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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梯子稳稳架在洞壁,铁铲往下一丢,我一手接过蜡烛。嘴上叼着个手电筒,扶着梯子慢慢往下爬。拿着蜡烛,就是怕底下空气稀薄。虽说俺是小强,万一氧气不够把我给憋屈在下头,就怕让小安着急。有个蜡烛火也能提前警示。
“阿锐!”小安在洞口望着我,有些担心地轻唤:“小心些。”
“傻丫头!这是你家菜窖。你以为我去古墓探险啊?!”我有些哭笑不得。
小安脸儿微微一红,轻声说:“总之,你小心些。”
望着她充满关爱的明眸,我心中一动,也轻声应道:“知道了。你乖乖在上面等我。”
顺着梯子爬到洞底,试了试脚下,踩着的是夯实的土面。这个窖的入口虽然有些深,里洞的顶却不高,整个洞地走向呈一个不标准的倒L状,竖直的是进口。横向的则是菜窖的主体。洞中的腌臜气息还没完全散尽。混和着似乎是烂白菜臭脚丫外加发霉物事的古怪气味,一阵一阵地向我的鼻子冲击。害我猫着腰。屏着气,一手蜡烛一手电筒,屈膝艰难前行。怪不得四大憋屈“挖菜窖,蹲小号,当王八,写材料”之中,以挖菜窖高居榜首呢,这种高度,哪个老爷们受得了啊?!
走不到十几步,到头了。
这个菜窖挖得又窄又深,与一般菜窖宽宽大大不同,这儿除了进洞那一块地方,整个窖洞足有十几米进深,宽却不到两米,形成一个又细又长地方形,连在竖直的入口洞上。说是菜窖,其实我倒觉得这地方挖得更象地道,用来藏瓜菜实在是很不方便,怪不得要被废弃。
我把蜡烛插在地上,举着手电四下打望。真是“窖徒四壁”啊!周围的洞壁上除了夯实的土石还是土石,完全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更不见什么能插钥匙的锁孔,地上也是空空。我不由一阵泄气,难道不是这儿?!
“阿锐,怎么样?!你找到什么了吗?”小安张在洞口,大声喊道。
“没有,好象这儿什么也没有啊?!”我回答。
“阿锐,我也想下来找找。”小安说。
也好,小安对这里比我熟悉多了,有什么异状或是和以前不同地地方,我没察觉,兴许她能发现。返身走到洞口,扶着小安小心地走下梯子。
我拿手电照着光,小安四顾张望,弯腰慢慢前行。
“怎么样?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同以往的地方?”
小安仔细地察看着洞壁,低声说:“以前这里总是塞满了白菜、萝卜,有时候还有很多苹果,爷爷常常从这里拿出好吃的东西来。我总是在想,这里面一定是个宝库。等我自己偷偷跑进来时,才发现,这儿又黑又深,虽然堆满了好吃的东西,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我坐在里面又冷又怕又难过,直到爷爷发现我躲在这儿,他点着灯火把我抱了出去。我只记得这里堆满了瓜菜,其它的既没有看清,也不太记得了。”
“没事,记不清就记不清,你那么小的时候到这儿来,不吓哭已经算是本事了。大不了,咱们俩把这洞里从头到脚敲打一遍。”我忙安慰道。
小安点点头。我们俩分工合作,小安敲三面洞壁,我趴在地上敲打。
敲了半天,我也没在地上听到半声空响,AB个C!藏得这么严实干什么!我抬眼望望小安,她也摇摇头。一支蜡烛早就点完,又换上一支新烛。
“来,坐一会儿。”我蹲坐在地上,轻轻拉过小安,“可别累坏了。”
小安可能也确实有些累,额上渗着密密的细汗,顺从地靠在我身边坐下。在这黑暗的洞中,她依靠在我的肩头,仿佛我就是她的天地。烛光摇曳,照得她如玉般地脸颊忽明忽暗,幽黑地眼睛更显深邃,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小安。”我有些迷离,轻轻呼唤,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地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似乎包含着难言的。
“嗯?!”她轻轻应道,娇柔的语音此刻听来,别有风情。
“呃,没,没什么。”我有些被自己吓到,胡乱扯了个话题:“你猜你爷爷这么神秘藏着的会是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小安抬头注视着前方迷惘地回答,突然叫起来:“哎?!阿锐,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敲打。”
“什么?!”我有些糊涂,不是把这洞里里外外都敲遍了吗?
“那儿!那儿!”小安兴奋地猫起腰,指着洞顶喊。
洞顶?对了,洞顶!这个菜窖的洞顶离地面可还有好长距离,要藏藏东西,那是无论如何都放得下的。在地下的洞里,人的思维惯性就不会想到洞顶也可以藏物。
“嘿!小安,聪明!”我乐得大喊。
我猫腰抬头,往洞口一路摸索敲打过去。小安则举着手电为我照明。
笃笃!笃笃!扑扑!咦?!“在这儿了!”我喜出望外,捞过铁铲,用弓腰半仰的艰难姿势,使劲开刨。土石纷纷落下,壁顶露出两根青石条档,掏开周围的泥土,中间则是一个同样青石制成的器物。这个石家伙的上半截还埋没在顶层的土中,等我小心地将它起出时,终于看清这是一个青石的方盒。
我把石盒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抬头望向小安,她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兴奋之情,嘿嘿,跟我也差不多。
但是石盒上并没有钥匙孔。石盒有A4纸大小,高10厘米左右,五面都没有接缝,整个盒子的是由一块大石头掏成的,只在一面留出盖缝,盖子也是一块青石板,用石榫卯把盖和盒子合在一处。
我拿过铲子,在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借我小强的利眼,用铲头仔细地将盖子撬开,里面还是一只盒子。一只铜盒子,书本大小,颜色暗沉,雕着粗朴的花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只铜盒正上方,有一个小孔,三棱的小孔。
呼,应该就是这玩意了。
“小安,钥匙。”我说。
小安忙掏出何老爷子交给她的那把钥匙,递给我。在我接过手时,发现她的小手有些颤抖,我咧嘴一笑:“傻丫头,有什么好紧张的,说不定你爷爷跟我们开玩笑,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小安轻轻吁出口气,没出声,只是紧紧盯着那只盒子。连我都被她感染,似乎觉得有些紧张起来,脑中模模糊糊地掠过一个念头,也许这里面的东西能解开我的疑问呢。
两人屏气凝神,我伸出钥匙,对准匙孔插入,轻轻一转。嗯,有些滞,稍一使劲,“咔!”轻轻一声响,打开了。
第二十七章 旧 事(上)
打开密密匝匝包裹了好几层的油纸,一本薄薄的泛黄绢书,一本纸册,静静地躺在铜盒中。WWw。盒中再无他物。
“就是这个了。走!”我兴奋地拉起小安,两人兴冲冲地爬回地面,结束了短暂的土拨鼠生涯。
端坐在老宅的正厅中,我轻轻从铜盒中捧出两本书册,顺手拿起那本绢书翻开来。绢绸暗黄,薄得近乎半透明,仿佛一指头就能戳破似的。说是书,其实不过是七八张绢页,用同色的丝线订合而成,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毛笔字,竖排,满眼黑乎乎的繁体古文。
呃,我努力瞪大眼辨认着几个认识的字:“……杀阀千,里无敢,敢逆其……”汗水哗哗地往下流,这些字它认得我比我认得它多些。
小安凑过头,轻轻念道:“……杀阀千里,无敢逆其锋者。”
“幸好你认得!”我大大吁了口气,赶紧招呼专家,“来来来,小安,坐在这边讲给我听听。我的古文,嘿嘿,实在有些那个,不太能见人。”
“嗯,好。”小安微微一笑,侧身在我边上坐下,小心地捧起绢书看了起来。她越看越认真,眉头渐渐皱起,小嘴惊谔地微微张开,双眼紧紧地盯着绢上的字迹,好象那绢书上记了什么让她难以置信的东西。发了好一阵的呆。
“小安?小安!”我忍不住轻轻喊道。
“啊?!”小安仿佛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看得入神,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武侠小说!”
“什么?什么武侠小说?这本东西是小说?!”我也大为惊讶。
“不,不!嗯,”小安定了定神。似乎在思索着怎么组织她的语言,来向我说明这奇怪绢书上记载地东西。“这本东西。应该说是一本札记,是我们何家某一代祖先的记事,按它上面所述,大致的年代可能在汉末或是晋时。可是它所叙述的内容实在太过不可思议,简直就象是现代的武侠小说古文版。”
“它到底写些什么?”我好奇地问。
小安皱着眉慢慢说道:“嗯,我家的这位祖先,他自称为‘鲁’。他在札记中记载了他上几代的某位先人事迹。这位先人生在东汉,名‘昭’。按何鲁地记载,这个何昭似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当时非常有名,按何鲁地话说,就是这位何昭在居处千里之内,任性屠杀,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
“嗬!你家的祖上这么猛啊?!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何老爷子欲语还休的。
小安摇摇头。似乎有些不解之处,又继续说道:“但这位何昭的出名不仅仅是极爱杀人,更是因为他杀人的方式,用‘鲁’的原话来说,‘汲精而亡,尽人皆怖。称之异’。”
“汲精而亡?!”我心头咯噔一跳,小安念的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也就是说,是将人用某种功夫吸尽精气而死,大家都非常害怕,称这位‘昭’为‘异’。在古文中,用字简略,而有许多地含意,这个‘异’字,我们可以把它解释为‘惊异’、‘异端’,或者说是……妖异?!”小安望着我说道。
妖异?吸精而亡?想到何老爷子说的。我的异能与他家功法的异常类似与合拍。我的脑门一阵阵地发麻。“那,那后来呢?”我结巴着问。
“何昭起先还只是杀一些恶人。慢慢杀人越来越多,善恶不论,到后来简直成了一个妖怪一般,一天要杀死五六个人,而且将他们的精气吸得干干净净。”小安将目光转回绢书,飞快地扫过那页,又轻轻翻过几张,指着几行字念道:“‘诸人恐惧,遍邀天下刺客,会盟而谋刺昭……’大家非常害怕,遍请天下有名的刺客,结盟共同去刺杀这位何昭。”
吸精上瘾,杀人,成妖,越杀越多……我听着这个古人的故事,却仿佛看到了自己地将来,心头越发冰凉。“那他被刺死了?!”我问。
“不。”小安又摇摇头,迷惑地说:“当这些刺客一齐赶去时,何昭却已经突然暴死。他是在杀人时,也就是汲精之时,突然暴亡,死状非常奇特,旁人记录,一时之间他就好象全身的血肉都蒸发似的,状似‘枯柴’,焦黑一片。刺客们猜测他是走火入魔,上天罚之,因天火而亡。”
“‘额首相庆,复灭其门’。那些刺客非常庆幸,又怕何昭遗祸无穷,相约屠尽他的满门。”小安念到这里,声音发抖,惶恐地抬头望着我。
“别,别怕。”我心头一片混乱,晃晃脑袋,理了理思路,安慰小安,“傻丫头,就算这写的是事实,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你替古人担什么心?再说,如果真地灭了你们何家,这位记录故事的何鲁又是从哪儿蹦出来呢?他不是称何昭为先人吗?!你们这些何家的子子孙孙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开枝散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小安脸一红,笑道:“是啊!我真傻,嗯,我们接着看。”
唉,何家的子孙是不必有什么担心,可我这个有类同“功夫”的异人,还真是冷汗哗哗的,走火入魔?暴体而亡?我不要啊!我心头大喊。又存着万一的心理,万一这何老老老祖宗的功夫跟我不是一回事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弄明白这何鲁的记事再说,兴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