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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嵃抿着唇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顿了一下道:“此地不宜久留,皇后娘娘还是和臣尽快出宫为好。”
皇宫明面上毕竟是姜宇平的地盘,他如果真的不顾一切想把自己和念念永远留下,不是不可能的事。
算算时间,现在姜宇平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留给他和念念撤退的时间不多。
念念摇头,“不,皇叔不原谅我,我就不走。”
姜嵃差点被她气笑了,“皇后娘娘,用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念念笑:“皇叔说的对,这一招只对在乎我的人起效。”
姜嵃霎时失声。
念念靠在床上,笑容一如既往的天真,天真得近乎残忍。
他不说话,念念也不催促,两人似乎在比拼耐性,看谁先认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侍卫过来道:“王爷,宫门被锁了,赵统领进不来,您必须亲自出面。”
僵持。
侍卫又进来:“王爷,羽林军有异动,正朝这里逼近。”
继续僵持。
侍卫再进来:“王爷,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直到火势突起,刹那间蔓延了整个阅是楼,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刺鼻的油味儿,姜嵃控制不住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念念脸上还是没有一丝阴霾的笑。
侍卫已经急红了眼,对念念急道:“皇后娘娘,王爷受不了这个,求求您别王爷闹了”
罢了罢了,姜嵃一边咳一边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到底还在执着些什么?
无非是意难平罢了。
他正准备开口退一步,念念却突然下床,端起旁边已经凉透的水杯,把手帕打湿,然后捂住他口鼻。
“捂着,这样会好受一些。”
侍卫连忙有样学样,脱了衣服,把屋子里所有的茶水全都倒到上面,披到姜嵃身上。
姜嵃用湿帕子捂住口鼻,死死压下喉咙间的刺痒,把念念按到怀里,两人一起躲在湿衣服下面,被侍卫簇拥在中间,冲入火中。
滚滚热浪扑来,耳边到处都是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爆裂声,偶尔还有烧焦的横梁掉下来,家具屏风倒下来
念念突然探出来头来冲他笑,“皇叔,要是我们不小心被烧死了,你死后跟我走,好不好?”
火光映得念念一张脸明明灭灭,烈焰滚滚,像是燃烧到了她乌黑的瞳孔里,狰狞的火苗似乎也变得神秘诱人起来。
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此刻的笑脸,姜嵃心头猛地一跳。
压下悸动,捂着口鼻没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念念笑,轻轻亲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脖子。
火焰滚滚,裸露在外的肌肤被高温得滚烫,相比之下,念念的舌头反而凉爽宜人,姜嵃身体颤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怒道:“别闹!”
这死丫头,真是不怕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念念贴到他身上,软软的又说了一遍:
“我最喜欢皇叔了。”
刹那间,姜嵃彻底乱了心跳。
此刻,京城内远远近近的人全都朝皇宫的方向看了过去,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那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火势大得惊人。
因为过年,朝中官员也都放了假,展文宣也在家里,看到皇宫方向的冲天火光,他愣了一下,接着心里咯噔一声,大声道:
“来人,备马!”
那是阅是楼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这时念念应该和皇帝,后妃,和其他皇室成员在阅是楼看戏,等着守岁
下人牵马过来,展文宣劈手夺过马鞭,翻身上马,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哪怕知道,就算阅是楼失火,念念贵为皇后,也不可能出什么意外,但还是慌,必须亲眼看到才安心
他有特赦,随时可以进出皇宫,一路疾驰而来,正好碰见羽林军统领宋贤,还有宋贤身后杀气腾腾的羽林军。
展文宣心里一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看到展文宣,宋贤连忙停下,叫副将带人过去,自己到展文宣面前,道:“展大人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展文宣压下躁动的心,问:“发生了何事?”
宋贤看了一眼周围,“展大人借一步说话。”
到了隐蔽处,宋贤道:“展大人,这火是陛下的意思。”
展文宣眉梢一扬:“陛下这是何意?”
宋贤:“下官也不明白,不过听宫人们说,皇后娘娘和摄政王在偏殿休息”
展文宣心脏猛地被揪了一下,生疼,生疼。
他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收紧,不动声色的问:“你说谁?”
宋贤:“皇后娘娘和摄政王。”
宋贤压低声音,“下官听闻,皇后娘娘似乎和摄政王有私,被陛下发现了,这才哎,展大人?展大人,您这时候过去”
他的喊声展文宣全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有那个可怕的消息,念念还在阅是楼里。
她还在阅是楼里没出来。
皇后出墙记()
阅是楼外;本来在听戏的皇室成员已经被全部疏散;羽林军和宫人们围在外面;水袋、水囊、水桶各种灭火工具齐上阵;却收效甚微;只能勉强控制住火势不往外蔓延。
展文宣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彻底起来了;高耸的阅是楼像一柄燃烧着的火剑,插入地底。
熊熊大火烧得半个天空红透,周遭积雪飞快融化;蒸腾的热浪炙烤着四周。
展文宣耳朵里嗡嗡的响,这时看到人群簇拥着的皇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疼痛让他更加冷静。
太监提着水桶经过;他劈手夺了过来;桶里的水兜头浇了自己一身。
太监失声:“展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展文宣把水桶还回去;脱下外衣;披在头上;捂着口鼻就冲进了火场。
姜宇平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建筑,脸色冰冷。
烧吧,烧得越大越好;最好把那两个贱人烧成灰;烧得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快!快拦住展大人!展大人冲进去了”
喊声起,一道人影就冲了过去。
姜宇平愣了一下,展爱卿这是这么意思,难道以为朕没逃出来吗?
来不及细想,他立刻命令道:“来人,把展爱卿带回来!”
羽林军立刻领命,跟着冲了进去。
展文宣毕竟是个文人,很快就被带了出来,身上落满了烟灰,头发也有地方别烧焦了,狼狈不堪。
但是他的眼神比以往更清明。
姜宇平:“朕无碍,里面是皇后和皇叔。”
展文宣:“臣知道,所以更要救。”
姜宇平刚想问他是不是糊涂了,里面又传来一阵惊呼,“出来了!出来了!皇后娘娘和王爷都出来了”
展文宣一颗心瞬间落地,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自始至终都对着姜宇平,清楚的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
侍卫们簇拥着姜嵃和念念,出来的时候,四个侍卫只剩下一个,三个都留在了火海里,最后的这个,也满身伤痕,甚至连姜嵃左手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烧伤,唯有念念,完好无损。
只有微微卷曲的头发,还有脸上几道黑色,昭示着她从火场死里逃生的事实。
姜嵃在出来的逃出火场的那一刻,看了念念一眼,见她完好无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直到倒下,姜嵃还紧紧牵着念念的手。
姜宇平见了,牙齿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拔剑过去,砍死这一对儿奸夫淫妇。
展文宣道:“陛下息怒,时机已过,臣进宫的时候,看见刘将军已经带着三大营的兵力逼近皇宫。若是摄政王真的京城不保。”
而且三大营是京城戍卫军队,刘将军是姜嵃的心腹。
如果姜嵃死在火力,还能推说是意外,最多是援救不及,斩两个羽林军统领就能将刘将军暂时安抚下来。
但是现在两人逃了出来,姜宇平已经错过了杀死姜嵃的最佳时机。
姜宇平过了良久,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传太医!”
展文宣道:“是。”
直到这时候,他才回头。
越过人群,远远的看到念念坐在地上,满脸烟灰,却仍在笑,眼里没有一丝死里逃生的惊惧和慌乱。
他看着,只觉得心痛如绞。
她明明完好无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痛什么。
太医早就在旁边等着,没有姜宇平的命令没人敢过去,此刻接到展文宣的命令,立刻上去为姜嵃诊治。
同时,宋贤也来通报,刘将军已到午门,说接到摄政王命令,前来救火。
这端的权利倾轧念念并不清楚,她拒绝了太医为她诊脉的要求,守着姜嵃。
这里毕竟还是皇宫,虽然展文宣来了,但姜嵃还不安全。
直到刘将军的人过来,半强制的将姜嵃带走,念念才松了口气。
刘将军没接到皇帝命令擅离大营,带兵进宫,已经形同逼宫,他只有跟着姜嵃,姜嵃活着,他才能活。
念念把姜嵃交给他还是很放心的。
这时候,满朝文武全都聚集到了宫外,阅是楼失火的消息已经穿得沸沸扬扬,其中自然也包括被打上骆家标签的武将们。
他们得知皇后娘娘和摄政王一起被困在火场,心都揪了起来,直到看到姜嵃被刘将军安排人送回摄政王府,问过宫里的人,得知皇后娘娘无碍,这才稍稍放下心。
但是阅是楼怎么会突然失火了呢?
皇后娘娘应该和大家一起在外面听戏,怎么会和摄政王一起被困在偏殿里?
太多太多的疑点,让他们不敢彻底放心。
直到刘将军的人偷偷过来,告诉他们这场大火事有蹊跷,大家这才悚然一惊,想起皇后娘娘前两次莫名其妙的滑胎。
莫非
姜嵃走后,姜宇平看着念念,心里恨得要死。
他简直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明明犯了这么大的罪,他却不能公之于众,只能私下里处理。
他咬牙道:“皇后受惊了,来人,送皇后娘娘回椒房殿,羽林军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搅。”
这简直算是软禁了。
念念无视围上来的羽林军,看着姜宇平,笑吟吟道:“陛下,我想回骆家。”
这时,淳和嬷嬷等一群她从骆家带进来的宫人也全都赶了过来,将她簇拥在中间。
姜宇平冷笑,她还想回家?异想天开!
“皇后受了惊吓,还是在宫内好好休养的好。还不送皇后娘娘回去?”
念念依然不动,笑嘻嘻道:“陛下答应过我,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出宫。当时展大人也在场,对吗,展大人?”
姜宇平冷笑,竟然想要让展文宣替她说话,可笑,展爱卿是聪明人,相比早就猜到了她和姜嵃的关系,绝对不会开口的。
谁知展文宣竟然上前一步,淡淡道:“既然皇后娘娘想回家,臣以为,陛下不如就允了吧。”
姜宇平猛地看向展文宣,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展文宣站在那里,湿透的衣服结了冰,脸色青白,好像终于褪去了那层温文尔雅的外衣。
而随着他这句话,去押念念的羽林