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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左侧则端坐着另外一名老人。
此人同样身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年纪大约七十左右上下,清瘦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鸷,而且周身上下还有隐隐约约的有魔气在弥漫。
胸口处的灰袍上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在昏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扎眼。
虽然此前夕颜并没有见到灰鹤老祖的真容,但从此人的装束和年纪来分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灰鹤老祖无疑。
殿中的右侧则端坐着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年轻男子,那美得有些窒息的面容,自然便是无法道君的弟子——风子衿。
此人曾出现在介休山的啸云洞外,所以夕颜并不陌生。
在夕颜暗自打量的刹那,场上的三人已经开始推杯换盏的交淡了起来。
“灰鹤兄,原本想用一千多名战俘来为你接风的,结果出了一点意外,前天晚上一夜之间战俘全部消失无踪了!”无法道君颇有些尴尬的说道。
“哼哼。”
灰鹤老祖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冷哼道:“战俘是真消失还是假消失,这恐怕还另当别论吧?”
“别人不了解你无法道君的为人,我灰鹤还能不了解吗?”
“咳咳。”
无法道君闻言尴尬的咳了一声,复又用睿智的目光扫视面容不悦的灰鹤一眼,心知他可能是在怀疑自己愚弄他。
于是浅笑着辨解道:“灰鹤兄,你我相识数千载,自是了解我的性格和为人。”
“我无法道君在这里可以向你保证,战俘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监守自盗,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并且!”
说到这里无法道君又话锋一转,满脸神秘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我之间的交易极有可能已经泄密,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发生。”
“何以见得?”灰鹤盘腿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反问,心里却已经冷笑不止。
在他的世界观里,无法道君从来就不是什么仁义君子,而先前无法那般吹嘘自己,早就已经令灰鹤有些怡笑大方了。
只是碍于双方接下来极有可能会达成一些协议,所以才没有当场揭穿无法而已,但私心里却是对于无法的行为极为可耻。
无法道君听到灰鹤的反问之后,不紧不慢的扫视了天幽殿内的四周一眼,摇头道:“灰鹤兄,试想一下,你我刚刚达成供献千名战俘的协议,戒备森严的天牢立马就被人连夜给劫了,这会是偶然吗?”
“再者,退一万步说,司幽国的天牢位于离皇宫不足十里的地方,几乎有着不下于皇宫的军队力量镇守,像这种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卫能力,但却仍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无声无息的攻破,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了劫狱之人实力非比寻常呢?”
“所以从以上几点情况来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协议,除了我的大弟子风子衿之外,理论上来说并没有其它外人知道,所以从本道君的角度来分析,应该是有人故意暗中破坏你我之间的盟约!”
潜伏在天幽殿处梁柱下的夕颜自是将无法道君的这番话给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多少给她的内心带了一丝丝的震撼之情。
虽然夕颜因为常年生活在浮玉山的原故,对于蛮荒诸界的了解并不算很多。
但从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起过大名鼎鼎的无法道君,据说他作为当今人族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品行,那都是出类拨萃的。
另有传言,蛮荒界十大圣器中排名第十的轻尘仙拂,据说就是他随身的兵器,可见此人既有圣器傍身,实力自是超凡入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备受蛮荒人族敬仰的道君,今时今日却在与苍梧之渊的灰鹤老魔一起商议结盟的事情,这完全违背了人族的意愿,同时也威胁到了向来庇佑人族的神族。
最可怕的还是此人方才所表现出来的心机,那绝对与他高大的形象背道而驰。
此时此刻,夕颜的内心更加坚定了要破坏灰鹤与无法道君结盟的事情。
不过她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顶多能与半残的灰鹤打个势均力敌,若是想以一已之力硬抗灰鹤老祖和无法道君,那肯定是自寻死路,所以这件事情,除了智取之外别无他法。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夕颜再度将自己所有的气息都给隐藏起来,更加小心的躲在天幽殿梁柱下偷听对方的谈话。
在夕颜内心百转千回之际,殿内的灰鹤已经再度对无法道君嘲讽了起来。
“无法,既然你说关于盟约一事,除了你的大弟子风子衿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是你们二人在唱双簧呢?”
“明面上以千名战俘的利益将我引到无界城来,实际上却想要空手套白狼,让我灰鹤无偿帮你们人族做事,从而达到你野心家的目的呢?”
“老祖,你真的误会了!”
先前一直坐在旁边静心倾听的风子衿,见灰鹤老祖将战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连忙起身辨解。
“老祖,实不相瞒,那日你我在介休山的啸云洞内达成协议之后,我便马不停蹄的往无界城赶来。”
“可是就在我到达无界城的前一天晚上,城中的天牢就已经被人给攻陷了,那千名战俘更是在我回到无界城之前就已经被人连夜送出城去。”
第204章 揭无法道君伤疤()
“试想一下,我当时还末回城,就算是想通风报信,也末必有这个机会啊?”
“再者,我风子衿虽然也自认小有才情,但若是说到运筹帷幄决胜于千之外,那就真的差远了。”
“所以请前辈务必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与师尊唱双簧,同时我也在这里向老祖保证,会尽快从邻国凑足一千战俘送给老祖享用。”
“当真?”
灰鹤仍然有些不太信任的打量着风子衿,尽管从对方说这番话时真诚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像是在撤谎,但向来生性多疑的灰鹤仍然保持着戒备的心理。
当然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太了解无法道君的为人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这两人保持着极为谨慎的态度。
无法道君端坐于正中央的木榻之上,双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同样苍老的灰鹤。
见他言语间似乎已经有些动摇了,于是再度步步紧逼的说:“灰鹤兄,你大概对于我和你们魔族结盟一事,还有所疑虑吧?”
”其实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人族数千年来一直受神族的庇佑,过得倒也还算安乐,为什么现在我又要冒险与天帝对抗呢?”
“这数千年以来,为了人族的繁荣兴盛,为了司幽国的长治久安,我无法道君可以说得上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只是这千年来为了蛮荒的稳定所做的一切努力,却并没有得到天帝的任何赏识和重用,这让我感觉心里极其不平衡。”
“想我无法道君当年手持无尘仙拂,也曾战败过无数的上古大神,完全当得上是一方人杰,即便是比之天帝凌霄,应该也不遑多让。”
“但是数千载的时光过去了,我现在却仍然庸庸碌碌的生活在这蛮荒界的司幽国中,做一个慢慢老去的国师,这一切显然非我所愿。”
“所以我要反抗,我要奋起,我期待着有一天也能带领我们人族,走向蛮荒诸界的至高点,成为蛮荒各大种族中最为耀眼的一族。”
说完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之后,无法道君又冲灰鹤咧嘴一笑,缓缓道:“灰鹤兄,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近万年的老朋友,想必我无法的为人你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关于盟约一事,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是一个背信弃”
“打住,打住!”
不等他把这一段话说完,灰鹤已经忍不住朝无法道君摆手道:“无法,既然你也提到咱们是近万年的老熟人了,那么你也不必在我灰鹤面前装什么老好人。”
“也许年轻一辈的人不太了解你的为人,但我灰鹤,作为与你同样从上古洪荒时期走过来的人物,却对于你的过去了如指掌。”
说到这里灰鹤又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前方沉默不语的风子衿一眼,得意道:“无法,你的原名叫做李炎,出身于东荒俊疾山,当年你做为天道圣人最年幼的弟子,也确实学到了不少天道圣人的本事。”
“但是很可惜,天道圣人高洁的品性和淡泊的心性,你却没有得到一丝丝的真传,当年你暗害自己大师兄的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苍梧之渊的魔族却调查的一清二楚。”
“咱们都是明白人,那就无须再说暗话,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粉饰太平,直接谈结盟的事情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在灰鹤揭穿了无法道君假仁假义的嘴脸之后,无法道君的脸上已经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了。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灰鹤老祖这个人极为狂傲,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原以为过了七千年的时光之后,灰鹤的性格随着岁月的打磨肯定会有所收敛,想不到重逢的第一天,便被他当着大弟子的面一顿无情奚落,当真是有些羞愧不已,一张老脸更是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旁边的风子衿也没有料到自己向来敬重的师尊居然会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场也被惊得有些合不拢嘴。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个玲珑八面的年轻人,尽管心中还有着万分的震惊,但见师尊无法道君如此尴尬,当下也只能勉强的朗声一笑。
“老祖当真是好兴致,对于那些过去千百万年的事情,又何必再度重提呢?”
“像咱们这种修行之人,几乎有着与天地寿的生命维度,在漫长的岁月里,难免会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所谓成王败窛自古皆然,其实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祖又何必纠着过去不放呢!”
灰鹤这人性格虽然耿直,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数千年的修行生涯早就令他学会圆滑处世。
方才为图一时痛快,顺口揭开了无法道君的伤疤之后,他就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毕竟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撕破脸皮着实没有必要。
当然最令他懊悔的还是无法道君接下来的举动。
虽然无法道君此时表面看上去一脸尴尬的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其实灰鹤早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从无法道君身上释放出来的那股
极为浓郁的杀意,。
而且他的右手已经不自觉的紧握住放置在矮桌上的那柄轻尘仙拂。
心知很显然是自己的言行激怒了无法,所以才使他生出了杀人灭口的冲动。
若是换在平时,灰鹤倒也无惧于无法道君,二人曾经的修为本就在伯仲之间,即便无法道君有轻尘仙拂在身,但也顶多能将自己击败,想要击杀自己,那就难于上青天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灰鹤非常清楚以自己目前半残的身体,根本不能与实力鼎盛的无法道君相提并论。
所以乍见风子衿站出来当和事佬,灰鹤连忙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哈哈哈,风贤侄说得很对啊,往事何须再提,想来也是我灰鹤老得有点糊涂了,所以才会无意冒犯道君。”
说到这里他又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拾起爵杯,故作镇定冲一脸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