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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悦撅了下嘴,低头,“他不让我留这儿,可我想留下来。”
大姑父会弹吉他,恺悦能想象到,晚上他们一家人坐在农场里仰望满天繁星,而大姑父弹吉他唱着歌,会是一副怎样美好的画面。
就在大姑父给恺悦弹着吉他唱着歌的时候,谌子慎的车开在回家的路上。
沈君仪是看出来了,这人今晚不对劲,就没个好脸,难道是恺悦惹到他了?
想着,也就开口问了,“子慎啊,一会儿送我和你爸到家之后,你就早点回你大姑家去。”
谌子慎目视前方,看着路况淡笑一声,“我回去干嘛?”
某人见异思迁,遇到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就对他不爱搭理。
“你把恺悦一个人丢在你大姑那儿像什么话,难道你就不过去了?”谌启良开口了。
谌子慎没吭声,就看着前面。
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落一支烟出来点上,叼在嘴边要笑不笑的,“她跟谁都自来熟,我不在也一样的。”?“那你也得去!”
谌启良声音稍稍一抬高,谌子慎从车内镜看见后面父亲严肃的脸,没再接话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
有时候,就喜欢跟她闹着玩。
平时工作太忙,消遣的时间少,有恺悦在身边吵吵闹闹,生活里才算有了一丝人气。
今晚他打算就让恺悦呆在农场的,姑父是个特别有艺术细胞的人,六七十岁的人了,玩起音乐来不输年轻人,恺悦喜欢也正常。
恺悦还喜欢大姑家的农场,橙子树。
谌子慎想着,如果她真喜欢,以后也买个农场,给她种种树,每年还可以回来收成。
恺悦是个单纯的姑娘,她的喜好,谌子慎了然于心。
但今晚还是得过去,爸妈不高兴了……
谌子慎觉得憋屈,四十来岁的人了,爸妈盯什么似的盯他。
不过这种憋屈,想来想去,也是幸福的成分居多。
明天谌子慎打算去见子萱,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还始终是自己的妹妹。
送谌启良夫妇到家,谌子慎下车进屋喝了几口茶,坐了可能有十分钟,就起身出门,开车返回大姑家。
大姑家也不远,旧金山多大个地方呢,一个来回路,上不耽搁,也就两个来小时吧。
谌子慎在返程途中,恺悦就坐在农场边上,和辛迪一起托着腮听大姑父唱歌。
大姑父在唱《heyjude》。
这首歌是披头士成员paulney写给约翰列侬的儿子julian的,当时约翰列侬和他妻子关系非常不好,两个人的婚姻走到了崩溃的边缘,paul一直很喜欢julian,他写了这首歌鼓励julian勇敢面对未来的生活,在1968年夏天为julian写下了这首歌,不过julian也是在二十年之后才明白这首歌是写给他的。
“哇,好感人。”
辛迪托腮看着祖父,歪着脑袋对祖父说,“那我也要唱这首歌,祖父你教我。”
“好啊。”
今晚星光闪耀,旧金山的月光,一如国内那般皎洁明亮。
恺悦耳边再次响起深沉的老年人歌声,不过这一次,还夹杂着清透明净的童声。
大姑就在一旁坐着喝花果茶,看着祖孙二人唱歌。
而这一幕,恺悦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梦里吗?她不记得了。
但她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和谌子慎,他们也会像大姑和大姑父一样,陪着自己的孙子,在宽敞安静的农场里,唱《heyjude》。
农场的入口,是一道精致的木栅栏。
恺悦和大姑一起背对着栅栏,都在看着大姑父和辛迪。
大姑父吉他弹得很棒,歌喉也很棒,恺悦听得入神——
“hey恺悦,你看那边。”
大姑父一首歌唱到一半,看见了栅栏那边双手插兜站着的男人,不由得微笑,示意恺悦。
恺悦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转头,这就看见谌子慎闲闲的站在那里,看样子是已经到了很久了,只是没有打扰他们听大姑父唱歌而已。
月光下,谌子慎的五官恺悦看得不是很清楚,农场里也就只有小屋这边亮着灯,所以恺悦也看不大清他的表情。
但他来了,恺悦是很开心的。
恺悦还以为,他说不来,就真的不来了呢。
看样子老年人还是不舍得她的。
恺悦心里丝丝窃喜,人已经站起来了,面对着谌子慎站的方向。
“快过来呀,你站那儿干嘛?”
恺悦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
大姑也站起来,“子慎这么快就回来了呐。”
大姑倒是觉得,子慎不回来才奇怪吧。
谁会那么没情趣,把自己的女朋友扔在一处,自己去另一处。
辛迪原本坐在台阶上,和祖父挨着坐的,看见谌子慎来了,一下起身跑过去拉他,“叔叔,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唱歌。”?“好。”
谌子慎大手拉住辛迪的小手,一起走向小屋门口。
谌子慎走到坐的地方,不经意看了一眼恺悦。
恺悦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红了脸。
还好这儿灯光没那么明亮,不然就给他们瞧见了……
“子慎,来一首歌如何?”
大姑父接过谌子慎递过去的烟,卡在耳朵上,转而笑着看向他,发出邀请。
辛迪也好兴奋,嘴里一直说好耶好耶。
谌子慎摸了摸辛迪的脑袋,扯扯裤腿坐下来,把嘴里叼着那根还没点的烟摘下来,“nevergroranberries?”
“yes。”
“ok!”
恺悦看着大姑父笑意盈盈调试吉他,然后换了调子。
这是恺悦难得的一次听谌子慎正经八百的唱歌。
他的声音很好听,虽不专业,但有自己的节奏感。
不刻意修饰唱歌技巧,反倒让恺悦觉得唱出了特别的味道。
为他着迷的时候很多,这一刻尤其着迷。
当一个女人无时无刻在为一个男人着迷,那说明,她是有多么的爱他。
晚上恺悦和辛迪睡在辛迪的房间,睡得晚,都没顾得上聊一聊暮光之城。
辛迪睡着之后,恺悦却辗转反侧。
窗外的月亮那么圆,不知道老谌睡没睡,是不是在跟她一起看着同一个方向。
大姑这农场屋子比较少,一共三间卧室,其中一间是大姑的儿子谌子融住的,谌子融和老婆常年在纽约做生意,那房间也没收拾,谌子慎不想麻烦大姑,就自己睡了楼下客厅。
客厅正对面是壁炉,到冬天的时候,大姑和大姑父会在那烧着火,屋子里非常暖和。
谌子慎盯着那壁炉,眨了一下眼睛,又一下。
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恺悦发微信。
“睡了么?”
几秒钟后恺悦就回了,说明那姑娘压根就没睡。
谌子慎弯了唇笑。
“没呢。”恺悦说。
“下来散散步。”
“噢。”
恺悦轻手轻脚的下床,怕吵着辛迪。
身上就穿了大姑肥肥的睡衣,恺悦想也知道有多难看,不过急着下去见老谌,就没讲究那么多了。
谌子慎已经从沙发上起来,本来也没脱衣服,直接就穿上人字拖去了外边儿等恺悦。
农场真的很大,一眼望去,视线里都是绿压压一片橙子树,硕果累累。
之前大姑父还养了马,那马后来生病被送走之后,就再也没养过。
谌子慎手里拎着马灯,一手拿着烟在抽,恺悦下楼没看见他,往外看去,就看见那一点点的火光。
恺悦从屋里出去。
顺着那火光,恺悦寻到那背脊宽阔的男人。
男人抽着烟,低头看着脚下泥土,脑子里想着事情,在发呆。
身后小小的人儿,脚步轻轻,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他都没发现——直到一双小手环在他的腰上。
恺悦特上去,下巴搁在他的背上,隔着薄薄的t恤衫,嘴唇印在他的背上。
“想你。”恺悦嗫嚅着说。
从下午到现在,他都没跟她说过话了,恺悦觉得,没有交流,就算在同一个平行空间,都是没有交集的。
谌子慎抬起头,看向远方,依旧是抽着烟,没有回答恺悦。
但是他的大手,按在了恺悦的手背上。
暖暖的触感,带着薄茧的掌心,那就是恺悦停泊的岸头。
“睡不着?”
谌子慎问她。
“嗯,想你想的。”?恺悦从来不吝啬对他说出这种话,以后是要做夫妻的,喜欢就大大方方的喜欢,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
谌子慎点点头。
又安静下来。
恺悦以为,他可能没什么别的想说,就只是睡不着,想让她下来陪他散个步。
可是,下一秒就听他开口,“我也是。”
“……”
恺悦咧嘴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就是重重的一吻。
两个人散步在农场里,绕着农场,不知道走了多久。
换恺悦拎着马灯,一只手挽着男人的胳膊,男人则烟不离手,话不多,却紧紧相随。
“还是早点结婚。”谌子慎说。
恺悦嗯了一声。
然后问他,“等不到年底了吗?”
“等不到了。”
谌子慎看看时间,凌晨一点。
“收拾东西,走人。”
“啊?”
没给恺悦发呆的时间,谌子慎捻灭了烟头踩在地上,拉着恺悦转了身。
恺悦以为这一趟美国之行是来见婆婆,可她没想到,直接就被谌子慎带着去结婚了。
内华达州的克拉克县,有世界闻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而这里,也是许多情侣蜜月结婚的圣地。
从旧金山出发,到达目的地开车需要九小时。
谌子慎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他直接带恺悦去了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航班,直接飞过去。
直到恺悦坐在飞机上,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人在云上,心都是悬着的。
深更半夜,却一点都没有睡意。
谌子慎就坐在她旁边,大手拉着小手,拉了一路。
登机的时候分开过,这会儿又拉上了……
凌晨飞的人不那么多,一眼看去,机舱都很空。
恺悦心跳有点快,几个小时后,她和谌子慎就会在婚姻登记局登机了,从此他们就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喜欢壁炉吗?”
一直安静的男人,终于开口。
“嗯?”
“喜欢客厅里有壁炉吗?”男人再问了一遍。
恺悦脑子里过了一遍,带壁炉的客厅。
两个人喝着小酒坐在壁炉前,听着音乐,聊着天,好像,很浪漫。
恺悦点点头,“喜欢。”
“我知道了。”
“……”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到克拉克县时,天还没大亮,登记局那边没这么早上班,谌子慎先带恺悦去住酒店。
在赌城附近找的酒店,环境很好,恺悦满意,谌子慎便拿证件登记入住了。
大半夜的折腾,两个人都有些累了。
到了房间,就这么躺在床上,搂在一起。
还是没有睡意。
恺悦感觉到,难得的谌子慎有激动的时候,这一刻,他有力的心跳,浑厚的脉搏,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