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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二十九起吗?”陶浣青道。
“一个时辰之前得到消息,姑射城已经为兽潮所毁。”那管事解释道。
“啊?”这下子连陶浣洪兄弟都惊了,此前虽然有兽潮的消息,可是还没有哪座大城被摧毁,这还是第一座城市毁于兽潮!
“上个一年呢,还有上上个一年,你们是否都有相关记录?”
“有。”那管事很肯定地回答:“我们做过统计,前年七月到去年七月,兽潮数量是十一次,再上个一年是十三次,再上个一年是九次……”
他一连报了十年的兽潮统计,正常年份里,九州三十六郡应该是出现十次左右的兽潮,多不超过十五次,少不低于六次,但过去的一年中,这个数字暴涨,很明显,兽潮变得频繁起来。
“另外,最近一年的三十次兽潮中,有二十一次都见到了伥兽。”那管事举起数据如数家珍:“包括三川城兽潮在内。”
“伥兽!”
卫展眉也记起来,当初三川城兽潮中,有个外形有些象人的凶兽骑在别的凶兽身上发号施令,耿踵便称之为伥兽。此后他一直没有时间细问伥兽的情形,便向那管事问道:“伥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兽啸,不是数十万只低阶凶兽组成的兽潮,而是由数百万甚至数千万只凶兽,其中中高阶凶兽以万计算的兽啸,史上记载一共发生过八次,基本上是五百年左右会有一次……上一次在三百年前,按理说,我们这个时候不会出现兽啸。”那管事很困惑地道:“我们统计出来的数据绝对不会错,那么错的便是这个世界了!”
错的便是这个世界了!
卫展眉被这句话说愣住,过了会儿才失声笑了出来,万海流与陶浣洪、陶浣青也都大笑出声,兽潮消息带来的压抑,似乎因为这句话一扫而空。
“那么跟我们说说淮扬的兽潮和姑射的兽潮吧,这两次兽潮你有什么具体的消息么?”
“淮扬兽潮消息多些,主要是从陆家的仆从口中打听到,他们当时在现场,据说陆家在这次兽潮中很出了气力,陆绩与陆玄机叔侄两人是淮扬城兽潮能解决的关键,而且他们在这次兽潮之中也有收获。”
管事说到这的时候,陶浣洪插嘴笑道:“这就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了,陆家捉到了一头凶兽,活捉!”
低阶凶兽被活捉的话,他不会如此兴奋,卫展眉也有了些兴趣:“几阶凶兽?”
“七阶凶兽美人蝎。”陶浣洪很是兴奋:“七阶啊,老师,相当于我们人类的武圣级别,竟然会被他们捉住!”
卫展眉也大吃一惊,对方活捉一只五阶的便了不起了,这已经相当于人类大武者的巅峰,没有想到竟然是七阶……武圣级别的凶兽,哪有那么容易被捕捉的,难道说陆家叔侄中竟然有一位武神?
“他们当中有武神?”万海流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若是有武神,就不算什么了,正是因为没有武神,才让人惊讶,陆绩据说是伪宗高手,而陆玄机则是六段大武者,他们两人是怎么抓住一个七阶凶兽的,而且还活生生带到了咱们东海城!”
陶浣洪越说越兴奋,他原本就是个好事的,这时双眼闪闪发光:“陆玄机中午的时候还说了,他们总共捉住了三只凶兽,除了七阶的美人蝎,还有五阶的玄冰龟和针珑猬。”
这些凶兽比起在三川城下出现的那些家伙可要凶悍得多,即使卫展眉一剑斩杀的那两只火翼金睛鹰,如果不是能飞的话,也未必能和它们相对抗!
“而且,陆家叔侄说了,他们原本是要将这三只凶兽作为寿礼献给谢老祖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又不愿意路途遥遥地将之带回去,故此有意将三只凶兽拿出来悬赏,愿意与东海城宗师以下武者切磋,有人能胜过陆玄机的话,便可以在这三只凶兽中任选其一带走!”
这个消息一出,卫展眉与万海流同时坐正了身躯!
倒不是贪图那三只凶兽,而是这背后隐藏着的用心让两人觉得不寒而栗!
东海城刚刚经过一番血雨腥风,陆家叔侄又挑起这种事件,若说背后没有用心,傻子都不会相信。就连陶浣洪与陶浣青,都察觉到背后不对,陶浣洪撇着嘴笑道:“虽然五阶以上的凶兽浑身是宝,就算充当战粮食材也是极好的,但是陆家叔侄挑起这事情,无非是想在我们东海城立威。陆玄机已经是大师境界,整个东海城宗师以下武者中,就算是谢家兄妹都不敢说稳胜他,何况其余人,所以他看似大方,实际上却是一毛不拔,小气,小气!”
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但眼睛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光芒,除了卫展眉,他还真没有服气过谁。
“消息传得很快么?”卫展眉问道:“有没有人接下这局,要与他比?”
“谁都不是傻子,现在大伙都在观望呢,一群人凑上去拍他们叔侄马屁,无非是因为他们是谢家亲戚,狐假虎威罢了。”陶浣洪不屑地道。
一七零、与子偕行
确实是狐假虎威,陆玄机既然是谢东山的亲戚晚辈,谢家兄妹当然不会出手,而别人碍于他的身份,也未必敢与他较真。所以,他放出这个消息,看似极为大方,基本是有胜无败的。
“休想。”看到陶浣洪眼巴巴望着自己,卫展眉摇头道。
“啊,老师,你就看着外人来扫我们东海城的面子?”陶浣洪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了,干脆厚着脸皮道:“去教训那个小子吧,我瞧他极不顺眼,觉得他就象是王天壤与秦伯埙的二合一!”
“眼光有进步,我也觉得那小子就象是王天壤与秦伯埙的合体……越是这样,就越该离他远远的,免得被他算计。”
“唉……”
陶浣洪不敢再劝,他对卫展眉可是畏大于敬。
卫展眉想要避开麻烦,但麻烦却来找他,次日临晨,他正在小院中活动筋骨,陶浣洪与陶浣青兄弟就一脸苦笑地又跑了来。
“老师,谢幼度求见……呃,和他同行的还有那个陆玄机。”
如果只是陆玄机来,卫展眉肯定会找个借口搪塞,但是还有谢幼度,卫展眉只能见了。不一会儿,谢幼度与陆玄机联袂出现在他面前,谢幼度的表情多少有些勉强,而陆玄机则神采飞扬,看上去风度不凡。
“卫兄,又见面了啊。”陆玄机向卫展眉拱手道。
卫展眉还了一礼,招呼两人入座,然后略带惊讶地问道:“幼度,昨天谢前辈不是说了,这几天你们都要忙着么,怎么有空过来?”
“是我让幼度陪我来拜会卫兄啊,我对卫兄可是极为好奇呢。”陆玄机笑吟吟说道。
卫展眉打了个哈哈,却没有理他,而是盯着谢幼度。谢幼度低声道:“三叔让我来请卫大哥,说是要带你去玉砂礁。”
“去玉砂礁?”卫展眉愣了一下。
“玉砂礁……那可是谢三叔闭关之处!”陆玄机眼中闪过一丝妒忌,然后就变成了祝贺:“卫兄,这次去,肯定会收获不少,得到谢三叔指点,那可是最大的福气!”
“什么时候?”卫展眉仍然是打个哈哈应付他,然后问谢幼度。
他心中也满是欢喜,谢东山郑重地邀请他去玉砂礁,肯定不是邀他去喝海风的,必然有什么好处要给他,而且卫展眉几乎可以肯定,这好处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否则的话,谢东山直接给他就是。
“就是今日,原本三叔是想留你一些时日的,后来阿蕴姐姐说了,你急着有事,所以才提前到今日。九时他在星河槎上等你,现在时间……还差两个小时。”
“阿度,你能跟谢三叔说说么,让我也去吧。”旁边的陆玄机终于按捺不住:“我们两可是嫡亲的表兄弟,你母亲是我亲姑姑,可不能不帮我!”
谢幼度苦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手道:“不是我不帮你,玄机哥哥,可三叔这样交待的,我哪里敢有意见?”
这小子倒也狡猾了些,知道推托了,应该是这几天的变化,让他由一个心思较浅的快乐少年突然间成长为大人了吧。
“也罢,有机会我自己去求谢三叔。”陆玄机目光闪动了一下,不再纠缠谢幼度,再次转向卫展眉:“卫兄,昨日我与东海城的英雄们玩了一个游戏,只要有人能胜过我,便可以在我的战利品中任挑一样……不知卫兄是否有兴趣?”
卫展眉挠了挠头,一脸纯洁的模样:“什么战利品?”
旁边的陶氏兄弟脸立刻开始憋红了,昨天卫展眉明明什么都问得一清二楚,可现在却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并且他还装得非常象,那演戏绝对胜过东海城最出色的戏子了。
“本来我们早就赶到东海城了,途中在淮扬城耽搁了阵子,遇到场兽潮,捕获了几只凶兽,也就是七阶的七阶的美人蝎,还有五阶的玄冰龟和针珑猬。只要有人能胜过我,便可以在这三只凶兽中任挑一只去……唉,这三只凶兽有什么用处,若是不为了它们耽搁,我和家叔能早些赶到东海城,或许就能提前看破王天壤与秦伯埙的阴谋,不至于让老祖与谢家叔伯和兄弟们殒身!”
他说得云淡风清,仿佛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样,旁边的谢幼度脸色却变得相当难看。
卫展眉暗暗乐了,这家伙为了打击他,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难道他不明白,这种愚行只会遭到谢家的反感么?
从半途拦他开始,到放出要赌凶兽的流言,再到现在找上门来,卫展眉已经可以肯定,陆玄机出于某种目的在针对他。他弄不太明白陆玄机为何会这样,不过陆玄机倒没有露出杀意,只是偶尔会显出嫉妒来,卫展眉也只是小小地刺他道:“那是,若是陆兄早一日到,我或许就能看到陆兄活擒武圣了,七阶凶兽都能擒住,那么擒一个武圣,也不在话下吧?”
陆玄机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觉得极为尴尬。他再猖狂再自信,也不敢吹嘘说自己能活擒一位武圣,毕竟他叔父的实力也只是伪宗,离宗师还差一步,他自己也只是大师六段。
“既然长辈有约,我也不好在这等着,现在就去码头了,陆兄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请自便。”
卫展眉心中微微鄙视这个陆玄机,他确实就是王天壤的傲与秦伯埙的阴的混合体,但偏偏两样都修为都不够,就连陶浣洪与陶浣青都能看出他的本质来。
“这样啊……”陆玄机略一迟疑,卫展眉的退让被他视为畏战,这让他心中已经有几分自得,他看了看谢幼度:“那我就回谢家吧。”
回到谢家,能与谢蕴相处得更多一些,这便是他的心思。
卫展眉出了门,陶家为他备好了马,还没有上马,谢幼度忽然道:“卫大哥,我送你去码头吧。”
“幼度,你不回去?”陆玄机惊讶地问道。
“我送送卫大哥,表哥先回去吧,反正阿蕴姐在家中。”谢幼度憨憨笑了一下:“不怕没有人招待表哥。”
陆玄机心中一动,现在谢叔琰谢韶元都忙得不可开交,确实只有谢蕴才有时间陪他,这是难得的二人相处机会,怎么能错过。于是他随意和谢幼度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换一辆马车吧,我有话和卫大哥说。”等他远去之后,谢幼度象是松了口气,对陶浣洪道。
陶家有的是马车,立刻有车夫赶了辆来,外表上看这马车很普实,但进去之后,里面却是极为舒适奢华,倒符合陶家老狐狸的一贯风格。听着外边辘辘的马车声,谢幼度长长出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他了……卫大哥,我拜托你一件事行不?”
“只要不是和你表哥打架,其余的事情都好说。”卫展眉笑道。
“卫大哥,你怎么这么聪明!”谢幼度翻了他一眼:“我就是想要你教训一下他,瞧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就不顺眼,仿佛王天壤那厮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