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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祭天之行,王爷与小儿之间的事;说了回来商议;可如今这些时日了;发生了太多,又是刺客又是乱党的,好在咱们陛下与王爷洪福齐天,如今也都一一过来了。”
“臣便斗胆前来一问,不知王爷对此事,意下如何?”
她摩挲笔杆,似笑非笑,“那不知王叔有何高见?”
“臣找人问过了,一月后便是黄道吉日,今载便就剩下这一个大好日子,届时操办喜事,可谓是普天同庆,还能弘扬大梁国运啊!”永郡王忙道。
“噢,一月后?时间这么紧,王叔不觉得有些太急了吗?”她不动声色。
“赶是赶了些,这一来小儿与王爷年纪都不小了,二来大梁刚刚经历乱党之事,此时正需要鼓舞士气,王爷大婚再好不过,三来,这好日子可遇不可求。臣这才斗胆进言。”
他说的天花乱坠,尊玥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王叔算好了日子,说辞也毫无破绽,本王哪里还能拖延,此事便着礼部与户部去办吧。”
“是,臣多谢王爷!”永郡王喜不自胜的下去了,尊玥眸光冷淡,没什么多余反应。
高德喜看她继续垂眸批起了折子,捏紧了怀里的拂尘,躬身道:“王爷,这您当真要嫁?”
“高德喜,你说,金安可美?”她手下笔走龙蛇,反而问了别的。
“额,金安乃是大梁边境之城,荒凉苦寒,虽然名字吉利,可实在算不上好啊”高德喜迟疑道。
尊玥一笑,“金安是永郡王的封地,全是山林崎岖,其实并不适宜百姓居住,可永郡王先祖乃是亲王,当年亲自向祖皇帝要了金安之地,直到如今,降爵至郡王,金安都在他们手中。”
金安乃是天险,雪山高寒,挡住了另一边的婆他族,地势易守难攻,当地驻扎军队十万,由于环境影响,个个骁勇,体力强健,十分善于利用地形作战,是一支极好的队伍,她,看上了!
“周文安三十万大军擅长平地作战,另有五万骑兵,本王手下十万御林军擅长守卫攻防,杨震义手下禁军,擅长快速击杀,就缺它了。”
而且金安乃是边境要塞,永郡王一个只知道钻营权势的人,她可不放心将金安交给这样的草包。
高德喜疑惑,有些似懂非懂,但明确的一点便是,王爷这一次,总归不会吃亏,永郡王似乎才要倒霉了。
“奴才知道了,只要王爷和陛下好好的,奴才也就没别的担心了。”高德喜喟然道。
“见过王爷。”凭空现身的黑衣人,尊玥一顿,眸光轻动。
“找到了么?”
皇家暗军,只有十人,出类拔萃,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只行刺杀与情报打探,生来便是杀戮,绝不做保护之事,而且绝不伤害大梁皇室,凡大梁皇室中人,他们不会动一根寒毛,也并不忠于谁,只听命于令牌,谁手持令牌,谁便是主人。
“未曾。”十是最擅长情报的,他也说未曾,那看来还是时机未到。
曾经尊玥当然也是靠他们才找到的赵靖妻儿,不过她那时只在意结果,并不问过程,因而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此次当然也派他们去了,不过距离原定时间还差十五日,看来还得再等半个月了。
“继续找,辛苦了。”她挥手,黑衣人转瞬退下。
暗军第一任主人祖皇帝,是个心狠手辣到决绝的人,他亲手建立暗军,不让他们学任何保护,只有杀戮,连自己这个主人的安危都不护,更让他们学会只认令牌,他是自负的,多疑的,相信物比人可靠。
其玉坐在最上首,尊玥微微侧身坐在下面一点儿,两边一左一右,分别是文臣武将,不少新面孔,都是尊玥趁着这次大清洗提拔上来的。
此次乃是乱党一事过后,摆酒庆宴,满朝文武没有敢不给面子的。
尊玥剥了一颗葡萄,放到了其玉嘴边,见他吃了,这才收手,接过一边宫婢递上的帕子擦手,神色淡淡。
“陛下和本王,好些日子没与诸位大人同席畅谈了,今日便趁着这时机,好好玩闹一番才是,诸位大人,请。”说罢,她举起手中装了白水的酒杯。
诸人急忙跟着抬起杯子,赵靖努力将自己缩的厉害,藏在永郡王身后,就怕被她瞧见一丁点儿。
尊玥连喝了三杯,下面的人跟着都喝下三杯,唯有骆璟因着伤势缘故被她免了酒,不过便是如此,他也自顾自喝了一杯。
歌舞上场,乐音飘飘,觥筹交错间诸人也都略略放松了些。
尊玥蹙眉,两人正好离得近,她微微偏身,并未看过去,只是道:“骆相,本王既已免了你的酒,何故还贪杯?身子骨本就不成,这会儿还不爱惜了。”
骆璟顿了顿,也就顺势放开了酒杯,只是垂眸轻道:“多谢王爷关心,臣不喝就是了。”
尊玥不再开口,再次转向其玉,为他剔了一块鱼,其玉含进嘴里,冲着她笑的甜蜜蜜的。
她心情便也跟着好了,骆璟微微侧眸,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长发黑顺逶迤,他指尖轻动,从膝头上离开,想要去触碰一下,却又及时停住了。
“王爷”他哑声喊,“您当真要在一月之后,嫁给永郡王幼子吗?”
尊玥神色一定,微微回眸,见他面上似哭非笑,“这件事本王与你早先已经说过了,本王的态度,你应当早就明白。”
“那人并不好,他不配王爷。”他很认真的道。
“骆相,本王以为,你不会这么天真。”她很奇怪,骆璟身在官场多年,不会不明白她另有企图,那怎么还如此在意。
“可臣不愿王爷嫁给那样的人,王爷是很好的女子,天下间哪有男儿配得上?”他有些急了。
尊玥奇怪的看着他,莫名笑了,“骆相,若非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处理政事并未差错,本王都要以为,你这脑子是傻了,这样拍马屁的话,原来有朝一日,也会从骆相口中说出来。”
“王爷”他微微倾身,一手撑着地面,还欲多说。
“好了,”她淡淡道,“骆相,本王的亲事,你没有资格插手,本王也并不好,那些脸上贴金的话,骆相也不必多说了,赵靖此人如何,本王心中有数,他不好,本王也好不到哪去。”
她从不为自己推脱什么,身在这个位置,她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她自己也不清楚,如今她早已被权利与现实侵蚀,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权臣,连自己的婚事都可以无动于衷,赵靖与永郡王不好,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权利的漩涡,说对错未免幼稚,不过是成王败寇,端看手段罢了。
“公主殿下。”他突然道,尊玥一顿。
“在微臣心里,您还是当初的公主,善良公正,心怀天下,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如今的摄政王,只不过比当年更加沉稳,更加将整个家国放在心上罢了,您一直都没变”他轻声道,眼眶已经红了。
“骆相错了,未曾变的是骆相,仍然是那位如玉君子,而尊玥长公主,早就死了。”她平静道。
骆璟心尖一抽,指尖扣着地面一蜷,久久,他低低笑起来,“如玉君子”
“原来在王爷心里,微臣是这样的。可惜,微臣早不配这称呼了,犯下了大错,污浊了声名,便是旁人不知,微臣自己,也一生难安了。”
尊玥听他语境悲凉,不由侧首去看他,凝眉道:“骆相?”
他直起身,再次拿过酒杯,斟了一杯喝下,尊玥蹙了眉。
恍然间却瞧见他眼眸晶莹,颊边带了泪,她眸光轻颤,莫名心软。
“骆相,本王相信你人品贵重,这世间一生太长,谁人不犯错?你若当真一生不安,到更显得是个很好的人,只要好好认错补偿,今后不再犯了,也应当是可以的。”
他又喝了一杯,转过来眸中带了点儿期待,“可若是,那人找不到了呢?此生也没有认错补偿的机会了呢,若是那错,是无可原谅的呢?是毁了旁人一生的呢?”
尊玥眉头大攒,“若真是如此,对方的确无辜的话,那骆相该死。”
骆璟抬首灌下一杯酒,自嘲,“是,臣该死,臣实在该死,她走了,臣也不知上哪里去寻,她说过要杀臣,可怎么也没动手呢,反而留了臣一人,心中难以安生。”
“其实臣与赵靖没有两样,臣没有资格嫌恶他的,不过是臣自己内心想法自私,所以才”他顿了顿,低着脑袋看着酒杯,喃喃自语着:“可回首再想,臣也一样啊,一样的不配,实在不配。”
第十六章 尊玥()
晚宴进行到一半;其玉已经昏昏欲睡,尊玥不放心;起身将人亲自送回去。
回来时被外边冷风一吹,顿时宴席上的头昏脑涨都消散不少,尊玥舒了口气,干脆晚点回去。
“你们先回去吧,本王去湖边转转;透透气。”她回眸轻声道。
摄政王说一不二,她发了话,宫人没有多言便静静退下,唯有高德喜站得远远地;垂着脑袋等在房廊下。
尊玥行至湖边;步子一顿,耳边便听闻了声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人捂了她的嘴;顺带着将她一并带入了假山中。
尊玥眸光一利;袖间匕首出鞘,寒光一瞬反射。
“微臣冒犯;还请王爷息怒。”骆璟轻声道;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耳边;尊玥微微蹙眉。
“你”她正欲说什么,他的手却微微贴紧了;掌心印着她的唇。
“王爷若要治臣的罪;不妨先等会儿再说。”他悄声道。
尊玥眸色平静;身姿挺拔,尽量不碰到他,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淫。浪之声。
其中一人的声音她很熟悉,赵靖。
尊玥并不在意赵靖如何,在她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然赵家执意凑上来找死,她也不是什么仁慈之辈,命就收着了。
尊玥缓了口气,正准备出去,身后骆璟约么是喝醉了,脑袋偏着抵在她的肩膀,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横过将她揽在怀中。
这样被拥住的姿势,还有身周醉酒的气息,黑沉沉的环境,一瞬间仿佛回到曾经,那个早已化作废墟的落月居里,暗黑的空间里,那人的喘息近在耳边,让她控制不住的战栗,却又忍住了一切屈辱。
那时燕安与她成亲,新婚当夜酒中有药,这也便罢了,燕安却嫌恶她,特意命人将她送去了长相干边上的落月居,落月居里,也燃了香。
他说他特意找了大街上最脏臭难看的乞丐来,就是要让她这不可一世的公主落入谷底。
她恨极了,却死死忍住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和身份出口,只是在那人得逞凑近的一瞬间,狠狠的想咬断他的喉咙,只可惜,她那时中药,浑身无力,只咬中了他的肩颈之处,没要了他的命。
及至后来,她下令满门抄斩燕家,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又快又狠,他们上刑场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堵着嘴的。
燕安想拿那日的人的消息与她做交易,只要她放了燕家,他就告诉她新婚之夜那人是谁,他以为自己手里握着筹码,长公主尊玥怎么可能不答应。可惜,尊玥比他想象的决绝的多。
她甚至没有犹豫,只是叫人堵了他的嘴,推向刑场,亲自斩首!
她不想知道那人是谁,此生,都不想回到那一夜,不想再和那一夜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