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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的沉默,公仪无影想起凌月转述燕无争的话,自语出声:“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无争能记得公仪世家的这条家训,我怎可忘记?”
公仪世家?凌月眸中闪过讶异,难道无争也是出自公仪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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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真相,宸王妃()
三日后,柳蓝皇宫,御书房,午时初。崮繆琰咋
景成帝拔开信筒,抽出信笺,展了开来。
容禀圣上,据属下等所查,宸王与宸王妃同入南诏禁地,宸王妃先行返回。漠王策反之时,曾当众宣称南诏禁地只能生还一人,而天宸太子致信南诏保宸王妃,发布宸王死讯,诟病太子与宸王妃,挑拨太子与三军关系。东宫之中,多名宫人都曾听到太子口唤宸王妃云兮。
时天宸禁卫军,京机卫,不少三军将士,皆见过宸王妃。传其在宸王出现前,先有临县借兵,调虎离山,巧施布置,后有妙解诟病。一身黑衫男装打扮,风华绝世,在三军面前镇定自若,堪比宸王,天宸军士对其评价甚高。
黑衫南诏,风华绝代?这可真像朕的影儿。宸王和宸王妃能够共同从南诏禁地出来,这肯定是心意相通的恋人。那么,宸王妃应该是愿意嫁给宸王的。口唤云兮,那宸王妃应该就是沐云兮了。
宸王和宸王妃闯南诏禁地干什么?莫非是要找血灵草?他们找血灵草干什么?前段时间,南诏有使者来过。柳蓝和南诏已多年没有通使,他们当时是找上战王府的。
景成帝眉间锁得更紧,扬声唤道:“来人。”
侍卫应声而入,景成帝沉声下令:“往战王府,召战王近卫凌月,冷夜进宫。”
燕无争心里思忖着,这信笺上到底又传了什么消息过来?皇上突然召月儿和冷夜,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景成帝坐在书案前,手指在桌案上不断敲击着,眉间越锁越深。
“凌月/卑职参见皇上。”凌月冷夜走近书案前几步跪地见礼。
“朕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南诏使臣曾经找上战王府,他们所谓何事?”景成帝沉声问道。
“他们是送来血灵草。”凌月如实恭禀道。
景成帝眸光微变,再度沉声问道:“他们送血灵草来干什么?”
“夫人深中寒毒,昏迷数年,需血灵草相救。”凌月恭声禀道。
景成帝神色一变,静儿深中寒毒,昏迷数年?当下焦声问道:“那静儿现在如何?”
“夫人已经醒来,一切安好。”凌月恭声禀报。
景成帝这才冷静下来,坐了下来,思索少顷,沉声问道:“你可知,取回血灵草的血灵圣使是谁?”
燕无争心下不妙,血灵圣使必是一男一女,一说出来就糟了,忙朝凌月作眼色。
凌月并不知此点,圣上面前,目光也不敢随意游移,自也不曾看到燕无争的眼神,只如实恭声禀道:“是宸王和战王。”
景成帝神色骤变,宸王和战王?血灵圣使,那必是一男一女。眉间越锁越紧,想起那皇宫传来的消息,难道,这个宸王妃就是影儿,影儿是女子之身?天宸太子那句奇怪的话,柳蓝的战王尚可选妃。柳蓝的战王为什么不能选妃?
一切豁然明了,景成帝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场面的气氛一下变得静到极致,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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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景成帝的决定()
燕无争心里明白,父皇知道南诏禁地的秘密,现在必定已经猜到一切了,心里升起些许紧张,快速思索着对策。崮繆琰咋
景成帝的眸光在几人间扫视,带着怒气,冷意,又含着杀气。
凌月只隐隐感到事情不妙,却见燕无争一脸无可奈何,心里更感不妙。
这气氛实在静得可怕,凌月冷夜燕无争似乎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良久良久的沉寂,景成帝才扬声唤道:“来人。”
侍卫进门之后,景成帝当即沉声下令:“将当日所有派往玉都保护战王的亲卫全部召集过来。”
不久,十几名亲卫全部被召来,自也包括当日在玉都见过公仪无影的三人。
“朕当日派你们前往玉都保护战王回国,你们可曾见过战王?”景成帝冷声问道。
“只有卑职和周华,叶千见到了战王。”林润如实恭禀道。
景成帝猛一拍书案,怒声质问:“你们既然见到了战王,竟不护随战王,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皇上,卑职等回宫之时已向您禀过,是战王传令属下,让卑职等随燕大人,冷侍卫先行回宫。”林润如实恭禀。
“还敢狡辩,你们是朕的亲卫,受命于朕。”景成帝声线冰冷,“尔等见到战王竟还敢让战王孤身一人。来人,所有人拉下去杖责三十,林润胆敢狡辩,杖责五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作声了,任由侍卫带下去。燕无争看向凌月,眉间极忧,父皇这肯定是要保姐姐了,父皇要让姐姐恢复女子身,又免受欺君之罪的惩罚,那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早知道姐姐是女子。
可是如今已有选妃之事,父皇这是要杀鸡儆猴,让朝臣不敢将选妃之事拿出来说事。那对知道姐姐欺君之罪的人
“凌月,冷夜,燕无争,朕当日为战王选妃,你们为何是那般反应?可以解释下吗?”景成帝声线极冷。三人不知如何解释,无言以对,景成帝心下了然。
“你们知道这些事情,知情不报,欺君罔上,那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要承担怎样的后果?”景成帝声线冰冷,眸中闪现杀气。
“皇上。”凌月突然出声,“皇上,您不能杀无争,无争也是公仪世家的后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景成帝看向燕无争,又看向凌月,淡声问道:“你此话何意?”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您若是不信,可以问战王。”凌月恭声禀道。
景成帝眸光再度落在燕无争身上,仔细看着那与公仪无影有着六分相似的眉眼,眸光变得复杂。公仪世家的后人不是只有静儿和她的妹妹若儿,还有如今的影儿吗?
静儿为什么要保燕无争?还有燕无争曾提起他的母亲是宁谷人,可为什么又不肯提起他母亲是谁?他是公仪世家的后人,那,难道静儿当年生下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燕无争,他,他也姓燕。再仔细看燕无争,他的年龄也是和影儿相近。
景成帝眸光再变,细细一想,却发觉不对,那静儿要派出后人承袭战王之位,如果是有一个儿子,又何必要选择让影儿女扮男装?
公仪世家的后人,景成帝突然想到了什么,若儿,难道是若儿?难道当年若儿也有了身孕?燕无争是若儿之子?
景成帝的思绪变得凌乱无比,此时,一侍卫却进门,双手捧上一张文帖,通禀:“天宸宸王携宸王妃奉上拜帖,请求觐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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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力担罪责()
景成帝坐在书案之前,只见上官玉辰已换上一身白衫华装,玉冠束发,光华难掩。崮繆琰咋
他身边的女子,依然是那习惯的黑衫,却是一身女装,眉似星月,清眸流盼,丹唇翳皓齿,耀如春华。鬓云欲度香腮雪,不施粉黛,更添几分清灵,盛颜仙姿,神清骨秀。发后简简单单挽了一个发结,只配上一支红玉簪,长发划过肩恻。
景成帝有些晃神,想起初见公仪静儿时的一幕,这,太像当年的静儿了,远远看着,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公仪无影走到书案前跪下,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儿臣,见过父皇。”
景成帝眸光复杂,你这样以一身女装出来,是要诏告天下你的欺君之罪吗?你让朕如何是好?久久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父皇,当年女扮男装承下战王之位的是儿臣,小月冷夜无争都是奉命欺君,一切罪责,儿臣一力承担。”公仪无影神色坦然,恭声出声。
“你”景成帝语音有些怒,却更带了几分焦急,“难道你没想过,你犯下这样的事,你若是要担下罪责,你身边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公仪无影正视景成帝,语音平静:“父皇,您说过,无论儿臣犯下多大的错,只要儿臣坦承,您都愿意既往不咎。”
“这不是朕能否既往不咎,这是国法难容。”景成帝微摇摇头,语带无奈。
公仪无影跪在地上,眸光坦然:“儿臣明白父皇,军有军规,国有国法。军规不可违,国法不可废,儿臣但请父皇将所有罪责让儿臣一人担下。”
“你真的要这么做?”景成帝见公仪无影一脸坚持,他虽怒公仪无影的欺骗,却依然不愿意她受到半分伤害,声音有些苦涩,又夹杂着无奈。
公仪无影神色冷静,无惧无怨,坦然出声:“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景成帝看着那神似公仪静儿的女子,心里隐隐作痛,难道真的要他下旨责难影儿?神似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他疼进心坎的女儿。
良久良久,景成帝才用了带了几分嘶哑的语气唤道:“来人。”
侍卫应声而入,景成帝看向公仪无影,语中带着颤抖,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将将战王带下去,杖杖”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直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上官玉辰却在此时适时出声:“本王的王妃,皇上只怕还无权处置。”
闻言,景成帝仿佛找到台阶,当即一挥衣袖,喝道:“退下。”侍卫应声而退。
“皇上,影儿就算犯下欺君之罪又如何?”上官玉辰凝色出声,“她不惜犯下欺君之罪,接下战王之位,不过是因为当年那场战事。她为的是她心里那分职责使命,为的是保护柳蓝,不得已事急从权。只是后来”
上官玉辰说到此,微微停顿,才继续凝声出声:“天启阵遭到强挑,她为了重塑天启阵,挽回过失,才会继续做这个战王。她所以欺君,为的都是柳蓝。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雷霆手段保护柳蓝,柳蓝能这么安定发展,影儿功不可没。
她是女子之身,却胜过男儿无数。她无愧于是柳蓝战王,无愧于是柳蓝三军之主。我相信,就算她是犯下欺君之罪,就算她是女子之身,在柳蓝三军,柳蓝子民眼中,她也依然是他们眼中的柳蓝战神。他们绝不会愿意看到她一切为了柳蓝,到头来却还要承受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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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罪责难逃()
上官玉辰说到此,却又带了几分跋扈道:“更何况,影儿已是我天宸的宸王妃,岂能再任由皇上处置?”
闻言,景成帝却是冷笑出声:“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句话,影儿又多了一条罪。崮繆琰咋/身为柳蓝战王,一无国书,二无婚帖,你天宸宸王更是强挑柳蓝边防之人,她私自承认宸王妃身份,这无疑是一项有辱国体的罪名。”
上官玉辰一惊,景成帝不再理会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公仪无影,有些无可奈何出声:“影儿,你功在社稷,可功是功,过是过。如今选妃在即,此番选妃人选,除了柳蓝朝臣之女,还有边境国家,甚至是环离国的公主,选妃的战王竟是女子之身,你知道这后果的严重。”
“儿臣知道。”公仪无影垂首恭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