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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才没有看什么千金,那些千金小姐有什么好看的?那么爱哭还娇气!”孟渊立马跳起来否认,做出十分不屑的样子,同时背着手悄摸将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帕塞进袖子里。
这个年纪的男儿似乎都这样,明明偷偷观察小姑娘,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总是装的不屑一顾。
君澜听他中气十足,这才稍稍松口气,看了一眼那墙头,便就转身离去了。
下学之后,君澜出了国子监,再有一年祝老爷子就会病亡,她叹了口气,问过长息,祝老爷子已经快要七十了,这是自然命理,改变不了的。
当年祝枫是祝老爷子的四十老来子,还是独子,祝老夫人也是因为多年来没能给祝家诞下一男半女才心怀愧疚,毕竟祝老爷子就算都三十大几了,也没有提过一句纳妾的事,和她成亲多年没去过花天酒地,而她自己身在古代,受的教育让她更加渴望有一个骨血。所以祝老夫人当年好不容易有孕,这才拼了命要生下来。
后来身子受了影响,没几年就没了,祝老爷子一下就老了许多,但还是将儿子好好抚养长大,一直一个人单着。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儿子和自己是一个命运,不过更不幸的是儿子还中途死在了战场上,他这辈子苦,送走了爹娘,送走了妻子,又送走了儿子儿媳。若不是孙女幼弱,他怕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的。
戴好了面纱,已经是八岁的姑娘了,祝家又是大儒出身,更加注重这个,说来,若非她此次回来,她是断然不会与孟渊说自己的闺名的。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她在脑海中轻叹。
长息冷道。
她两手敛在腰间,行走婀娜挺直,小小年纪已经极有气度。
前生君澜因为家境缘故,小小年纪便十分懂事,无法像旁人家姑娘一般肆意,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优秀,让祖父更高兴一些,能够给祝家长脸。
立于武门外,马车哒哒的赶过来。
她微微侧首,“丹儿,祖父可说过,什么时候回去?”
丹儿才十三岁,看着稍大些,一张脸儿圆嘟嘟的,格外惹喜。
“回小姐的话,老爷子说了,让您下了学只管先往家去,他呀,与镇国公约了酒席吃呢。”
君澜收回目光,不再问了,镇国公孟安一直心怀愧疚,且与祝枫是拜把兄弟,一直都在暗中帮衬着祝家,若不是碍着皇帝,怕惹来结党营私的麻烦,他一早就认了义父,给老爷子尽孝了。
车夫下了马车行礼,搬了凳子与她,“小姐请。”
君澜微微颔首,敛了罗裙踏上凳子,“砰——”
她脑袋一动,又是重重一下,君澜一顿,抬手捂住那处,有些痛了,她忍住条件反射微红的眼。
低头去看砸中自己的又是个什么,弹出去的是个木质小马,打磨的十分光滑,她行了几步捡起,这马儿精雕细刻,不过她半个巴掌大,却是眉眼有神,妙极了一件好物什。
“嘿嘿!”孟渊的笑声传来。
君澜看过去,他骑在一匹大马上,她认得这马,往后她到了镇国公府,他还拿这来显摆过。
孟渊脊背直直,脑袋扬着,见她看过来,特意收了神色,做出高冷的模样,昂着头就打马走了。
当着兄弟的面,他若是太过殷切,岂不是自打脸?反正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她定然十分高兴了吧。
“嘿,这人还真是!”丹儿想说,可想到自家身份差别,又愤愤闭嘴,只是扶着君澜上了马车里,嘀咕道:“小姐,您瞧瞧那人,全是个纨绔子弟模样,可怜了镇国公一世英名!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摸着手里的小木马,她唇角倒是露出一点笑来,她知道他就是这个德性,并不知这样只会让人讨厌,真以为自己在送礼了。
一个十一岁的小子罢了,镇国公府又是简单的宅院,并无那么多复杂算计,对镇国公府的世子来说,也就是这个年纪的,才是最肆意的时候。
撇撇嘴,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孩子模样,也就是她性子好,否则看旁的姑娘,不得哭他个昏天地暗,让他头大如斗才是!
第四章 君澜()
“可他如此欺负小姐;如今便敢当众砸脑袋,往后万一说不得;小姐找老爷子说说吧?没得看您身世——”丹儿后知后觉的闭嘴,悄摸看她,怕触动她的伤心事。
她是觉着这些人见君澜孤苦,便故意欺负她,老爷子虽说是个少傅;可年事已高,君澜又是小孙女,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她委屈。
“这都是小事,他本无恶意;而且祖父年纪大了;何必让他多操心。你若是望着祖父去找镇国公告状,那便免了吧,往后再不许提。”
她神色温柔;语气却笃定。
丹儿只得打消了主意;只盼着那老欺负人的世子爷进门能载个大跟头,最好几日不来国子监;让小姐清净些才是。
祝家门庭冷落;君澜回府便打发了人出去;自个钻到书房中,连要为她磨墨的丹儿都被挡在门外。
“君子。”她出声轻唤。
忽而眼眸微动;眸光仍自淡然静谧;却已经颇有不同了。
她问道。
清和将这些好句占为己有,可是后世那些创造者却因此被影响,运道被人夺走了,由此牵连下去,影响深重,且最重要的是,虽说命轨尽力将孟渊的命运拨回原本轨道,但一个人的性情却非是上苍能管得住的,孟渊被这么一搅合,性情大变,却不再是历史上那个让人称赞推崇之人。
君澜十分惊讶,想不到冥冥之中,却是这样的大事。
君澜轻声问。
她实在对这样神异之事懵懂。
此次天道算是欢迎长息前来的,实在是这回穿越者还挺好学,将各个时代好东西说完了,后来还搞出什么火。药之类超时代的东西,若是后世变得更好也便罢了,偏偏武力强大了,人们的精神思想和经济以及社会模式却差了一截,反而战争四起,民怨沸腾。
它费尽心机转拨命盘,让孟渊再次踏上自己的轨道,可是缺了君澜,孟渊性情大变,行事也自然不同了,通通成了一团糟。
天道杀伐果断,如果这样糟糕,它干脆直接将君澜死后的时空全部抹掉,然后换掉孟渊的存在,从根源上将问题斩草除根。
可长息逆转时空,带着君澜回来了,此处时空可以重新书写,曾经的一切将会如同彩纸褪色,没有存在,回到原本历史。
长息亲自找上它,这算是第一次与天道合作。
君澜虽然听的迷糊,但不妨碍她理解这意思,“那,那些被附身之人,岂不是最是无辜?便就这样无声的消失了,世上没有一个人知晓,存在都被另一人取代。”
“她也只是普通人,并非携带特殊能力能食魂魄,因果循环,天道自会给予补偿。”
君澜点头,她也不是非得如何,只是同属被害,心有戚戚。
等晚间老爷子回来了,她出门迎了,祖孙两在厅内用了饭,老爷子欲言又止,看她乖巧的为自己盛了一碗汤,晾在一边,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孟安已经提了几回想结亲的事,但前几次孙女年纪太小,他就拒了,而且祝老爷子心有傲气。
并不愿因着人情让孟安低头,更不想孙女嫁过去,对方只是为了补偿她。她还小,他就剩这么一个心尖尖,就想着她顺顺利利的,能嫁个欢喜如意。
他也知道,和镇国公府结亲好处不少,可想着就不舒服,就像卖孙女似的。
“祖父?祖父。”君澜轻声唤。
“嗯?烟烟怎么了?”祝老爷子反应过来,笑眯眯的问。
祝君澜小字烟烟,这还是当初她娘娶的。
“烟烟想与您说事儿”她有些迟疑。
“想说什么只管道来,女子应当落落大方,不必小家子气。”祝老爷子一辈子教学,习惯了说教。
“祖父近年来身子每况愈下,年年换季都是病顽缠身,孙女便想,您若是能卸了手头的事,好好颐养天年,岂不是更好?”她难得忐忑。
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孙女是没资格过问的,但这祝家就这两个主子,她要是不开口,祝老爷子是不会想到这点的。
祝老爷子没说话,叹气,他明白君澜的意思,知道是这几年身体不好,吓到小姑娘了。她如今就他一个依靠,若是他有了事,她真是举目无亲了。
“烟烟,你自小比旁家孩童聪慧懂事,祖父这把年纪了,有些事,你得有准备。”说着拍拍她的小脑袋。
她既然提了,他又想到孟安的提议,虽说她年纪小,可是就怕到时候一拖就来不及了,他没能安排好她,下了黄泉如何与儿子儿媳交代?
听老爷子这话,君澜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只是强制忍耐,她并不愿老爷子看见跟着伤心。
“烟烟啊,你也在国子监陪着公主们进学,平日可也与镇国公家的孟渊世子接触过,你觉得,他平日是个怎样的人?”
别扭了半天,这一辈子沉迷圣贤书的老爷子,总算是自以为掩饰好的将话说全了。
你说说家里没个女人,他哪里会这个,如今还要亲自来和孙女拐弯抹角。
君澜听了便知道定然是镇国公与老爷子提过那事了,想到那还是一团赤子心性的孟渊,
“世子秉性纯良,天真可爱,赤子之心,待人真诚。就是就是傻气些,学业不大好。”她故意道,说完偷偷一笑。
老爷子倒是细细思考,觉得还算可以,他教导太子,平时与孟渊当然也有接触,只是孟渊早被镇国公收拾了,在祝老爷子面前,一定要收好了尾巴,好好尊重,胆敢顽皮,便要吃竹棍的。
“这倒是不错的,素日我看他在课堂,虽说愚钝些,只会做些打油诗,可倒是个乖巧听话的。想来镇国公家的教导也没大错,有其父便有其子,孟安是个铮铮男儿,他的儿子,想必不会太坏,而且啊,他们家风严谨,十分尊重妇人,你要是去”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干咳一声,君澜到没如何,这老爷子就微红了脸。
这圣贤书一辈子了,第一次做这样红娘的事。
等到天暗了,君澜瞧着老爷子喝完了药,与他又说了几句,便催着老爷子去休息了,自己才回到闺房。
待到第二日上头,又是一节男女大课,这次是做诗词。
由诸人做诗词,匿名放在案上,大家持着花儿去看了,喜欢的便放上花儿,以此决出胜负。
君澜并不愿出众,只是做了一首中规中矩的,便搁了笔去边上候着。
男儿们坐在后边,她退出之时正巧路过孟渊,见他屏气凝神,十分认真的在写,面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似乎自己得了绝世好句。
打眼一瞄,她却停住了步子,随即无奈,这桌子都是实木的,她可没法踢倒破坏他这大作,只得一下笑出声来。
果然,这下引起在场多人注视。
教导诗词的大家吴墨林踱着步子过来,“祝家千金,既已完成,为何滞留?”
君澜并不退走,无视孟渊被她踢了一脚投来的疑惑眼神,敛身行礼,“回先生,小女只是无意听见世子喃喃自语,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墨林眉头一跳,近前一看,顿时唇角一抿,隐晦看了一眼孟渊懵懂模样,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