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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夜色灿烂,霓虹闪烁,快乐的人群来来往往,只是隔了薄薄的一层玻璃,窗内窗外似乎就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在车内的世界里。安静、沉闷而尴尬。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不停地弥漫,让我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我轻轻地咳嗽几声。试图打破这要命的静寂。
王松成抢在我开口之前说话了:“阿锐,你说有些事情是不是老天注定地?!就算你再努力,你能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是你想要的。”他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忧郁的眼神仿佛想透过淡淡的夜色看清远方的路途,“就象是我和梅子,我和连可容之间。我努力过,想做个好情人,可是生活逼着我背叛爱情;我也试过想死心做个好丈夫,可是……嘿!”他苦笑一声轻轻摇头,“人地命运真是太奇妙了,我和你居然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按正常的道理来说,我们是不是该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呢?!”他似笑非笑地扭头调侃。
“切!我们又不是没打过,只不是我揍你,你没有还手之力而已!”我有些心虚,打着哈哈,老王不会是知道了些我和容姐之间的,呃,那个什么了吧?
他哈哈一笑,放了盘CD,一个轻柔的女声渐渐悠扬,唱着一曲不知名的轻歌,婉转绵长,慢慢溶入车内的静谧之中。
夜色之中,徐宅的灯火并不醒目,柔和的暖色灯光照着铁艺灯台,沿着走道投下深深浅浅的剪影,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引领我们顺着大厅正中地环形木梯拾阶而上,在二楼地半封闭包厢内我们找到了容姐。
这个女人正坐在华丽的仿古沙发上据案大嚼,她地脸庞比我上次见时更圆润了一些,面前的一盘牛排被她吃得汁水淋漓,所剩无几。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和牛肉较着劲,我忍不住微笑起来,嗬!这女人,果然是条我行我素的母大虫,一点不会客气,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侧目。
她看到我们,抬起头,微微一笑,抬起下巴示意:“坐吧!别站着,我看着累。”
老王一声不吭地在左侧的沙发坐下,神情严肃,我也随意地在右边坐下,容姐满不在乎地闷头大吃,一室只听得她喀嚓咯吱的磨牙声,这情形倒象是女王陛下用餐,俩英俊小太监在边上伺候,想着我就忍不住笑喷出来。容姐媚眼一横,“笑什么,小兔崽子,等你们俩磨磨蹭蹭的来,还不把我饿死?!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杯绿茶。”王松成说。
“呃,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套餐,给我来一份。再来一杯水。”我盯着餐单上价格不菲稀奇古怪的食物名称,有些头晕,胡乱点了一份,能填肚子就行,今晚的主菜可不是吃东西。
服务生微一躬身,轻轻退出。
老王张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眼神极为复杂地望着容姐,倒是吃得稀里胡噜的容姐边吃边开了口:“王松成,我们离婚吧!”
“什么!”我和王松成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容姐,你,你搞什么,我好不容易……呃,你想清楚没有?!”我霍然起身,直着嗓门喊,自己都不知道在急个什么劲。容姐挑眉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并不答话。
“为什么?!你的理由呢?!”王松成显然比我更快地从震惊中恢复了些神智。
“为什么?!”容姐嗤声笑道,停下手中的刀叉,抬眼平静地望着他,眼中波澜不惊,“你这么些年最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我给你!”她叉起最后一块多汁的牛肉,慢慢送入口中,微眯着眼满足地嚼着,咕咚咽下,“至于理由……”她推开餐盘,一手托着腰,慢慢站直身体,露出一直被餐桌挡住的肚子,一个圆滚滚的肥肚子。
我和王松成简直象两个白痴一样,眼直直地瞪着那个肚子。天,天啊!
“理由,这就是理由。”容姐心满意足地轻轻拍着自己的圆肚子,一脸慈母的微笑。
包厢外浪漫的人们窃窃私语,轻言低笑,包厢里两个男人站在一个孕妇边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我应该笑着道一声恭喜还是该大叫一声以示惊讶?!我扯扯嘴角,却发现脸上的肌肉简直跟石头没两样,我把呆滞的目光从她的肚子移向她的脸庞,在她微笑的瞳影中见到了自己惨白的面容。
咳,咳,呃,我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我瞪着容姐,她斜睨着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喀嚓!晴天一个足以把我劈到异世界的霹雳!不,不,不会吧?!
第十二章 惊“喜”(下)
“明天,我让律师上你那儿去,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说。wWw、”容姐扶着肚子又慢慢坐下,漫不经心地说。老王脸色变得极为奇怪,青红黑白交错,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倒象是冷不丁被人倒了桶杂色的颜料在脸上。他费劲地张张嘴,想表达点自己的意思出来,无奈这个任务对于他此刻惨遭原子弹轰炸后的脑瓜来说,实在太过艰巨,他象条被丢上岸等着往锅里倒的小鱼,只会呷巴着嘴皮无意识地重复着容姐的话:“律师?!要求?!”
“你也算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还摆着这副脸子给谁看?怎么不舍得离婚吗?!”容姐带着讽刺的笑意直视着他。
“不,不,我没有,啊,我是说,你……”王总的思维逻辑还在惊人消息的爆炸余波中挣扎不已,但他那种男人奇怪的自尊本性没有了理智的约束,一时之间突然毫不掩饰地冲口而出:“你怎么能?!……”他瞪着容姐的肚子,额头青筋爆起,睁一眼闭一眼是一回事,眼睁睁地瞪着自个儿戴绿帽子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我额头的冷汗象跑步似的争先恐慌后地往下流,这,这种状况如何处理,的确不在我的大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啊!
“我怎么能?!”容姐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哈!”
老王这时好象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不是把自由的大好机会往外推吗?!他一下子没了刚才地气势。仿佛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不管他今晚原来打算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现在都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只要有容姐在,她向来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握主动权。
“行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容姐不耐烦地说。“先回去吧!”
王松成瞪着大眼,楞了好一会儿。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狠狠盯了我一眼,慢慢转身,如同踩在云端一般,飘飘悠悠地往包厢门口晃去。回去?那行,那我要不也先回去吧?说不定到家就知道现在是在做噩梦呢?!我晃着两条已经不太听使唤的腿,跟着老王晃晃悠悠地向外走。
“阿锐,你站住!”容姐一声娇喝。
我已经迈开的腿吓得一哆嗦。老王的背影一僵,还是头也不回地丢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自顾自地走了。
我晕乎乎地转过身,眼光飘移,怎么都不敢往容姐的胸以下腿以上部位看,好象那里藏了一个炸弹,但事实上她在那儿不仅是藏了一个特大号地“炸弹”,而且毫不留情地引爆了。炸得我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过来!”容姐轻喝。
我迈着虚软的步子一步一挨地走到她身边,瞪着她。她媚眼一瞪,忽而扑嗤一笑,伸手轻拍身边地沙发:“坐下,还怕我吃了你啊?!”
你早把我吃得干干净净了。这不连新果子都结出来了?!我心如黄莲,有苦难诉,眨巴着我的大眼睛,只可惜人到霉时那是连眼泪都挤不出来地。只得小心翼翼地挨着她坐下。
容姐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淡淡一笑,“去日本的第二个月我就发现有‘他’了。”啊,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匆匆提前回来,但,但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这个小东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会慢慢长大。会变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嘿。想想就觉得真是太奇妙了。”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做过检查了?”我陪着笑问。
容姐横我一眼,不屑地说:“哼,我连可容想生个男孩就得是个男孩!”
“是,是,那是!”我擦擦冷汗,这女人,这种事情也能由她说了算吗?起码也得是由我的“小弟们”来决定地吧?我心头忽然生起一个念头,容姐也没明说一定就是我的啊?!说不定,说不定……啊呸!啪!我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在胡想些什么?!容姐的为人别人不知道,就凭这些日子知冷知热的共同相处,我还不了解这个烈性的女人吗?可是在我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绝望的侥幸,这,这种事情,对我一个青春少年来说,实在算不上一桩喜事吧?!我苦着脸,悲忿地在心中喊道:“为什么,我会是个神枪手?!”
这时,我点的豪华大套餐送了上来,厚实地肉块上浇着热气腾腾的酱汁,配上几朵翠绿的西兰花,例汤茶点,零零总总摆了一桌子,色香俱全。要是在平时,这样的美味,早就引得我食指大动,涎流三尺了,可是今天,从胃直溜溜的到嘴,一股子吐不出来的苦涩,半点胃口都没有。我苦着脸轻轻把餐盘推开一边,容姐一瞧,挑眉问道:“怎么,不想吃啊?!”我咧扯着大嘴点点头。
她一把端过大餐盘,闭着眼陶醉地一闻,“嗯,闻起来不错啊?!你不吃我吃了!”也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拿着刀叉唏唏呼呼地开吃了。“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不多吃点不行!不知道怎么地,最近就喜欢这儿地菜。”
我能说什么?“孩子他妈多吃点?!”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呃,“优待”?!我可只出轨了一次,只有一次啊?我无语问苍天。
容姐吃东西向来很爽快,这有了身子,吃起来更是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很快大半的食物就消逝在她的口中。她打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微微伸了半个懒腰,把盘子推到一边,又说:“我本来是想着,也该通知你一声‘阿锐,你可以当爹了!’正好王松成找我,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件事,不错!”
“你可以当爹了!”这句话明白无误,确确凿凿地砸在我脑门上,一阵金花四溅。“我要当爹了?”脑瓜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以无比强势的姿态占领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我,我,我要怎么办?
晕眩过后是理智的回归,既然做了就该负责,这句话是打小老爹就教我的,既然都有了小小锐,我就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我要赚钱养家,我要对她们母子负责,我要教导我儿子长大了千万记得用安全套!我欲哭无泪,对容姐我不是没有感情,但这种感情绝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有对小安的那种牵挂……不,我现在没有资格再去想小安了,我都是孩儿他爸了。
我扯起嘴角,无比坚定地对容姐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容姐笑笑,带着点宠溺地看看我,“阿锐,这是你地真心话吗?!”
“当然是。”我望着她,明白无误地说。
容姐收起笑容,伸出左手,轻轻抚上我地脸颊,指尖从我的鼻梁滑到嘴唇,慢慢滑下喉结,一直滑到我地胸口,停在心跳的部位,在我的胸口慢慢画了个大半个圈,笔划不停,重重在我的心上一顿,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是它的真心话吗?”她抬眼望着我,我微微别开头,勉强一笑,轻轻拥住她:“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别他妈的跟我说责任!”容姐突然发怒,一把推开我,续而又象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妖娆一笑,“阿锐,你以为我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挣了这么久,还没学乖吗?”
她望着我:“一个女人要是笨得在同一道坎上绊倒两次,那她就是个彻底的笨蛋!”她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个笨蛋吗?!”
“阿锐,你不是我的未来,我也不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