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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小昰是恼羞成怒了吗?”树上的凤伞倚着树干,单腿屈膝的姿态那叫一个潇洒,连嘴角噙着的三分浅笑都带着魔性。
“难道恼羞成怒的不是三哥?因为我提了……”
“嘭——!”强烈劲气相撞又爆开的声音,在凤昰话未说完时凤伞已经化作流光向他冲去,同时飞射过去的,还有暗灰色的雾气。
凤昰的速度也不慢,同样以流动的雾气抵抗,顷刻间划出一道屏障,将向他冲来的那一团挡在外面。
其实,凤家的几个孩子母亲不同,彼此间也都清楚各自的底细与伤疤,就好像凤伞,他最不喜欢听家里人提起他们的母亲。
凤伞和凤舞是一个娘生的,那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温和的性子就像是春日的阳光、潺潺的流水,甚至从未想过会嫁入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里,一切只因为……
色字当头!
可凤家财大气粗,女人被囚禁,娘家惨遭灭门……
暗无天日的生命只剩下绝望,终于,女人在挣扎了许久后解脱了,她自杀了……或者说,她终于得到了自杀的机会!
只是,可怜了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狱里失去了庇护……
打蛇打七寸,他们从小学的就不是兄友弟恭那一套,而是成王败寇,所以他们下手,专挑最痛的!
以巫术对抗,两股黑气交缠在一起宛如两条搏斗的长蛇,游走、撕咬……打得难解难分,却忽视了四周。
不远处,一处隐蔽仄道,带着黑色毡笠的男子悄然伫立着,远远的看着被挂在山崖上的女子,漠如冰封的眼神分毫不动,是无情。
仅一刹那,此处已空无一物,左右寻觅,只让人错以为是看见了幻象……
第1826章 紫荆事迁之会谈()
翌日,天不太好,阴沉沉的,有种泰山压顶的沉闷感,连带着山头上开的妖艳的那片野菊花也显得有几分没精打采。
还站在昨日的仄道,男子依旧粘毛遮面,一身裁剪熨帖的长袍彰显着气度不俗。
不多时,一身影悄无声息的落下,“少主,人到了。”
男子似乎没听见,一直在盯着在秋风里打摆的唐心,似乎是在盘算着那根绳子什么时候会磨断。
黑影等不到回答,准备离开,可男子却在这一刻开口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她也来了?”
‘……她?’黑影愣了一瞬,随即领悟,“没有,姑娘还在路上,约摸明日才能到。”
“明日……”若有所思,男子的身影倏然远去,随性而至:“那便再等等吧。”
*****
落日崖上,以三棵老树为界泾渭分明,一边是凤伞、凤昰,另一边是唐柒和玄机,皆可说是单刀赴会,只是至于这地方究竟暗地里埋着多少人,彼此心知肚明。
被作为人质的唐心距离双方的距离是一样的,只是唐柒看不到她,只能看到一块巨石上拴着一根麻绳,绷得笔直。
他多想什么都不管直接扑过去把唐心从那该死的悬崖上拉回来,可他却必须提醒自己要理智冷静!
只是,火气还是压不住,他冷嘲热讽的开口:“凤家好歹也是名门,竟如此苛待一个弱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唐柒的鄙夷太明显,还是凤昰面皮太薄,竟然真的臊的有几分脸红,强撑着道:“她是你唐门女子,大仇在前,爷不需与她客气!”
“哼!竖子!便是当真与我唐门大仇,也不必施加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玄机话说的更加耿直,“弱女子”三个字被咬的尤其重,意有所指。
这一下,凤昰更觉得下不来台。
虽然他凤家向来人吃人,可不吃痴儿,唐心被挂在这里也好几日了,他都没见她哭闹过,自始至今就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幽静的目光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凤伞看不下去了。
“唐门好生慈悲,只是似乎不懂,何为‘推己及人’。”
轻描淡写的反驳,却以柔克刚,让准备好要盛气凌人的直指对方欺凌弱小的两人泄了底气。
这里有一半是唐柒真生气,还有另一半是他们的战术。
但凡大事,总是要占一个“理”字,可有些时候,还真是声大的就是有理的,毕竟世人也只听得到声大的。
不能在这里退缩,唐柒索性硬着头皮上了,“何为‘推己及人’,怕是不懂的是凤三公子!”
他微微一顿,侃侃而谈:“二位与我唐门为难,这个中缘由彼此心知肚明,真不知我唐门那一点得罪了凤家,让凤家二位公子如此苛待家妹!”
刹那无语。确实,舞儿死于自杀,更何况是她出卖了暗阁,从旁人眼中,她兴许死有余辜;小九死在武榜赛,虽说有不可杀生的铁则,但蓝毓筱自有生死大阵赎罪,又哪里需要他凤家再插一脚?
说多了不过是借口,他们只是余愤未平的迁怒罢了,却也迁怒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行了行了,别在这整那些虚的,你家这傻妹子就是小爷我绑的,不止如此,爷还打算当着你的面让人轮了她呢,怎么着吧?你能怎么着?”
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唐柒恨不能冲上去打烂他那张欠揍的脸,可是不行,轻举妄动就以为着在拿唐心的命开玩笑。
他忍!
“凤十爷大气,您开条件吧,怎么才能放人?”
“放人啊?”凤昰摩挲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装模作样的了半晌后道:“想要人可以,将爷要的东西拿来。”
“不知凤昰公子想要的……”
“你他娘的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爷想要什么,你他娘的该是最清楚了!”
“这……”仿佛是对凤昰这无理取闹般的行为满是无奈,唐柒一脸愁容:“凤昰公子天马行空,还请恕在下愚钝,实在不知……”
“姓唐的,你少在这儿给爷整这些幺蛾子,爷今儿就把话撂这了!若是不把解药和凤凰楼给爷恭恭敬敬的送回爷手上,爷就将那个女人扔到北野的观音庙!”
那观音庙很有些年头了,没人说得清是啥时候建的,但世人皆知,自打蓝雪国立国以来,寺庙一应废除,兴许算起来,这极有可能是前朝的东西,现如今正被一群叫花子当避身所。
话已挑明,要不是有言在先,装糊涂也不是唐柒的画风,这一下干脆撕开了,开门见山:“解药和凤凰楼都在蓝氏罪女手上,她是被你凤家六姑娘所擒,又是被皇上斩杀在城西刑场,凤昰公子这话,不知在下该作何解?”
一改先前画风,此刻的唐柒出言不锋,却字字珠玑,隐约有种咄咄逼人之势。
凤昰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向来是个豁得出去的主儿。
“哼!凤琉是个吃里扒外的,看上了寒水宫的小白脸连凤家都敢卖,迟早没有好下场!宫里那个有眼无珠,凭着几句片面之词就定了身份判了罪,但千万可别以为小爷也是那等无知之人!”
“闭嘴!”
“你好大的胆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呵斥的是同一个人。
此处地域,落日崖崖面在西,也就是唐心挂在西边,而南北两边是唐凤对立,此时,伴随着清丽的声音,一女子从东方漫步而来,气质出尘,不经意间又勾动了凤昰沉寂许久的浪子心,连被女子训斥的面子都忘了拾回来。
而另一道声音出自凤伞,相较于凤昰,他的智商始终在线,知道那是说不得的大逆不道,原本还想说教几句,可一看他那色心不改的弟弟竟看痴了眼,他只觉得说教什么的,都是浪费了。
罢了,原想借着这傻子胡搅蛮缠,看来是他打错了算盘。
“来人可是当朝五公主?”
“正是景心,见过凤家三公子。”景心抱拳拱手,行的是江湖礼。
凤伞同样回以江湖礼,这才道:“景心公主怕也不是无故现身此处吧?”
“自然!”景心不遮不掩,承认的大大方方:“虽说江湖事江湖了,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紫荆关战事皇上甚为挂心,日夜难寝,又恐坏了江湖规矩造成诸位困扰,故才派了景心一个弱女子前来,一来是希望诸君莫要误会,二来也是想亲眼看着紫荆关重归安宁。”
这话说的通情达理,但凡有几分通晓事理的都不能再说什么,凤伞也是点头,心里却并未相信,已经在思量皇上派景心来此的真正用意。
然而,景心话锋一转:“只是,真没想到,本公主竟会在此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到底是公主,自小养尊处优,贵气是从小积淀起来的,这一声不大的怒斥,还是不禁让人有几分战兢。
“公……”
“美人……”凤伞想要为凤昰开脱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凤昰的急色都写在脸上,就差没流哈喇子了:“没想到美人你生气起来也这样美……”
额头青筋直跳,在场的每一位大抵都想将这人暴揍一顿!
只是,唐柒再气都不方便做什么,不止因为凤家人在,也因为唐门的人在。
而凤仐……这位花样作死的还不是活蹦乱跳的长大了,除了凤家的庇护,也是因为这一位虽然举动看起来鲁莽,却也确确实实是有脑子的,所以,且看着吧。
说起来,景心是真没见过这等下流之徒,也清楚在这地方,她的公主名号连唬一唬人都够不上,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就得这么端着。
“大胆!你竟敢如此侮辱本公主,辱骂圣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凤昰像是被这老大的罪名给吓着了,忙摇头,然,下一刻却嬉皮笑脸,像块狗皮膏药直往景心跟前凑:“小爷只想亲近美人而已,美人何必动气?”
真是被这没脸没皮的气得心肝都疼,可她却死死的站在那一片地面上,一步不退!
一步都不能退!
若是这凤昰是真好色,她到不惧什么,可她就怕这厮做出这些事情,其实都只是为了试探她而已!
“你!你!”隐约有种被气得发抖的架势,景心忽然抽了头上的一枚金簪,胡乱的比划在空中:“你走远一点!走远一点!”
金簪划得乱,可凤昰却闪得好,一番白出气后,景心忽然一转手腕,将锋利的尖峰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你!你休要侮辱我!我堂堂公主,士可杀,不可辱!”
她只是在做戏,装弱女子的戏!
凤家两位公子根本不在乎她的命,也确实,荒郊野岭,杀一个平头百姓还是杀一个皇亲贵族,都是一样的。
当然,在没必要杀她的情况下,她还是相信这两位瘟神是愿意留她一命的。
眼看着景心白皙的脖子上滚出血痕,凤昰忽然收敛神色,言语中有几分厌恶:“无趣!”他说着,随手将一块帕子扔给了景心。
“小爷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公主这寻死觅活的,是打算冤枉在下?”
瞧瞧!瞧瞧!还有更厚颜无耻的倒打一耙吗?!景心只觉得胸口有点什么直冲上来,噎得她直喘粗气。
这已经不是演技了,完全是被气狠了!大抵若是不这么喘气,她就要被胸口那一股郁气给憋死了!
唐柒感觉更不爽了,比凤昰欺负景心那会儿更甚。
“铮~~!”是金属的嗡鸣声,他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