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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丹药?
那不是渐清的孩子,是一颗丹药?
欣喜还未多久,玄灵子便听到了那句“历经生死,险些丧命”,他双眸一缩,心中一紧,忽然拂袖将大门打开。此刻洛渐清正拔出霜浮剑,一时气上心头,准备破门而入了,便被玄灵子一把抱入怀中,拉进屋内。
砰!
竹屋的大门一下子关上。
正偷偷摸摸趴在门缝处偷看的墨秋怒骂:“什么东西!这对师徒说话,用隔音结界挡着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进屋子?这光天化日的,进屋子说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在外面说吗?”
青君一边用小手给自己倒茶,一边冷冷回答道:“他们不进屋子说话,难道还让你偷看吗?”
墨秋闻言气结。
那一边,洛渐清从未想过,这么快他又能再见到这个人。
他猛然被拉入一个炙热宽广的胸膛中,那人身上浅淡的莲香立即窜入鼻中。洛渐清怔愣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入了屋子,然后便被对方松开,听到那人急切地问道:“你受了重伤?历经生死?渐清,快告诉为师,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被弟子紧紧抱住,玄灵子浑身一僵,不敢动作。
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太过担忧,竟然开了门,还把渐清抱了进来。
玄灵子立刻将洛渐清推开,谁料洛渐清却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手。这下玄灵子用上灵力,想要将洛渐清推走,但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碰上洛渐清的手臂时,却听洛渐清低笑着说道:“无音,你果真喜欢我。”
玄灵子喉咙微涩,手指停住,无法出声。
洛渐清抬起头,一双凤目中全是笑意。他凝视着眼前高贵出尘的尊者,凝视着他不敢动弹的模样,忽然便想起了在自己即将被那金明天寿蛟击杀的时候,那在脑中一晃而过的,竟然不是杀死李修晨为自己报仇,也不是质问玄灵子上辈子为何将剑给了李修晨。而是……
他竟然从来没和这个人真正在一起过。
他知道这个人的心意,这个人也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为了那所谓的世俗礼法,为了那不容于世的师徒乱|伦,这个人竟然将自己关在竹屋中不肯见他一面,似乎抱了此生此世永不相见的打算。
难道那些外界的看法就如此重要?
洛渐清上辈子堕落成魔后,已经沾染上了不少魔修的脾性。他一定要得到这个人,他绝不允许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平凡度过,他要弥补所有的缺憾,就算是用尽手段,他也要将无音从那个神坛上拉下来,让他和自己一起堕落!
眸子一转,洛渐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清俊绝世的脸庞上渐渐笼上一层暗色,洛渐清微微低首,声音苦涩地说道:“是,你不愿承认。我是你的徒弟,所以无音,你这一生永远不会接受我。我并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却很在意你的身体。那颗丹药叫做青君,他本就是一颗疗伤的神丹,那日我费尽心思得到他,便是为了救治你的元神重伤。无音,无论如何,见他一面……可好?”
玄灵子垂首看着自己的徒弟,哑口无言。
洛渐清仍旧环着他的腰身,紧紧地拥着他。两个人的胸膛紧贴,那距离实在太近,近得好像能感受到双方激烈的心跳声。玄灵子的耳尖不由有些泛红,他很想推开洛渐清,可是他的手却不受自己控制,怎样都抬不起来。
他的徒儿,好像从未如此伤心过。
渐清的眼睛红了,好像要哭,但是却撑着没让眼泪留下来。他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可是却依旧努力地不让自己察觉。说到最后时,一切已然成为某种恳求,渐清在恳求他去见那丹药一面,恳求自己接受他的好意。
这样的洛渐清实在让玄灵子无法推开。
时间好像瞬间倒流,一切回到了四十一年前!
那时候,他算到千年一遇的超品根骨即将降世,在震惊之余,他割裂了元神立即出去探查,在茫茫洛水上,见到了那一个小小的婴孩。那孩子所过之处,洛水全清,虺虺雷霆击落在他的周身,却没有伤害他,仿佛是一种保护,保护他不被其他东西所扰。
这便是超品根骨的天生异象,他当年是祥云漫天,莲开万里,而这个孩子却是天降雷霆,洛水渐清。那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这个孩子,只见那双漆黑的眼瞳看到了他,然后停止了嚎哭。
玄灵子身子一僵,这婴孩却一直认真地望着他,接着笑了起来。他用那双小手拉住了自己的头发,他的手脚不断乱舞,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自己,让玄灵子心神颤动。
那一刻,玄灵子便明白,这就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徒儿。
“我名无音,道号玄灵子,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师父。你令神雷降世,又使洛水渐清,为师给你赐名,洛渐清。”
时间一晃而过,这个孩子四岁前,他把孩子交给了太华山当时的大师兄左云墨。等到四年后,他将孩子从左云墨的手中牵了过来,这孩子胆怯地看着他,仿佛已经不再认识自己。
那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头一软,柔声说道:“我便是你的师父,渐清。”
渐清小时候意志并不坚定,打坐修炼时总是修炼着修炼着就突然倒了下来,还屡次倒在他的腿上。
玄灵子修炼三百余年,可谓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但他却从未照顾过孩子。洛渐清躺在他的腿上呼呼睡去,他便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垂眸看着这个孩子。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晚上,他会抱着渐清入睡。
渐清是那么的小,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温暖的体温从怀里传递过来,让玄灵子忍不住地柔和了冰冷的神色,也紧紧地将这孩子抱在怀里。
渐清十岁时,他觉得一切该有改变,于是造了一间竹屋,让渐清住进去。当天晚上,渐清居然偷偷跑过来了,在对这孩子感到失望,并且恼怒他竟然不遵从师命的同时,玄灵子竟然感到一丝高兴。
于是那一夜,他破了例,再拥着这孩子入睡。
可惜的是,从那以后,渐清再也没有来过。
洛渐清十四岁时,随时可以筑基,玄灵子却勒令他必须到万兽岭厮杀三年。
那是洛渐清第一次出门历练,等他回来时,早已出落成一个俊美如玉的青衣侠士。那一日玄灵子早早地守在了玉霄峰的峰顶,但是在看到自家徒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怔住。
如同宝剑出鞘,光华无双!
那样好看的眉眼,那样好看的嘴唇,那样好看的头发,那样好看的脸庞,气度雍容雅致,日月不可相争……
他看到这孩子走上前,对他行礼,认真道:“师父。”
这一刹那,玄灵子只感觉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忽然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徒儿。他记得这个孩子小时候最喜欢在他怀中打滚,他记得这孩子喜欢吃菜却不爱吃肉,他记得这孩子被自己训斥后都会通宵达旦地修炼,他甚至还记得十七年前,他在洛水河畔捡回这个孩子的场景……一切历历在目!
可是,他的心在悸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无法得知。玄灵子从未如此接近过一个人,他抱着这个人睡了整整六年,他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放在了这个人身上,呕心沥血地教导。这个人已经是他十七年来的全部心思,然后他发现,他爱上了这个人。
而这个人,是他的徒弟。
久久没有得到师父的回音,洛渐清诧异地抬首看向玄灵子。
徒儿清澈干净的目光让玄灵子羞愧得无地自容,他简直肮脏到了极致,他居然在觊觎他的徒弟,他居然在幻想他的徒弟!
自此以后,玄灵子主动地疏远了洛渐清,除了必要的教导,很少再有生活上的关心。除了那一次,洛渐清从万兽岭回来,中了赤铜火蚁的火毒。这种毒并不致命,却每隔七日就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如有火烤,疼痛难忍。
赤铜火蚁是五阶妖兽,实力低下,唯独这火毒非常难缠,并无解药。
当时就连玉清子尊者都毫无办法,只能抑制毒性。于是玄灵子闭关多日,翻阅了各种藏书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法子。他与洛渐清浑身赤|裸地进了月华潭,两人手掌相抵,由玄灵子将全身灵力逼入洛渐清的体内,用月华潭引出火毒。
本来那份龌龊低贱的感情在过去的数年中,已经被玄灵子很好地隐藏住,连他都以为自己忘了。然而,月华潭的三日,却让玄灵子羞愧难耐:面对褪去衣衫的徒儿,他无法抑制自己日渐增长的感情!
那感情如同藤蔓不断生长,缠绕着他心中的规矩礼法,诱惑着他、迷|乱着他。
他甚至对自己的徒弟产生了欲|望!
当最后一丝火毒被逼出来后,洛渐清动了一下,忽然碰到了玄灵子的元神。刹那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元神传遍了全身,玄灵子情难自已,一把将徒弟揽入怀中,俯首吻住了他。
那一刻,洛渐清震惊的目光让玄灵子从滔天情|欲中猛然惊醒。
他立即挥袖,取走了洛渐清的记忆,接着将昏过去的徒儿带了出去。
从那以后,他与洛渐清的接触越来越少。玄灵子渐渐有些不明白这个徒儿到底在想什么,两人的关系也再不像从前那般亲近。然而如今,他的徒儿抱紧了他,大声说出了他那不可见人的龌龊心思,逼迫得他无法再回避。
但是,他们是师徒,这种感情是背德、是乱|伦,是……
玄灵子倏地睁大了双眸,眼前浮现出一片血色的场景。
冰冷无情的剑,狂风呼啸的崖顶,无数冷眼旁观的正道修士,一个浑身浴血却早已没了呼吸的人……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的,吹起的风也成了黏稠的血液,鼻间都是腥臭的血腥味,那个人躺倒在崖顶,那个人的青衣上全是血迹,那个人再也睁不开眼,那个人的胸口穿过一把让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剑!
玄灵子忍不住地浑身颤抖,让抱着他的洛渐清也一下子愣住,立刻松开了玄灵子,关切地询问他到底怎么了。然而玄灵子却只是不停地颤抖,眼中渐渐充满血丝,脸色惨白,几乎发狂。
恐怖的灵力在竹屋内乱窜,但是即使失去理智,也依旧没有伤害到洛渐清一丝毫发。
洛渐清不断说道:“师父!师父,您怎么了,您看看我。是元神上的伤吗?我立刻让青君过来,我以后再不逼您了,我以后再也不威胁您了,师父,您唔……”
火热滚烫的吻忽然落下,封住了洛渐清的嘴唇。洛渐清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但是腰间却被一双钢铁般的手臂紧紧锁住,仿佛牢铐,让他无法逃离。
玄灵子的舌尖灵巧地撬开洛渐清的牙齿,钻入他的口中。那舌头疯狂地舔舐着口腔里的每一寸肌肤,牙齿轻轻地咬着饱满的唇瓣,让洛渐清发出轻声的低吟。
酥麻的感觉从两唇相碰的地方传递过来,到最后,洛渐清情不自禁地拥住了玄灵子的腰身,闭上双眼,热情地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们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他们忘记了如今是何年何月,他们忘记了什么是师徒,他们忘记了那一切反对他们的规矩礼法!
洛渐清被玄灵子吻得头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