是她肯说出实情,我不会错怪她。”严不惭道。
“脆鱼你倒是说话啊。”候弓叫道。
“我见到那露华浓与露夕颜的女婴,想起我的父母惨死,一刀刺进了她的心脏。”翠袖冷漠地看向严不惭。
“这可是你自找的死路。”严不惭高举长剑,眼睛盯着翠袖纤细的脖子。
候弓抢入严不惭与翠袖之间,右手反握长剑,挡在额前,右手无力,剑身颤抖。
即便无力,候弓还是想保翠袖。
自从在湘河畔,候弓把翠袖钓起,便将她与小舟内的露清晓丶胡菲唯丶卓山萌视为一家人。
虽然翠袖屡次利用丶欺骗丶叛离丶背刺候弓,但他还是不希望翠袖被杀。
这感情,候弓也说不上来。
难不成是自己肤浅,看上了翠袖的容貌。
候弓剑尖不稳,手掌乏力,任谁都看得出来,但重残依然坚持不退之心,亦让众人惊叹。
严不惭不可能连候弓一并斩杀,候弓也不可能对严不惭下手,严不惭之剑悬在空中,迟不肯斩下,阵势陷入僵局。
“大哥,罢手吧。”候弓道。
严不惭不语,将剑缓缓往候弓的伐树剑斩落。
两剑接触,严不惭的凛冽真气再度奔腾而入侵候弓体内。
突然两人双手一震。
剑上本凝结白霜,忽地化为水蒸气四散。
凛冽剑杀的真气勾起了候弓体内的斩龙御火内息。
冰遇火。
团团白雾登时笼罩竹林。
穆天寒与李字夜行侍惊佩地看着这副水火交融的奇景。
而这御火真气是属於露剑萍为候弓疗伤所输入的內力,助候弓治左手经脉奔雷内伤時耗用露劍萍大量內力,有如大海反灌小川,左手所蓄的內力龐大非同小可。
露剑萍在御火式上的修为何等精深,又岂是严不惭所能比拟的。
加之严不惭对候弓毫无杀意,自然不可能逼出凛冽剑杀的真正威力。
严不惭只觉候弓剑上灼热,刷红的剑身隐藏了熊熊内力。
“快逃。”候弓赶紧向翠袖道。
“我不走。”翠袖抓着候弓的背。
“快你!”候弓想转头,却发现除了眼珠子,脖子以下都无法动弹,这不是凛冽寒气,而是点穴手法。
候弓被点中的是肩胛“天宗穴”,印在穴位之上的正是翠袖的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同样的事发生在候弓身上三次也太多了。
“你疯了,你封住我穴道做甚。”候弓破口大骂。
“我不会逃,让我和候弓说几句话。”翠袖对严不惭道。
“你不是有义母要侍奉,你死了,谁来孝敬。”候弓道。
“你啊。”翠袖道。
“什麽?”候弓道。
“不是说要帮我。”翠袖道。
“我何你非亲非故的,我为何要帮你照顾老母。”候弓道。
“你答应过我。”翠袖道。
“我要黄金,你的黄金呢?”候弓道。
“我死了,与徐率的协议也还在,这你可安心。”翠袖道。
“我与你这但书,你死了便作废,定在武林大会上把那徐率揍得半死。”候弓道。
“你不会的。”翠袖似乎早已摸透候弓。
“你若不在,我一定把你妈抓去卖掉。”候弓心急开始胡言乱语。
“你抓我娘去卖,你大哥第一个不同意。”翠袖道。
“我我不希望你死。”候弓道。
“望君保重。”翠袖情真意切道。
“什麽时候了还在学古人说话。”候弓不領情道。
“如果我早点碰上你就好了。”翠袖凄然一笑。
“啊!穆天寒,李你们就这麽看着?”候弓向两名夜行侍大叫。
“你也看到了,在场无人可敌严不惭,而严不惭也算是我的人,翠袖任意抛弃夜行侍之职,是个坏榜样,有必要杀鸡儆猴。”穆天寒袖手旁观。
候弓无计可施緩緩道:“山猛听令。”
卓山萌对候弓的命令产生反应,竖耳倾听,歪头看向候弓。
第250章 美救英雄()
“保护翠袖,但不可伤了严不惭。”候弓道。
卓山萌冲出与严不惭缠斗,虽不如方才觉醒举手投足充满美艳的杀人技巧,可身法依旧快绝凶猛。
但,只有野性与速度是胜不了严不惭的凛冽剑杀。
何况候弓又加上了不伤严不惭的限制。
严不惭一剑插入山猛的肩头,只划破衣裳,剑身紧贴肌肤之上,灌入凛冽真气,将卓山萌瞬间冰封。
卓山萌娇小的身躯停滞不动。
严不惭念在卓山萌乃是卓莫修之女未下杀手。
翠袖仍站在原地,等待着严不惭一剑。
严不惭看着翠袖义无反顾领死的样子,令他想起了胡郁甘愿为自己而自杀的末路,两俱身影重叠,严不惭走到翠袖面前,竟下不了手。
但恶人不得不杀。
“佛祖,神仙求你们救脆鱼一命,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干坏事了。”候弓扯嗓子呼救。
严不惭心一横,剑斩下。
狂风过,寒剑一斩陡落空。
此风纯白。
白风停,人影现。
“不用求佛托仙,拜我一妖即可。”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对着候弓说道。
风姿飒爽,轻功卓绝天下,惟黑妖狐。
“你是候弓的夥伴?还认识郁儿”严不惭道。
“叫我黑妖狐便是。”胡菲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