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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浔好奇道:“怎么个古怪法?”
曹笙将怀里的小诺交给王染,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怕吓到他,道:“城守往日左不过刻板一些,为人偶尔尖酸,但还是个正经城守样子,近年许是年岁大了,性子就变了,见人说话阴阳怪气,嘴里总念叨着有鬼,时常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久前他的一个小妾还死了。“
他压低声音,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嘶。”苏浔倒抽一口凉气。
曹笙见几人神情惊诧,脸上一红,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众位仙人有仙法在身,肯定不怕的。”
他们倒不怕有何妖魔鬼怪,只怕这城守不肯合作,耽误救城中百姓。
“我可以带路,”曹笙道,”虽然小人在城守面前说不上什么话,但里面也有认识的人,或能引荐。”
遥光道了声“多谢”,却道:“拜访城守就由我们自行前往罢。”
曹笙愣了一下,又想到几人身份特殊,也许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与城守搭上话,就依言点了点头,道:“那好,仙人一路保重,小人这就告辞了。”
众人点头致谢。
趴在王染肩头的小诺,似意识到就要离开,探出头向几人挥手,奶声奶气的道:“大哥哥大姐姐再见。”
众人不禁莞尔,目送三人沿着青石路走远。
“要去找城守?”云泽用扇子轻扇着风,道。
遥光道:“必是要找的,但还缺个由头。”
安宁讶然道:“尘鬼将至,难道不算?”
遥光淡淡一笑,道:“如果一般人听到尘鬼要来,会是什么反应?”
自然是要跑的,安宁眉梢动了一下。
“知大义的组织治下百姓撤离,胆小的恐怕就拖家带口,丢下百姓直接跑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闭城而已,就算要撤离也要等尘鬼退去。
苏浔问道:“那个城守古里古怪,咱们怎么让他相助?”
遥光面上淡淡,忽而弯了下唇,目光落在苏浔身上,其他人眼中都有明了的神情,也接连将视线投向他。
苏浔眨了下眼睛,什么意思?
云泽笑道:“这还不简单,曹笙不是说了,那个城守老说自己看见鬼,咱们现成就有个修道的,服饰法器一应俱全,道士帮他捉鬼,他总不会拒之门外吧。”
苏浔恍然“哦”了一声,片刻又吐了吐舌头,自打他出了沂山,四处游荡,装天师开坛作法也不是头一回了,自然熟门熟路,不过他真正能抓到妖魔鬼怪的时候不多,每次见过的妖物道行比他只高不低。
“我试试。”他道。
众人都觉得这点子不错,一者如果真有妖物,顺手捉了可除去一害,还能让城守卖他们个人情,二者就算没有作祟的妖物,诓一诓那城主闭城捉妖也是条路。
“去的人太多不大好,这次就我们三个罢,”也不知是不是云泽故意的,他越过了沅女,直接指向安宁,随后又指了指自己,道。
沅女一怔,遥光挑了下眉。
苏浔见遥光没有反对,便点头应下,又听云泽哈哈一笑,道:“只要别再说我是你坐骑就行。”
苏浔一愣,也跟着咧了咧嘴。
苏浔此番没什么好准备的,物件都带在身上,背上背着一把木剑,腰间挂着一串铜钱,再加几个装着零碎法宝的布袋子,穿戴齐整唬个凡人应当没问题。
安宁在自己和云泽身上施了简单的幻术,化成了道童,寻常人也是认不出来,缀在苏浔身后还挺像那么回事。
三人向城守府飞去。
临近宅院,安宁感觉锦囊里的珠子隐约发热,便知道遥光化进去了。云泽所谓的“一行三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安宁忍不住想笑,心头又有点不受控制的甜起来。
其实这些日子,遥光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呆在珠子里了,她私下想着,大约他这是想多陪陪她。
第97章 古怪城主()
安宁捏了捏珠子;正出神,便听云泽道了一句:“就是这了。”
苏浔整了整衣服,迈步往正门去,霍然被他拉住;道:“等等。”
“怎么?”
云泽笑道:“这天师就要有天师的样子,咱们走正门需得费些口舌解释;还没有天师的作派,不如直接飞进去罢。”
安宁也不知道云泽哪来这么多道理;但最终三人图方便,没走大门,来了一出从天而降,将全府上下惊得鸡飞狗跳。
然而就这般喧哗,也没见城守露面。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城守府。”一群下人围上来对他们喝道。
“大胆;我等乃修道之人;于千里外探知此地有妖魔作祟;特来此除妖,尔等还不退下?”云泽舌灿莲花;气势上不落分毫。
众人果然被他的话震了一震。
“捉什么妖;我们府中何来妖孽,此人满嘴胡言,将他们捉起来!”当前一人反应奇快;道。
见众人飞扑而来;云泽不慌不忙的退了一步;向苏浔传音道:“随便丢个什么东西出去。“
苏浔怔了一下道:“一上来就打,不大好罢”
云泽摇了摇头,道:“将事情闹得大些,才能把城守引出来。”
苏浔一想也是,捏了几个铜钱撒出去,铜钱在人群中“嘭”的一声爆响,炸出几朵火花来,间或有刺鼻味道弥散开,臭气冲天。
云泽瞠目一刻,化出扇子在鼻下扇了扇,看着场中的人被臭味熏得作呕,软绵绵的瘫倒在花坛底下,没想到苏浔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他干笑两声,道:“厉害,厉害。”
“你怎么从前在尘鬼堆里不用?”他猛扇了几下,道。
苏浔愣住,问道:“对他们没用吧?”他心想尘鬼都是死物拼凑的,哪里有嗅觉。
云泽也被气味熏的想流泪,闭了闭眼,道:“你下次试试,没准咱们就不必被追着跑了”
他扇着风,又有些奇怪的道:“你们两个怎么没事?”一回头才发现安宁身上布了水障,连带也给苏浔做了一个,唯独没给他,瞬间他就哀怨起来,道:“宁宁,你偏心!”
安宁白了他一眼,故意不去理会,却被他幽怨的模样盯得发毛,终将水障分出去一块丢在他身上。
云泽立刻露出满意的微笑。
“来者何人,咳咳!”一老者从堂中大步迈出,后面隐约有一个长得颇为精神,但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缓步跟着。
老者刚说了一句,就被臭气堵住了嘴,他察觉味道不对,连忙对身后人道:“老爷小心。”不料那位“老爷”已踏进院子。
安宁三人眼睁睁看着他呛了一口,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十分干脆利落。
众人爬起来赶快去扶,老者也急了,喊道:“快救老爷,把他们几个歹人给我捆了。”
苏浔抽出了自己的木剑,云泽拦住他,暗地里对两人道:“别动,捆了就捆了,正好在这府里查一查。”
安宁瞥了他一眼,深觉应下这趟差事是错了,明知云泽这厮不靠谱,要说查探,等夜深了潜进宅子不就行了,哪需要被人捆
“将这几个人丢进府后刑房,严加审问。”那老者应是个管家,话一出口,下人们一拥而上。苏浔的剑和铜钱被人拽下,几人被推搡来去,押往后院。
一缕白烟从安宁腰侧的锦袋里飘出来,随那些下人飞进城守所住的内室。
门后,老管家啐了一口,嘴上道了声晦气,拂袖进屋,指挥众人把城守抬放到床上。
“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平,你们睁大眼睛看着,再有这等闹事的,别管是杀是剐,都给我轰出去。”管家冷冷嘱咐道。
当差的众人称是,其中有胆子大的咽了口唾沫,道:“可那几人说是来捉鬼除妖的。”
管家呵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像从前那道士一般骗吃骗喝的,这种人你们见得还少么?”
那下人顿时噤声。
管家道:“都退下罢。”众人不敢不从,连忙弯腰退出了房间。
未过多时,城守就醒了过来。
管家上前道:“老爷好些了?”
城守点了点头,捏了下额角,靠着床柱慢慢坐起来。
“那些人已经被关到刑房了,待问清来路,就赶出去。”管家道。
城守沉吟了半晌,道:“我在大堂里听他们说是来捉妖的。”
管家怔了一下,道:“不错,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我看几人模样,不似正经道人。”
城守哼了一声,面上浮起疲倦颜色,不作深究,道:“那就打发出去罢。”
管家道:“已经安排下去了。”
城守略点了下头,管家从桌上为他倒了杯茶水,送到他面前,道:“老爷喝杯茶吧。”
城守没有接,扫了一眼茶杯,道:“这还是小婉在时留下的茶叶。她沏茶用的是山泉水,茶里要放一片花瓣,你这茶中可放了么?”
管家僵了一下,手一抖收回来,道:“老爷,这我这就添上。”
他神情有几分慌乱,城守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有疲态,亦有古怪的亮色,他看着管家放下茶杯往外走,开口道:“小婉死了多久了?”
管家一愣,苍老的面皮似乎颤动了一下,道:“小姐去世有一年多了。”
城守阖目,深深呼吸,又吐出另一个人名,道:“阿妩死了多久了。”
管家垂眼道:“三夫人死了七日了。”
城守睁开眼睛,他的嘴角一动,缓缓露出一丝笑容,道:“小婉快回来了。”
管家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你还记得那个黑衣男子说的话么?”城守眼眸深处有复杂的光晕,他启口,一字一句的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管家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水珠。
城守问道:“温伯,你害怕?”
被他称为“温伯”的老者叹了口气,垂手立在桌旁,道:“老爷,我不怕小姐,只怕回来的不是小姐啊。”
城守怔了怔,良久,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没关系,我还有好几位夫人呢,总能等到小婉回来。”
他半拍着床铺,半是摩挲的道:“走罢,将小婉和阿妩挖出来瞧瞧。”
他下了床披上外衣,和温伯一起走了出去。
在两人视线不曾触及的地方,一道白光从窗边飞掠而过,向府后刑房的方向飞去。
“这府里有古怪。”苏浔坐在刑房稻草上,手掌上方浮着金光璀璨的八卦图,道。
云泽手指划过灰色的石墙,道:“你这话说对了,若无古怪咱们也不必到这里来。”
安宁也正四处查看,自摆脱绳索束缚,她已在偌大的刑房走完了一圈,房子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气,按常理来说,城守府刑房可关押犯人,但除大奸大恶之辈以外,不至于动刑或者杀人,但这里的鲜血的味道过于浓郁,竟像泡在血池中。
“阴气重,怨气浓,”云泽摸了一手血,笑道,“好地方。”
苏浔将八卦图转了个方向,阴气血气腾出一团雾飘到图上,图案旋转起来,挑出一根金色的线,穿透刑房的门,指向外面。他口中“咦”了一声,道:“这怨气有出处,就在府中,莫非有怨灵?”
云泽道:“怨灵都要夜里才能出来,要么是阴暗处才可见到,咱们不如在此等等?”
“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