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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凌敏一起出了包厢,只有小樱和苏珊留在这里,我起身说道:“我要去找三哥,别拦着我。”
突然,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刺痛,苏珊手里多了一根注射器,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包间的门是锁死的,我拼命的敲打着门,没有任何回应。我想要推开窗子逃走,却发现窗子上都是铁网。我下意识的去摸身上的手机,还好!这家伙还在。有好多条短信,基本上都是曲艺发来的。
我快速给曲艺拨打电话。电话接通那一刻我吼道:“快!快放了‘瞎子’快……”
“还有意义么?”曲艺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冷,“这些是你计划好的对么?我好心告诉你‘瞎子’叔的计划,然后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控制‘瞎子’叔之后,让三少和白四爷他们去把‘瞎子’叔的场子扫荡一空,是这样么?”
“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我被控制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曲艺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让我想到在人前高冷的模样,“你利用了我对你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是这样……”我确定我是哭了,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我哀求着解释道:“你听我说……”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挂断的忙音,我眼前浮现出的是一张张丑陋的面孔。白四爷、苏珊……而想到‘瞎子’,我满心的愧疚。
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是小樱。小樱打开灯的开关,我已经不想动了,我现在去哪不都是一样么?我离开这个房间又能改变什么呢?
小樱走到沙发边,蹲下来把一个U盘放在我的手里。轻声对我说道:“收好这个,或许对你会有用。”
我的眼神空洞无比,看着面前的小樱……她的头发漂成了那种淡紫色,看上去很漂亮,小樱左手把U盘放在我的掌心,右手推过我的几根手指,让我把U盘纂在手里,“这是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你想去和别人解释,这是最有利的证据,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我十二岁那年认识了你二叔和三少他们,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刚刚上初中的小女孩。在学校被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三哥帮的我,我从不后悔认识他们,后来你二叔出事进去了,我们也各自散了,这些年我只和三哥有联系,其他人我不清楚。晓超你坚强点,还有……”小樱说到这的时候,用特别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小心苏珊姐,她和白四爷走的太近了。”
我本能的点点头,问道:“‘瞎子’的场子是不是都完了?”
“嗯。”小樱答应了一声,“昨晚堪称是整个K市的灰暗,现在几家大医院的空床都没有了,走廊里面都躺满了人,白四爷的人下手太狠了,完全就是不给人家留活路,因为没有‘瞎子’主持大局,白四爷的人很快就屠了瞎子六七个场子,最后只剩下两个的时候‘瞎子’出现了,但是他的人已经损伤大半。最后也是没办法挽回大局,‘瞎子’重伤之后被白四爷的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可能……以后也不会出现了。”
我明白小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出现了!
我也明白曲艺为什么在电话中的声音那么冰冷。我最终还是背上了不仁不义的骂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我托着疲惫的身心离开这里,外面的空气有点冰冷,两行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我注定是一个小角色,无人理会感受的小角色,我他妈的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大局,以为我可以左右两个大家族因为我的“仁义道德”而停止一场杀戮。
想到这些,我他妈的竟然自己都笑了,是的!我凭什么去干涉别人?别人凭什么听我的?我很有面子么?我很牛逼么?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回到一中宿舍,走廊里面随处可见丢弃的试卷,这个学期要结束了,最后一周的课,同学的兴奋与激动和我内心真的失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在宿舍冲个冷水澡,把小樱给我的U盘挂在了脖子上,我期待有一天可以和曲艺解释,我不求她原谅我,我只想问心无愧。
我去教室听到的也都是关于昨晚K市大火拼的消息,原来‘瞎子’也算是一方枭雄了,只是他那么的低调,很多人都在感叹白四爷的牛逼,把白四爷形容成一个沉睡的雄狮,虽然退出江湖好多年了,因为66大寿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彻底激怒了他,然后白四爷要重出江湖等等……
听到这些议论,我他妈的就忍不住想站起来大吼一声:白四爷算他妈什么?
不过我忍住了,即使我这么后一句又能说明什么呢?
同桌陈丽娜发现我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也没说。
吃中午饭的时候,整个餐厅的人都在讨论昨晚的事,好像他们亲身经历了一样,一个个把白家的人形容的那么牛逼。我真的不想听到这些消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起身准备走出餐厅的时候,曲艺迎面走了过来。她那种面无表情的高冷气质重新展现在我面前。我们俩近距离的对视……
突然,我感觉身体锁骨下方那里有一股凉意刺进了身体……我低头看的时候,血已经流了出来,流向了曲艺,她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胸前,我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第二百零七章 瞎子死了()
曲艺的手红红的,我还能看到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滴落,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一秒、两秒、三秒……终于有人发现了我们这边有点不对劲,一个女生高声尖叫,引来了周围吃饭的人。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疼痛是在被刺伤几秒钟之后才传遍了全身,
“对不起……”我倒下去之前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曲艺冰冷的转身离开,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曲艺的手在滴血……
病房内。
我意外的见到了白雪,她的眼睛红红的趴在床边,另一边是高长虹。我张嘴想要叫出声,却发现嘴巴里面干涸的难受,嗓子都说不出话来,最主要的是。我脸上还扣着一个氧气罩,我试着活动一下自己的胳膊,白雪终于发现我醒了,高兴的对高长虹说道:“虹姐她醒了!醒了。”
高长虹赶紧按了病床边的呼叫铃。来了几个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又问我几个问题,让我点头摇头就行,基本上都是这疼不疼?那疼不疼的?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宣布我暂时脱离危险期了,还需要住一段时间。
后来我才知道,曲艺当时是真的想要一刀捅死我,医生说刀刃距离我的心脏只有一厘米。如果偏那么一厘米,可能我这条命就交代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也没有丝毫怪罪曲艺的想法,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带着氧气罩那两天很多人来看我,土匪、大成子、肥子他们都来了,我的病房就像开了水果超市一样,江南来的时候遇见了白雪,白雪和江南只是向朋友一样打个招呼,但是我看的出来,江南还是很喜欢白雪的。
一直到第四天,我才脱离了氧气机,终于能和身边的人说话交流了。第四天白雪的爸爸来了,他没像其他人一样给我提水果,而是给我拿了一万块钱,让我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这钱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但是他执意要给我,还嘱咐白雪没事的时候多陪陪我。
那天下午病房内只有我和白雪的时候,我努力的坐起来,对白雪说都:“谢谢你。还能在这个时候陪我。”
白雪低下了头,对我说道:“我早就让你离我表姐远点,你还不相信我。”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什么?所以你才故意和我说分手?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把我踢一边去了!”
白雪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提这些了好不好,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够好,表姐为什么突然对你这样?你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挺好么?而且我也知道,表姐是真的喜欢你,你们吵架也不至于动刀子吧?”
我怎么和白雪说这些事呢?索性什么都不解释了,“这不怪她,怪我,你能帮我问问医生,再过几天能出院么?”
白雪:“我去给你叫医生吧。你自己问。”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让我在医院住半个月,等伤口完全愈合了在离开,在第七天的时候我就躺不住了,感觉这么躺下去我就成了一个废人。第七天下午燕三少来了,这期间我一直没见过他。三少走进病房坐在床边一句话都没说,可能是因为周围有人吧,我让高长虹他们都出去。有些事我想和三少单独聊聊。
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问三少:“你是不是都知道?”
“不知道。”三少说的很平静,他看着我的眼睛,“那天我去找白四爷,和你一样被白四爷的人囚禁了起来,后来发生的事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我以为白四爷只是下个教训‘瞎子’,结果……”
“怎么样?”我心跳加速,虽然那天晚上小樱和我说了,‘瞎子’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但是那只是可能,我更想听到确切的消息。
三少低着头说道:“‘瞎子’死了。昨天安葬的,就在元宝山的公墓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我彻底绝望了,“瞎子”死了。因为我……“瞎子”死了!如果那天我不任性,如果我不想着三少的安危……“瞎子”会死么?那种悔恨的自责让我感觉呼吸困难。
三少对我说道:“有些人、有些事我看明白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说到这,我看到了三少落寞的神情,我问道:“你是觉得苏珊有问题对么?那天是她在我脖子上刺了一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和我说,苏珊到底是不是什么来路?”
三少掏出烟叼在嘴里,想要点燃的时候想起来这里是病房,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对我说道:“在你二叔进去之前,苏珊和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她就表现出了惊人的经商天赋,在你二叔进去之后的第一年,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后来大家各自都找出路,屠夫去菜市场卖猪肉,我继续瞎混,小樱初中毕业之后就消失了两年,后来我才知道她跟着一个老千学了赌术,苏珊找了一家公司做策划。后来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了,我只知道这些年她都没出来混过,一只是安安稳稳的在私企上班。”
“上次咱俩一起去看完你二叔从监狱出来,我带你去召集曾经的团队。苏珊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来了,因为曾经我们关系那么好,彼此都是交心的兄弟姐妹,我没有多想什么。你以前不是问我么?那个纯夜酒吧为什么会给你看着。因为是苏珊的提议……”
我隐约能听明白,苏珊的提议,应该是白四爷的意思,只不过是三少没说的那么明显。很多事稍微动动脑袋就能捋顺的清楚,比如为什么身为小混混的程野能罩得住东郊路商业街的迪厅,这也很好理解了。还有就是程野的主动示好,程野引诱我对“瞎子”的桑拿下手。这一切都是由白四爷在幕后安排操作,看来!程野和白四爷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了。
三少肯定不知道此刻我再想什么,还在那低着头继续说着。“这几天我也查了一件事,苏珊以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法律顾问,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