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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婉的眉目之间染上忧愁:“嘉宁,你说……要是我一直没怀上孩子,那可怎么办?”
陆嘉宁看着陆含霜含愁的面色,她知道阿姐一直盼着有个孩子,握着她的手:“这事情大概讲缘分,可能是时机未到。再说了,真到那一步,大不了不在他们家过了,回自己家呗,何必在他们家受气呢。”
陆含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擦了擦眼角,看着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摇了摇头:“你啊,年少不知愁,这种事情哪里是在别人家受了委屈回娘家就能解决的。”
“那是什么嘛?”陆嘉宁鼓着脸颊看着阿姐。
陆含霜眼眸低垂,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却突然转了个话题:“说起来,你今年也十六了,婆婆说的话虽然难听,可是道理也不是没有,我得和爹说说,也该张罗张罗你的终身大事了。”
陆嘉宁有些傻眼,怎么突然说到她身上了?
她眼巴巴地道:“阿姐,别啊,我不想嫁人。”
陆含霜睇着她:“姑娘家大了,就是要嫁人的,你平时在衙门里接触的人多,有没有心宜的?”
陆嘉宁坦诚地摇了摇头:“没有。”
“真没有?”陆含霜狐疑道。
“真没有。”
陆含霜似乎有些失望似的,然后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眼睛一亮:“你姐夫倒是有个同窗,长得一表人才的。”
陆嘉宁觉得说这个挺不好意思的,连连摇头:“阿姐你别说了,人家一个读书人,哪里能看得上我。”
陆含霜闻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依我看,你不如将衙门的差事推了,回家好好学学女工,才好找个婆家。”
陆嘉宁挺委屈:“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只爱和男孩子打架,要我绣花能把十个手指戳满洞。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啊。再说了……要是我以后要嫁的人,连我做捕快都接受不了,那我就不嫁了。”
陆含霜歪头看了她一眼,竟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轻叹了口气:“也罢,左右还有我和爹爹呢。”
傍晚陆海回来,看见陆含霜回来了,有些意外:“含霜回来了?”
然后眉宇皱了起来:“可是李茂延那小子给你委屈受了?”
陆含霜连忙道:“没有的事。”
“姐夫是没给阿姐委屈受,可是有人给了。”陆嘉宁一般端着菜,一边插了一句,惹得陆含霜转头瞪了她一眼。
她朝陆含霜吐了吐舌头,闪身进了厨房。
陆海坐下来,细细问了陆含霜究竟怎么回事。陆嘉宁在厨房将菜出锅,没再掺和。菜刚盛好,却听见院门被敲响的声音,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出去开了门。
“姐夫?”陆嘉宁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尚且有些气喘的李茂延,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天天气不好,这会儿已经淅淅沥沥下了雨,李茂延的靴子上也沾了些褐色的泥巴。
“小妹。”李茂延道,他的语调有些小心翼翼,“我来找你姐姐。”
陆嘉宁抱着胳膊站在门里,没让路,轻撩眼皮:“姐夫还知晓来找我阿姐?”
李茂延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他的丈人和小姨子可不好惹,来之前也是做了一番心里准备的,打不了挨打吧,别打脸和手就行。
他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吗。”
“姐夫可想好怎么请罪了吗?”陆嘉宁淡定看他,“我爹爹可在里面呢。”
李茂延后背瞬间起了冷汗,掌心握紧,深吸了一口气:“想了七七八八了。”
陆嘉宁这才冷着脸让开一条路来。
李茂延一路走到屋里,陆海和陆含霜已经听到李茂延上门的动静,陆含霜站在陆海身后,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走进来的李茂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要心疼自己相公了。
陆海负手立着,面色不辨喜怒。
陆海今年四十多岁了,腰背仍然立得挺直,面色冷峻,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茂延对自己这个老丈人,有些既怕又敬的感情,和妻子成婚以前,有次相会被陆海抓了个正着,当时就领略到了他的功夫,现在想起来还哆嗦。但是自己想开私塾的时候,正为钱的事情发愁,陆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就把钱筹好了。
他知道老丈人是不想自己女儿受委屈,但是其做派还是让李茂延起了莫大的敬意。
走到陆海面前,李茂延先是看了妻子一眼,后者悄悄地别开了眼,似乎不愿意理他。他微微苦笑,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膝盖碰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响,陆含霜吓了一大跳,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襟。
陆海的眼中也闪过一抹讶色。
李茂延跪倒在地,声音低沉恭敬地道:“小婿家中诸事烦扰,恳请岳父大人收留小婿一段时间。”
从外头端了饭菜进来的陆嘉宁听了此话手里的盘子一抖,姐夫这意思是,要住这儿?她挑了挑眉,姐夫这招可真是……
高明。
不过李伯伯和李伯母估计要气到内伤了。
陆海声音沉沉:“你害我女儿受委屈,我这做父亲的还得收留你?”
李茂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是小婿唐突了,实在不得已,还请岳父原谅则个。”
陆海神色有些古怪,本来想教训一下这小子,这一跪不起的,倒让他有些不好下手了。他颇为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吃饭吧,跪得我头疼。”
李茂延这才如释重负,起身落座在陆含霜身侧,偏头紧紧地看了她。
陆含霜被他打量地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瞪了他一眼。
陆嘉宁将二人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机械地嚼着碗中的饭菜,她突然饱得很。
第二天,陆嘉宁刚到衙门,就听到程栋隔了老远叫她:“赶紧走,城南五里巷发现一具女尸。”
陆嘉宁一凛,不敢耽搁,连忙跟上。
秦镇带着程栋、陆嘉宁和其他两个弟兄,匆匆地赶到城南的五里巷。远远地就看见巷子里围了一圈人。
“捕快来了,都闪开!”程栋上前,将围观的老百姓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陆嘉宁跟在秦镇后面,渐渐地看清了地上女尸的轮廓。昨夜下了一场雨,地面有些泥泞,女人身上的衣服亦被打湿。
陆嘉宁上前,眼神上移,想看女尸的面部。
待到她看清女尸的面容时,心里却咯噔了一声。
这人她前日才见过,正是林云娘。
林云娘死了?陆嘉宁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秦镇蹲下,正在检查女尸身上有无伤口,察觉到陆嘉宁久久未动,皱眉抬头看她:“怎么了?陆嘉宁?”
陆嘉宁被唤回神,蹲下来,朝秦镇低声说道:“头儿,这女子我见过,是我姐夫一个远房表妹。”
秦镇有些惊讶,点了点头:“这倒是方便了,省得再去排查身份。你朝附近的人打听打听,可有听见什么动静,问问来衙门报案的小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嘉宁应下,然后起身,在人群外头看见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朝他招了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林云娘这么快就炮灰掉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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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那个少年犹豫了一下才走过来,陆嘉宁朝他温和地笑了一下:“你别慌,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
少年缓缓地点了下头,他身形看起来很瘦弱,一身破破旧旧的衣裳罩在身上,显得有些大,好像是大人穿旧了不要的衣服一样。
少年看了她一眼,也许陆嘉宁看起来不像一般捕快那么吓人,他目光有些惶惑地开了口:“今天早上我出门……啊,我就住在不远的地方,今天要去私塾念书,早上一起来,就看见……巷子里躺着一个人,我走近看,发现她面生,又一动不动的,才发现……她……她已经死了。”
这些私塾的学子一般起得较其他人更早一些,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尸体。
陆嘉宁继续问道:“你发现之后动过她吗?”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没敢……然后我就跑去报官了。”
陆嘉宁点了点头:“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源。”
问完了少年,陆嘉宁又问了其他几家住的近的。
“晚上?没听见动静啊,昨晚又下了雨。”
“没听见没听见。”
陆嘉宁眉头微皱,昨晚雨下得有些大,现在仍然阴沉沉的,天色好像是不高兴的孩子,憋了满天的阴云,看样子还有一场。云城晚春常有阴雨,一下就下个没完。
南城这边住的又杂,一家挨着一家,多是做小本生意和杂工的。
陆嘉宁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湿泥在脚下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听得人有些烦闷。她不厌其烦地问完,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
呼救的声音,挣扎的声音,一并没有。
她谢过这些人,回到秦镇旁边,低声道:“头儿,估计是杀了人抛尸在这儿的。”
秦镇也发现了这一点,尸体周围虽然因为早上住户外出踩踏地不成样子,但是底下却没有什么痕迹。
秦镇站起来,朝其他人道:“把人抬回衙门,收工!”
程栋应了声是,招呼人将尸体抬了起来。
见他们要走了,韩源才有些不确定地朝陆嘉宁问道:“我能走了吗?我还得去私塾呢。”
陆嘉宁这才注意到韩源还站在原地,朝他点了点头:“可以,对了,”她又问道,“你在哪个私塾念书?”
韩源老实地道:“在城东李先生哪里念书。”
城东李先生?陆嘉宁眼神微动:“可是李茂延李秀才?”
韩源一愣:“您怎么知道。”
“你等一下。”陆嘉宁朝他撂下一句话,转头去找了秦镇:“头儿,那死者我认识,我去李家问问情况吧。”
秦镇点了点头:“也好。”
陆嘉宁带着韩源一起往姐夫家去了。路上陆嘉宁问道:“李家私塾是我姐夫开的,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韩源有些局促地道:“回大人,我是最近才到私塾去念书的。”
“不用叫大人,你也别怕。”陆嘉宁轻笑,“对了,城南到李家私塾好像不近,你怎么没在城南的私塾念书呢?”
韩源犹豫了一下改了口:“姐……姐姐,我本来是在城南的孙家私塾读的,但是我邻居家相识的哥哥说在孙家读浪费时间,就给我引荐到李家私塾了……连我的束脩,也是他给垫的。”
陆嘉宁看着这个少年眼神清凉,谈吐诚恳的样子,不由得心生好感,鼓励地道:“那你可要好好读,别辜负他一番期望。”
韩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到了李家私塾之后,韩源眼睛一亮:“你看,那就是程昱哥。”陆嘉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私塾中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
今天姐夫没来?陆嘉宁心道,看来是准备躲着李伯母了。
陆嘉宁让韩源先进去,程昱问了韩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