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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不言不动,静静地等那指甲上的露水干掉了,方才将布囊解开。
一人长身而立,他头上戴着一面狰狞的青铜面具,看上去极为诡异。来人身材修长,披着一件极为宽大的黑色鹤氅。乌鹤的羽毛飘飞,让来人看去也宛如神仙一般飘飘凌举,了无一点凡尘之气。
而最惨的就是,先用“畸形拆骨移筋法”中的“逆血封宫”,封闭其全身穴道,使浑体血液倒循环,而保持其短暂时刻的性命,但人体的宫穴被制,血气又逆行循环,纵是短暂时间不死,而其内部的痛苦可想而知,何况手臂与脊骨均已折断!
沿着湖滨走去,西湖波静,水平如镜,月色湖光,溶成一片,柔和之极,白墨临又一次想起了和司徒香香在洱海泛舟的情景,再想到他这几年来的生活,当真是像西湖一样平静无波。美是美极了,可总像缺少了一些什么。
见她与普通弹琴的方法不同,两根尖尖的指甲捻着琴弦,笔直地拉了起来,然后猝然放手,那琴弦嗡然长震,便是一声清脆悦耳之极的啸音,远比平常所弹清澈嘹亮。
这种女子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尽管自身承受,不可久耐的冷寞,种种艰难困苦,只压在心底,不作相反的轨外行为,与得不偿失的报复。
一个年仅二十左右,器宇轩昂,英姿飒爽,披着白狐裘子,腰悬镶着宝石的佩刀,看来不是贵介公子,就是少年得志的英雄;另一个却是个五十开外,满脸胡须,鹤衣白结,手里提着一根打狗棒的老叫化。这两个人并辔同行,实在是不伦不类。
大街都是用东海云英石铺就的,平整宽广,流光幻彩,看上去极有气派。国君接受四方来贺的冲养殿,就更为华贵。整座大殿的殿梁,乃是用四根十丈长的龙湫木搭成的。这龙湫木传说生在海中孤岛上,每根可以长到六七丈长,似这般长大的,都是寿高百年以上,极为难得。
龙湫木上,尽都是磨成透明的扇子大的贝壳,虽然是在殿中,但那阳光却已然透射而下,映出一片透明。
黑影一闪,接着“噼啪”两声脆响,那汉子双颊已深印两个紫色手掌,鼻孔流血,张嘴一吐,喷出一大口鲜血和几枚牙齿,管教你横尸就地。
这番话说得很委婉,这些年来,他从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白墨临谈过,在以前,他总是把白墨临当作他的学生,或是当作需要他保护的妹妹,而现在,在他的口气中则似是对妻子平等相待了,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逐渐认识了白墨临坚强的性格,经受了一次险些分手的教训;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看到了司徒香香的剑术突扫猛进,他感到比起从前更需要妻子的帮助。
面对着她,不觉自惭形秽,几乎不敢仰视。上官红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不,比他所想象的更美,粉红的脸蛋上嵌着两个小酒窝,小辫子上扎着两条红头绳,虽是荆钗裙布,也掩不着她那雪貌花容。
似这种聚劲耗功,渴尽本身真力,就是大罗神仙,铁骨筋之人,也将精疲力竭,而且未占丝毫便宜,白白地浪费一顿力气,这波普院院主,懊恼气愤之下,只急得牛喘汗淋。
这时正是仲春时分,西子湖滨,小孤山麓,桃李盛开,梅花未谢,一眼望去,西湖就似个艳装的少女,插满鲜花。桃李斗研,红梅吐艳,暗香浮动,疏影横斜,端的是好一派阳春烟景!
第298章:不再留恋()
霎时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白墨临的影子,剑光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山坡上虽然只有两个人斗剑,给人的感觉却有如万马奔腾,千军追逐!
过了片刻,才见里面走出一个病歪歪的女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女霸王上官红。
进入堂屋,只见桌椅板凳都是新的,还散发着浓浓的木材味,除了几样必需的家俱,什么布设都没有,倒是很富于乡居的情调。
双方出招都是快速之极,但兵刃始终未曾相交,似乎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厉害,敌招一变,己招亦变。互争先手,意图克制对方。但在旁观者看来,则似乎是白墨临大占上风,业已稳操胜算。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的时候,冷不防,白墨临霍地跳起来,原地一个大旋转,出手如电,将双手的几十颗花生米当作暗器,以满天飘雪的方式疾射而出。
“砰!”然大响,上官红的前胸挨了一掌,闷哼声中,踉跄退了三四步,眸子里凶芒大现,变成了一只受伤的野兽,作出了反扑的姿势。
刚才他夺司徒香香的剑,是曾经用上了分筋错骨的手法的。但他也曾把上官红的功力估计在内,自信力度已是用得恰到好处,只是令她无法使用武功,决不至于伤了她的。她没受伤,比普通人也还强得多,就不至于不能走路。
白墨临早已经将真气调匀,只见他掀开棺盖将谢志强抱出棺材后,立即放在地上,他仔细的瞧过谢志强的身子后,不由大骇,只见他不但胸、背各中一剑,而且左肩、右腹及左胸亦分为有三个紫黑掌印,可见他遭到多严重的攻击。
白墨临的一颗心,不由怦怦跳了起来,小洞连通的是另一间秘室,照位置判断是居中的那间,比这一间宽大,设有桌椅,仿佛简单的客厅布置,桌上燃着巨烛,照得室内明如白昼。
攀上这座山峰,月亮已过天中,白墨临也感到有点疲劳了。他找到一座平滑如镜的石台,躺下便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在梦中被异声惊醒。
于是,他便一个人手撑下巴想着近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感到非常的惊险和不可思议,自己以前是一个不懂事和不起眼的小伙计,现在经过这些事的一波三折后,身份也不同了,也略懂点武功了,好像在突然之间自己成熟许多,而这之前到目前未曾改变的便是,自己对上官红的爱意,也许永远也不会改变。
与女人共饮,完全是两回事,现在才是他真正的自我,没有虚假,没有任何顾忌,就像是在家里。现在,他已经不再冷,白皙得近乎病态的皮肤有了红润,不知是由于酒还是内心兴奋的关系,冷得像冰刀的目芒变成了温热。
心念未己,只见剑光纠结,白墨临的剑尖上,似乎有着一股粘劲,令得谢志强怎的也摆脱不开,身不由己的跟着他的脚步移动,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一声惨叫,叠出了令人不忍卒睹的残酷画面,白墨临的身躯起了剧烈的抽扭,惨号声声相连,而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嘴里发出来的,仿佛是野兽的嗥叫,脸孔在刹那间失去人形,细而韧的丝绳勒破了皮肉,捆扎的部分渗出了血水。
主意打定,改用绕身游斗的打法,绕着谢志强的身子走圈圈,他的掌上涂有毒药,纵然打不着谢志强的身体,吸了他们掌风,也是有害,谢志强只能闭住呼吸,到了实在捱不住的时候才吸一口气。
只见他的骨骼的一阵必剥声响之后,身子不但矮了些,而且脸部也变成一张俊逸潇洒,充满成熟味道的中年人。
上官红的半句话,加上一个表情,他已经明白她的心意,实际上他刚才的一句话只是一种感慨而不是暗示。
虽然双方童年时曾经在一起过,但等司徒香香晓事之后便已天各一方,此次要不是应她老爹之请,两人还是无缘再见,所以还谈不上情感二字,可是情感是古怪的东西,有时如水与油,虽同皿而不相混,有时却如火燎原,一发即不可收拾。
只见那魁梧老者双掌划圈,越来越快。白墨临在这边山头虽然听不见呼呼的掌风,却可以看得见树叶纷飞,草坪四周的树木似是碰到大风一样捱动。
双爪突然前伸,十指笔直,隐约中似有东西射出,却不像是暗器,仿佛几股黑线连接指端,但只是瞬间的异像,他的手没收回,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脚步一个跄踉,好像就要跌倒,踏的却是醉八仙步法,一个移藏十位,剑尖突然从白墨临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
可惜她的内力毕竟还不能透过剑尖,刺是刺中了,却只能划破谢志强的一点皮肉,剑尖立即就给反弹开去。
是个白面无须,身材相当壮实,年过三十的锦衣人,面皮白加上没胡子,那脸孔看上去便显得阴沉,他迫近到骚媚女人身前八尺之内才停住,目光贪婪地在女人身上打转,这一点表示出他是个好色之徒。
掌风扫落树叶还不稀奇,更奇怪的是,满空飞舞的树叶并不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半空结聚成为环形,跟着那老者的身形旋转。
把泥土包着鲜鱼来烤,好像江南名菜“叫化鸡”的做法一样,外层的泥土烧得爆烈之后,鱼肉刚好熟透、鲜差异常,白墨临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唯独西湖北岸边上有一个光线暗淡的地方,面对湖上千百只灯般,站着一位全身雪白的人影,他就是上官擎天,他在傍晚就来到此地,他有时在一丈之内来回徘徊,有时止步眺望着湖上风光绮丽景色,但看上去,他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从衣襟底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在手里抛了抛,的确是很小,连柄不及五寸,但从泛出的暗光看来,这把小刀相当锋利,绝对是最好的铁匠用最好的钢打造的。
“不过冰窟捕鱼,说容易很容易,说难也真难。难的是找不到鱼饵。有一种可以在雪层中冬眠的蚯蚓是可以做饵的,但很难寻觅。要是用没有饵的鱼钓,那就很难钓到鱼了,有时身子都冻僵了,还钓不到一尾。不过冰窟里的鱼一般来说还是要比河中的鱼易钓,因为它不会游来游去,所以有时运气好的话,虽然没有鱼饵,把鱼竿垂下去,随手一钓,也会钓着大鱼。”
剑已在他的手中,对手兵刃被震飞,虎口开裂是有目共见的事实。他并非没有动作,只是动作太快了,所以就仿佛没有动作。剑出鞘而不杀人是破例,只因为司徒香香的一句话。
“那人是用太阴掌力伤了他的奇经八脉,掌上还可能涂有毒药。但不知他是功力未到还是尚稍有天良,这孩子的经脉未给震断。目前只是瘀血充塞体内,我还能治。”
他不想久耗下去,三个自己人中了敌人诡计而迷失了本性,他们下一步的遭遇难以逆料,无疑地他们是在敌人控制之中,入林追敌之时,曾听到现场传出惨号之声,这状况非了解不可。
心念一动,剑法倏变,接连划了七八个圈圈,正圈圈,斜圈圈,大圈圈、不圈圈、圈里套圈。圈圈虚罩对方身形,兵刃仍未相接。这几个圈圈划下来,看得众人越发眼花缭乱,暗暗称奇:“这是那一门剑法?”
以一式古怪的身法切入,三般重兵刃仿佛故意为她留了空隙,使她能在空隙中穿梭游动,就像是一只疾飞乱舞的粉蝶,三大汉的兵刃式式落空,连她的衣边都沾不到。
正瞥着一肚皮子闷气,也不理会白墨临是好意还是坏意,挥剑便即反难。这一肚子闷气发泄出来,虽然他的伤口刚刚停止流血,力道也是刚劲异常。
那女子一身素白,裙子拉高扎在腰间,露出了裙内的薄汗巾和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但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特别是那长发及胭脂粉味,令白墨临的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