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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剑再化为鞭子,这次没有管那袭击门面的紫光,而是直接歪了下头,去勾那把扇子。白衣男子对自己花里胡哨的扇子显然爱惜至极,扇子脱手,他即刻飞身上前,安宁间不容发侧身一让,金光紫光缠在了一起。
白衣男子看到那条绳子,脸色一白,狠止住身形往后退,却也晚了。安宁手中握着水做的匕首,回头又给了那男子背上一下,血珠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但这一刀力道不大,砍得也不深,只是男子原本还和缚仙绳纠缠着,如今陡然受袭,手上一轻,被缚仙绳趁虚而入,从肩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苏浔和那剑灵追上来,叫唤了一声,道:“沅女你看着此人,我去追蚌精。”
白衣男子倒在地上,脑袋撞上一块石头,砸的眼冒金星,喊道:“你们是何人,快把我放开,快放开我。”
青衣女子没理他,一双眼睛只望向苏浔处,见他追着安宁飞进树林里,也提着白衣男子跟了上去。
树林里,安宁丢出一堆冰做的钉子,苏浔吃了暗亏,吱哇乱叫的要讨回来。安宁飞了一段距离,灵机一动,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悄悄化成原身,隐藏在阴暗的草丛里。
料想自己原身更小,苏浔就算察觉到了她所在位置,突起偷袭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浔自有搜寻之术,眨眼便追了过来,他伸手道:“哈哈,抓住你了吧!”
安宁一把拽住他的手,左手用剑朝他脖子劈了下去,苏浔抽出木剑一挡,木剑看着很不起眼,但清光耀耀不似凡品,安宁抓住他的那只手,食指中指并指夹着一枚冰钉,敲在他指节处,苏浔左手一麻,右手出剑砍错了位置,本要落在肩膀的剑,砍在了安宁脖颈边。
就在他拔剑的瞬间,安宁迎面划了一鞭子将其挑开,纵身便要飞走。刚跃至半空,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身子随即一僵,竟是保命的珠子不见了。
苏浔剑尖闪过一道亮光,那珠子被绳子缠着,被他打飞出去,撞在一块大石上,跌进树林一个土坑。
安宁御空而起,急急飞去,苏浔提剑紧跟在后,两人落在土坑又是一番缠斗。
苏浔和她比过几回合,渐渐落了下风,他一时懊恼,“哇呀呀”大叫一声,脚点地,抓着剑劈过去。
霎时带起一片飞扬尘土,法宝交错。
安宁没找到珠子,苏浔也拿安宁这个蚌精没有办法,正在此时,脚底忽然传出一声巨响。
灰尘遮天蔽日倒在身上,两人眼前一黑,却是土坑陷落,无止尽的向下延伸,他们被一股吸力所缚,齐齐掉了下去。
第15章 地下奇阵()
土坑很大,而且不是直着往下,中间弯弯曲曲,左拐右拐,还有不少凸起的石块,两人在里面撞来撞去,眼冒金星,连施法御空的工夫都未腾出来,可见这土坑对人十分不友好。
不知下落了多久,中间突现一个石柱,头部尖锐,为了不被串成肉串,安宁和苏浔同时伸手拍了一下柱子,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继续朝下滚。
扑通一声闷响,安宁终于不再下坠,倒在平实的地面上,浑身上下尽是小伤口,身旁漆黑一片,还有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甬道,看去古古怪怪。
她手撑着地站起来,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自己这身伤倒是其次,那颗珠子却是决不能没有的。她定了定神,手中化出白光,照亮身前的甬道。
这条路不是土壁,而是石壁。古朴不经雕琢,像是巨力凿出来的。安宁伸手摸了摸,手指触及一片湿润,就着白光一看,指尖全是鲜血。
她皱了皱眉,一路走一路用灵力查看,这个地方,有血腥气,有恶臭,更奇怪的是,还残存几分仙气,越往里走气息越重越浓。
地面上的血迹也多了起来,残肢断臂的白骨散落在四周,这景象和地府中的很相似,怕是有人在此处和尘鬼有过一番恶斗。安宁忍着恶心,用水剑把残肢扒拉开,专心找自己的珠子。
这珠子不是她自己的内丹,无法用气息搜寻,找起来极其麻烦。
走了约两盏茶工夫,通道变得宽敞了一些,一个圆形的平台伫立在小道正中位置,这里的尘鬼尸体也比其它地方多。
安宁走上前,白光照在石壁之上,显出四个字,乃是“离山禁地”。
离山,不就是数千年前被尘鬼灭掉的门派么?
翻开尘鬼尸体,又见地上也不是光滑无物的,而是刻画着许多奇异的纹路,她又将周围其它残肢扫开,整个圆台只有北部与西北处纹路较为清晰,台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一路走来,此处仙气最为集中,虽残存不多,但依然能感知到。
既然有仙气,显而易见,到此地来的不是离山派的人,而有神仙,她几乎立刻就有了论断。
其实她活的这一千五百多年之中,从未见过一个神仙,凡间乱作一团,凡人死伤不计其数,哪怕妖族,有道行傍身,也活得小心翼翼。
她见过庙里成百上千的人拜菩萨求平安,也见过临死前的可怜人无助的仰望青天,好似不管人世多惨烈,风声也传不到三十六重天上,并没有神仙下凡来救他们。
然而眼下这片仙气
安宁低头看着阵法,一时出神。
把所有尘鬼扫出平台,残留的两角法阵里,纹刻印记就完整显示出来了,阴阳图案含在其中,几个圆点几条线连在一起,像是天上星辰的模样。
安宁站在平台看了片刻,脑袋便有些眩晕感,图中的星辰,像是围绕着她旋转一般,不断流动。
这个法阵活了过来。
淡蓝色的光晕沿着纹路亮起,缥缈的吟唱声从遥远的地方流淌到耳边,几点亮光照射在安宁头顶的墙壁上,虽只有两角纹刻,蓝白相间,却是汇出天河与星辰,浩瀚九天尽在这方天地,四周漆黑,唯星辰是最亮的存在,如孩童的眼眸,透过满是尘埃的云雾,眺望喧闹的人世。
她注视那些星辰,有的转动,有的坠落,明灭不一。
耳边忽有咔咔几声脆响,脚底下的纹路扭曲变形,阴阳图案飞速旋转,圆台正中,纹路一端,露出一个金色的圆孔,而后从圆孔里缓缓吐出一颗珠子。
安宁一看便愣住了,这珠子不正是自己丢的那颗,珠子又没有腿,怎么跑得比自己还快?
再细细瞧去,这珠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红色褪去,流光溢彩,灰色雾气包裹着白光,白光里含着五颜六色的一点,如同果核一般。
安宁伸手指轻轻碰了它一下,绚丽的颜色刹那消失殆尽,又在一瞬间绽放得更加耀眼。她不禁抬臂用衣袖遮了下眼睛。
脚下又传来几声锐响,她心头咯噔一下,然而想要退走已来不及,法阵阴阳图霍然分开,一阵蓝色的光芒将她吞没,拽着她往地底更深的地方坠去。
风声呼呼在耳边吹拂,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四周长满硕大的叶子,两三片合在一起,如蚕茧,里面散发着红光,每一片叶子的叶脉在红光的照耀下,都像人的经脉一般,每个叶囊,与其说像蚕茧,不如说更似活人的心脏,微微跳动。
她的头撞在一个叶囊上,虽不太痛,也震得眼前一阵发黑。
抬眼时,她看见那颗珠子也和自己一起掉了下来,离自己大约有两臂距离,光彩越来越盛,刺目的白光如挂在穹顶的太阳。
她下坠的速度忽然缓了一缓。
白色的光芒如海浪一波连着一波,在这诡异之地,陡然炸开,千丝万缕,铺天盖地冲刷着黑暗。
她的眼眸微微胀痛,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般耀眼的光芒,似有一根针悬在头皮上,轻易就能扎破记忆的屏障,却迟迟没有动作。
那一眼,光华太过璀璨,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尚在无尽的深渊下落。
一个人影,站在白光中心,从模糊到清晰,徐徐成形。
他一手握住珠子,挥袖向她飞过来,此人并无实体,无法触碰到她,但气息温厚,很快将她包围。
他整个人周身裹在一层雾气里,安宁的鼻尖碰在那团雾上,两人距离很近很近,危机四伏时,朦胧雾气里,她看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像远方的星辰,像遥远的梦境。
她看着他,他亦回望于她。
万千尘世,可曾在哪里见过你?
第16章 奇珠有仙()
安宁是在潺潺流水声里醒过来的。
她撑着臂坐起来,手下寒凉粘腻,不是水渍,是鲜血。她抬眼望去,见一条血河,像瀑布一样从石壁上流下来,汇成一股,沿着甬道向深处流去。
此刻血河旁还立着一男子,身材修长,长衣负手,全身灰雾蒙蒙。
地方诡异,人亦诡异。
但眼下不是纠结其身份的时候,另一桩事情更为要紧:那颗保命的珠子又不见了。
她站起身,微蹙了眉,目光所及珠子毫无踪影。
“在找这个?”就在此时,背对着她站的男子突然开口,这般道。
他声音清淡,却意外的耳熟。
安宁向他看去,见男子右手掌打开,千辛万苦找寻的珠子赫然就在他掌心里。
她一怔,并未立刻上前,而是打量起此人,如果她没看错,方才他似乎是从珠子里飞出来的,她用目光将这男子全身扫过一回,脱口而出,道:“珠妖?”
音同猪妖,十分之难听,那男子原本淡泊淡定的站着,听到这称呼,浑身灰雾震了两震,多云转阴,黑气弥漫,就差打雷下雨了。
他胸膛起伏了一刻,眼角抽搐了几下,忍了忍,道:“我与你不是同族。”
这么说也对,珠子还在,一千多年,她还未见过能和原身分离的妖族。既然不是妖,还能是什么?她暗自揣测,慢慢的觉出不大对劲。
此处血气太盛,将他身上的气息盖住了一些,她细细辨认,又回忆起昏迷前一幕,血腥气里仙气蒸腾缭绕,光芒耀目。
安宁微怔,猛然想起在何处见过他:
阴曹地府,尘鬼绝境。
“你是地狱里的那个神仙?”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
安宁言至于此,扬了扬眉,一个神仙,鬼鬼祟祟藏在珠子里已然十分不寻常,再观此人连个肉身都没有,浑身灰雾缠绕,看不清容颜,实在不是个正经样的神仙。
何况这珠子,她一直挂在胸口她想着想着,冷冷一笑。
此人一双眼有意无意瞥过来,目光里确有一丝不自然。
雾气朦胧之下,气氛不算融洽。
安宁冷哼一声,抚了抚衣衫,挺了挺胸,眼看那无脸仙君肉眼可见的一小片脸皮上,白里透红,红中带青。
他咳了一声,她冷笑不语。
两人僵直站着,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半晌,安宁摊开手,道:“把东西还给我。”
闻言,无脸仙君朝她轻瞥,却是闷不吭声的收回了手。
这是什么意思?安宁秀眉一蹙。
“这珠子有魔族气息,不是仙君的东西吧?”她道。
无脸仙君幽幽回她,道:“此物确实不是我的,不过,应该也不是你的罢。”
安宁如同碰到了软绵绵的一堵墙,此人做事忒不地道,听他的意思,莫不是要私吞了。
既然如此,就要另想他法了。她眯了下眼,自顾自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