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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带着一个普通的女人上路?
基恩苦笑,还是等报完仇之后再说吧,那时再回帝都一次,只是自己这一去,势必在北方闹出不小的动静,她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呢?
基恩摇摇头,甩出脑中的杂思,对招待自己的少女道:“带我看看饰物吧。”
很快,他便看中了一对耳环,小巧浅蓝色的宝石里各印着一个精巧细腻地魔法阵。三级水系防御魔法冰棱镜,而那浅蓝色珠形宝石上还有一个更为细小的深蓝色宝石。
“您看,只用轻轻一按,就能激活冰棱镜魔法,一对耳环可是能激活两次呢。这对耳环既漂亮清丽,又能起到防身的作用,十万金币的价格非常划算。”引领他的少女热情的介绍着,她并不知道基恩的身份,这个价格留有砍价的余地。
基恩从未亲自买过这些东西,哪知道还可以讨价还价。心中寻思着是否还要再卖些魔法卷轴。或者……拿颗葛罗亚留下的红宝石。葛罗亚留下的十二边地红宝石世无所见,颗颗大,颗颗不凡,一颗足以卖出天价,但基恩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些数量极多地红宝石有些某种用途,否则葛罗亚无聊地用魔力制造出如此多的纯净红宝石做什么?
他正犹豫呢,鲍尼就又跑了出来。
“你来得正好,我想买这对耳环。所以……”他想说用十卷连珠惊魂雷来换取耳朵,鲍尼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就笑道:“行,没有问题。快给这位大人包起来。”
“可是价钱……”
“四万,付个成本价就行。”鲍尼小声地说。以免周围顾客听见。
十万变成四万,妈的,真是暴利啊。
鲍尼又道:“能不能请大人在店里稍等一下,我家二公子想见您一面。”
基恩无意和坎拉奇相见,事实上见了面没什么话说,两人之间除了交易外剩不了别的东西。但当他出了店铺,看到桑席,却想起家是坎拉奇送的,佣人们也都是坎拉奇一手准备的。探疆之前还送了一双疾风鞋……坎拉奇对他的赠予太多太多了。
似乎就这样不告而别太不近人情了。
要是换在以前。基恩万万不会如此想。
他没有回进店铺,而是在店铺门口等待。
没有多久。坎拉奇便在一队蓝狮骑士的保护下到来。
一年不见,坎拉奇脸上竟然多了一道伤疤。眉宇间纠结着深深的忧郁,浓得即使展开笑容也化不开。
坎拉奇变了,眼中深处有着伤感和怒火,往日温文尔雅地姿态没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个大贵族该有的威势。
“基恩……我的朋友!”
坎拉奇眼中闪烁着晶莹之光,一见面的刹那,他忽地笑了,笑中有泪,他张开了双臂作势拥抱。
以前坎拉奇每次见面句句话中几乎都会带着“我的朋友”四字,但没有哪一次象今天这样让基恩感觉到温馨,突然之间心底涌起一股热流。基恩也张开了双臂,以朋友之间最亲密地方式打招呼。
“我的朋友,看上去这一年来你过得并不好啊!”基恩自然而然称坎拉奇为“我的朋友”。
坎拉奇全身一震,忽地转过身去,偷偷拭去眼角留不住的泪花,这一年爱得莱德家族风雨飘摇,他度过了无数个生死攸关的日子,马特因保护他而身死,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多少个夜晚,他想着远在南方丛林中的基恩,想着基恩是不是把他当成朋友,每一次思索,得出的答案都只有一个:自己和基恩之间远远算不上朋友关系。
“我唯一的朋友,基恩,你是我唯一地朋友!来来,我们进去聊聊,一年不见,你可是长壮了,长高了,当威尔斯地人头挂在皇宫之前,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真是天可见怜,让你活着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坎拉奇抓起基恩地手就要回店铺,基恩没有动,他看到了兰迪焦急的神色,现在已是中午了。
“坎拉奇等等,我有些事要去解决,解决完我再回来找你。”
坎拉奇奇道:“怎么才回来就有事情了?”他随即笑了笑:“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这队蓝狮骑士有三十人,铠甲鲜亮,骑士长枪反射着耀眼地阳光,这列纪风整齐的队伍跟在一辆曾用来装菜的大马车后面,车轮的轮轴上还挂着几根菜叶子。旁人看了无不觉得古怪。蓝狮地旗帜迎风招展,无从敢打他们的主意。
坎拉奇被邀请进了马车,装货的马车当然足够大,装下六个人绝不成问题(桑席这家伙绝对不能算是一个人)。
当基恩向坎拉奇介绍曼茜:“这位是我的妻子。”坎拉奇嘴巴就没合拢过,他再也不是那种为女色而轻易动容的家伙了,但是在见到曼茜的那一刻,也不由为曼茜的娇羞和清丽所征服,但正是这样,他很是不满:“我的朋友,银月呢?你怎么……”顾忌到曼茜在旁。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基恩苦笑。他可解释不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银月心里在想什么。
终于,马车到了城西一排破旧的房舍前。
这里正聚集了上百名士兵,正挨家挨户征召军娘。
这些士兵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而这里地居民不少已经逃走,出于对这些士兵地愤恨,更有的在自家大门上写着:“你们这些只会欺负我们的废物,操你们家的女人。”
他们留下发泄般的骂语,甩手逃了。留下的人可就遭了大殃。
这些士兵一看到门上的话,以前虽然凶蛮霸道,但因为是在帝都,倒也没人敢胡乱动手,这次。他们直接是挥舞着刀剑闯进一家家大门,钱也要,女人也要,口中嚷嚷:“老子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你们在家舒舒服服,妈的,贱人,不准哭,这是为了帝国!”
三名士兵从汉娜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被他们拖了出来。后面还有一个老妇抱着女人地腿也被拖了出来,老妇大哭道:“神啊。救救我们母女吧。”
一名士兵拔出了雪亮的长刀:“快放手,再不放手老子砍了你的手。”
兰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疯了般冲上去,大叫道:“你们放开她,我们有钱,我们有钱……”他推开士兵把女人护在了身下。
坎拉奇刚要下马车,却被基恩拉住:“看看吧。”
蓝狮骑士没有坎拉奇的命令,只是静静立在马车之后,他们每个人都流露出厌恶的目光。
三名士兵忽见大队人马出现,都是一阵愕然,但见没有上前地意思,胆子立即壮起来,喊道:“我们在执行军令,闲杂无关的人离开。”也就不再理会,战争之时,军令高于一切,他们想到这更是不怕,两名士兵上前就去拉兰迪,兰迪只是一个文弱的帐房,立即就被拉开踹到一边去了。
那叫汉娜的女子哭喊着兰迪的名字,兰迪求助般望向主人的马车,但是并没有看到主人下来,他跑到马车前跪下,拼命磕头:“主人,主人……”
“你自己解决。”基恩冷冰冰的声音飘了出来。
兰迪身子一下子僵硬,他不知道基恩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只感到一阵绝望,眼见三名士兵架着汉娜往外走,他猛地跳起来拦在前面,大叫道:“想带走她除非杀了我,来啊,你们来杀我啊,有本事你们来杀我。”
额头磕破流着血,脸上肌肉扭曲,他狰狞地狂笑:“你们这班畜生,来杀我啊,哈哈……”
他的气势一时压住了那三名士兵,这时其他的士兵看到也围拢过来,上百名士兵汇聚在一起,引领这群士兵地队长站了出来,他拔出阔剑,压在兰迪肩上,咆哮道:“你小子再说一遍,再说老子成全了你,别以为有人撑腰老子就不敢杀你,老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活着,杀你一个陪老子垫底。”
汉娜披头散发地哭叫道:“兰迪,你走啊,不要傻了,你斗不过他们地。”
马车内坎拉奇苦笑道:“我的朋友,你真地准备就在马车里看着?前线连连败仗,这些士兵可真的都疯了,真会杀了他地。”
基恩盯着窗外,淡淡道:“我自然不会看着他死,我就是想知道,在生死关头,他是不是还有勇气,如果他还有勇气拦在前面,我就帮他,如果他害怕了,胆小了,避让开来,哼,我也没有理由去帮一个懦夫。”
他地话刚完。就见兰迪昂起头,大声道:“她是我的女人,要带走她只能是踏着我的尸体上过去。”
刹那间基恩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眼前似是又看到母亲惨死那天的画面,而父亲,不,那个懦弱的男人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任自己的女人惨死在面前。
“唉!”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们都在车里呆着,这件事我亲自来解决。”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自我发泄出一口恶气吧。
士兵队长一怒下手腕一抖。正要动手。忽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你想杀我的佣人?”
声音是如此的近,近到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士兵队长大骇,身边什么时候有个人地?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却哪里有什么人影,也就在这时,声音又在另一边响了起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放下剑跪下求饶,我可以饶你不死。”
这一次士兵队长头转得飞快,然而除了看到一群惊恐万状士兵地脸。哪有其他人。
“我数三声,我就要动手了。一……”声音阴森森的又在另一边响起来了。士兵队长魂飞魄散:“谁、谁、是谁?”声音因恐惧而结巴起来。
士兵队长飞快地转了一圈,没有人,见鬼,没有人!
阔剑丢在了地上。没有过多的犹豫,士兵队长跪了下来:“别喊别喊,我认输,我认输!”
“只是认输么?”
“不不,我投降,求饶,饶命!”士兵队长趴俯到地上,全身发抖。
“呃,其他人好象……”
这话一出。哗啦啦。一百多号人全都……呃,他们倒是没跪下。而是一窝蜂地四散逃窜,转眼跑了个干干净净。
士兵队长带着哭音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东西……”他也有点小聪明。心知眼前这人惹不得,同时最好不要看清这人的长相,说不定会杀人灭口,这种事他自己干过,认定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于是趴在那里头不敢抬,只是盯在地面,却看到了一双脚。
“抬起头来!”
“不要,我不要抬头!”士兵队长心胆俱裂,拼命摇头,一只手擦着眼泪:“大哥饶命,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三岁的孩子,我要是死了,她们怎么活啊!”
“去你妈的!”基恩一脚踢过去,顿时就将士兵队长踢得在地上滚出老远,直到撞在房舍地墙上,疼得他哼哼唧唧,精钢制造的坎肩印出一个脚印。
“我叫你抬头怎么不听话呢?”基恩脸含煞气过去,“抬起头。”
那士兵队长已然魂不附体,鼻涕眼泪一齐出来,嚎啕大哭的抬起头,一对眼睛却是闭得死死的。
基恩置身物外,仿佛站在自己破旧的家前,杀心大起,过去举起拳头就要将这肮脏地东西打死,却忽听到一个轻柔至极的声音:“基恩……”
他赫然惊醒,回过头,曼茜俏立在马车边,怔怔盯着他,他忽地升起一股戾气:“你想阻止我?”
曼茜缓缓摇头:“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是……基恩,他说家里有八十岁的母亲,还有三岁的孩子,她们、她们该怎么办呢?”
真是单纯的精灵啊!
“你相信我是对的就是了,别的就不用多想了。”基恩没办法和精灵解释这人地话都是骗人地,他扬起拳头又要砸下去。
这时坎拉奇也下了马车,上前阻止道:“杀了他,周围的人怎么办?军方会认为是这些平民把他杀了。”最主要地他没说,那就是在战争时期杀军方的人,会引来杀身之祸。
基恩刚要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