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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走进洞内,隔了一会,有擦打火石的声音,随着一团晕黄的烛光已亮了起来,蜡烛嵌插在山壁石缝之中,光亮虽然微弱摇晃,却也难得可贵了。
他沿着树杆溜到峭壁生根之处,攀藤揭萝,在峭壁上,逐寸摸索,那双莹白如玉的手指,触着的,全是既冷且硬的崖石。
暴叱如雷,上官擎天的三环刀“哗啦啦”六十四刀纵横交织,刃成网,气成圈,璀璨耀目的光华便把他整个人包围在一片极光中狂旋向敌人!
老人若无其事,磕完了烟斗,眯着眼睛把烟斗举得高高的,检查一下透气不透气,随手,又习惯地对着烟嘴吹了一下,看看烟杆通不通——
桌上的寒灯,黯淡的燃烧着,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随着摇晃的灯火不停的摆动着。
白墨临始瞧清敌人,芙蓉其面,杨柳其腰,薄薄罗衫,淡雅幽香,西子不能比,玉环何能俦。
小室静得几乎连一支针落地都可以听见,只有微许的灯花“劈啪”声,以及室外的呼呼寒风,打破了室内这份沉静。
就在这刹那间,嗖地一声,两女子的小舟一晃而至,双浆在水底下一阵旋,舟身一晃,立时也停在湖面。
说到这里,上官红已忍不住地啜泣起来,双肩耸动着,身躯在难以察觉的微微哆嗦,白墨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膊,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无言。
原来玉案上,放着一具铁匣,一支连鞘宝剑,和一只翠色药瓶,另外还有一袭奇异的玄色披风,众物皆朽、而它独闪闪生辉,量必也是一件稀世之珍。
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似乎与这死去的多情女,有着一层颇不寻常的关系,不然,绝不会伤心到这步田地。
气色已好看多了,她一身打扮素雅而洁净,青布衣裙,外加一件白色嵌肩,脸上不施脂粉,却越发显得清丽脱俗,有如出水白莲,散发着一股楚楚动人的韵致。
老板会是个女人,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精舍之中布置雅致,陈设合度,且有清香轻散,充分显出主人乃是个极有教养之人。
她独自徘徊在黑夜的海边上,无情的浪花,打击着沉默的沙岸,声音本来是相当动听的,今夜却没有人肯去欣赏它。
她转回头去。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疾苦的病容,打量了一下酒楼的座客,靠梯口之处坐着三个中年蓝衣汉子,正在低头饮酒,闷声不响。
马儿缓缓往前面的脊岭行去,爬上了一条斜陵的樵道,已可看到在峭耸的山壁中间,有一个离地约有两丈高下的洞口,洞口外生着条条纠缠的藤蔓,一棵常青的大柏树生在洞口的左下方,这山洞的位置十分良好,可以俯瞰出很远,而且,假如不知道,要找这么个地方还真不容易!
说这话,咬着烟管,大量吸了几口,然后那干涩的嘴唇,微微翕张,两个烟圈,连环飘出,经过空气的波动,那烟圈却幻成两颗心形,在空中悠悠荡荡。
吸了一口气,腾出了搂住上官红的右手,拿起一旁的红色亵衣,默默的,轻轻的替上官红穿上。
所中“**幽兰”,乃是一种奇异草本,秉天地间至阴至淫之气而生。只要是男性嗅吸体内,立刻全身疲软乏力,再经壮阳之药物引导,生理上立刻产生一种强烈反应,非与异性接触不可,否则极可能导致癫狂。
司徒香香的眼睛微微睁开,仍是梨花带雨,哭得惹人怜,静静的让白墨临为她穿上亵衣,两眼中含着一股深深的情意,灼灼的射向白墨临。
他的目光落在石壁与水连接之处一块大石之上,他将小舟划近大石之旁,忽然发觉大石只有一边紧靠石壁,另一边却是个缺口。
已在一片银芒闪耀中,带着四溅飞射的满身莹光流电般掠进,这情景直是令人目眩神迷,他已能将体外的光辉融入于本身的躯体上,这虽是刹那之间的幻想,却也够得上匪夷所思了。
耍了几招,觉得无法得心应手,渐渐急将起来,上官擎天看出了破绽,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暗提一口真气,一连攻出七、八招,终于把个谢志强的弟弟砍于刀下。
这原本不足为奇,最糟的是,司徒香香和上官红两姑娘,春兰秋菊,各极其美,而且又都爱上了他,正不知应舍鱼而就熊掌,或舍熊掌而就鱼,方感苦恼之际,这一发现两人竟是一对孪生姐妹花,便生出鱼与熊掌兼得之望。
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柔和的目光望着上官擎天,好似忽有所决定,款步行至了白墨临的身边,姿态之美妙,真如仙子临凡,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白墨临的鼻端。
仿佛是回答他的话声,洞外“呼呼”连响,十几支蘸满了油的火把滴溜溜的打着转子抛了进来,紧跟着一阵皮筋弹动的声音,数十个熊熊燃烧的草球冒着浓浓的白烟弹射飞临,有的撞到洞口石壁掉了下来,却仍有二十个火球射入,那浓厚的白烟带着一股呕人的抽心恶臭,火辣辣的,暴烈烈的,唔,是白磷的气味!
俯身喃喃数语,然后手臂一动,那原已被切开的坟墓,顿时合拢起来。紫衣人又望了望墓前的石碑,伸手一抹,原有字迹,随之消逝,露出一块亮晶晶的大理石来。白墨临的食指一抻,光滑的大理石上,居然现出两行苍劲的字体:“多情情不尽,断魂魂难依。”
想到自己裸着身子,只穿了一条亵裤,虽说是自己心上人,总是有点那个……一想到这里,不禁两颊飞上了两朵红云,羞得说不出话来。
一阵“桀桀”狂笑,像是夜枭号叫般粗哑的响了起来,山洞的深处,缓缓走出一个独耳,独目的丑怪大汉来,这大汉年约四旬,虽然是个残缺中人,体格却是异常魁梧,满脸的横肉垂垂相叠,巨大的狮鼻下面,却有一张唇薄如刀的嘴。
这是个小小的镇集,三百多户人家,几间简陋的小店,两条破烂的街道,勉强凑成一个穷乡僻野的墟集,称它为镇,实在有些浮夸了。
怔怔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刀,好半晌,目光再在四周移动,地上都是些形状惨怖的尸体,都是滩滩点点的鲜血,各种不同形状的兵器丢置一地,这是一幅踏踏实实的地狱图。
在镇的郊野,有一幢里外三进的竹篱茅屋,篱旁植着几株古梅,虽然绿意盎然,并不是开放的季节,一湾小溪环绕于侧,现在,茅屋静悄悄的衬着大地一片姹紫嫣红,洋溢着初夏的气氛。
老人掌力,竟是一掌比一掌雄厚,最先还如惊涛骇浪,在第六七掌上,空气竟产生一种回旋力量,形成风柱,惊天动地般劈来,直可震毁山岳。
上官红边说边从破碎的衣物中找到一只八宝囊,取出一双翠色彩蝶,托在手中,蝶翼细薄,栩栩如生,加上火光一照,似真要振翼飞去一样。
第303章: 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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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临对谢志敏之死虽也不无叹息,但心中已经是没有半点阴影。一路上说不尽轻怜蜜爱,旖旎风光。
太华山麓,蜿蜒着一条小河,小河的近侧,依山傍水,建筑着一排三间,前后两进茅舍,茅舍的周围,散植着一些花草,稀疏的树木!
这套“飞花逐蝶”剑法,不以气力见长,原是适合女子用的。每一招式都配合着美妙的身法,使将开来,就似舞蹈一般,这少年打扮得似一个粗鲁的农家子弟,却手执柳枝,使出了这套剑法,体态难免显得有点扭扭捏捏,本来甚是滑稽,但他使得美妙绝伦。
因为那血色显然含有剧毒,普通伤损所流出的血与这相差甚钜,再说,人猿力大无穷,性极机灵聪诘,莫说普通一般兽类见之色变,即使猛如虎豹,却也不敢欺近它的身边。由此推断,人猿所遭遇的强敌必是人而不是兽。
人逢喜事精神爽,长途跋涉不辞劳,一路春风送马蹄。从风雪漫天的塞外回到中原,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黑锋山上杜鹃花开得遍山红,情侣们心情舒畅,在花香鸟语之中回到山寨。
但司徒香香这样只凭神奇的身法躲闪腾挪,尽情戏耍,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这时他服下了那一包赋性奇热的毒药,接着闭关练功,积聚在丹田的阴寒之已气与毒药相抗,但觉忽如置身洪炉,忽如陷入冰窟,难受之极,但在难受之中又感受到一种奇趣,真气渐渐通过奇经八脉,流转全身。
照这个情形看来,进入第八重大约是不成问题的了,即将成功的喜悦,减消了他身受的痛苦,渐渐地便如醉如痴,专心一意,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
在这种情形下,他胸中那得不怒火如焚,气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一刺将白墨临扎个前后透个窟窿,溅血当场,以泄胸中的怒火,那怕是事后遭受主人严厉的责罚,他也心甘情愿!
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对上官红毫无避忌,不但任由她用手搀扶,而且由于太疲倦的缘故,不自觉的就靠在她的身上。
上官红感到她的体温,感到她呼出来的气息湿润着自己的头发,也禁不住芳心跳动,但她是个爽朗的姑娘,竭力装出神色自如,毫不在乎的仍然扶着司徒香香踏入她的家门。
但有一点足可使他放心的是,白墨临的经验丰富,凡事思想头虑极为周到,尤其是当着众多晚辈面前,他若没有十分把握,必然不会胡乱出口。因此,他无须要追问内容,便能相信。
上官红于是便将受伤的左臂搁在肩膊上,撕下了一幅衣裳,自己就包扎起来,她又不懂得包扎,横一道直一道,包裹得十分难看。白墨临大皱眉头,几次忍不住要过去帮她,但司徒香香冷淡戒备的神气却把他止住了。
那围植在茅舍四周的树木,乍眼看去,疏落落似乎没有什么,其实乃按九宫方位种植,含有无穷的玄妙。
横掌按着上官擎天的铜人,右手剑柄一抖,剑锋颤动,登时抖起了朵朵剑花,洒落下来。白墨临几曾见过这等精妙的剑法,饶是他使出浑身本领招架,肩臂腰腿也受了六七处剑伤!
若是不识这种九宫阵势之人,一走入这片疏落的树木林内,立印便会迷失途径,不辨方位,任你一身武学功力再高,也必陷身其中。
喜讯带来,锦上添花,喜上加喜。是晚,洞房花烛,一对新人好不容易等到众宾客闹了新房,才得以单独相对。
原来随着话声,一棵大树后已闪出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美女。那人生得肤如凝脂,眉细如柳,一双圆而黑多白少的大眼,当中一条挺直的鼻梁,下面两片鲜红欲滴的樱唇。身材均匀丰满,可说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
“好,解得真妙!”两人始终保持着三丈左右距离,脚踏五行八卦方位,出剑虚击。双方使的都是上乘剑法,十分认真,与正式交手,殊无二致,而且由于中间有一段距离,彼此剑法的精妙之处,就看得更加清楚。
上官红的家正在林屋山日鸥峰下,门前是一片荷塘,两岸几行垂柳,红墙绿瓦在中,恍如人在画图。白墨临不由得赞道:“好一处所在,无殊世外桃源。”
绕过一个山坳,眼前忽现一片奇景。时值八月,已是秋末,但眼前一片极其平坦的空地上,却是绿草如茵,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