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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开的舱窗吹进夜半的凉风,幽幽在室内迤逦,风声里,隐隐传来燕无争气愤的声音。
“就凭如今关于本宫这个沸沸扬扬的程度,本宫就敢断定,当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沐家大小姐突然间迅速风靡玉都与你扯不开关系。你要还这么继续,让这些无谓的赞美落到我父皇耳里,本宫就让姐夫知道我皇姐差点成为他的侄儿媳就是你搞的鬼。”
“族上怎么安排,巫某便怎么办事,有理有据,太子爷无的放矢,凭空断定,不怕惹出大麻烦?”
“怕?本宫已经摊上最大的麻烦,还怕它更大?”
上官子然眉角一抽,心里一急,只要在他父皇皇姐面前不好交待,无争立马就沉不住气。
“无争,这哪里是无谓的赞美都是实情好不好?”他赶过来扯住燕无争,然后低声提醒:“你到底要惹多大的麻烦?”
燕无争明知这样虽能让巫晋月惹一身骚,却定然会惹皇姐不高兴,极不划算,其实说这话原也是只是试探试探,能惹起某人的情绪就是达到目的了,毕竟这一肚子火等着排。
天地之间,水波之上,大江中央,月黑风高,没有比此刻揍人更理想的时候了。
燕无争笑一声,“本宫明人不做暗事,就想像姐夫那样揍你一顿。”
“你……?”巫晋月眼角一挑,“为了让太子你心服口服,本尊就接你的招了,有多少人?让他们一起上。”
上官子然眉头一跳,原来无争早就准备对巫晋月进行群殴了。
他摆摆手,拦在中间抬唇:“你不怕惊动你皇姐?”
“皇姐舱间离这远,此刻早睡熟了。”燕无争随口应,万一他还手,动静一大,惊动我姐,我姐夫定会代劳过来,那件事是无的放矢,凭空断定,现在被姐夫抓个正着,你夜半耍酒疯来着,看你怎么狡辩?
燕无争手一招,立时便有数道身影掠了出来。
“你们乐呵乐呵,本宫不奉陪了。”他把上官子然一拉,正声道:“八哥你可要为我作证,本宫可是有不在场证据。”
上官子然无语,无争痞起来还真不赖的。
第1477章 捂不热的手()
江中心的夜,唯有飘着水气的风声,上弦月冷冷地镶在浮云顶端,光芒如流水迢递。
“呼……呼……”
冷光里,一道道影子如断线的风筝飘到甲板上。
巫晋月的身影落叶般幽幽挂在桅杆上,他荡了荡,一声轻笑。
月辉下,那双眸子明光璀璨,眼底掠过一道厉光。
他不声不响飘身直近,衣袖一抖,一柄闪着乌光的扇子无声无息地从袖底划出。
众身影长剑一指,铿然数声。
乌扇与长剑几度碰撞,直直将巫晋月逼向船沿。
巫晋月应变却是超卓,乌扇滑脱,足尖轻巧一掷,随着那乌色高升,“呼”地一声,从众人头顶掠了过去,落到了另一根桅杆上。
众人的斗志似被然激起,突然间便似随风各自飘起,如一匹匹墨黑色的软锻诡异地叠加在一起,随即每个人身后一道道雪亮的剑光自腰间流出,甲板上能够自如的空间迅速变得狭小。
刹那间,月色下的甲板辉光大盛,将巫晋月的身影映得纤毫必现,被剑光勾勒出的轮廓水波般柔软,却让人无端觉得刚劲。
众人似被这身影所惊,手下微微一缓。
巫晋月趁机挥扇,反守为攻,那兵刃相接的声音这静夜大江的中心处像破浪而出的战场。
然所有人好像都不敢真的拼尽力,出手之间都有顾忌,以至于这样的攻守凌厉不足,却激烈有余。
沐浴在剑光中的巫晋月正要再次飞离剑光中心,身后一声冷笑带着威慑的语气响起:“在干什么?”
那声音冷厉清醒,不含丝毫惊醒的困意。
这是上官玉辰的声音
声音在后,动作在前,训练有素的众剑光叠成数道直线,如一道道割裂空气的闪电将闻声动作微缓的巫晋月衣衫划破数道。
上官玉辰整袖一挥,披在身上的雪白软缎诡异地叠了几叠,在光影处如钢盾般化解了依然攻势激烈的剑锋,然那雪白的软缎也不出意外地被划成两段劈落在甲板上。
持剑众人看着被割裂的衣衫,惊惶回首,看向身后。
月光照上他的脸,那冰冷沉厉的脸色,那慑然的眼神,叫人不敢直视。
众人怔神之时,那目光突然便转向巫晋月。
“深更半夜不睡觉,又想作什么?”上官玉辰开口。
几乎在同一时刻,巫晋月眼底便恢复了平静,语气带了几分尊重:“惊扰族上了。”
“不必说得这般客气。”上官玉辰缓缓走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本王还没入睡,可本王的王妃却被惊醒了。”
巫晋月微微垂了垂眸,神色间微微一丝歉色。
“你们呢?”上官玉辰哼一声,看了一眼那一群望着他还提着剑的黑影。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黑影侧正身体,语气恭敬:“晋王武功绝顶,属下等佩服之至,于是……”
“他的大名,你们在柳蓝都如雷贯耳了?”上官玉辰瞥一眼巫晋月,“夜半三更结伙来证实传闻的?”
“我等亲眼所见……好多老百姓也惊怔于晋王的神功……”回话之人默了一会,接着语气慢慢似思索着道:“身如飘柳,扇如利辉,落叶飘零,转眼成粉,顾盼身姿,一派风流,属下等就盼着能亲自领教,听说晋王江湖出身,不拘小节,所以斗胆在这里相邀一战……”
“文采风流,武采惊艳,本王竟不知暗卫队里如此人才济济。”
随着声音落下,公仪无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霎时,剑光齐齐一落,持剑的众黑影部单膝跪下:“战王殿下。”
上官玉辰迎过去,“影儿你怎么起身了?”
“如此动静,我能不起身来看看么?”公仪无影的视线从上官玉辰的面上转向巫晋月,“看不出晋王竟会答应与他们在这船上胡闹。”
巫晋月道:“虽然是夜深人静之时,但众好汉却是兴高采烈,巫某与他们同乘一船,自不想扫了他们的兴。”
“巫教主果然是不拘小节,面对挑战来者不拒。可你是柳蓝的客人,竟让你以寡敌众,处处忍让来满足他们的兴致。”公仪无影瞥一眼跪着的众身影,“以众敌寡不算,宸王都已经开口甚至出手阻止,攻击依然不止。本王看来,这应该不是挑战,而是寻衅。”
适才回话的黑影单膝跪地立马改为双膝而跪,赶紧道:“战王明鉴,属下等是在晋王亲口回应有多少人一起上之后才出击的。”
公仪无影“哦”了一声,语气微沉:“你可是在告诉本王,是晋王狂妄自大,你等结伙教训?”
“属下不敢。”那回话的声音微微一颤。
“不敢?”公仪无影话锋一转,抬手指向回话的人:“你们太子呢?”
那手指纤细,月下却如亮剑一般。
“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就寝了,不在这里……”那黑影头垂得极低。
“应该不是这么分析的……”上官玉辰一把握住公仪无影那抬着的手,“你我欲水路先行并未知会他人,无争竟会同行,而这同行的第一晚便已经热闹。他们一方愿打,还要一方愿挨。”巫晋月不会甘愿接受摆布,要么有后招,要么就是被无争捏中了什么。
他还待继续下想,手心处的感觉却像瞬间冻僵了他发散的思维。
“你的手怎么捂不热似的?惊冷刺骨。”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那手的温度时,他便暗暗握紧那手,却不料越紧越感觉到冰凉,这才让他惊疑出声。
第1478章 我错了……()
公仪无影目光躲闪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身体发寒而胎动异常已经数日,无论如何调理,现象都依然持续。习医之人焉不知可能的危险?改行水路只想平平稳稳速速回宫,母后说过,当年若姨身体虚弱,怀无争的时候也是岌岌可危。无争能够顺利又健康地出生,应与宁谷的药方有关。
只是像血液一丝一丝地缓缓凝固,从手足处沿着经脉向体内蔓延,却不知何故。
她想着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这身体的端倪瞒住辰哥,直到见到母后就可,遂道:“辰哥知道,自怀孕起,走这水路,影儿多少都会有些反应。何况这晚间江上风足天寒,又是突然惊醒出来,月份又重了,难免有些异常状况。
她微微笑了笑,“过一会自然就好了。”这几天为防止辰哥看出端倪一直小心,便是连走路都不敢随意,未料今时竟未作丝毫调息就这么出来了。
上官玉辰眉头微皱,似有一丝疑惑依然夹杂其中。
公仪无影抽了抽手,却未能抽动分毫,她故意岔开话题,朝那回话的暗卫道:“让太子来,这般动静,他竟还睡得着。”
抬眸处,那玄色的衣袍破裂多处,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扬起,似展翅欲飞的彩蝶群,突然间便将她的思绪带到了各个地方……
那碧绿的药丸里早已存留他母亲的鲜血,记忆尽失,却在数年后因怀上辰哥的孩儿而让情蛊生存的血液环境失衡,这血液像在身体里蔓延着凝固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情蛊生存的环境在渐渐平衡?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辰哥的孩子正在无声无息地慢慢脱离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身边人身上,他的双手正不由分说地便是那么揉搓她的手,此刻,他只想她的手变得温暖。
仿佛见他将花递到自己面前:“等我的孩儿落地,我定不会让他在看似风景秀丽,其实风大的地方,蹒跚学步。”
似见他将亲自做的鸡汤置放在桌上:“辰哥只想我们的孩儿能在他父王的教导和母妃的宠爱之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她竟产生了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错觉,“我们的果来之不易,辰哥除了不甘,更有不舍,可再大的不敢与不舍都不及影儿心系之万一,只要你不答应,一切依你。”
可如果这血凝继续蔓延下去,怕我的孩儿等不到出生……
漆黑的天幕上星光熠熠,他们一人紧握着一人手的身影被明亮地投在甲板上。
巫晋月的眼睛一瞬不瞬,他能看到他们各自的不安,他要做的是清晰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可能体现的内心深处的思想,因为他依然无法透过那双眼睛。
自以为早已敛尽对她的倾心,可有些东西放出去却根本收不回来,也许是他亏欠她太多太多,假如……
突然间,他的心开始颤抖,脸色亦变得苍白——那双眼睛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对了上来,而那心底的痛与恨通过眼神无力却清楚地映射出来。
难道……凝血情魂?!
腹中的孩儿又使劲地动了一下,像从未有过的疼痛,在一瞬间将公仪无影身体里的所有镇静土崩瓦解。
这些年来,她心扉紧闭,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流过血,流过汗,可从未在众人面前露出过一丝软弱,但在这一刻,泪水却是夺眶而出。
温热的液体落在上官玉辰的手背上,他眸光微深,却似乎怀疑,抬首看了看她,又将头垂下,又有一滴落在手背上,他这才抬了手抚向的眼角,确信这是影儿的眼泪。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