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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上楼换衣服,没做打扮,5分钟后提着包下楼。
佟妈妈在一楼卫生间里洗马桶,深深小跑进去,说道:“佟妈妈,我出去一下,好么?”
闷头拿着马桶刷子刷的一头是汗的佟妈妈站起腰,回头看着深深,对她上下一番打量,问道:“去哪?”
四爷不在,她就得看好深深。
深深讲:“我同学约我,正好我在家无聊,想跟她逛逛街。”
佟妈妈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深深答:“杜倩。”
杜倩这名字,确实听深深提起过,佟妈妈想了想,见深深没怎么打扮,脸也没化妆,应该不是跟男孩子出去玩,心里稍稍放了心,就松了口,说道:“那叫你黄叔叔送你,我来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同学已经快到了。”深深虽笑,但语气稍有些急。
佟妈妈瞥着她,不是很情愿,表情就有点严肃,说道:“午餐回来么?”
只是想找刘冬冬打听点洪兆琳的事,午餐应该不会一起吃,深深就回佟妈妈:“回来的。”
佟妈妈把马桶刷子扔在马桶里,拆下橡胶手套,说道:“那你去吧,11点半要到家。”
“好的。”
刘冬冬把跑车倒回深深家门口,人下了车,又穿了条紧身牛仔裤,高帮马丁靴,上身是件卡其色的圆领针织衫,倚在车门边,吸着烟,右腿抖个没完没了。
深深家的铁艺大门突然打开,刘冬冬抬眼去瞧。
看深深踏出门槛,背转身关门,穿着一件粉红色短款压缩羽绒服,腿上穿着条深色牛仔裤,身子瘦瘦的,个头不算矮,刘冬冬就多盯了一会儿,吐着烟雾笑。
关上门,深深提着包,朝刘冬冬走去。
刘冬冬站起身,就把副驾车门打开,笑道:“上车,带你出去玩。”
深深没有玩的心情,站在车边,和刘冬冬说:“附近有家星巴克,我请你喝咖啡,问你点事,行么?”
刘冬冬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小姐,我要你出来,不是跟你坐下来聊天的,拜托,别这么老土。”
话毕,就把深深提在手里的皮包勾走,转身扔进了副驾。
如果第一天认识刘冬冬,会被他这样不礼貌的行为激怒,但现在没生气,推开他,弯腰去副驾拿自己的包,人却被刘冬冬直接塞了进去。
深深等刘冬冬上了车,直言道:“反正酒店我不去。”
刘冬冬戴上蛤蟆镜,唇边笑意闪亮,朝她扭头道:“小妞,你真逗,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谈恋爱,不
tang都奔着约火包去的嘛,再说,做一次又不会死。”
“那算了,我又没跟你谈恋爱。”
深深不打算问他洪兆琳的事了,直接推开车门,准备下去。
刘冬冬拉住她,说:“那你说去哪?”
深深想了想,转身征求他意见:“去马场怎样?”
那边会员制,没有三教九流的人,而且空气好环境佳,里面有休息厅,可以喝茶吃点心。
刘冬冬挑挑眉,淡色的眉毛从镜片后露出来一点,语气呈妥协状,说道:“你说去就去呗,不过挺无聊的。”
深深关上车门,低头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四爷喜欢骑马,说能治腰病,有时间就来消遣,深深来的次数不多,不怎么喜欢,在马背上有点怕。
刘冬冬其实也是个半吊子,但听到深深说她不怎么会时,虚荣心又开始鼓涨,吹嘘他骑马厉害,要教深深。
随马夫到马厩前挑马,深深又问起刘冬冬短信里面和她说的事,刘冬冬又打太极,就是不肯说。
方才在车上深深就问过,刘冬冬估计看出深深的心思,想拖着,说了怕深深扭头回家。
马厩前许多马儿探出脑袋,都是国外的纯血统,相貌特别漂亮,皮毛发亮。
深深跟着刘冬冬往前走,旁边突然伸出个马头,有吓到她。
她提着包往旁边让开,马夫走过来,笑着摸了摸马儿的脸,对深深说道:“不用怕,这里面的马儿都是经过专人驯养的,不是野马。”
深深在电视上看到过野马发飙的场景,心里有些忌惮,虽点头,但不敢上前。
那马儿长的高大,她平时过来玩,挑的都是最小的马驹,白色的,不过今天没看见那匹小马儿。
刘冬冬就挑了这匹马,也要深深随便挑一匹,反正都训练过,没什么好怕的,深深不愿意,摇摇头一个人站到栅栏边上。
周日上午,来马场玩的客人很多,不时就有马蹄声“嘚嘚”的过去。
深深提着包,漫无目的的在马场上走,刘冬冬玩心很大,先前念头在她身上,说骑马没意思,现在挑了马驹,热热身后,人早就跑没影了。
马道很宽,向前延伸数里,两旁全栽种灌木,用栅栏围住,深深就走在栅栏边上,时不时一匹马驹“嘚嘚”的从她身边跑过去,穿着骑马服的男人让她注目许久。
她停下来,低头从包里拿手机,点开屏幕,有两条未读短信,心情变喜悦了不少。
都是四爷发的,一条9点42分,一条10点半。
别担心
在做什么?四爷要回上海了
之后没有再给她发短信,深深看了下现在的时间,已经11点12了,就立刻给四爷回讯:
四爷,我被同学叫出来,现在在马场玩,您回去了么?
发送出去后,深深给家里拨电话。
佟妈妈要她11点半到家,现在俨然不可能了,只能继续撒谎,说和同学在外面吃午餐,下午回家。
结束和佟妈妈的电话,深深又收到四爷的回复:
天气不错,骑马溜一圈,活动活动筋骨,四爷在高速上,下午到上海
深深捧着手机,看着四爷发给她的短信,头顶阳光暖暖的,自然心也暖暖的。
耳边传来“嘚嘚”的马蹄声,深深闻声抬头,眼睛一顿,险些被从马道上冲过来的马驹踢到。
一匹高大棕亮的德国皇室汉诺威马,前蹄高高抬起,骑马人快速收住缰绳,马驹啼鸣一声,在深深一米前停下,“嘚嘚”的走了几步,身子绕了半圈,马尾打到深深脸上。
深深手中握着手机,手机壳上渗出黏湿的汗,马驹在她身边“嘚嘚”走动,深深却怔愣的看着马背上的骑马人。
126。126四爷满头大汗的样子,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面如冠玉的男子英气勃发,肤如白雪,唇色嫣红,深邃的眼睛幽沉的盯着她,不动声色,身穿黑色骑马装,手里握着一截马鞭,脊椎90度挺立,气质冷艳,堪称玉质金相!
马蹄“嘚嘚”的响动,骑马人英眉压下,抬首向前,笔直的两腿一夹马腹,高大英俊的马驹迈开长蹄,朝前英姿飒爽的奔去。
耳畔掠过的风,将深深的头发吹乱,她抿住唇,压制着跳动不安的心律,低头勾了勾头发。
再抬头,已不见刚才男子的去向,旷野的马道上风声穿梭,前方马蹄声此起彼伏,像在比赛追赶。
过来了一位马场工作人员,对她讲道:“深深小姐,马道上不能散步,您想散步,可以去这一边。髹”
深深脸色红中泛白,随着工作人员的示意,看向那片绿荫草地。
特意过来请她离开马道,想来看见了方才差点被马驹踢到的事,于是深深问他:“刚才那位骑马的客人,你知道是谁么?”
工作人员朝前看,视线不久又回到深深脸上,有了丝微笑:“深深小姐不认识他吗?蠹”
深深心里急迫,说道:“他是谁?”
工作人员展露美好笑容,说:“洪家八爷,洪兆熙。”
“,好。”
深深微顿后,愣在当场。
她在刘冬冬回来的地方等他。
22岁的小男人,贪玩是最大的个性,先前说骑马无聊,现在骑着马看不见影子。
深深等了有一阵子,直到现在,心情都没完全平静下来。
一个多月前在衡山路遇见的男人,时隔一个月后,与他在马场重逢,她暗恋他,被他的相貌迷的神魂颠倒,即便已经跟了四爷,再见到他,心脏还是免不了跳成那样。
他叫洪兆熙。
那日在那边吃饭,洪兆琳父母也在,洪太太提起过“兆熙”这个名字。
洪兆熙应该是洪兆琳和洪兆南的弟弟,洪家最小的儿子。
深深转身,闭着眼睛捂住了自己心口,不知道作何感受。
刘冬冬20分钟后骑着马驹返回,在她面前勒住缰绳。
马夫上前牵马,他从马背上下来,一头大汗,对深深挑了挑下巴,说道:“叫我来马场的是你,怎么我跑去骑马了,你在这傻站着?逗我玩呢?”
深深抿住唇,不知道要不要和刘冬冬打听洪兆熙,按照关系看,洪兆熙是刘冬冬的表哥,刘冬冬肯定知道洪兆熙许多事情。
但深深怕刘冬冬这个性格,回家全都倒出来。
“走啊。”刘冬冬推了深深一下。
深深“嗯”了一声,跟刘冬冬走进面前这幢小白楼,三层有洗浴间,骑马后,客人都会去那里洗澡。
“我去二楼茶餐厅等你吧。”
刘冬冬转身,自己闻见一身臭汗,就对深深点头。
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回了头,说道:“对了,我刚才碰到我小表哥了,中午找他蹭个饭吧,下午我送你回家。”
深深捏着皮包带,闷着头没回话,等抬头再一看,刘冬冬已经跑上楼梯了。
12点左右,阳光很强,站在开阔草地上,深深被晒的有些头晕,她提着包走进了白楼。
电梯正在上行,所以刘冬冬刚才直接上楼梯,深深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现在走来得及,可以在路上给刘冬冬发条短信,反正他早说过她无趣,她干出什么事情刘冬冬都不会奇怪。
深深没再犹豫,转身走到楼外。
马场种植了许多树,空气清新,她走在一条两人宽的石子路上,夹道两侧是今年开春刚刚发芽的小草。
耳畔时不时就有马蹄声“嘚嘚”的路过,深深目不斜视,提包往大门走,直到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才抬头远视。
与她相隔数米的另一条林荫道上,有两名少年,其实一个她一眼就能辨认的出,是展望,另外一个深深也认识,是那日和四爷在酒店套房看管了一个小时的小男孩。
四爷说,他朋友家的孩子上初二,展望16岁,应该也才初中毕业,看来两小孩在一所中学念书,并且认识。
两条相反方向的石子路中间有绿色植被生长,展望和他朋友只顾着说话,没看见她,深深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到了马场门口。
今天没有骑马,所以没换衣服,和刘冬冬打完招呼以后,不需要麻烦,打定走的主意,直接走就可以。
路边没有计程车,她得等,估计并不好等,因为来马场消遣的,都有车,计程车难得才会跑一趟。
深深提包淑女的站着,腰杆直直的,没见过她驼背的样子,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是个教养很好的大家闺秀。
但她此刻,脑海里正在回忆先前在马道上,与那个男人迎面相遇的场景。
先是被突然朝自己抬起马蹄的骏马吓到,再一抬头,看见了骑马人,那一霎那,心中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