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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科学家研究说,其实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荷尔蒙作祟,人类自私的繁衍基因深入骨髓,它自己会选择更有利于基因传递的对象,这就是爱情的真相啊!”我翻箱倒柜从脑袋里某个角落找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理论搪塞她,不过好象说来也有一些道理啊。根据这种基因论调,某些人甚至认为连母爱也不过是黄体酮在作怪,这个就有点太侮辱人类的感情了。
“哈哈,哈,哈!”她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都喷了出来,“原来是男人的激素在作怪啊!怪不得,怪不得啊!”一仰头,又是一杯而尽,我自然是舍命陪泼妇,杯干酒尽。
容又将我们的酒杯满上,斜睨着我漫声问道:“那么一个男人,既不是为了什么她妈的繁衍,也不是因为激素太多,他娶了女人,你说,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接过酒,也漫声应道:“嗯,嗯。我们家楼上有个楞头青,爱打麻将,不过他手气很背,老是输得一干二净。麻将一打晚,老婆大人就要打电话来催,怪就怪在他老婆一给他打手机,他的手气就会好起来,所以经常不催还好,一催催到半夜才回家。”
容嘿嘿笑着,评论道:“她老婆耐心倒好,要是我,哼,打不死他?!”
我摇摇头:“时间久了,这老婆也没什么好脾气了,男人晚回来就又吵又闹又摔东西,搞得我们楼上楼下都不得安生。男人烦得狠了,就骂老婆是‘祸水’,老婆气坏了骂他‘你们男人总骂女人是祸水,为什么还娶女人?’”
“你猜男人怎么说?”我侧过头神神秘秘地问她,她撇撇嘴,摇了摇头。
我悠然地又喝下一杯酒,揭开了答案:“那个男人说:你没听说因祸得福么?”
“噗!哈哈哈哈……”这个女人的修养显然远远比不上我,她毫无节制地在我的衣服上又喷上了酒。我悻悻地拭着衣服,看她又仰头喝下一杯,她笑嘻嘻地歪着头说:“其实,我倒是还知道一种男人娶女人的理由,那就是:为了钱!”
“钱多好啊!”她感慨着,“什么都能买的到,所以什么也就都能卖了。”涨红着脸,一把拽起我的领子,问:“你说是不是?”
酒气熏然,直直地扑到我的脸上。“是,是,谁说不是哪?”我打着嗝,无可奈何地说,要不是为了钱,我又何苦坐在这儿跟你拼酒来着?
“好!”她满意地放开了我,举瓶吼道:“为了钱,干瓶!”
“干瓶!”我也举起瓶直着嗓子吼。
这一晚灯迷离,人迷离,喝了几瓶,六瓶还是八瓶?我搞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和容哥俩好,是拎着酒瓶吼着“快舞起双截棍,哼哼哈嘿!”搂肩搭背地离开了那个糜糜的酒吧。
“‘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话是他妈的哪个白痴说的?有一半道理,一半道理!喝!”
“喝!咕咚,咕咚……为什么道理只有一半?”
“因为我就是爱俏才买了个让看不让用的老公!要说爱钞,哼,男人不爱钞,他又怎么肯把自己卖给一只肥猪?!”
“啊,原来你、你也知道自己本来是只肥猪婆啊?唉哟,怎么又打人?”
“打的就是你,女人说丑只准自己说,懂不懂?!喝!”
“我怕了你了,喝、喝就喝!嗯,嗯,嗝!你老公?那个让我们揍了一顿的小,小白脸,嗝,还真是,是你老公啊?”
“小白脸,嘿嘿,小白脸。他要真是小白脸就好了,肯吃软饭,他妈的我起码还能要他的人!”
“怎,怎么?他还不是小白脸?嘿,就他那小脸蛋,那小身板?嘿嘿,嘿嘿!”
她闷声灌下半瓶酒,把酒瓶一扔,“咚”把自己重重丢在地板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半晌才又开始说话。
“王松成,嘿,王松成!”她恨声切切,幽幽地低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你猜,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白脸是在哪儿?”她歪着头问我,不等我回答,咕咚咕咚自己又喝了几大口酒,嘿嘿笑着说:“工地!”
“在我老头子的工地上。那个工程是老头子花了大工夫拿下的,这可是块肥肉啊,市政拆迁经济房,政府定价,企业竞标操作。市中心拆迁了一千二百多户,补给他们的房子却建在城郊远八百里地,嘿嘿,嘿嘿。嗝!……看着我干什么?喝你的,对,这才象个男人么!”
“工程这块老头交给我负责,这种苦事自从他发达以后,那是能跑就跑,能躲就躲,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带着哪个包养的女人去赌牌九,男人,她妈的男人!有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真理,这世道就是这样!哎,我说到哪儿了,喝你的,别傻笑!”
“嗯,嗯,对了,工地!那天天热极了,我带着一身膘站在工地上看进度。工地上民工来来去去忙着干活,个个黝黑黝黑,那个肉鼓鼓的,养眼啊。嘿嘿,女人,就算是又胖又丑的女人也是喜欢偷看男人的,只不过我有钱,我从来不偷看,就是这么明着看,怎么着?!跟着的几个狗腿子,叽叽歪歪嘴巴没停过,烦,烦透了。”
“就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唉。”她突然停下来,幽幽地唉了口气,带着种说不出的怅惘,含着些许恨恨的情意。
“那个时候,他可不是小白脸,整个一泥猴,扛着快比他身子还大的水泥袋,一步一挪地走着。他听见了我们这边的动静,歪过头看了一眼,就只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嘿!就只看了一眼。”
“天打雷劈!我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里只剩下这个男人样子。他长得很俊,皮肤晒得黝黑,满身的汗。他看我的那一眼,冷冷的,那种调调,你不知道,就好象我欠了他一辈子!”
“人生下来就是还债的,我他妈这辈子的债大概就是这个男人了。从他看我的那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疯了!我跑过去问他:你叫什么?他不耐烦地回答我:王松成。”
“王松成,王松成!好,好样的!喝!喝!”她举起瓶,对空一敬。
“我连可容要不到的东西,从小到大还没有过!可这次不同,这次是让我第一次心动的男人。要我追男人,我还真没试过,哼,凭我原来的样子,光靠我的人,他就算死也不会看上我,这我知道。”
“可我还有钱啊!这可是好东西,一把一把的钱扔出去,他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连他每天穿什么内裤我都一清二楚。他从小没有父亲,家里老娘有神精病,靠着政府补贴和邻居帮忙,自己一路打工居然也念到了大学,乘着暑假到工地打工赚学费,嘿嘿,不幸就遇到了我。”
“他在家有个青梅竹马,身体不好,整天病歪歪的,两人感情却好得很。哼,感情好,感情再好也抵不过一个钱字。我也没干别的事,就是拿钱砸,砸一次不行,砸两次,砸十万不行,我砸一百万!”
“男人啊男人,骨子里还她妈都是狼!有一次他妈病发了,青梅竹马那么巧也病了,他这么倔的男人贴着脸到处求人。可我是什么人?这种好机会能不把握?威胁利诱,我让他周围邻居朋友没一分钱可以借他,他还不得乖乖地求上我?”
“乘你病,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娶我!嘿嘿,嘿嘿,他回头就走。过了三天,他胡子拉碴,血红着眼睛来找我,只有一句话:你买我,出多少钱?”
“你看,哈哈,哈哈,这样的男人也是可以买的,只不过是价钱多少的问题。黄世仁?什么,刘文彩?哈哈,你说我是恶霸地主?哼,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笔生意为什么不做?”
“他娶我那一年二十三岁,刚刚大三,我也刚刚二十二岁。他很有商业道德,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和那个青梅竹马断了,在大学里也没有招惹任何女人。一路读上去,直到MBA毕业,帮我打理家族企业。我也很明白,这种男人是不能把财权交给他的,公司里所有两千元以上的支出都要我亲手签字,他居然也没什么怨言,这么一直过了七年。”
我听得头有些晕,迷迷糊糊地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也算是忠于你们的婚姻,又能干活,你这笔买卖挺划算啊。”
“哼,划算?”她呲着嘴,露出森森的牙齿,“一个男人要是恨你,他可有的是法子让你痛苦一辈子。”
容嘿嘿一笑,凑到我耳边问:“你知道,他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一共上了几次床?”
我摇头。
她仰头,咚咚灌下瓶中的酒,幽幽地伸出三根手指,说:“三次。”
第二十三章 童子鸡
“第一次,是新婚的那个晚上。wWW;他半句话也没说。痛极了,好象身体让他活生生撕成了两半,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为了他的自尊和自由,所以我忍着,一声也没吭。”
“第二次,是我把他的老娘送到省里最好的康宁疗养院去。那个晚上,他也没说话,但他温柔了很多,第一次让我知道了做女人的快活。”
“第三次,嘿嘿,我什么也没做,晚上他居然摸上了我的床。我高兴极了,以为他就算再铁石心肠也多少对我有了点爱意。那个晚上他温柔的要命,我甚至想,这样的日子就算是让我当神仙去,我也不干。谁知道,他说了一句话,把我从天堂打下了十八层地狱。他说:连可容——他从来都是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好象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能给我三十万吗?”
“你瞧,真是没有白吃的饭啊!他干着我,心里可想的是要钱,钱!我没说半句话,一脚把他踢下床。从那天开始,我们分居了。第二天,我让人去查,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要那么大笔钱,你猜怎么着?原来他的老情人又犯病了,要动手术,嘿嘿!他倒是藕断丝还连,从来都没忘记过这个女人,他这次肯委屈自己和我这个肥婆上床,原来还是为了她!”
“我没给他这笔钱,他小情人也只能不好不坏地拖着,他也就更把我当成个仇人来看了。”
“小白脸,哈哈,哈哈,他是别人的小白脸,可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个出钱的冤大头!你懂不懂?懂不懂?”她拼命地笑着,一把搂过我的脖子问道。
我感觉自己好象是点了点头,头晕乎乎的,摇摇晃晃。她乐坏了,在我耳边喘着酒气,悄声问:“小弟弟,你底懂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懂,懂……”我大声抗议,使劲拽着她的手,以保持身体的平衡,还真有些喝多了,外星蘑菇大概从来不用酒来浇。她吃吃地笑着,突然手一松,扑通!扑通!两只半醉青蛙倒在地。
哎哟!脑袋撞到了地板。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个软软的身躯伏上了我的身体,晴天霹雳啊!我的脑袋大晕特晕,某些部位立即兴奋地坚强起来。
“让我尝尝,你这个小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她骑在我的身上,伏下身子,喑哑着嗓子,带着软软的磁音,低声地说。
火热的湿湿的唇轻轻地含住了我的耳垂,一只小手深入腹地,软软地握住了我方要害。
到了这种时候,是男人还能不奋起反击,以振雄风?
什么男人女人,懂还是不懂,这一夜,昏天黑地。
我英勇奋战,攻城掠地,战无不克。敌人不屈不挠,抵死抗挣,激战连连。到了末了,敌人再抵不住我方强大的攻势,终于倒地投降。
她满脸红晕,汗湿的身子象八爪鱼似地紧紧搂住我,轻喘着问道:“死人,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哼,你不知道我是钢铁炼就的吗?”我雄赳赳气昂昂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回答她,只可惜了我珍藏二十年的童子鸡。
她回给我一个娇媚的白眼。
一夜好眠。
早上起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舒服!
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