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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剑君无比突兀地出现在了郝仁的背后,悄无声息,鬼魅一般。
只见他反手背剑,头也不回地将那把木剑刺向了郝仁的背心。
“嗖!”
一瞬间,一股死亡的威胁,笼罩住郝仁的身心,仿佛冥冥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让他动弹不得。
郝仁的肉身,乃是金刚琉璃不坏之体,再加上涅槃之火的淬炼,沐浴了真龙之血,除非极道圣兵亦或者是轩辕剑这般的神兵,才可能伤他分毫。
如果是一把木剑的话,恐怕就算站着不动让对方砍一万年,也难以对他造成任何的损害。
但是此刻,郝仁却生出一股错觉,如果自己被这木剑刺中的话,恐怕会当场道消身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满是愠怒的吼声,如同九天神雷般炸裂开来:
“竖子尔敢!”
倏地,郝东升的身形挡在了郝仁的背后,他身边交织在一起的玄黄二气,向着那把木剑砸去。
但出人预料的是,那把木剑似乎完全了玄黄二气,继续向前刺去。
“嗤啦!”
长剑径直刺入郝东升的左肋之下,鲜血如同喷泉般挥洒开来,溅了一地。
“哼太上忘情?人若是有了羁绊,那便必定有所弱点,足以为人所攻破!所谓的亲情,在本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又岂能与无上大道相提并论!就算亲生儿子身死,本君也不曾感到一丝悲怮!不过本君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够为你的儿子,做出怎样的牺牲!”
话音刚落,剑君毫不手下留情,手中木剑在半空中刺出了阵阵虚影,每一招每一式,都刺向了郝仁的要害之处,直欲取其性命。
然而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他却没有一剑,刺在了郝仁的身上,因为郝东升用自己的肉身,替郝仁扛下了所有的剑招。
作为代价,郝东升的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纵使他身为气运之子,拥有着整个华夏的气运之力护体,但是此刻也根本难敌剑君的无情剑道。
与此同时,因为郝东升身负重伤的缘故,整个华夏大地各处,都发生了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江河决堤,山洪倾泻,地动山摇
一时间,数不清的无辜百姓因此而遭殃,如此大规模的灾害,千年难得一见,更何苦几乎每个省份之中,都发生了这样的异象,让人感叹难道是世界末日的到来!
与此同时,在太玄剑宗禁岛飞仙殿外。
郝东升和剑君之间的交锋,却仿佛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此刻剑君施展出来的无情剑道,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难以捉摸,饶是郝东升,也难以抵御。
“刺啦!”
又是一剑,径直在郝东升的胸膛出,划出了长达十公分的上口,热血喷洒出来。
这一剑若是再深几公分,便会触及心脏。
气运之子虽然玄妙无比,但并非不死的存在。
但就在这时,剑君却突然收剑,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要惊恐不定的眼神,仰头望天,浑身震颤起来。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传来了一道巨响,却与雷霆霹雳截然不同,仿佛天神的怒吼咆哮一般。
见到这一幕,浑身浴血的郝东升,也是浑身一颤,喃喃道:“终于来了么大限已至,你我二人的力量,终究不容于世!”
听闻此言,剑君身上的气势一变,咬牙道:“那又如何?既然你看不起我的‘道’,那么今日我便借用这无情天道,来将你二人斩杀!”
下一刻,剑君目光一凛,浑身没有一丁点剑气,然而剑意却凌天而起,直冲云霄,手中三尺木剑,宛若银河倒悬!
“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天剑净世、灭破万障。剑——开——天——门!”
随着剑君这道大喝,天穹之中,似乎果真撕裂开来一扇大门,其中那既狂暴又纯粹的能量,乃是郝仁生平所仅见,甚至远远超过郝东升所拥有的气运之力。
就在这时,从那扇天门中倾泻出来的洪荒巨力,如同天倾地覆一般,向着郝仁和郝东升席卷而来。
即使隔着千里之远,郝仁都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甚至忍不住双膝发软,想要顶礼膜拜。
郝仁咬紧牙关,抵抗着那股恐怖的气息,一字一顿地说道:“爸那是什么?!”
他的语速异常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之力。
郝东升抬头望天,随后缓缓在郝仁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淡淡道:
“小仁,那是天劫!不同于凡尘武者破境之时的雷劫,这是真正的天道大劫!不过你放心,只要有爸在,就算天塌下来,也由我来扛!”
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终极一战()
天塌下来,也由我来扛!
听到郝东升这番霸气的话,郝仁的心中不由升腾起一阵暖流,就连眼角都有些湿润。
这些年来,郝仁与小姨相依为命,对于郝东升的消失,若说不怨,自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深沉。
下一刻,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胸中同样升腾起一片豪情壮志,沉声道:“爸,这天若是真的塌下来,由我陪你一起扛!
“哈哈哈”
听闻此言,郝东升发出了一阵豪迈的大笑声,道:
“有骨气,果然不愧是我郝东升的儿子,不过小仁,你且看着好了,这区区天门,却是无法压制我!
天若压我辉煌,我便劈开那天!地若阻我飞扬,我便踩碎那地!满天神佛,有何可惧?”
说着,郝东升身上气势一变,一股大道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原本被剑君砍得遍体鳞伤的肉身,竟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起来。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郝东升的声音比海还要深沉,就像是洪钟大吕般,响彻天地:
“地藏菩萨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但我今日,不求得道成佛,不求羽化飞仙,只愿无间之中,唯吾一人!这天下的业力,便有我一人承担吧!”
说着,冥冥中无数条肉眼难辨的因果之线,竟然从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向着郝东升的身上而来。
在那因果之线之中,郝仁能够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气息,喜、怒、哀、乐、贪、嗔、痴
但是每一条因果之线注入郝东升的体内,他的身子便微微震颤一下,气息也削弱了一分,然而他那眸中所燃烧起的火焰,却越来越盛。
与此同时,原本因为郝东升的受伤,华夏各地都发生了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江河决堤,山洪倾泻,地动山摇
无数无辜百姓因此而遭殃!
但是现在,却宛若时光倒流一般,那决堤的江河重新归于平静,崩塌的山石也倒飞回去,恢复了原状。
这样匪夷所思的景象,让无数民众跪倒在地,惊呼天神降世、菩萨显灵!
恐怕全世界的科学家联合在一起,都难以窥探出事情真正的奥妙。
这时,剑君却望着郝东升,惊诧道:
“哼阁下妄图以牺牲自我的方式,来承担整个华夏的因果业力,若是在古代的话,那便是舍身求仁的圣人,足以便歌功颂德,流传万世!不过如今天门倾覆,你又如何能敌呢?”
听到剑君的话,郝东升却微微一笑道:“剑君,你该不会认为,掌握整个华夏气运的我,只拥有天玄地黄二气吧?”
言罢,郝东升抬眼,望着倾覆而下的“天门”。
尽管两者之间,还相距上百里的距离,但是那股巍峨的天道气息,迎面而来,足以镇压一切。
这一刻,郝东升的气势猛地暴涨,微微张嘴,深呼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着谋者能量一般,却并非天地元气,而是气运之力。
突然,一道紫芒像是龙袍加身一般,披在了郝东升的身上,璀璨夺目,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像是人世间唯一的主宰一般,君临天下,睥睨群雄,四海八荒,俯首称臣。
剑君纵使身为无上的绝世天君,但是充其量也只是能跟整片天地融为一体而已。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郝东升已经处于另一个世界,难以触碰。
剑君屈指一弹,一道凌厉剑气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向着郝东升的胸膛而去。
然而,这道剑气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郝东升的身躯,去势未止,仿佛郝东升的身躯是透明的一般。
如此古怪的情形,就连剑君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眉头皱成了川字。
突然,郝东升似乎已经汲取够了充沛的气运之力,身形冲天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在那紫气的映照之下,宛若谪仙降世。
紧接着,他双手置于胸前,竟然硬生生用玄黄二气,炼制出一把无形的神剑,剑芒吞吐,起伏不定。
玄黄二气,本事炼器的绝佳材料,但是从未有法器,是纯粹由其炼制而成的。
一方面是因为玄黄二气太过稀少,地黄之气至少还有迹可循,但天玄之气却高不可攀,在此之前,就连剑君都不曾见过。
另一方面,则是这两股气实在是太过纯粹,就算是剑君这个级别的天君强者,也无法将其塑形。
但是现在,郝东升轻而易举地便炼制出这神剑,实在是令人骇然。
紧接着,他再度开口道:“剑君,你一生痴于剑,终于剑,为剑生,为剑死!然而,剑有形而神无形,纵使神剑,亦需时时砥砺,若只存鞘中,纵然利剑神锋,也会黯然失色。今日,我便用你最擅长的剑道,来击败你吧!
世有神剑,剑在心中,并无形体,以天地万物剑脊,九州山河为剑柄,日月星辰为剑鞘,玄黄二气为剑刃,忠孝仁义为剑魂,顺应天道为剑道。剑道无常,包容万物。剑道无形,游离其外。
此剑一出,天地为阵,雷电为鼓,风云为旗,神魔为将,生灵为兵,只手之间,改天换日。是为剑中至尊。开以阴阳,制以五行,无所不能,出之无形,收之无神。
剑与意通,以一己之身,藉一剑之利,横行万里,千军易辟,上穷碧落,下至黄泉,闻者丧胆。纵横六合,睥睨八方,天地皆破,万物遁形!”
随着郝东升的声音,他手中那玄黄二气凝结而成的神剑,剑芒洗练,愈来愈锐利,如同刺破黑暗的第一道黎明曙光般。
就在这时,他突然转过了身,望着背后的郝仁说道:“小仁,你可曾诸葛玄机那儿,习得我创出的如是我斩?”
“嗯!”郝仁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你可要看好了,因为——我要施展出真正的如是我斩!”
言罢,郝东升身上承载着的气运之力,像是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宛若天地初开时的鸿蒙之力。
这一刻,郝仁只觉得自己父亲如同整个神州大地的化身一般,高远如苍天,别说是自己,就连剑君与他相比,都像是渺小的蝼蚁一般,只能俯首称臣。
另一边,剑君看到此刻的郝东升,眸中惊骇到无可复加,再也不复之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甚至眼角的肌肉都一阵抽搐。
突然,郝东升舌绽春雷,撕裂苍穹:
“魔劫万千,六道同坠,引渡如来,恶邪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