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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淳亲王府。
苏黛正给燕玲上药,原来除了腹部,燕玲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
大夫已经开了药方,燕玲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这让苏黛暂时松了口气。
可是燕玲为什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去偷那一样东西呢?苏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燕玲与温宇剑之间有什么交易。
“以墨,燕玲给你东西,究竟是什么?”苏黛回过头,看了温以墨一眼。
温以墨手里正是拿着那一份遗诏,他没有说话,打开看了一眼,便也合上了,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情感起伏。
他神情淡淡的,似乎那只是一样没有价值的东西,说道:“只是一本奏折,是四弟的。”
苏黛皱着眉头,既然如此,那她也想不明白了。
燕玲已然是昏迷了过去,连呼吸似乎都是若有若无的,她给燕玲包扎好,再掖好被角,她的要盖下来了,但是房间里也不见了温以墨的踪影。
温以墨正在书房里头,将那份遗诏收在暗格里头,淡声说道:“要是让四弟看见了,恐怕他会记恨我。”
所以这份遗诏,还是这样藏在这里吧。
但是
他闭上了眼睛,心始终是有点不甘。
过了几日,温宇剑便也登门造访,带着新娶的王妃白羽琪。
白羽琪身形娇小,打扮得体,苏黛很难想象,这就是烈武山庄的大小姐。听说烈武山庄的刀法一流,可是白羽琪的双手甚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起一把刀。
随后,温宇剑便也与温以墨走进书房。
“王兄,是你带走了燕玲吗?”温宇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新婚之后的第二天,他去找过燕玲,但是只发现后院里头有一大滩血迹,想来是燕玲的血,既然燕玲受伤了,自然也开始不能走远的。可是搜了整一个府邸,都没有找到燕玲,所以温宇剑也猜测是苏黛和温以墨带走了燕玲。
“是的。”温以墨也没有掩饰,不打算隐瞒温宇剑。
“那她还好吗?”温宇剑犹豫了一会,才问了出口。
“死不了。”温以墨淡声回答道,“我知道你的难处,那日是你的新婚,你自然要顾着白羽琪的感受。”
温宇剑苦涩一笑,那晚他也想走,但是他不能够得罪了烈武山庄,要不然自己大计还要怎么进行下去。
“那燕玲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譬如奏折这类的。”这才是温宇剑的真正目的,否则温以墨也不会登门造访。
温以墨脸色始终是淡淡的,他摇了摇头:“苏黛发现她的时候,也是身受重伤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那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温宇剑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还抱着一丝的希冀,但是听到温以墨这样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唯有自己再找机会了。
“不必了,让她在这里好好歇着吧。”温宇剑轻轻地摇了摇头。
温以墨不动声色,只是答了一句:“好吧。”
待温宇剑走后,温以墨才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桌上的白色宣纸。
“人有时候太无情,反倒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温以墨颇有感触,“但是就算你得到奏折,对你也没有用处,反倒会害了我。”
他叹了一声,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要退出之时,却让他得到这一份遗诏,如何让他罢手,如何让他放弃?许久,他都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就算他有了这一份遗诏,也是不能够拉下温俊驰,温俊驰在朝中迅速地建立起自己权势,要想扳倒温俊驰,也唯有靠武林的力量。
想到这里,温以墨的心胸也开朗了起来。
既然这样,自己何不看着温宇剑怎样主导这一场好戏!
恰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温以墨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
“王爷!王妃快不行了!王爷请去看一下王妃吧!”门外的黄嬷嬷已经耐不住性子,冲了进来跪在地上。
温以墨听到这一句话,立刻站了起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
“老奴也不知道,王妃看了大夫,大夫也只是说王妃只是心胸发闷,吃几服药就好了,可是刚才王妃吃药之时就吐出了一口黑血。”黄嬷嬷断断续续地终于把话说完,看得出来黄嬷嬷非常惊慌。
“黑血?”温以墨微微蹙眉,便出了书房。
既然是这样,恐怕云碧清是中了毒。
那么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在他的王府里下毒,他近日并没有见过云碧清,也没有多大留意,想不到居然是出了这样的事儿。
而此时,云碧清正躺在床榻上,大夫还没有来,她一脸痛苦,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姿,双眼有点儿深陷,就如鬼魅一般。
她的嘴角仍是残留着血迹,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似乎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直至到,那一抹白衣终于出现了。
“王爷”云碧清喃喃地念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她笑靥如花,却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依旧是喜欢穿白衣,那白色袍子衬得他极为好看,发丝也是梳理得一丝不苟,她还记得,她曾经为温以墨束过一次发,温以墨说了一句话让她高兴了很久:“你的手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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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谁是凶手()
可是到了后来,云碧清再也没有为他束发了。
他始终是离她太远了。
他也不曾主动靠近过她。
“碧清。”温以墨看见云碧清那脸色苍白的模样,只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王爷还能见到王爷,真好”云碧清缓声说道,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
温以墨皱了皱眉头,回头望了黄嬷嬷一眼:“大夫还没有来吗?直接派人进宫请御医吧。”
但是单看云碧清现在的模样,恐怕是不行了。
“妾身想王爷陪陪妾身吧。”云碧清艰难地说道,这也是她最后的愿望,她料想不到自己的生命会是这么的短暂,她真的不舍得!
温以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云碧清,轻声说道:“没事的,会好的。”
听见温以墨的温言细语,云碧清再也忍受不住,晶莹的眼泪便也刷刷落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王爷,妾身是对不起你的,死了也好,就让妾身赎罪”
“什么意思?你做错什么了?”温以墨疑惑地问道。
云碧清的嘴唇动了动,始终都没有说出话来,她不想温以墨恨她,她宁愿那件事跟着她长埋于土地之下,就这样烟消云散。
最终,御医便也来了,一给云碧清把脉,便也大惊失色,说道:“王妃这是毒已经渗入身子骨里去了。”
温以墨有些愕然,急声问道:“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御医摇了摇头,直接说道:“王爷,这毒经过了日积夜累,已经是无药可解了,一开始让人难以察觉,只觉得胸闷,可是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无法挽救了。”
譬如现在的云碧清,已经是无药可解了。
云碧清似乎早已料定了一般,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怎么就不清楚。
她朝着温以墨伸出手,温以墨立即将手递过去,云碧清摸到了他的手,又是笑了笑,他的手似乎不那么冰冷了,可是他的温柔,却是留给苏黛,不曾给她半分。
她恨,她真的恨!
她已经是觉得胸口如被火烧一般,眼睛也逐渐空洞了,她撑到现在,只为了多看温以墨一眼。
幸好,自己临死前,仍是看见温以墨在自己的身旁。
“碧清。”温以墨艰难地开口,云碧清怎么说都是嫁给了自己两年的王妃,想不到如今却是这样的死去,“你可有苗头,是谁下毒?”
云碧清神智已经有点模糊,她潜意识里想要摇头,但是灵光一闪,心里的恨意又是被激起,道:“是应该是苏黛”
苏黛?!
温以墨的面色立刻青白了起来,他的身子往前倾着,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是黛儿的,这恐怕是你的猜测。”
云碧清却是发出一声冷笑,嘲讽了说道:“王爷,你相信她都不愿相信我我与你也不过如此”
说到最后,云碧清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了,她缓缓闭上眼睛,那眼皮已经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温以墨神色不定,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了解苏黛,苏黛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云碧清如今确实是中毒了,这件事不可能随意作罢,宫里还有个太皇太后呢。
“王爷”在最后的一丝意识中,云碧清仍是喊着温以墨,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却也是无力,她越想努力抓住,却是没有一点儿的力气,她挣扎了两年,如今才觉得轻松了起来。
但是就算死,她也不愿让别人抢走温以墨,特别那个人是苏黛。
她用了最后的的力气,再念了一次:“是她是苏黛下毒”
随后,云碧清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声息,她如同婴孩,安静地睡着,要不是她的面色苍白,温以墨会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温以墨心里也是一阵难过,静静地坐着许久,没有移动半分。
这是那么的突然,温以墨都没有做好准备,没有一点儿的预兆。
他回过神来,是因为门外响起了宦官那尖锐的声音:“太皇太后驾到!”
太皇太后居然出宫了?
温以墨心里暗叫不好,但还是与满屋子的人一同跪了下来。
太皇太后却直接奔向床榻,看见云碧清,那声音也在颤抖着:“碧清碧清”
可是云碧清却仍是睡熟的模样,没有回答一句。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头发也已大半苍白,她拉过云碧清的手,发现她的手已经是冰冷如雪,心里更加难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上一个月进宫给哀家请安还是好好的呀,怎么会”
房间里响起了太皇太后的哭喊声,太皇太后哭得如此凄凉,温以墨自己叹了一口气,因为云家子嗣不多,云碧清已经是嫡女,余下的也只不过是两三个孩儿,所以太皇太后也是格外疼爱云碧清。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太皇太后肯定会追究的。
“御医,哀家的碧清真的没救了吗?”太皇太后根本是不愿相信,轻声问道。
御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太皇太后请节哀,王妃已经是没了,但是王妃是中毒而死,所中的毒药,便是琅邪国的千麻花。”
刚才御医已经仔细研究过,肯定了一定是千麻花。
太皇太后大惊失色,再看了云碧清一眼,一脸怒容,她盯着御医:“千麻花?这怎样的毒药?”
“琅邪国的人都知道,这千麻花生来就有毒素,却是很小,要是日积月累地使用,那毒素也不容易觉察,但是一旦到了时候,便也回毒发而王妃,正是时候了。”御医小心翼翼地说道,恐防惹怒了太皇太后,连累了自己。
太皇太后果然是气得不轻,居然是有人向云碧清下毒,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
“给哀家查!一定要查出来!哀家不能让碧清死不瞑目!”
太皇太后说完之后,胸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